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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剑从包袱里取出壶酒,倒满两杯,邀七月同饮。见七月没有接,只好独自喝干一杯,免她疑心有毒。
“听说你来了燕国,又费了些周折才得到你的大概下落。为了把这东西送你,一路找到这里,希望你会喜欢。”
李一剑说着又斟满酒,举起邀请七月同饮。后者颇有些不近人情的淡淡道:“杀魏武全只是顺手,谈不上感激报答,东西你收回去,我不会要。至于喝酒,多谢你的好意,我如今不喜饮酒,更不喜与不熟悉的人同饮。”
李一剑的表情立即变得难看,苦笑着道:“这也太干脆了吧”说时已经放下酒杯,见七月无动于衷,只好道:“我跟信侯是好朋友,你跟信侯也是好朋友,不算……”
“那不等于我跟你也是好朋友。”
不等李一剑说完七月就打断了。
李一剑无可奈何状叹气,从怀里取出封书信道:“实话说吧,这冰雪珊瑚并非什么山中药户所赠,其实是信侯知道我在找,从他府中取赠。这里有书信一封,不如你看过再决定是否收?”
七月便拿过看了,见里面字迹不多。
‘低山关一别不料世事变迁,自此相见无期。听闻李兄寻觅冰雪珊瑚,原本不敢居功,但恐怕七月不受,这才预备书信于李兄。此珊瑚一半寄托了李兄的感激之情,一半寄托了凌落的关怀之情。如果七月视凌落为友,请坦然受之;如果不受,只有请李兄将珊瑚便宜处理。’
七月读罢,想起凌落的身影,这才改变了想法,拔了妖剑红雨,一剑落下。那冰雪珊瑚就从中一分为二,七月拿出一半。
“信侯的心意我领了,至于你的那份,心领。”
李一剑为之目瞪口呆,从没有见过七月这样的人。见她说罢也不理会自己反应,就拿着半个冰雪珊瑚咬了口细细品尝。一头彩色的长发近半披在胸前,近半披在背后,都还有些微微湿润。
吃着冰雪珊瑚时,凤眼般的眸子里闪烁着惊喜的光,樱桃般的红唇每次咬下一些点,细细的吃,姿态美不胜收。
‘那时未曾仔细近看,只觉得她美,不想原来如此之美……’
李一剑还没来得及感叹眼前的赏心悦目,突然见七月那张樱桃小嘴骤然长大成了蛇嘴般,一口就把剩下大半的冰雪珊瑚吃进去,大口的、迅速的那么嚼一阵,就那么咽了下去
‘这、这……’前后的巨大反差让李一剑难以接受,一时目瞪口呆。见七月又自顾撕扯野兔肉大口的吃着,忍不住痛心疾首的道:“如此珍贵的冰雪珊瑚你、你那般吃法岂不浪费?”
七月不以为然的道:“总要吃完,细细品过其味了,当然干脆点吃进肚子里省事。难道还要放在身上,隔个几天吃那么一小点?”
“这、这……话虽如此,只是如此吃法……”
“再说了,我爱怎么吃东西跟你什么关系?需要你管吗?”七月说着,瞪他一眼。后者立时没了话说,心想那一半是信侯所赠,他真正没有任何发言权。想着,又看着盒子里剩下的半个,不由愁眉。
“这半个请你收下吧。”
“不收。”
“收下吧。”
七月索性不理他。
李一剑见她不理,只好暂时放弃,把冰雪珊瑚收了起来,转而端杯敬她道:“那么,喝杯酒总可以吧?”
“不喝。”七月吐出两个字,自顾啃食兔骨。
李一剑不由满腹郁闷之气,忍不住含怒道:“莫非武尊如此看不起我李一剑”
“你非要自己这么说我也没办法,早已经说过,我不与不熟悉的人同饮,更不收没道理的礼物。”
“既然如此,告辞”李一剑莫名的动气,拿了盒子带上酒壶起身就走。
屋外犹自在下雨,他也不管不顾,戴上斗笠一跃飞身上了马背,驾马就走。
如此奔出几里路时,他的怒气才渐渐平复。
‘不远万千里来这燕国为的就是道谢,如此回去又算什么?这冰雪珊瑚没了一半,剩下一半难道奉还信侯?岂非成了笑话。我李一剑还就不信了,诚心道谢之礼难道还无法送出?哼……不让你收下这冰雪珊瑚,我就不叫李一剑’
李一剑当即调转马头,奔回村庄,见七月已经吃罢野兔,地上一堆碎骨,正在盘膝闭目打坐。对他的到来毫无反应。他也不怕丢脸的往火堆旁坐下,也运功盘膝打坐,休息养神。
夜半三更时分,雨下越大。
村庄外突然本来阵骑蹄声,七月骤然睁目,拿起包袱迈步走出门外。
李一剑也听见响动,忙起身跟着她出去。
只见一行二十多骑奔入村庄,看见他们时立即骑马围过来,全都张弓搭箭对准了七月,喝喊道:“不关事的滚开妨碍开山宗者杀无赦”
李一剑举起双手,悠然自得的迈步走远一旁,坐那看着。那群人见他如此气定神闲,倒也不敢横生枝节的继续说些恶话。全不理他的只管看着七月,为首那人打量一阵,笑问道:“七彩长发,仙女之貌。可是郑王要的武尊七月?”
看这些人来势汹汹,七月就知道是燕国的武修者,为的都是拿下她换取郑王的赏赐。
“不知天高地厚,凭你们这些鼠辈以为人多就能拿下我。”
“哼郑国神武擂算什么,请的都是些假仁假义,自命清高,权贵之家油头粉面的花拳绣腿”
那人口出狂言,其它人纵声附和大笑。
“看你这武尊生的这般好看,莫不是靠陪男人睡觉得的武尊之位吧?”
“一群无知狂徒。”
七月说罢故意迈步,装作要动手,那些人见状果然一起放箭,二十多支劲箭激飞而至。
那些人以为如过往遇到的那些对手一样,凭借弓弩就能杀伤。
眼看二十多支劲箭快飞到七月面前时,只见身动旋舞,彩袖翻飞,那些劲箭就全没入她衣袖。
那二十多个武修者见状连忙张弓要再射时,只见七月双袖挥拂,一片寒芒霎那横空散飞。
二十七支箭,分别命中二十七个人的咽喉。
只有那个发号施令的带头者因为没有射击,此刻也没有被丢回来的箭射中。
那人手足发抖,甚至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
僵硬又颤抖的双脚渐渐离开马镫,犹自不知。突然就那么身体倾斜,滑滚跌进满是泥泞的地上,忙又爬起来跪地连连磕头。
“武尊饶命,仙子饶命……”
那汉子只顾磕头求饶,也不管地上泥泞,不一会头脸都是泥水,犹自不停的磕头苦求。
“带钱了吗?”
七月轻声问,那汉子忙把身上的钱囊取出来,不等她再说,忙又奔过去把被杀死同伴身上的财物全取出来,堆在七月站着的房子门口。
忙完了,忙又跪倒地上。
“仙子还有什么吩咐?”
“带吃的了吗?”
汉子这次学聪明了,顶着大雨,逐个把同伴马上装东西的包囊全取下来,堆积一起,甚至连同伴的兵器、箭支、暗器、火折子等物都搜刮干净,又把包囊中的食物全取出,分门别类的堆放在破屋屋檐下,列了一排。
这才又跪伏在泥水里。
“仙子饶命”
七月始终静静看着那汉子忙,直到这时,才冷冷道:“飞仙宗最恨人轻视女子,留下半截舌头,然后你可以走了。”
那汉子听了,还想再求,但见到七月冰冷的目光,又缩了回去。心里尽管害怕,但半截舌头换命,正所谓好死不如赖活,便也只有鼓起勇气,拔出佩剑。一手捏着舌头,一手抓着剑。
如此僵持半响,紧张害怕的竟然在大雨浇头之下还冒出一身汗。
“还要我帮你?只怕割的更长。”
那汉子闻言猛的把心一横,用力挥剑
半截舌头立时被斩断,他人也疼的捂嘴低吼,直跪趴地上,久久才适应了那种疼痛,再也不说话——也无法说话,翻身上马,挥鞭催马就走。
快马的四蹄踏地时溅起泥泞四射,那汉子奔走远去,眼看快消逝在七月视野时,七月足动一踢,地上一支劲箭‘嗖’的横空飞追过去,正中那汉子的背心,带的他人也从马上飞出,抛飞十数丈才跌滚落地,已然没了气息。
“你”李一剑一跃而出,怒气冲冲的瞪着七月质问“岂能如此言而无信”
第四十四节烽烟(四十一)
对于跳出来打抱不平,愤怒质问她的李一剑,七月毫不理会,自顾打开那些钱袋,将里头的银两取出,往自己的背包里装。
李一剑见状更怒,喝问道:“说话你既然说了只要他割下舌头就能走,为何还要杀人?”
见七月仍旧在自管点数银两,李一剑激怒之下迈步就过去。
待得接近一丈范围时,七月突然发难,人如闪电般挥剑斩至
李一剑反应也快,长剑骤然出鞘,堪堪在妖剑红雨砍到时格住
只是七月力量更大,妖剑自低朝高挥斩,一击之下震的李一剑身体飞起,足足横空倒退十数丈、双足落地又连步退走三丈,人才拿稳势子。
‘力量竟如此可怕’
“堂堂武尊,信侯之友,天下多少武修者所仰慕的第一高手,竟然凭着蛮横武力行言而无信之事,以为武功傲绝天下就能恣意妄为了么?”李一剑抬臂抹去嘴角溢出的、一些鲜血,目光坚定无惧。“今日纵使杀了我,天下也有无数正义之士唾弃武尊的无信行径”
七月缓缓收剑入鞘,淡淡道:“那么,你以为凭借道德礼仪的口舌利器就能恣意妄为么?今日纵使不杀你,天下也有无数耻笑仁义君子的人唾弃你可笑的行径。”
“你”李一剑气恼之极,想不到她竟然甘愿自比无信小人,正不知如何说时,突然又见七月冷笑道:“再说了,刚才我何时答应不杀他,不过说他可以走了。暴雨之中,距离三十丈,以足踢箭准头原本不过三成,历来有大多人得以不死甚至不伤而走,本是有心予他活命机会。”
“这、这……”李一剑一时没有话说,想起刚才七月的原话的确没有明言放那人活命。唯有满腹郁结的收剑入鞘,只是总觉憋屈,认为她的行为太不光明正大。要杀人,何必那般折磨羞辱。“杀人不过头点地,何苦折磨羞辱”
他说罢迈步出村,一脚在村外路边震出个坑,拖着那汉子的尸体丢进坑里。正要掩埋时,突见那汉子死像难堪,圆睁着眼珠子,大张着嘴巴。嘴里全是血,但最让李一剑目瞪口呆的则是那张嘴里分明伸出条舌头
他唯恐自己看错,还不惜跳下坑里,拿手捏开嘴,低头仔细打量。
‘他的舌头怎会完好无损?’
李一剑大惑不解,忙又折返村里,奔到屋前,在泥泞地里找寻刚才看见那汉子丢下的、血糊糊的半截舌头。结果却只找到一团衣布,上面分明有血迹,但更多已被雨水冲刷的流散地上。
李一剑看七月已经把钱银食物装好,入屋坐下烤火。便忍不住走进屋里问她“那汉子方才明明割了舌头,为什么完好无损?”
“漆黑无光,他手掌遮挡视线,一剑割破手臂,连带一截衣袖,装作痛苦不堪伏倒地上,吃了伤口一嘴血,又把衣布揉成团,从嘴里吐出血浸湿了。起身就那么一丢,你只隐约可见是团血糊糊的东西,只当舌头,他人上马就走。”
李一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汉子假装答应割舌,其实在迟疑间早思谋出这种瞒天过海之计,就觉得那汉子实在太会伪装,期间毫无破绽,便是割舌时的表情都充满鼓起勇气、把心一横的拼命,伏地时身体颤抖的仿佛果然不能自已,低吼之声也像极了。
不由奇怪七月如何看破。“既然如此,你如何知道?”
七月也不搭话,自管闭目盘膝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