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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国土地出发,天籁公主放心不下,执意随行。
凌落开始担心她的安危,天籁公主却道:“上次被擒实属意外,日后我再不会让自己陷身于没有反抗之力的境地,凭我一身武功虽然不如信侯般傲绝天下,却也不致成为累赘。”
凌落这才答应。
话说步惊仙当时离开大营,也不能公然返回神魂国,只把一切都交付给拜月,但每日都有飞鹰送来拜月或拜星的书信,偶尔还有天机子的密报。因此对国内局势情形十分清楚,知道一时没有问题,倒也放心的奔走魏国而去。
神魂大仙从李夫人处知道原魏国、燕国都遗留有仙人阵法,还有些隐藏在群山之中的仙人修行的阵法秘洞。但李夫人过去对仙人的事情知道的不详细,对那些符文也无法了解,故而也不知道写了什么。
步惊仙就打算根据李夫人提供的大致方位,一一找寻。如果能找到破解召冥之术的办法最好,即使不能,若能收获些大幅度消耗仙元的法术或办法也有可能用以对付那郑国仙人。否则每当要用兵时,就会面对召冥之术的威胁,再没有灭郑的未来可言。
步惊仙逗留了些时日研究李夫人提供的地图,一一确定了方位之后才启程出发,途中自高空看见地上的郑国,大片土地都呈灰黑的废墟,便忍不住飞落地上,简单掩饰形貌,查看郑都的情形。
郑国王宫内的建筑被烧毁了大半,本来倒了两面的断墙在紧急修建,都城内民居、街巷,原本被倒塌的乱石堵塞,如今也被清理,军民都在出力重建。
过去繁花似锦的城池,如今在一派残破的凄凉中又渐渐生出欣欣向荣的朝气。
只是仍旧找不出一处像样的茶馆,酒楼。
过去的郑王楼早被烧倒,如今还在重建,郑王楼的掌柜在门口对面弄了块地方,以锦绣搭在古木屏风上,围成一圈,里头摆放着新添置的古朴华贵的桌椅,依旧做着买卖。出入的大多还是些郑国文武权贵,富贾商人。
比起其它地方,这里仍旧好的多。
步惊仙随便点了茶水落座,吃喝不久,听见一桌几个郑国文臣在议论。
“君上前日才问我等招降北君的事情,当时我等个个反对,今日君上又提此事,由此看来,君上的心意是要招降那魔头北君呐——”
一个瘦瘦的、五十开外的官员摸着胡须,说着看法。
同桌另一个白胖的大腹官员嘲笑道:“孙大人忘了上次上奏启用左庶长的事情了?如今是不是又要说,劝我等明日早朝时一起上奏招降北君啊?”
“赵大人”那瘦瘦的官员这时几分愠怒的横眉瞪眼,拉长了音调道:“赵大人不要忘了——如今左庶长已经被君上重用,这说明老夫当初有先见之明,只是不凑巧被丞相大人先行提过。再者、今日所谈之事与上一次有何想干?赵大人自己没有一点先见之明也就罢了,还要在这里冷嘲热讽,妨碍别人谈论么?”
其它几个官员怕他们二人又争吵,忙从中劝解。
那赵姓的官员便也不反唇相讥,只冷笑道:“好好好,我们就听听孙大人的高论。”
那瘦瘦的孙姓官员轻哼一声,转而对其它人又挂起笑容,自顾道:“依我之见,君上既然态度明白,明日早朝我们理当就此事上奏才是。虽说那北君曾火烧郑国三千里土地,但其智勇也是有目共睹,世所公认。如今他又被周国驱逐,权力被拜月公主所夺,君上肯收容,他必然求之不得。他如能为君上所用,大业何愁不成?”
“孙大人说的倒是容易,君上问起由谁去游说时如何?莫非孙大人想去?”那赵姓官员又插话讥讽。
郑国文武军民都视神魂军为嗜杀的恶魔,更视北君为残暴不仁、嗜血如命的魔头,这种事情,自然都不愿意去,只觉得与送死没有差别。
“派何人去,自然是君上决定赵大人素来能言善辩,我看就很合适”
“笑话说了半天,孙大人根本就没有主意,以为随便派个人去就行?”
旁人怕他们又争吵,忙又劝阻住,又借故埋怨说“茶水怎么还没有送上,小二”
赵、孙两位官员这才住口不说。
片刻,那小二端来茶水,众人客气的相邀一齐端杯品尝,只喝一口。那孙姓大人就皱眉道:“这哪里是春茶,分明是去年的秋茶”
那赵姓大人接口道:“还是秋分、小寒、谷雨时分采摘,分明是欺客小二,叫你们掌柜的过来”
片刻,郑王楼的掌柜过来,听说之后,忙不迭带的道歉。
“两位大人稍安勿躁,那小二初来不久,不知道两位大人是茶道高手。两位大人也知道,大多客人都是附庸风雅之辈,哪里懂的什么茶?也只有诸位大人这般的才真正懂茶,上好的茶叶哪里有许多?素来都只留给如大人这般的伯乐,他要是知道两位大人,多十个胆子也不敢以次充好啊今日就让小的做东,诸位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他一回。”
“也罢,劳烦掌柜的快换上新茶。”
“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那郑王楼的掌柜去后,赵孙两位大人见同桌几位同僚都窃窃私语的低声说笑,禁不住奇怪道:“诸位大人在说什么好笑的事情?”
便有一人答道:“有两只大鸟,平素总喜欢斗来咬去。可是呢,他们爱吃一样的食物,爱喝一样的山水,爱观赏一样的景物,甚至爱住在一样的树上。两位大人说说,这两只大鸟是否奇怪有趣?原本嘛,志趣相投明明该成为知己、莫逆之交。可它们啊,偏偏每日争斗不休”
赵孙两位大人这才知道那人今日请吃茶是有意为他们和解,听了不禁双双一齐对望一眼,继而冷笑扭开头脸。
余者见状,禁不住暗觉好笑。知道他们二人表面看来好像水火不容,实则从没有视对方为仇敌,只是有种比较高低输赢般喜欢争斗。志趣爱好,那是真正的相投,故而争端也多。总是争夺一样的茶、鸟雀、棋树花草,彼此都不相让,故而闹出许多事端。
孙大人这时道:“那可未必,表面看似若同,说不定只是一只大鸟总在学另一只大鸟而已。就好比有的人,总爱出言讥讽他人,真正有事时,却又不见有什么高明主意,空口白话,讥讽挖苦批驳的事情谁又不会?”
那赵大人不禁冷笑道:“孙大人不要讥讽,人选一事,我早有对策。此刻你不激将,我也会说。”
其它人都惊喜探问道:“赵大人快说,谁能担当此任?”
那孙大人说的不屑一顾,这时候也十分在意的等着那赵大人说出主意。
“诸位知道低山关盖世战神扬威为飞仙的故事么?”
众人不由都道:“谁人会没有听说过?”旋又奇道:“莫非赵大人是说,飞仙宗宗主可以担当此任?”
“正是”
“还以为是什么主意”孙大人不屑一顾,讥讽道:“谁不知道飞仙宗宗主对此事耿耿于怀,对那北君恨之入骨?赵大人以为她会去”
赵大人不禁愠怒道:“孙大人实在不懂女人心思。飞仙宗宗主素来清高,孤芳自赏,偏偏被北君搓了威风,孙大人以为她果真恨那北君?错了,女人,总是喜欢有本事、了不起的男人。飞仙宗宗主自然对那北君心中欣赏。”
“一派胡言”孙大人不屑一顾。
“孙大人还不要不相信,老夫自然有把握的,曾就有人亲眼看到北君来过郑都外的天山庙,而北君飞走后,又看见飞仙宗宗主从天山庙下来……”
一桌人个个大惊失色的左顾右盼,又凑近了一群低声道:“赵大人,这种话没有凭据千万不能乱说啊——”
“你们放心,只要明日早朝向君上举荐飞仙宗宗主去招降北君,我保证,十拿九稳”
“赵大人如此自信,但此事如果有差池,可就害了我等。万一被飞仙宗宗主斥责怀恨,赵大人说怎么办呐?”
赵姓官员冷笑道:“孙大人不必激将,此事如果我错了,从此就情愿当那只模仿的大鸟如何?”
孙大人当即伸掌,与他击掌立誓。一起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第十七节童言无忌
几位郑国官员并不认识步惊仙,更不会想到此刻旁边桌上一副落魄武修者打扮的人会是北君。
吃饱喝足,步惊仙付账离开,心中犹自琢磨着听来的消息。郑王竟想招降他,这看来十分可笑,但又理所当然。旁人不知就里,都会以为周国的变故是拜月夺权。基于此为出发点的推想,他这个被妻子背叛的落难之人自然怀恨,只想报仇。
步惊仙活络的心思隐隐生出个计划,但却需要耗费大量时光,此刻也不足以判断事情成功的机会高低。
郑都的街道上处处都在重建,一些年纪小的孩子都在街道边上、顶着一张张脏兮兮的、黑黄的脸,等着父母当天的劳力活结束。年岁大些的则成群结伙的奔走玩闹,全然没有对郑都繁华尽毁的唏嘘感慨。
相较于大群年纪稍长自顾玩乐的孩童,一个穿身打满补丁的破旧衣裳、没有与别人一样玩闹,却背负着个年纪小他不少、右足受伤的女童的男孩就显得尤其特别。
步惊仙看着他们,经过时听见男孩在说“妹妹还想去哪里我背你去。”
“不去了,哥哥背我逛半天肯定累了。要是我的脚好了,就我背哥哥。”
那男孩咯咯失笑。“你哪里背得动我。”笑罢又恨恨道:“那些可恨的神魂军,等我将来长大了就去当将军,把神魂军统统杀光为你出气。”
“那我要去飞仙宗学武功,学会了武功,把天底下的坏人全都杀了”
天下战乱,经历战事,人都有丧亲失友的经历,仇恨之时,无不想把仇人都杀死。孩童耳熏目染,也说这种话毫不奇怪。
只是女孩的那句话让步惊仙想起年幼时的七月。
就在他失神的时候,迎面走过来两个人,听见了那女孩的话。
一个年轻些的女子便道:“你想拜入飞仙宗学武功呀?那我当你师父好不好?”说话的女子显然是个喜欢孩子的,一身干净的绸缎,却不怕被那市井小孩弄脏,更不嫌那女童脸上的汗尘,还伸手去摸。
步惊仙这才发现两人,颇觉意外,没想到是郑凛然带的一个女弟子。
郑凛然显然没有留意他,只顾看着那两个孩子。
这时,那女童突然憎恶的一把打开伸向她的那只手,张口大骂道:“我要拜入飞仙东宗不要拜入全都是不要脸婊子的飞仙宗不要碰我,脏死了……”
“妹妹”男孩年岁稍大,较为懂事些,呼喊叫女童住嘴了,背着她害怕的一步步往后退。
原本神情和蔼的那飞仙宗弟子这时禁不住勃然大怒,在发作与未发作之间,郑凛然发话道:“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
“是。”那飞仙宗弟子恭敬应命,再不理会那两个孩童,径自去了。
错身而过时,步惊仙微微侧脸,瞄着郑凛然。后者这才看见斗笠下的那张脸,又惊又喜,却又不敢招呼。便故意放大些声音道:“小来,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到城外七里洞走走。”
那同行的女弟子连忙应命告退。
郑凛然自顾穿走出城,步惊仙在后面隔着两丈距离跟着。
直到进入郑都城外三里的、由数百天然岩洞连接成的七里洞,郑凛然身影一闪,突然不见。
步惊仙在神眼里看的清楚分明,知道郑凛然小心翼翼的绕过左侧的洞穴,从他背后过来,却只装作不知道的静静站着。
片刻,背后风声大作。
郑凛然突然扑倒他背上,紧紧将他抱住,双手在他身上用力的抚摸,嘴里责备道:“好些日子连书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