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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杜宪狠狠一咬牙,对着王管家道:“你速去供奉堂,将一众供奉,还有我杜家一众长辈、子弟全都叫来,随我一起会会这位‘宿某’!”
“诶,好嘞!”王管家一脸得色。
哼,好你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我倒要看看你有多猖狂,此番家主带上所有供奉,还不扒了你的皮。
哈哈,到时候可不要尿裤子哟!
王管家笑意盎然,匆忙跑了出去。
顷刻间,大殿中只留下了这对貌合神离的父子。
忽地,杜宣转身,也不打招呼,径直向着外面走去。
“宣儿,你这是要干什么,不随我去见见那人!”杜宪压抑怒色,沉声说道。
杜宣闻言,身形不停。
“不了,孩儿还有些事情要做。”
“哼,有什么事情比家主大事还重要!”杜宪怒意盎然。
“扫塌!”
杜宣已然走远,声音显得有些飘渺。
“扫塌做什么?”杜宪不禁诧异。
“扫塌以待!”终于杜宣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远处。
大殿中,杜宣面色青白变化,忽然一挥袖子,转身离去。
第一百八十九章戏弄王氏
杜府前庭。
微风拂过,青石道两侧的花树簌簌摇晃,一如素颜玉人欣欣作舞,浓郁的花香纷纷传来,侵入鼻息,便是一阵迫人馨香。
宿云背负起了双手,面对花树站立,沉默不语,只是眼神稍稍迷离,不知是想着什么,至于小厮狄玉恭敬站在身后,看似专心凝神,只是一颗脑袋拐带着两只滴溜溜的眸子,早已经是掠向了杜府深处。
似是沉迷,似是清明,宿云心头缓缓浮现一幅画面。
一道清冷身影于月色下,提了酒壶,似是喝的酩酊大醉,双眼迷离,迈着蹒跚步子,每每三两步便要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去。
蓦的,身影终是一个趔趄,彻底摔在在地上。
地上大雪倾覆,似是满地银素。
身影初时恼怒非常,放浪形骸,畅快怒骂,之后忽地一滞,一双朦胧醉眼瞥向远处,竟是陷入了痴迷。
远处,是一方小院,低低的篱笆上,招摇出了三两个枝子,洁白银素,一如缟素。
砰!酒壶自手中跌落,溅出四五酒水,尚且带着丝丝温热,打湿了一片素雪,好似顽皮的孩童舞着墨汁,在最上好的隋唐宣纸上肆意玩弄。
换作平时,这孟浪的身影定要跳脚大骂,捶胸顿足,恨造化弄人,竟是糟蹋了如此好酒。
即便,这酒只是最廉价的掺水酒。
可是,此刻身影只管呆呆看着三两个缟素枝子,一片迷乱。
簌!风起雪落,溅在身影颈上,沁出丝丝凉意,只是身影依旧毫无所觉。
忽地,身影眨了眨眼,好似石像苏醒,伸手就在地上一抓,狠狠向着嘴边灌去,只是入嘴的却不是酒壶,没有甘醇,没有清冽,只有冰寒。
那是素雪!
身影不以为意,转既又是一团雪入口。
哈哈哈…
身影似狂,于雪地打滚。
许久,身影消寂,匿于茫野,却有余音高歌道: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天可怜见,小院中只有树三五!
念头流转到此处,宿云忽然叹了一口气,回转了过来。
此刻,这大道两侧的花树纷纷绽放,一如前世梨花,只是香气更盛,与幻意何其相似。
这花虽好,却是有些萧索凄清,若是有艳丽之花映衬,兴许能添几分雅意。
是了,人生如繁花,若只白素,不知嫣红,枉自为人增笑!
一念及此,宿云畅快非常,笑道:
“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老…老爷您没事吧?”
宿云畅快非常,只觉心头阴霾进去,好不清爽,恰在这时,耳畔传来一道弱弱声音。
狄玉恻然,惴惴看向宿云。
“呃,没事,没事,你看老爷可曾有有事的样子?”宿云失笑。
内视体内,笑意愈发盎然,只见经过了此一番感悟,这两个神秘的字迹竟是凝实了许多,上面彩色光华流转,好不神秘!
“老爷,真没事呐?”狄玉狐疑,一双小眼滴溜溜乱转,只是却没有窥出什么异常。
“看你模样倒是希望老爷有事!”宿云气道,伸手就在狄玉额上扣了一个栗子。
捂住了脑门,狄玉一脸哭丧,喃喃嘀咕了几句。
“老爷,小的这不是关心您嘛!咦,对了,老爷刚才您好像作诗来着?”
狄玉作苦思状,忽地露出笑意,抚掌笑道:“小的想起来了,是这一句诗: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你倒是好耳朵!”宿云摇摇头,不置可否。
“嘻嘻,老爷,您做的这诗肯定不一般,可惜小的不懂,您说的这个青帝是什么人呐?好像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还是什么绝世强者不成?”
狄玉一脸稀奇。
“这青帝当然是了不得的人物,他挥一挥手就能让百花千树纷纷招摇枝子,泛出新绿粉红,你说厉害不厉害?”宿云强自压住笑意,一本正经道。
“什么?老爷,您没骗的小的吧,这世上还有这么厉害的人物,一挥手就能让树木听从指挥,恢复生机?”狄玉信了三分,只是专属一颗小厮的心思,从不乏玲珑,保留着几分迷惑狐疑。
“不信还要问,老爷看你是找打!”宿云作势要打,吓得狄玉仓皇跑了开去。
只是这一跑好似腾云驾雾,身子竟是缓缓飞腾了起来。
不错,就是飞腾!
最多姿势有些不堪罢了!
此刻,他好似被挂在空中,四肢摇摆,好不滑稽。
“放开我,玛的,谁抓住老子的,肯定是杜府不长眼的家伙,没看到我家老爷在这里吗,你们竟然还敢放肆!”
狄玉呵斥,可惜背上铁钳般的大手依旧死死匝住,毫不放松。
啪啪啪!
清脆的鼓掌声缓缓响起,花树浓密处,缓缓走出一道妖冶妩媚身影,她轻轻鼓了手掌,两只脂玉般的素手摇晃间,划出了一抹抹洁白光华,煞是晃眼。
这是一位妇人,徐娘半老,妖媚的脸上隐隐带着几丝岁月风尘之色,然而就是如此,却不损丝毫艳色,尤其那一分恰到好处的成熟风韵,愈发有着一股老少通杀的媚意。
宿云眼中泛过一抹异色,却不惊疑。
这道身影在他的感知中曾出现过,甚至一直都在他的感知之中,先前悄悄离去的壮仆就是求见了此人。
这是杜家家主夫人王氏。
“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好一句诗词,年轻人才华当真是不错呢!”
王氏鼓掌罢,两点朱唇闪亮着一抹润色,缓缓开启,一瞬间好似靡靡之音迭起,听在耳中竟是凭空有着一股邪火生出。
宿云笑笑,不置可否。
“这一句诗词好倒是极好,就算是大罗王国的文修全部加在一起,也是比不上分毫,只是妾身有些好奇,这‘桃花’是何物?”
王氏一双妙眸看着宿云,一眨不眨,水汪汪的眸光流转出来,好似一潭醇酒要将人的心神醉倒在里面。
有女怀春,灼灼其目。
这妇人不是少女,甚至也不是少妇,只是这一双眸子却好似蕴含了无数春意,乍然看上去,当真是醉意盎然,即便是心神最坚定的男子也要禁不住沉沦。
饶是宿云在宿文通的脑海中枯守孤寂七年,早已是心神坚毅若磐石,此刻也是有些动摇。
任由小腹邪火升腾,宿云并不刻意压制,一双眼眸泛出迷离,狠狠盯向了妇人丰腴腰肢中那玲珑凹凸的地方。
“夫人有所不知,这桃花是我家乡的一种香树,每有佳人至此,就会摇曳华叶,沁发清香。佳人闻到,就会…”
宿云故作神迷意乱,忽地刹住话语,顿时引得王氏大为不快。
“就会如何?”王氏纤眉微蹙,道。
“嘿嘿,此中有雅意,俗人岂能入耳,白白糟蹋了这等神物!”宿云目光掠向了王氏身后的两道身影,其中一道正伸着手,抓着狄玉兀自不放。
“嘻嘻,夫人天姿玉容,好似天外之人,自然是可以知道这等雅事,若是夫人想要知道,不妨侧耳倾听!”
王氏面露不虞,后方一道身影立刻喝道:
“混账东西,夫人让你说是你这辈子的福气,你当真是不知死活,竟是还要推三阻四!你竟然不说,那我就打得你说出来为之!”
宿云不以为意,一脸失望。
“夫人竟然是不想要知道这等雅事,那我也便不说了,只是你这等蠢物想要让我说出来,却是决不可能,哼,如此雅闻岂可被你们这等俗物糟蹋了去,那我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亵渎了桃花之秘!”
王氏纤眉微蹙,沉吟片刻,终于还是耐不住好奇。
“这桃花还有秘事雅闻,妾身倒是好奇的很,年轻人你就说说吧!”
语罢,王氏眼眸中闪烁出一丝冷意,微微屈身,竟是真的将耳朵侧出,以着微小的弧度探向了宿云。
王氏不愧是尤物,即便是一双耳朵也是颇有造化,稍稍晕红的耳廓点缀着星星白皙,如同霜点,至于那玲珑精致的耳垂小巧可爱,微微泛着晕光,好似一颗最美味的葡萄,令人生涎,想要舔弄。
宿云一本正经。
暗里,诡笑连连。
在王氏身后二人喷火的目光中,宿云缓缓探了探身子,将唇侧摆到了王氏的耳畔。
“手若柔夷,肤如凝脂,领若蝤蛴,妇人您是天姿玉容,可真是美呢!”
一股热气喷在耳畔,王氏竟是有些按捺不住,娇俏脸上禁不住泛出一抹嫣红色。
故作不虞,王氏白了宿云一眼。
就是这一眼,风情万种,绝世妖娆。
饶是宿云不凡,也是有些按捺不住。
这眼眸若是配上“鬓云乱洒,酥胸半露”,分明祸国殃民的祸水。
宿云强自压下旖念,重又贴在王氏耳畔。
“夫人,想要知道这桃花的雅闻,那我便说上一说。这桃花每逢佳人至此,就会散发清香,佳人若是闻到,自然有一番福祉,我这里有一首诗来,夫人且听上一听!”
“哦!”王氏奇异,道:“讲来!”
眼眸泛出一丝诡异,宿云道:
“黑鬓儿,细弯弯眉儿,光溜溜眼儿,香喷喷口儿,直隆隆鼻儿,红乳乳腮儿,粉莹莹脸儿,轻袅袅身儿,玉纤纤手儿,一捻捻腰儿,软脓脓肚儿,翘尖尖脚儿,花蔟蔟鞋儿,肉奶奶胸儿,白生生腿儿。”(水浒传,潘巧云)
不待王氏反应过来,宿云忽地对着前者耳垂哈了一口气,诡笑道:“这清香佳人闻了,你道作甚,就是大跳艳!舞,哈哈哈…”
语罢,宿云放肆大笑,前俯后仰,好不欢快。
第一百九十章财大气粗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布衣之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
男人发怒大略也就是嘶吼咒骂,亦或者是拳脚相加,折腾的头破血流,终归是毫无趣味。
然而,相比之下,女人发怒则要有趣的多。
譬如说,垂髻女童发怒,张牙舞爪,咬牙切齿;豆蔻少女发怒,嘴角含嗔,手舞足蹈;及笄女儿发怒,眼眸流转,贝齿紧阖;妇人发怒,披头散发,声嘶力竭。
除此之外,身份不同,女人发怒也似各有乐趣。
比如说,娴静温雅的女人发怒大略也就是从字眼眼角微微流露出一丝愤懑;而泼辣大胆的女人发怒则是拳脚相加,纵然你是个大老爷们也要打得你牙齿脱落,哀声求饶;狡黠娇俏的女人发怒,就要小心她会想着法子闷你一棍…
当然,要说最有趣的,却是阴毒歹心的妇人。
譬如此刻,宿云就有幸见到了这最是有趣的一幕。
面前,王氏一张妖冶绝美的俏脸,好似夏日乌云突起,瞬间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