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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血小护士-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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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骚,有吗?“你不觉得他有种阴冷的吸引力?”

“阴冷。啥……你在说笑话,我怎么没感觉到你说的那种特质。”太好笑,他会比房东的“老婆”还冰冷吗?

房东死去多年的妻子,常常会回来走动走动,她们那一窝子恶女早已习惯来自阴曹地府的寒栗,比起来他还尚存人性的温度不够冻人。

试问一个常年住在北极圈的人,哪会嫌南极雪厚。

是她神经线太粗,还是低温动物?孟子忻已经可以预料帮主前景堪虑,除非老天开了眼。

在走走停停、摇摇晃晃的艰险过程中,车行至一座高耸围墙环伺的私人住宅,经过三座电眼扫描后才予以通行,进入黑道兄弟妄想入主的萨天帮。

车尚未停妥,门便被一股蛮力强行拉开,探进一张神色慌乱的脸,让白紫若有些错愕地楞了三秒钟,接着毫不客气地破口大骂。

“你想找死呀!人身肉体禁不起铁皮一撞,不要一再质疑医生的缝合技术,你想三度去躺冷冰冰的手术台吗?”

她就说嘛!根本不需要刻意去延长他伤势复原的时间,这头牛自我破坏的本事惊人,能好才是奇迹。

“你没事。”看她中气十足,斐冷鹰才松了一口气。

气冲冲的白紫若车门一甩走下车,指着他微微泛湿的绷带。“我没事,你有事。”

敢咒她!

“这是药粉被汗水浸湿沁出来的颜色,不是伤口裂开。”顶多有些抽痛。

“哈,谁才是受过护理训练的专家,不好好躺着休息是存心要砸我的招牌是不是?”她是得理不饶人。

萨天帮不少兄弟在一旁听得傻住,有些则是气愤难当,但没有帮主的指示,他们不敢擅自行动,却为她的胆大妄为而感到不可思议。

更让他们诧异的是,对于她的无礼吼骂,帮主竟然一反常态任其宣泄,一点也不像他们所敬畏的冷面帮主。

“你迟到了,路上发生什么事?”斐冷鹰故作虚弱不堪状,一只手措在她的肩上。

基于护士职责,白紫若本能的一手环绕他的背脊,一手撑在他腋下,丝毫没有所谓男女有别的羞赧之色。

“喂!你很重耶,不要把重量全倚在我身上,有问题去问你的慢郎中怎么个慢法。”没骨头的男人。

斐冷鹰好笑在心头,其实他没让多少重量靠在她身上,一股暗香由她颈窝传来,让他忍不住将头偎近细闻而已。

“子忻,你几时多了个慢郎中封号?”软玉温香在怀,斐冷鹰的语气轻快多了。

有点无奈的孟子忻苦笑着揉揉僵硬住的脖子。

“试着将宾士当货车用,相信谁也快不了。”

“宾士当货车?”他用眼角余光一瞟,霎时眼睛半眯。“你打算开泡菜专卖店吗?”

“帮主,你看仔细,那不是我的东西。”孟子忻有冤难申,有苦难言。

斐冷鹰将脸贴近白紫若的桃腮轻问:“你要改行吗?我可以入股。”

“入你的大头股啦!脸别靠那么近。”她一推,拉开两人相贴的肌肤,脸上有股热气蔓延开来。

她不承认自己脸红了,是他的温度太高,呼出的热气刺激敏感的皮肤才有微烫感。

先前两次被夺吻都没啥感觉,怎么他有意无意的碰触反而让她心跳加速?

一种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模糊到触手可及却一伸手就化个无影无踪,喝!她该不会在不知不觉把自己陷入无底的泥沼中吧!

“我浑身没力气,不靠近一点你哪听得到我的声音。”斐冷鹰企图博取同情地佯装站立不稳。

只可惜不是人人都有同情心,白紫若的心思转得比谁都快,他昨晚都能若无其事的出入恶人公寓,今日怎可能病恹恹地成了一堆烂泥?

刚才一时不察受了骗,并不代表她会心善地做个好护士,她手指悄悄地探人腰袋中,取出一根银针用力一戳,他立刻如活跳虾一般自行跳脱。

白紫若得意地扬起笑意。“左大呆,右大傻,快把我的宝宝们搬进屋,小心别被笨鹰啄到。”

她一口气骂了三个男人,但他们能怎么样,只有搬喽!

第六章

“听说你带了一个来路不明的野女人回来。”

每月例行大会在揽义厅举行,来自全台三十六个堂口主事皆不得缺席,需将堂口一月内发生之事上呈,以便帮主裁示。

好事者自然不放过滋事机会,捉住一点鸡毛蒜皮的事大做文章,以不敬的口气质问上位者。

“江老,你是听谁说的,我带个女人进来还需要你批示吗?”斐冷鹰眉一挑,唇角一勾地蔑睨江文诚。

萨天帮创立之初有四大长老,分别是不言长老江文诚,不闻长老斐再驭,不视长老王之义,不听长老徐老叶。

不言慈善语,血花任自飞。不闻菩萨香,血腥混酒吞。不视人间苦,血洒满地红。不听耳中哀,血尽我独霸。

不言、不闻、不视、不听的意思即──天下要用血打出来,所以心要狠、手要辣,绝不能手下留情,而且要做到绝对的冷血无情。

人性只是一则笑话,阿修罗式的修为才是强者。

江文诚奸诈地露出黄板牙。“话不是这么说,万一她是警方派来的卧底,咱们兄弟还能混吗?”

“江老尽可放心,她是罗圣医院的资深护士,背景比你我乾净多了。”斐冷鹰嘲讽地道。

人家一年四季全身白如雪,他们是怎么漂也褪不了色的黑,两者是名副其实的天使与恶魔。

一个救人,一个杀人。

“喔!原来是可爱的小护士,看不出来你的口味偏爱清粥小菜,难怪不爱辛辣的大菜。”

早知道他喜欢清纯型的小百合,自己就不用千方百计地怂恿王媚如那只骚狐狸去接近他,真是失策,江文诚颇为遗憾自己下错棋子。

不过那只骚狐狸床上功夫倒是不错,每每令自己销魂不已到差点肾亏,是他没福气消受。

斐冷鹰不想顺他意,遂将眼光移到猛抽烟的斐再驭身上。“大老,你没告诉‘老朋友’我为什么需要一个护士。”

他不称之斐老或爷爷而直称大老,旨在讽刺他当不成老大,平白将帮主之位拱手让给新人坐。

“好人都不长命,祸害才能遗臭万年,我很失望那一枪没要了你的命。”瞧他脸色不错,应该无碍。

斐再驭佯装很可惜。

江文诚故作不解地惊呼。“什么,你中了枪,没事吧!萨天帮可得依赖一个活的帮主带领。”为何不死呢?他在心底暗自扼腕。

“真不幸,你们的愿望上帝不应允,让我想把这个肥缺空出来都不成。”斐冷鹰语带轻蔑。

斐再驭曾经以长老之位兼任帮主,但在独子被枪杀后颓丧过日子,不视长老以后继无人为名急流勇退,避居瑞士不问帮务,而不听长老则在多年前去世。

如果斐冷鹰中枪身亡,最有可能继任之者,只有一直活跃于萨天帮的江文诚。

“年轻人不要硬撑,我们这群老人的骨头还未松化,撑不住这片天就由我们来顶吧!”

斐冷鹰岂会听不出斐再驭语中的别意,反而不屑地上下瞄瞄他半身不遂的身体。

等你站得直再说,萨天帮不用‘残废’打天下。“

“哈……斐老,你的好心被人当驴肝肺,我看你要请帮主的小护士来检查一下,说不定你心都碎了。”

说到小护士,斐再驭的眼变得深沉,他到底伤得多重,需要一位护士随时照料,那一枪的位置偏于左侧,恐伤及心脉。

他撑得住吗?

“说得也是。你该把小护士介绍给众人瞧瞧,搞不好她小手一摸,我就可以起来跳探戈。”

哼!想见他的若若,甭想。“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人,值得端出来见人吗?

我可怕丢脸。“

“不会吧!你的眼光可高着,没点姿色进得了萨天帮?”江文诚压根不信这番说词。

这么明显地藏私,不正表示他的重视,老江湖随意一推敲便知分晓。

“护士不就是护士,美丑无关专业知识,我不像江老非美女不要,糟蹋无数小女孩的清白以养颜防老。”

“你……”

被当场揭穿最难堪的心事,江文诚的眼中有着两簇恨火,他底下有数间酒店和应召站,自然不乏有品尝新货色的优先权。

人一旦上了年纪就怕老,他采用滋阴补阳的方式买来十来岁小处女供他狎玩,身体是比同辈中年轻许多,脸上的皱纹更是减少了。

上了瘾就很难戒得掉,他不想让道上兄弟讥他快七十了还玩弄人家孙女,因此不许手下张扬。

“我是很担心你瞧上我的小护士,毕竟护士的经验比小女孩熟练,你要是上不了马就糗了。”

“要不要试试看?我不介意用你的二手货。”江文诚很得牙痒痒的,听得出他在嘲笑自己只能玩玩无知小女孩。

斐冷鹰绿眸霎时凝成冰。“我会先确定你老二在不在。”

敢在口头占她的便宜,这老头是活得不耐烦了。

一瞬间,寒气盖顶,三十六堂主事和两位长老皆从脚底寒到五脏六腑,牙关直打哆嗦,不住地摩擦手臂以取暖,揽义厅顿时鸦雀无声,寂静到如同一座死城。

这下,江文诚是骇到骨子里去,他为自己的口不择言画下死帖,但也肯定了一件事。

“她”在他心目中占了很重要的位置。

没人敢开口,但室温冷得令人想加毛毯,三十六位堂口主事你看我,我看你,互相以眼光推卸责任。

就在这一场打不开的僵局中,蓦然飘进春天的暖流。

“斐冷鹰──你这个大混蛋,你居然把昨晚和今早的药埋在花盆里,你当我死了不成!”

拎着两只白色药包,白紫若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扯着喉咙大吼,粉绿色的身影大胆地出现在闲人莫进的大厅。

好在没人在意她的擅入,反而庆幸她的适时打扰,免去寒气入侵。

在手下面前,斐冷鹰摆着张峻脸。“放肆,谁允许你闯入。”该死,她的眼睛真利。

“放肆的是你,你知道制药人的辛苦吗?那一颗小小的药丸可救活多少人,然而你却活生生地浪费别人救命的心血结晶,你实在太不应该了。”

“闭嘴。”心中在哀号,他仍强挺胸膛走近她,低声在她耳畔喃之。“拜托,待会再说好吗?”

可白紫若哪管得许多,她只在乎他可恶的行径。

“休想,把药全给我吞了。”

一恼怒,把药包拆开,她将两份药混在一起全塞在他手掌心,一双灵美的冒火眸子直瞅着他,誓有他若不乖乖把药吞下去就跟他拚命的模样。

百炼钢成了绕指柔,冷汉也得折腰,他轻轻地搂着她的肩膀走向饮水机前,十分挣扎地倒了一杯水。

“不需要全吃了吧!会有后遗症。”不会吧!一次吃两包。斐冷鹰小声地求情。

“吃,少说废话,这是你不按时吃药的惩罚。”

多吃一份顶多闹胃痛。

苦着一张冰尸脸,他像冰遇火溶化般满头汗水,一颗一颗慢数,先挑最小颗的胃药闭眼一吞,那药在舌床上滚了一下才滑落。

所谓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白紫若瞧他老牛拖车的磨蹭样,举起手臂上的表计时,他平均吞一颗药要花两分钟。

“体喉咙口长骨刺呀!十四颗药丸你才吃了四颗,你是故意给我难堪呀!”她开始不耐烦的捏了他一下。

“别这样,有很多人在看。”斐冷鹰揉揉手背,有些无奈。

有人?她往他身后一瞧,骤然惊讶地拉住他的手臂责问:“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她又犯了视而不见的怪病,将两排人当成空气般忽视,到头来反而将罪怪在别人身上。

“他们本来就在这里。”他偷偷地想将药丢进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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