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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玉-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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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祸不单行,在孙纯去参加抗洪的前一天,相处一年多的女朋友、他同一个部门的同事任伊伊给他打了个电话,“我们分手吧。”

    在灾区没天没夜的忙,回来就又病倒了,孙纯一直没顾上和任伊伊交流。他住院时任伊伊倒是给他发了两条短信,不咸不淡地问候了一下,等他再发短信,问个为什么时,对方就关机了。

    如果说得了血吸虫病对孙纯来说是天阴了下来,那么任伊伊提出的分手就像天塌了下来。说心里话,孙纯对于这一天的到来并不是没有准备,他和任伊伊有着太大的差别。

    他是大专学历,学的就是摄像,好在学校是广电总局的直属院校,每年都有不少学生分配到电视台,他也在96年毕业时如愿进入了电视台;任伊伊是北京名牌大学的本科毕业生,虽然算是电视台临时聘任的,但很快就成了主力记者,是部主任的爱将。在电视台里,抗机器的和拿话筒的有着天壤之别,就是到了被采访单位,人家也是门清儿,只围着记者转,根本不和他这种摄像师打进一步的交道。

    说到家世,孙纯父亲是个民办教员,母亲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孙纯就在山西的一个小县城里上了十几年学。他至今记得,第一天到大学报道时,同屋的室友捂着鼻子让他先去洗个澡的情景。农村人,身上哪能没味呢。任伊伊的父亲是一家报社的部门领导,母亲是国家部委的公务员,在北京也算平常,可对孙纯来讲,这种家世的差别就有如天堑一般。

    唯一般配的是两人的相貌,孙纯高高瘦瘦,一张娃娃脸,脸上还有两个深深的酒窝,一笑起来两只细长的眼睛就咪起来。用任伊伊死党梁洁的话说,就是专电女人的色眼。

    孙纯的皮肤极白,让任伊伊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干了十几年农活的男孩子,会比我这城市女孩的皮肤还好呢?任伊伊算不上是什么惊心动魄的大美人,但也眉清目秀,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两人站到一块,梁洁常夸奖说,有夫妻相。

    孙纯和任伊伊是99年春节时去东北采访时好上的。说不清是早就两情相悦,还是独自在外过年的孤寂,亦或是兼而有之,反正当晚两人就睡到了一起。这是孙纯最为快乐的一个春节。

    临回北京前,任伊伊对孙纯提了个要求:对两人的关系保密。孙纯痛快地答应了。所以两人回到单位后,仍是一副同事的样子。就是要一块回孙纯租住的小屋,任伊伊也要让孙纯先走到单位的四五百米以外,然后任伊伊打车过来接上他。

    后来任伊伊没忍住,将两人的关系告诉了自己的死党梁洁,孙纯在征得任伊伊同意后,也把他们的关系告诉了孙纯在电视台惟一的朋友吴晓。对这种地下情,孙纯尽管极不愿意,但还是默默地承受下来。

    孙纯怀着深深的自卑,包藏起他那颗敏感的心,小心翼翼地经营着爱情,可分手的这一天,还是不可阻挡地来到了。

    “难道本命年就这么倒霉?”24岁的孙纯在心里大喊着,“我不甘心,我要弄个清楚。”他拦住一辆出租车,“去电视台”。

    在车上孙纯给任伊伊发了个短信,“在单位吗,我想和你谈谈。”任伊伊的短信很快回复过来,“在,我一会儿要回家,改天吧。”

    孙纯在单位的大门附近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坐下来,往任伊伊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捏着鼻子问,“任伊伊在吗?”然后就听着接电话的人喊,“伊伊,电话。”孙纯挂断了手机,专心地盯着大门口。

    下班的时间刚过了一会儿,孙纯就看见穿着一身白裙子的任伊伊走出大门,上了一辆出租车。孙纯赶快窜到路边的一辆出租车上,“跟上前面那辆车。”

    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车慢慢腾腾地向前移动着,孙纯的车毫不困难地跟上了任伊伊的车。从城西到城东,走了一个多小时,才见任伊伊的车停下来,她快步进了路旁一家看着很豪华的餐厅。

    孙纯不急不慌地付帐下了车,等了几分钟,才向餐厅走去。“先生您订位了吗?”迎宾小姐客气地问孙纯。

    孙纯假意问道,“我去停车了,刚进来一位穿白裙子的小姐去哪个包房了?”

    “噢,先生,刚才那位小姐就在大厅用餐,我来引您进去。”

    孙纯跟着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我忘了拿烟了,谢谢啊,我一会儿再来。”

    孙纯出了餐厅,走到不远的一个商亭里,随便买了盒烟。他很少抽烟,也就是在聚会时,才会起哄般蹭一两根烟抽抽。即便这样,让任伊伊闻着了,还会批评两句,“我最讨厌抽烟了。”

    不知是不是逆反心理,从无烟瘾的孙纯此刻就想抽烟。

    叼着根烟,孙纯慢慢晃到餐厅外面,透过宽大的玻璃窗,向里边望去,他很快看见了任伊伊,笑盈盈地和对面的男子说着什么。孙纯下意识地转过脸,像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过了半天他才反应过来,自嘲地吐了口烟。他转过头,仔细观察着任伊伊对面的男人,“奔四十了吧”,孙纯恶意判断着,“长的很普通,身体也有些发福了”。

    “他在抽烟”,这个发现更让孙纯难受。女人,女人,宠着的女人是宠不住的啊,孙纯忽然想起吴晓在一次酒后给他的忠告。

    孙纯不想再看下去,转到一边找了个台阶坐下,拿出手机给任伊伊发了个短信,“我在你家楼下,我想和你谈谈”。

    很快短信回过来:“我爸妈在和我谈事,我明天约你”。

    孙纯“哈哈”笑出声来,站起来打了辆车,向任伊伊家驶去。

    他今天一定要问个清楚,他是一会儿也等不下去了。

    过了两个多小时,在孙纯抽了大半包烟后,他终于看见一辆白色的“宝马”停在任伊伊家小区的门口。在车停了半天后,车门才打开,看任伊伊走下来,向车里挥着手,车子很快启动走了。

    “任伊伊”,孙纯叫住往小区里走着的任伊伊。任伊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走过来说,“别在这儿谈,我们走远点吧”。

    两人默默地走出很远,“刚才在车里亲热呢吧”,“怎么才是辆宝马3啊,起码该是5系或7系的吧”,刚才憋在孙纯肚子里的一堆狠话,此刻已无影无踪,一股浓浓的伤感弥漫开来,浸透了他的全身。

    “你一直等在这儿吗?”还是任伊伊打破了沉默。

    “没有,我刚才给你发短信时,就在你们吃饭的门口。”

    “你跟踪我?”

    “算是吧。”

    “那还要谢谢你,没有闯进来闹。”

    “放心,我永远做不出那种事。”

    “他是我采访时认识的,大我10岁,是个英国回来的博士,现在在一家大公司做副总。”任伊伊站住脚,“纯纯,我们分手吧。”

    孙纯不敢看任伊伊的脸,鼻子一个劲地发酸,他怕看一眼后眼泪就会流下来。

    “我26了,同学中都有当妈妈的了。可我们呢,就是租个像样点的房子都有点困难,更别说其他了。我知道,北京城里像我们这样的多了去了,可能有一半人还比不上我们。但我觉得我可以过上比这些人好的生活。纯纯,就算我是个虚荣的女孩,你去找个更好的人吧。”

    任伊伊幽幽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孙纯仰头望着天,一股股阴冷的气息似乎要把他的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猛地,任伊伊扑进他的怀里,低声地哭起来。孙纯慢慢地、坚决地拉开任伊伊的胳膊,转身快步离开,他的眼泪终于无法抑制地流了下来。

    //

正文 第三章 火中取粟

    日历翻回到1948年的6月。三个月前解放军攻克了长春东南的吉林市,把国民党的第60军赶进了长春,又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十万大军把长春团团围住,长春城成了一座孤城。

    天完全黑了以后,白秉义才回到家里,把背回来的一小袋美国面粉交给刘寡妇,告诉她自己吃过了,就一头扎进书房里。

    白秉义躺倒在书房里的大床上,呆呆地望着屋顶。白氏医馆已经有一段日子没开张了,现在的长春城里,新七军守西面,刚进来的60军和守备队守东面。几支部队轮番出击,和围城的解放军交火,密集的炮声在长春城里听得是清清楚楚。败兵不断地逃回长春,白大夫已经变成新七军的白军医了,一早就到军营里报到,天黑了才能回来。

    白秉义心里沉甸甸的,他又想起白天军营里一个军医官说的话:“共产党现在也厉害了,听说他们的炮火把四平都炸平了”。

    军医见白秉义不说话,以为他吓住了,就劝慰地说:“没事,长春城里还有50万老百姓呢,而且长春可比四平大多了,共产党就是有再多的炮,也轰不平长春呐。再过一段,老白你也别到军营里来了,省得受了连累。真忙不过来,我们把伤员送到你白氏医馆去。”

    这些日子在军营里,类似的战事消息听了不少,现在的东北,国共已经聚起了一百多万的人马。白秉义现在越发庆幸自己的英明举动,只要人炸不死,就是这儿的房子炸飞了,自己凭着在城外山上的藏宝,也会有东山再起的时候。

    就在白秉义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口响起刘寡妇压低的声音:“有人敲门”。

    白秉义走到院子里的大门口,“老白,是我,周云鹏,快开门。”

    日本人占领了长春十几年,弄得人际间冷漠无比,这长春城里认识白秉义的人不少,可真正有私交的,不过廖廖数人,基本都是在收藏“骨董”时结下的情谊,这开绸缎庄的周老板就是其中一位。白秉义的玉器鉴别知识,就是这周老板启的蒙。

    周云鹏还没走到堂屋,就对白秉义说:“老白,去你书房吧。”白秉义只好引着他进了书房,等刘寡妇送上茶出去,周云鹏又起身把门锁上。白秉义看他鬼鬼祟祟的样子,有些好笑,“周兄,你今儿个是怎么了?”

    周云鹏叹了口气,哆嗦着说:“今天守备队把我们那一带的房子全抄了,家里存的几袋大米白面全被抢了,就给留下一小袋高粱和一小袋豆子。”

    白秉义气得站起来,“不是早嘱咐你们要藏的隐秘些吗,怎么还是这么不小心?”战事刚开始时,白秉义就嘱咐这些老伙计,不仅把“骨董”藏也,更要多积攒些粮食。大家伙儿都是从乱世中熬出来,自是心领神会。

    “谁知道他们进来就抢啊。老白,你住在西头算是幸运的,新七军怎么也算是老蒋的嫡系,空投来的粮食大半都被他们分走。我们那一带的守备队,简直比日本人还狠。”

    白秉义拉开桌子的抽屉,取出一叠钞票,“周兄啊,现在也别抱怨了,赶快去买些粮吧,争取能多买些,我估计还要有段苦日子。这次一定要藏好啊。”

    周云鹏并不接钱,苦笑着说:“老白啊,你是被新七军给养起来了吧?现在市面上哪儿还有大米白面啊,只有高粱和大豆了,而且你知道高粱多钱一斤?四万元!”

    白秉义愣住了,的确这一段他天天和新七军的军医官们一起吃饭,竟不知长春城里的局势已是如此恶劣。

    周云鹏见他愣着不说话,犹犹豫豫地从怀里取出个细长盒子,轻轻放在桌面上打开,拿开桌上的茶碗,从盒子里拿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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