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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会突然冒出来,拿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所谓奇迹只有一回,谁知他下回还会不会那般幸运,正巧鱼翩翩在场?
虽说鱼翩翩对那冷如影似情有独钟,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万一她同那姓冷的谈情说爱,留下他孤伶伶一人,届时独对贼人,他还能活到八十岁吗?
所以,唯今之计先娶她过门,待这档事完后,再将她打入冷宫——“你就是那新郎楚天刚?”那宾客中一名慈祥眉目的老者开口问道。
“正是。您是——”他压根就不记得亲戚中有这号人物,该不是来白吃白喝的吧?
那老者瞧他温文儒雅,就是一副知书达礼好说话的模样,满意地点点头,拉着他走向厅柱旁,低语道:“我正是来度化你——你可知,你前世是修炼成仙的青蛙精?”
“青蛙精?”
“没错,没错。你前世凡心已动,宁为孽缘下凡,:如今若能一生修道,定能重归天庭,我愿当你启蒙思师,趁那笨婢未到,快快随我离去。”见他没惊没讶,暗赞他的好修为。
楚天刚眼一转,已猜个七、八分,微笑道:“你是算命先生?”
“也差不多啦。当年未满七七四十九日,你便擅自让那笨婢离开蓄仙池,随后虽使计让她又回蓄仙池,可她的暴烈性子仍不同其他仙子,尤其你喂她吞服仙药之际,那笨婢咬破你的食指,不巧吞你一滴仙血,如今她被贬下凡,迟早要还你滴血之恩——你这是干什么?”
他眼见这姓楚的召来两名仆人,一人押住他一边。
“这人疯了,把他赶出府外。”楚天刚顿了顿,瞧瞧这老者震惊的神色,颇觉可怜:“也许他是饿疯了,叫厨娘端碗饭给他带走。”
“不,我说的可是真的,青蛙精……
“谁是青蛙精?”忽地,那好奇声传来,正是新娘子鱼翩翩睁着圆大的眼睛听着这一老一少的对谈,而那一室宾客不知何时,也跟在鱼翩翩身后,伸长耳朵听个仔细。
没法子嘛,长安县的瘟神好不容易嫁出门,若是新郎临时侮婚,押也要把他押进洞房;所谓,众人受苦不如一人受苦,将来这女瘟神就托负给楚天刚,长安县百姓也好趁早脱离苦海。
“翩翩!”那楚天刚忙执起她的手,叫道:“你可别听他胡言乱语,一个讨饭吃的老叫化子罢了!”奇怪,她一穿新娘衫于,好像有点女人味了耶。呢?他的心怎地忽然卟通通地直跳,像跑了百里路似的?
“谁说我是老叫化子的!”那老者一见鱼翩翩,以往的仇恨全不计较了,“笨婢,那青蛙精虽痴心于你,可你毕竟没有凡心,怎会钟情于他?听我劝告,一生无姻缘,重登仙界门,以免生生世世受那轮回之苦——”
鱼翩翩眨了眨眼,古怪瞧瞧他,再瞧莫名其妙的楚天刚,问道:“他在说些什么?”
“他疯了!来人啊,把他拖出去!”这楚天刚生怕她反悔,直捉着她的手不放。万一她悔婚,谁来保护他?
“对,他疯了!咱们快把他拖出去!”那数十名宾客是捏了把冷汗,真巴不得各踢那老者一腿。鱼瑚瑚若临时悔婚,岂不又是长安县百姓苦难的开始?
“不,不,你们千万别成亲,我的仙居还等着这笨婢去收拾——”眼见那人墙把他愈挤愈外头,那笨婢同青蛙精愈来愈远——“你们倘若成亲,会遭天谴的!天——”还没喊完,那鱼翩翩凌空飞来一脚,直接将他踢到厅外,倒地不起。
“——谴。”他捂着肚子,气若游丝地喃道。
十七日不见那笨婢,她的性子依旧,在天庭让她整得吹胡子瞪眼的,没想到下了凡还遭她毒手!
若不是捏个泥娃娃须耗道行,他早另捏个温驯的仙婢,任她自生自灭,何苦下凡点化他们?
星君正要再挤进去说服新娘新郎,忽地瞧见打扮宾客模样,但行动诡异的六、七人,全往新娘他们那儿聚集起来。瞧瞧总觉不对劲,掐指一算,不得了,这六人小组不就是天龙帮的结拜兄弟,今儿个是特来寻仇的毕竟是几千年修炼来的天仙,脑筋一转又有主意拆散这对鸳鸯。他一转身,化成灰胡子的小老头,瞧上去不起眼,可薄薄的嘴巴正是铁口直断张半仙的特征。
他一头钻进那宾客中,大喊:“不得了,不得了!”
“这回又怎么啦?”那楚老爹同鱼老坐在高堂椅上已经很久了,就等拜堂成亲,怎么这会儿又出乱子了?
那张半仙钻到二老面前,笑味味道:“楚老爷,你儿的八字同鱼家小姐是相克,若是今日成亲,定有一劫。”
“胡扯,上回你不是言道我同翩翩的八字是绝妙相合么?”楚天刚是咬牙切齿,他不过是想要个人保护他而S,怎地就这么多是是非非?
“你不信?那也好,您敢一拜天地,立时就有人取你性命!在长安县里,谁不知我张半仙铁口直断,说一便是一,可曾有假?”
“张半仙,你说的当真?”难免他心底有些发毛,干脆示意张半仙走到角落,好问个清楚。
“除真不说。”
“那——是谁克谁?”
“自然是你克她。”前世青蛙精痴情于她,凡事为她着想,这辈子的性子虽大不相同,但愿意娶那笨婢,自然也要有几分爱意,若说他克她,他定不愿害她——“好。咱们快快拜堂!‘’楚天刚大声喊道,让那宾客个个笑颜逐开,松了好大一口气。
“呢?楚少爷,你没听清楚我的话么?你若执意成亲,定会害了鱼家小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青蛙仙竟然还笑得出来?“
“只要她不害我便成。我若害了她,还可娶三妻四妾,何乐而不为?”楚天刚心情轻松,让那喜鹊拉鱼翩翩过来拜堂。
“一拜天地!”那唱礼官大声宣布。
那新郎赶紧朝天拜去——嘎,新娘怎动也不动?
“姓楚的,你为啥要娶我?”当着大伙的面,她要问个清楚。
“我……”他的脸庞呈不自然的扭曲状态:“翩翩,我娶你是因我……喜欢你。”说出来像要他的命,尤其瞧见那宾客个个好奇的神色——唉,长安才子从今儿个起是名声全毁了!
她眨眨眼:“你喜欢我?可我怎么没发现呢?”
“我……我……我若不喜欢你,又岂会娶你?”奇怪,他不过想娶个老婆而已,为何老招来事端?
“是啊,是啊,鱼姑娘你就干脆嫁给他嘛!”那宾客中有人性急喊道。
“再者,我既已‘侵犯’了你,‘娶你该我所为。”顿了顿,心头像刚喝了百来瓶醋似的:“莫非你因冷捕头,不愿下嫁于我?”
“冷捕头?我嫁不嫁你,与他何干?”
他轻哼一声:“你对他一见钟情,自然瞧不起我这文弱书生。”语毕,忽然发觉鱼翩翩逼近他,几乎要贴上他的脸。
“姓楚的,我若嫁你,你可愿意习几套武技?”她满意地将喜帕盖上。
“嘎?当然愿意。”才怪,有她保护他,他干嘛花心血苦练?
“倘若我出城捉贼也成?”
“没问题。”等卢臣这码事完结后,就算她夜夜不回家,他都没意见。
“不准纳妾?”
“一拜天地!”那声如洪钟的喊话一时淹没了楚天刚的回话,乐得他窃喜。
无论如何,老婆娶回家就没价值了,就算他冷落她,试问她又能如何?
忽地——“姓楚的,有胆子拿下咱们大当家、二当家,今儿个要你命丧黄泉!”那宾客里忽地闪出七名大汉,个个手持弯刀,就往楚天刚砍来。
“救命啊——”他冷汗直流,顾不了鱼翩翩,先躲在屋角的圆柱子后再说。
那宾客里也有不少鱼翩翩青梅竹马的捕快,虽手无寸铁,也一马当先地跑了出来,有的赶紧疏散宾客。
“有我在,别想动他!,,鱼翩翩护着他,先是空手捉白刃,再踢那汉子一脚。
可人家毕竟人多势众,忽闻其中一人喊道:“杀不了楚天刚,先杀其父!”那三把弯刀就往楚老爹砍去。
“爹!”就算保命,也不能罔顾亲爹有难,先冲出去护住老爹再说,顾不了那刀是不是真会砍下来!
“姓楚的!”鱼网翻扑上前去,先抱住楚天刚,三把空刃凌空划下,砍在她的背上。
那鲜红的新娘衫上是瞧不出半点血痕,好半响的时间他心卟通通地直跳,瞧她一张惨白的小脸,轻声唤道:“翩翩?”他吞了吞口水,是吓呆了,想推开她,可忽闻那滴答滴答的水声,右手背上一阵湿意,低头一望,不觉惊骇——那循着背上砍痕流出来的鲜血一滴、二滴的滴在他那蝴蝶胎记上,原本暗灰色的胎记逐渐染满艳丽的血色,直到那烛光之下像是一只红色的血蝶正要展翅飞舞,那晶莹的血珠还犹如那泪珠滚落地面,逐渐聚成小洼地——。“翩翩!”
6
蓄仙池旁有个山洞,终年杂草丛生,里头有一块姻缘巨石,除了月老公公外,平日是再无旁人靠近一步。
“别瞧这姻缘巨石不起眼。所谓姻缘石上定三生,人有前世、今生、来世,倘若月下老人将那系了红线的泥娃娃放在姻缘石上,一日便表一世,你说,若放了三日,这对男女可有几世结为夫妇?”
“三世。”她乖乖答道。蹲在姻缘石前观察许久了,这姻缘石果真看不起眼,倘若搁了她和青蛙仙的泥娃娃,不知结果会如何?
“你……蝶儿,天已快亮,可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承诺。”这蝴蝶是他取的名。
她扁了扁嘴,站起身来,再摸摸身上的绿衫绿裙。
真是古怪,如今她也是一身绿,一头鸟窝头也规规矩矩的束在身后,怎么还是没有他好看?
“蝶儿,再不回蓄仙池里,莫怪我动手扛你回去。”
想起她未满四十九日就出池,不知会遭来何种后果,心头就一阵烦躁。
“我也要两个泥娃娃,一个是你,一个是我。”她突然要求。
青蛙仙怔了怔,道:“你要泥娃娃何用?”
“纪念啊。”她偏着头想了想,认真答道:“我一醒来瞧见的就是你,你虽允我一夜不回蓄仙池里,可如今天已亮,我势必非回去不可,将来不知你我能不能再见,留作一个纪念也好嘛。”
那青蛙仙沉默不语,瞅着她的目光十分奇特,瞧得她都有点脸红了,才忽地冒出个咒语,两个酷似他俩的泥娃娃出现在她的双手上。
“好玩,好玩,幸亏你没把泥娃娃变成鸟窝头。”想赶他出洞:“你到外头等我,我马上出去o,,”你别耍花招,同我一块回蓄仙池——“
“什么是花招?我想独处一会儿都不成吗?”她睁着无辜大眼瞧着他,瞧得他心烦意乱,心头万般干绪早叫她弄成一团乱丝。
“罢了,罢了。天亮之前,你定要出洞,否则我难辞其咎。”语毕,便走出洞外。
“真是古怪,怎地愈到天亮他的眉头愈是皱了起来?
他又不同我,我才是要进蓄仙池,把皮泡得起皱的那个人耶。“懒得深想,兴匆匆地偷了一截姻缘石上两个泥娃娃的红线,改系在他俩的泥娃娃上。
“不知会有何种结果产生?”她好奇地东瞧西瞧,最后将他俩的泥娃娃大刺刺地摆在姻缘巨石上,再用杂草遮掩住,反正这姻缘石又没人专司打扫,上头是灰尘外加杂草,没人发觉杂草下会另有一番文章。
呵呵,她不是凡人,那青蛙仙也不是凡人,不知会有何后果?
走出山洞,发觉他背对着她,像在沉思,更像打磕睡。
奇怪,怎会有这么多好玩的事呢?
她悄悄溜到他身后,一把抱住他的腰——“你干什么?”他脸一红,连忙退了数步之远。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