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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像我这种女孩,好像很无可救药的样子!”朱锁锁眯了眯眼,弯起一道浅浅的笑。”还以为,我跟你差不了多少,反正都是女人。看来,好像差别很多嘛!”
“你不必装疯卖傻,嘻皮笑脸的。你以为,利用阳湖的同情心,赖在这里,就可以达到目的吗?我劝你别痴心妄想。像你这种低级的女孩,阳湖不会看上眼的“
“那可很难说。你不是说像我这种女孩,什么都不会,就会勾引男人,靠着身体和一张脸蛋把男人迷得死死的?”
“你……“魏丹华狠狠地瞪着朱锁锁,昂起下巴,摆出另一张高傲的脸孔。
“阳湖不是那种男人!他不会被你的狐媚迷惑的。”她又用一种女神似的高姿态,高高在上地睥视朱锁锁,又说道:“像你这种女孩,我看多了。低级又没教养,跟人渣一样一无是处。就连那个忠叔都比你高级太多了。”
“那又怎么样?”
“你还不懂吗?你跟我们的身份是不一样的,你根本不配待在这里!阳湖可不是那种你在街头随便抛媚眼、随便钓钓的男人,像你这种低级的女孩,别说正眼去瞧,他连看都不想看。他让你待在这里,是他心肠好,你却不知羞耻地死缠不放。我真怀疑,你怎么有脸待在这里?!”
“你不必怀疑。我本来就'不要脸'了,所以不管有没有脸,自然都要待在这里了。”朱锁锁笑吟吟的,大眼里却漾着冷漠的光潮。
魏丹华想用这种伤害她自尊的方式,叫她自惭形秽,进而知难而退,一字一句都比针还刺、比蛇还毒。她偏生不上当。以前还与朱奇磊住在窄巷时,那些女人对她指指点点地,说得比这些还刻薄毒辣,她也没多长一块肉或少生了一块骨头。把那些垃圾当圣经污染自己,才真是傻瓜。
女人的本质都是轻贱的。她何苦被别人的标准摆布,照着别人的尺度束缚自己的人生!?再说,别人说她“贱“,她就“贱“吗?而说这个字眼的心态本质和女人的本质,又有什么差别?
她从来就决定,绝不被别人的闲言闲语所左右的。她不要的,她一定不要!她要的,管别人说什么她都一定要。
“我绝不会让你称心如意?”朱锁锁无动于衷,丝毫不受影响的态度,着实让魏丹华忍耐不住,拔高了音调,尖得更刺人。”阳湖绝不会喜欢你的,你再待在这里只是自讨没趣罢了!”
“我又不抢着当他的老婆,有什么关系!”朱锁锁撇撇嘴角,露出她那习惯性要笑不笑的神态。
魏丹华抿抿嘴巴,冷冷地盯着朱锁锁。极力以轻蔑不齿及高傲的姿态睨视她,并以此抬高她自己的身份,表示层次的不一样,及水准阶级的差别不一样。
她拿出粉饼,优雅地补着妆,在额鼻及下巴容易脱妆的部位,用粉扑轻轻拍补着。同时迅速调整她的神态,换上一副从容、冷淡的表情,示威似的对朱锁锁说:
“你绝不会有任何机会的,因为阳湖喜欢的是我……我们不久就要结婚的。”
她改变打击的方式,笑得万分挑衅得意。
有一瞬间,朱锁锁的表情似乎微微地僵住,显出丝丝的动摇。但只是一刹那,举足不见轻重的一刹那。
“是吗?”她扬扬眉,口气扬得老高,听不出是疑惑抑或不以为然,还是无所谓。
忠叔由厨房出来,脚步声扰散了魏丹华织就出的不愉快的氛围,凝窒的空气重新流通起来。
“真是的!不都吃饱好一会了,还待在这里做什么?”看见桌旁两人,忠叔眼皮一掀,不高兴地咕哝起来。
他把抹布重重甩在桌上。魏丹华嫌恶地皱紧眉头,起身走开。朱锁锁动也没动,微低着脸,望着桌面,看凝了似;但那神态,又不像真在看什么东西。
“真是的!就光只是会吃会睡和发呆!”忠叔唠叨地摇摇头,叫她一声。”朱儿!”朱锁锁应声抬头,看样子像是听到了忠叔的咕哝,站起来打算动手帮忙的模样。
忠叔瞪直眼,摇头不可置信。他只是咕哝几句,朱锁锁该不会真的以为他会要她帮忙吧?!当真如此,就凭她……怕不愈帮愈忙!
“忠叔……“朱锁锁忽然抬头。”你该不会真要我帮忙吧?”
“省省吧!你只会愈帮愈忙。”忠叔摇摇脑袋。
同样是女孩,差别就是那么大。想想叶岑惠……
但是,朱锁锁到底好是不好,他也说不上来,只是……唉!
“忠叔,“高阳湖由楼上下来。”我送丹华和岑惠去公司跟医院,你要不要我顺便带什么回来?”
“不必了。该用的东西,我前两天才都刚买齐了。”忠叔说。
“那好。我走了。”
高阳湖背对着厅外,眼光不经意似的掠过朱锁锁,留驻在她身上。目光与她相遇,凝住一刹那的甜蜜。
朱锁锁面无表情,别开脸,第一次背对他的眼。
第八章
“朱小姐……朱锁锁小姐?”
叫声从后方传来,带着一种惊逢的欣喜。朱锁锁蹙蹙眉,疑惑地回头。认识她的人有限……或者说,能够这样知道她的名字,叫出她名字的人不太多,对大多数那些见过她的人来说,她是谁,叫什么名字,是个没有解答的问号。她是个神秘女郎;也或者说,她根本不跟任何人来往,没有人知道她真正的面貌。
那声音是陌生的,那张面孔也是陌生的。但正对她含笑的那双眼,知悉她的名字,叫她生惑。
“你不记得我了?”那是张成熟男性的脸,风度翩翩;高级的服饰下盈斥种自信的神采,使他看起来很有魅力。
“我认识你吗?”朱锁锁惯常的无所谓。这个男人很有让人心动的魔力,他也很知道自己的魅力,并且很懂得如何将那魅力加以发挥,使自己更吸引人。
这样的男人,无疑地,一定很受女人的欢迎;万人迷的那种。就像朱奇磊。但他比朱奇磊多了一股知性的气宇,而且外加一层迫人的气势。
“我们在××医院见过。”他饶有兴味地望着朱锁锁,对她的“无所谓“轻声一笑,递给她一张名片。说:“你不记得了也没关系。能再相逢,表示我们有缘,我们就重新再认识一次。这样不也很好?”
名片上印着他的身份及头衔。××医院内科主任曹子杰医师。
朱锁锁对着那头衔蹙蹙眉,想起一些模糊的片段来。朱奇磊刚发病的时候,曾送到那家大型教学医院去,主治医师正是这个曹子杰,她跟他打过几次照面,不过,时间很短;他们没有保险,又付不起昂贵的住院和治疗费用,很快就草草出院。一直拖到末期了,实在捱不住,朱奇磊才又再入院,换到地方公立医院,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说巧不巧,那家教学医院,在是叶岑惠服务的医院。
“原来是曹医师。失礼了!”朱锁锁勾他一眼,语带风情。
她看他不过四十来岁,那么年轻就当上大医院的内科主任,就算想装得平凡,那样的头衔加身,也自然显得处处不平凡。少年得志,难怪他一脸自信十足的神采;男人只要有钱有势,有身份有地位,个个都变得魅力非凡。
曹子杰含笑接着她勾魂的眼波,很绅士派头,执起她的手,轻轻印个吻,说:
“我一直期待能再跟朱小姐相遇。朱小姐实在是个很特别的女孩,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被你那种独特的气质吸引,想忘都忘不了。”
“你这算是赞美吗?曹医师?”朱锁锁一点也没被那些过溢直接的话迷吓倒。她的心跳得很正常,丝毫没有小鹿乱乱撞的混乱。
曹子杰微微倾身靠向她,刻意压低了嗓音制造磁性的效果说:“不,是渴望。”
像他这样的男人,这样的直接,很容易令女人心慌意乱,醉迷在他磁性的魅力下。内敛有内敛的吸引人,但不是他这种男人;他是与众不同的,魅力也是与众不同的,所以即使在这种情形下如此唐突直接,也不会令人有下流暖昧的感觉;而只会为他心动。
他的“不按牌理“,是一种魅力,而不是轻薄。
“那可真是我的荣幸了!?”朱锁锁笑笑的,似乎很欣赏他如此的不按牌理。
曹子杰暗带审视地,不动声色地打量朱锁锁。他看惯各种形貌的女人,熟悉各种不同女人的气味,一向很清楚女人是怎么看待他。从她们细微的一个动作、表情,他就大概猜知她们心里在想什么。
他喜欢朱锁锁的反应,对她深感兴趣。但从她热力稍乏的笑颜看来,显然地,她是被他所吸引,却不像他遇过的那些女人对他那样的着迷。
她只是被他所吸引而已,仿佛仅是一种新鲜。他看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
她对他的一眼一笑,都风情带勾;偏偏她的态度却显得有些阑珊,大异她表态对他的媚惑。他不排斥主动的女人,也不认为她是那种矜持羞涩等着男人捧着花来追的女孩,但她这种若即若离、扑朔迷离的态度,混肴了他的判断,而难以将她定型归类。
“我不是说着玩的……“他更感兴趣了。”也不是只说说而已。我说渴望,就表示真的这样。而且,不仅是'打算',而会确切去实行。你真的令我难忘。”
“你最好别把话说得太早、太认真。当心一点的好,被我缠上了,可是很麻烦!”朱锁锁露出了那似笑非笑的神态,歪着头,斜睇着他,眼神夹带一抹揶揄的色彩。
那是她习惯性的表情,往往流于不自觉,只是随着情性浮现,时而却有着超越风情的磁力。
她是带电的,自体会发光的星球,本身就是一团燃热。
第一次看到朱锁锁,曹子杰就是有这样的印象,所以一直对她难忘。当时没有机会,这一次更没有错过的理由。
男女之间,本来就是一种冒险。他享受这种冒险,并且有绝对的自信寻得宝藏。
毕竟,他是那种很难令人拒绝的男人。
“我不怕麻烦,愈麻烦愈好,我就是喜欢麻烦。”冒险本来就是危险的,他挑战的,就是这种危险的刺激。
他的言语、态度,与其说是轻薄挑逗,毋宁说是一种试探。他大胆地在“第一次“相遇,彼此根本就是陌生的生疏下,对朱锁锁赤裸地出言毫不掩饰他对她的兴趣,那是他的本色,也是他的与众不同;他的气势自信,让他如此的“本色“,丝毫不会予人邪佞轻佻的轻薄感,只显得他的“与众不同“。然而,这些种种,藏着暗暗的试探。他在试探朱锁锁的“可能底线“,试探她的反应、表情,试探“危险“的刺激程度,试探种种的可能。
“是吗?”朱锁锁对他的幽默嫣然一笑,眼波相招,妩媚生姿。”听起来你好像很习惯'麻烦',也拥有了很多'麻烦'!”
曹子杰摊开手,潇洒地耸个肩,笑说:
“难道你不觉得,生活本来就是充满了冒险,适度的麻烦是必要的?”
“不……“朱锁锁定看着他,笑恬恬地。”我喜欢'绝对'。”
她的笑、她的甜,她的妩媚和风情,分明是一种勾引;但她的语、她的神,她的顾盼和气韵,却微泄她冷淡的内层。
她的态度着实混肴曹子杰的判断,让他产生两极的错觉……她分明是一团燃烧,却又是那样热得绝缘。
他也定定看住她,看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一切……呵呵!她骗不了他的!他看到了一双带情的眼:一双类似寂寞的眼。他看到了种种的可能。
他看到她的感情是孤独的……不!他以为她的感情应该是“孤独“的;以种种的假貌肴混他的判断,但是,她还是骗不了他的。
对!就是这样!女人应该都是狐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