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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娶她。”他不为所动地说出心中的决定。
她反应激烈,不顾形象地大吼。“我不准,她配不上你!”
宫非的反应没有宫老夫人的激动,他异常冷静地宣布。“除了她,我谁都不要。”
宫老夫人不满地怒问:“她到底哪点好?出身普通,长相也普通,比她好的女人多得是,你为什么非要她不可?”
他神色认真地回道:“因为我爱她。”这是与沅媛分开的这几个月来,他所得到的结论。
虽然这段期间,奶奶仍不放弃当红娘,不断地介绍所谓的名媛千金给他认识;但跟那些做作的千金小姐相处以后,更让他想念沅媛的纯真。
已经没有人可以取代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了,她是他今生唯一的选择!
简单的回答,当场让宫老夫人傻了眼。
过去的阿非从不说“爱”,甚至可以说是不相信“爱”,他还曾鄙夷地嘲讽那些爱得死去活来的人。
如今竟从他口中听到“爱”这个字眼,怎不教人震惊!
难道他对那女人是认真的?
“我不会答应你们的婚事。”这怎么成?!讲究门当户对的宫老夫人绝不允许宫家血统混进身分低下者的基因。
宫老夫人打算故技重施。“奶奶再帮你介绍其他千金,她们的条件都比她好,人也长得此她漂亮多了!”
前一阵子,她让他跟那些千金的绯闻上了报,更成功地以此逼走宋沅媛,就不信找不到其他让孙子心动的女人!
宫非正色,再度重申立场。“除了她,我不会爱上其他人。”
沅媛是他第一个爱上的女人,也会是最后一个。
他对感情向来执着,不轻易谈爱,但是一旦爱上了,就矢志不移。
宫老夫人急得脱口而出。“连她都自认为配不上你,离开了你,你干么还单恋那枝花?天涯何处无芳草啊!”
“您怎么知道她是因为自认配不上我而离开我的?”宫非怀疑地盯着她看,声音倏冷。“您去找过她?”
“我……”被宫非冷冽的眼神吓到,宫老夫人本想否认,但继而想起自己是长辈,没必要惧怕一个晚辈,故而坦承。“没错,我是去找过她。”
杂怪她会不告而别!总算找到了她离开的原因。
“你跟她说了什么?”他的问话不再客气,索性连尊称都不用。
“你这是质问的语气吗?我是你奶奶!”一直都倍受尊重的她,接二连三被孙子杵逆,原因都是因为那个女人,怎么让她不生气?
“当你逼走我未来的老婆时,有考虑到我这个孙子吗?”
“我这是为你好……”
他语带讥讽地打断她的解释。“别将话说得那么好听,你为的是你自己,还有你自以为是的门当户对。”
“门当户对有什么不对?!”宫老夫人为自己的信念辩驳。“我们宫家一直都只跟身分相当的人联姻,确保子孙的优秀品种,这有什么不对?!”
“什么叫身分?有钱就代表有身分吗?”他不以为然地反驳。“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为什么你的观念还那么守旧?”
“不管我的观念是不是守旧,我都不准你去娶她。”虽然公司是由他掌管,但是家族中的地位她最大,只要她不同意,就没人敢赞成!
“奶奶,我已经打定主意,这一生非她不娶,如果您想让我打一辈子光棍,那也无妨。”宫非转换战略,聪明地采取以退为进的方法,不再跟她起正面争执。
宫老夫人一听开始慌了,她是不喜欢宋沅媛的出身,但更不能让宫家断了后啊!
这可怎么办呢?难道真要让他去娶那女人吗?
唉……两难啊!
宫非看到奶奶为难的模样,暗自满意自己的方法奏效。
如今唯一的问题就是如何才能找到沅媛,只要找到她,要奶奶答应婚事绝对不成问题。
除非她想让宫家绝后!
………………。。。。。
第九章
在跟宫老夫人谈过之后,时间又过了快一个月,宫非还是没有沅媛的消息。
一张原本媚惑众生的俊脸,变得憔悴不堪,让人看了好生心疼。
无心办公的宫非,颓丧地走到窗户边,从位于二十六楼高的办公室往下望,街道上车水马龙,让他的心情更郁闷。
“人海茫茫,要如何找起?难道真要借助征信社之力不成?”
由于之前担心事情曝光,会被媒体当作新闻大为炒作,所以他都是托熟人帮忙寻找,但是功效不彰。
“若再找不到,也只好……”在瞎忙了两个月后,皆一无所获;不断累积的思念和担忧,让他想不顾一切地寻求专业人士的帮忙。
“阿非!”龚业存难得气急败坏地冲进他的办公室,将一本八卦杂志丢给他。“你看这篇报导,写得真是离谱,竟然说你有私生子!”
只见这本八卦杂志,赫然以一个大腹便便的女子作为封面,标题耸动地写着:
“宫氏”总裁的私生子?!
宫非丝毫不感兴趣地随手拿来一看,在看到封面上的女子时,他黯淡的眼神随即一亮,迅速翻阅相关报导,仔细阅读内文,双手不禁兴奋地颤抖。
“阿非,难道……”宫非异常的反应让龚业存起了疑惑。“这上头写的是真的?”
以往对八卦杂志都不屑一顾的宫非,难得兴致盎然地加以详读,而且边读还边露出掩不住的得意之色。
莫非那篇报导是真的?!
倘若如此,从不闹丑闻的宫家看来将会有一场大地震!
“嗯。”宫非喜不自胜地笑容满面,在失望了两个月后,总算让他找到人了,算是皇天不负苦心人。
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怀了他的孩子!
真是该打,怀了他的孩子,竟然还不告诉他,让他找奇Qisuu。сom书到人,非要好好地教训她一番不可。
龚业存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诡谲的笑意,小心地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那还用说,当然是──
“将她带回来。”
※※※
一辆高级豪华宾士车,停在花莲某乡间的狭小巷弄内,庞大的车身就占去大半的车道面积,让其他车子进出不易。
所幸这里的交通工具都是机车和脚踏车,没有会车的困扰。
鲜少有大车莅临的纯朴村落,一听到风声,立即拥来众多村民跟随在车子后面,扶老携幼,深怕少看这难得的奇景。
一般来说,会开这种“黑头车”的人,不是大富豪,就是大流氓,不知道车子里的人是属于哪一类?
众人好奇的双眼在看到下车的车主后,全都转为欣赏的目光;尤其是女性,管她是生过几个小孩的欧巴桑,还是未成年的小女孩,全都变成心形。
天啊!怎么有人能帅到这种程度!
一定是电影明星来拍片,这是众村民讨论出来的结论。
被当作珍禽异兽观赏的宫非,习以为常地朗声问道:“请问,这里有没有住一位叫做宋沅媛的人?”
昨天看到报导后,他立刻拨了电话跟该杂志查询消息,并在承诺让他们做一篇独家专访后,轻易取得她的资料。
所以今天一大早,他便迫不及待地开车前来寻人。
其中有一个染着一头金毛髯发的中年男子兴奋地举手。“有……”
他穿著色彩鲜明的外套,夸张的穿著在朴拙的村民间,看起来非常突兀,这人应该算是一个奇葩。
宫非如释重负地笑了,他原本还担心被骗,还好真有其事。
“请问她现在在哪里?”
“在我家。”怪异男子回道。
“你家?”宫非疑惑地接着问:“你是她的房东?”
“不是。”男子说出一个差点让宫非跌倒的答案。“我是她爸爸。”
“爸爸!”怎么气质跟沅媛差这么多!一个像孔雀,一个像白鸽,全然的对比。
宋青山走上前,上下打量宫非后,露出满意的诡笑,胸有成竹地问道:“你是宫非,也是沅媛肚子里孩子的爸爸?”
沅媛在三个月前,突然从台北下来,说要在这里长住。他那时就觉得不对劲,但又追问不出原因,果然没多久就发现她怀孕了。
原来是为了感情的事,只是不论他和老婆怎么威胁和逼问,她就是不肯说出孩子的爸爸是谁?只是一脸哀伤地要求他们不要再问了。
看她泪流满面的模样,他们也不忍再继续追问。
原本还以为谜题没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哩,没想到今天却看到宫非大费周章地寻来;看来答案已呼之欲出,他一定就是让沅媛远离台北的原因。
宫非毫不犹豫地承认。“没错,我就是。”
害人家闺女未婚怀孕,还“潜逃”回娘家,是件会被当成大坏蛋,甚至会被围殴的大过错,但是好汉做事好汉当,就算是因此而被痛扁一顿,他也绝不否认。
“很好,有担当,我喜欢。”宋青山不但没发火,还热络地攀住他的肩将人带离人群,带往家中。
沅媛真是好眼光,竟然可以巴到“宫氏”的掌门人!不愧是他宋青山的女儿!
基本上人木青山视社会的礼敦于无物,他自己也是奉子成婚,这在当年的封闭社会算是非常不见容的丑闻,但他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哩!
他觉得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管人家怎么说!
“沅媛现在好吗?”宫非没时间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因为他的心都挂在沅媛身上,几涸月不见,不知她过得可好?
“不好。”宋青山郁闷地摇头。“她每天吐得一塌糊涂,东西也吃不下,而且郁郁寡欢,瘦了一大圈,只剩下一颗大肚子。”
听到沅媛的情况不佳,宫非更是焦急。“没有去给医生看吗?”
宋青山无奈地说:“看了也没用,医生说是心理问题,要她放宽心,可是自她从台北回来后,就没见她笑过。”
沅媛以前是个多爱笑闹的女孩,现在却宛如一具行尸走肉的躯壳,让他这个做爸爸的,看了也难过。
宫非深深自责不已。“我应该早一点来的。”枉费他控制整个媒体资讯业,资讯网却不如一家三流的八卦杂志,真是一大讽刺!
“你现在来也不算太迟,只要你能让她正常饮食,心情开怀,就没有大碍!”宋青山中肯地说。
宋青山指着眼前一栋两层楼的房子。“我家到了。”
他一进屋就开始找女儿,遍寻不着后,只好问向安坐沙发,正在看电视的老婆。
“老婆,沅媛呢?”
“又到河边去看花了。”宋太太的双眼一直注视跟在身后的宫非身上。“这位是……”他们这里鲜少有外来访客,而这个体面的年轻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在地人。
“喔,他是沅媛的救命良药!”宋青山自以为聪明地卖关子,不料却被老婆一下解读出来。
“他就是沅媛肚子里面孩子的父亲。”
宋青山崇拜地看着老婆。“你怎么会知道?!”
宋太太赏他一个白眼,讽道:“因为我有大脑。”她这老公的脑子只是长好看的,难得用过几次,难怪都七老八十了,还是一事无成。
宋太太颇有丈母娘的气势。“年轻人,过来,我有话问你。”她看起来就比宋青山难应付多了,尤其事关女儿的幸福,更要严格把关。
她的个性跟宋青山很像,都不喜欢受社会礼教束缚;与其规规矩矩看人脸色过好日子,她宁愿选择优游自在地过苦日子。
他们俩算是一对绝配夫妻。
宫非无所惧地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宋太太认真地将他从上到下看过一遍,神情总算不再紧绷。“你爱沅媛吗?”
这个年轻男子器宇非凡,相貌不俗,难怪能让沅媛失了身也失了心。
“我爱她。”他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