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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茫幌朊跋杖盟俅瘟镒摺K氲矫桌虬玻氲侥盖住
她得进到屋里去,但这是最糟的情节。没错,她大可以上前敲门,等门一开立刻开枪,然后进去找另一个混蛋。可是不管活口是谁都会有所警惕,也很可能持有武器。现在得作风险评估。有哪些选择呢?
她瞥见尼德曼走过一扇窗前的侧影,只离她几码远。他正转头和人说话。
他们两人都在前门左侧的房间。
莎兰德下定了决心,掏出夹克口袋里的手枪,弹开保险栓,蹑手蹑脚地走上门廊。她左手握枪,极度小心翼翼地按下前门把手。门没锁。她皱起眉头迟疑着。这门有两道安全锁。
札拉千科不应该没有锁门。她颈背开始起鸡皮疙瘩。
感觉不对劲。
门厅乌漆抹黑,她瞥见右手边是通往楼上的阶梯,正前方有两扇门,还有另一扇在左边,门上方的缝隙有灯光泄出。她静静地站着倾听,接着听见左边房间里有人说话和拉椅子的刮擦声。
她快走两步过去将门推开,举枪瞄准……房里没人。
她听见背后一阵衣物的窸窣声,快如蜥蠍般转过身,正要举枪射击,尼德曼已经伸出一只巨掌像铁钳似的钳住她的脖子,另一手也已紧捏住她握枪的手。她被他捏着脖子举向空中,活像个布娃娃。
她双脚悬空踢了几下,接着扭身踢向尼德曼的胯下,但却踢中臀部,感觉好像踢到树干。由于被捏住脖子,她眼前开始变黑,并不自觉地松开手中的枪。
王八蛋!
尼德曼将她往房间另一头摔去,她砰一声撞到沙发上,随即滑落地面。虽然觉得血一股脑涌上脑门,仍踉跄着站起来,一眼瞅见桌上有个沉重的玻璃烟灰缸,立刻抢过来反手就要丢出去。不料手才甩到一半就被尼德曼抓个正着,于是她用另一手伸入裤子口袋拉出电击棒,扭过身便插向尼德曼的胯下。
通过尼德曼抓住她的手臂,她可以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电击力道,原以为他会痛得倒地不起,却没想到他只是满脸讶异地低头看着她。莎兰德惊恐地瞪大双眼。他似乎有点不舒服,但即使感觉到疼痛他也不在乎。这个人不正常。
尼德曼弯身取过她手中的电击棒,疑惑地东瞧西瞧,然后才一巴掌挥向她的头。好像被棍子击中一般。她摔倒在沙发旁的地板上,抬头发现尼德曼正好奇地看着她,好像在想她下一步会怎么做。就像一只准备要和猎物玩耍的猫。
这时她察觉门口有动静,便转过头去。
来人慢慢地走到灯光下。
他拄着一支前臂支撑拐杖,还能看到从裤管底下露出的假肢。左手少了两根手指。
她抬头看他的脸,左半边布满密密麻麻的疤痕组织,耳朵只剩一小块,眉毛没了,而且光头。在她记忆中,他健壮、灵活,留着波浪黑发。如今身高一米六五的他,变得消瘦憔悴。
“你好,爸爸。”她的声音没有起伏。
札拉千科则面无表情地看着女儿。
尼德曼扭开天花板的灯。先搜她的身确定没有其他武器后,锁上波兰制八三式瓦纳德的保险栓,退出弹匣。札拉千科拖着脚步走过他们面前,坐到扶手椅上,拾起遥控器。
莎兰德的目光落在他身后的电视机上。札拉千科按下遥控器,她看见绿光闪烁的画面上正是谷仓后面与通往主屋的车道的部分路段。红外线摄影机。他们已经知道她来了。
“我在想也许你不敢靠近。”札拉千科说道:“我们从四点就开始观察你。你几乎触动了农场周围的每个警报器。”
“移动侦测器。”莎兰德说。
“两个在路边,四个在田野另一边的空地。你设的观察点刚好就是我们安装警报器的位置,从那里可以最清楚地看到农场。通常出现的是麋鹿或是鹿,有时候也会有采莓人太过靠近。不过倒是很少看到有人拿枪溜到前门来。”他停顿了一下。
“你真以为札拉千科会毫无防范地待在乡间小屋里吗?”
莎兰德揉揉颈背,准备起身。
“待在地板上别动。”札拉千科说。
尼德曼不再把玩她的枪,而是静静地看着她,挑起一边眉毛对着她笑。莎兰德想起罗贝多在电视上那张伤痕累累的脸,心想还是乖乖坐在地上的好。她吐了一口气,背靠在沙发上。
札拉千科伸出完好的右手。尼德曼从自己的腰带拔出一把枪,扳上扳机,交给他。莎兰德发现那是一把轻便手枪,警察的标准配枪。札拉千科点了点头,尼德曼便转身穿上夹克,走出房间,莎兰德听见前门开了又关上。
“我先警告你别动蠢念头,只要你敢稍微起身,我马上射穿你的心脏。”
莎兰德立刻放松下来。恐怕还没能近得了他的身,她就已经身中两三枪了,而且他用的子弹,很可能几分钟内便能让她失血身亡。
“你这是什么鬼样子。”札拉千科说:“就跟他妈的妓女没两样。不过眼睛倒是像我。”
“会痛吗?”她朝着他的假肢抬了抬下巴。
札拉千科注视着她好一会儿,才说:“不会,已经不痛了。”
莎兰德回瞪着他。
“你真的想杀我,是吗?”他问道。
她没答腔。他却笑了。
“这些年来我常想到你,其实几乎每次照镜子都会想到你。”
“你当初就该放过我母亲。”
“你妈是妓女。”
莎兰德的双眼变得深沉乌黑。
“她不是妓女,她在超市当收银员,赚钱赚得很辛苦。”
札拉千科又笑了。
“你爱怎么想都行,但我就知道她是妓女。她想尽办法一下就怀孕,想逼我娶她。我怎么可能娶一个妓女?”
莎兰德顺着枪管看过去,只希望他能松懈一秒钟。
“用汽油弹很聪明,也让我很恨你。但经过这么多年了,无所谓了。不需要为你白费力气。但你偏偏不肯顺其自然。”
“少废话。毕尔曼要你来收拾我。”
“那完全是另一回事。他想要你手上的一盒带子,所以我做了一笔小交易。”
“你以为我会把带子给你?”
“是的,亲爱的女儿,我相信你会给我。你不知道只要尼德曼一开口,大家会有多配合,尤其当他启动电锯锯下你一只脚的时候。对我来说,这样的补偿倒是很恰当--以脚还脚。”
莎兰德想到米莉安在仓库里落到尼德曼手中的情形,札拉千科却误会了她的表情。
“你不必担心,我们并不打算把你分屍。不过你告诉我,毕尔曼强暴你了吗?”
她没说话。
“哎呀,他肯定尝到很可怕的滋味。我看报上说你好像是个女同志,这也不令人意外。因为不可能有男人会想要你。”
莎兰德仍然没吭声。
“也许应该叫尼德曼搞搞你,你看起来好像很想要。”他想了一下。
“只不过尼德曼不跟女孩做爱,不,他不是同志,只是不做爱。”
“那么你何不自己动手?”莎兰德以挑衅的语气说。
靠近一点。出个差错。
“不必了,多谢你。这样太变态。”
接着两人都沉默了片刻。
“我们在等什么?”莎兰德问道。
“我的夥伴马上就会回来,他只是开车出去办点事。你妹妹呢?”
莎兰德耸了耸肩。
“回答我。”
“我不知道,老实说我也不在乎。”
他又笑起来。
“好个姐妹爱,嗯?卡米拉一直都比较有脑子,你只是个一文不值的垃圾。不过我得承认,能再次这么近看你,我感到很满意。”
“札拉千科,”她说:“你这个令人厌恶的王八蛋!毕尔曼是尼德曼杀的吗?”
“当然了。尼德曼是个完美的军人,不仅服从命令,必要时也会主动采取行动。”
“你是在哪挖掘到他的?”
札拉千科用一种奇特的眼神觑着女儿,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临时打住。他瞄了瞄前门,然后微笑地看着莎兰德。
“意思是你还没查出来?”他说:“据毕尔曼说,你应该是个不错的调查员。”说到这里札拉千科放声大笑。
“九十年代初,我被你的小炸弹炸伤在西班牙疗养期间,我们常常混在一起。当时二十二岁的他成了我的手和脚。他不是手下……我们是夥伴关系。事业经营得很成功。”
“性交易。”
“我们可以说是多样化经营,提供许多不同的商品与服务。我们的经营形态一直都是隐身幕后,从不露面。不过你肯定查出尼德曼的身份了吧。”
莎兰德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是你哥哥。”札拉千科说。
“不。”莎兰德一时透不过气来。
札拉千科再度笑了,但枪管仍不偏不倚正对着她。
“其实应该说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札拉千科说道:“一九七○年我到德国出任务,一时消遣的结果。”
“你让自己的儿子变成杀人犯。”
“不,我只是帮助他了解自己的潜力。在我开始训练以前,他早就有杀人的能力。而等我走了以后,他还会长长久久地经营家庭事业。”
“他知道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吗?”
“当然知道,不过你要是想以手足之情打动他,劝你趁早死心。我才是他的家人,你只是天边的一阵杂音。而且你的兄弟不止他一个,另外在其他国家还至少有四个兄弟和三个姐妹。其中有个男的是笨蛋,但有一个确实很有潜力,现在负责管理塔林那边的业务。不过只有尼德曼真正遗传到札拉千科的基因。”
“这个家庭事业,我想我那些姐妹应该都没份吧。”
札拉千科听了面露诧异之色。
“札拉千科……你只是个痛恨女人的平凡家伙。为什么要杀死毕尔曼?”
“毕尔曼是个白痴,听说你是我女儿,他不敢置信。他是这个国家里头极少数知道我背景的人之一。老实说,他忽然找上门的时候我有点紧张,不过后来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他死了,你也背了黑锅。”
“可是为什么杀他?”
“其实不是事先计划好的。本来留一扇通往国安局的后门总是会有用处,尽管我已经多年用不上,又尽管他是个白痴。没想到安斯基德那个记者不知从哪打听到他和我之间的关系,打了电话去,当时尼德曼刚好在他家。毕尔曼紧张得像发疯一样,尼德曼只好当机立断。他的决定相当正确。”
先前的疑虑经父亲这么一证实,莎兰德的心像颗石头似的往下沉。达格发现了关联。她和达格与米亚谈了一个多小时。她很快就对那个女人有好感,但对男记者则较为冷淡,他太像布隆维斯特了--一个不切实际、讨人厌的慈善家,自以为以一本书就能改变一切。但她知道他的立意良善。
她去找他们结果也是徒然,他们无法指引她找到札拉千科。达格发现这个名字之后开始挖掘,却无法证实他的身份。
反倒是她犯了无可弥补的大错。她知道毕尔曼与札拉千科之间必然有关联,于是问了一些关于毕尔曼的问题,想确定达格有没有看过他的名字。他没有,但这些问题立刻激起他的怀疑,并开始将焦点锁定毕尔曼,向她提出一连串的问题。
她说得很少,但他已察觉到莎兰德也是事件中的一角,并了解到自己手中握有她想要的资讯。因此他们约好复活节过后再见面详谈,然后莎兰德便回家睡觉去了。一觉醒来就看到晨间新闻报导安斯基德某公寓中有两人遭杀害。
她只给了达格一则有用的资讯,她说出了毕尔曼的名字。他肯定是在她一离开后就打电话给毕尔曼。
她是关系人。如果她没有去找达格,他和米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