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过,”我语气一转,“故事里有些地方不够完美。”
“怎么说?”
“第一,房总房间里的闹鬼,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第二,仅凭十多岁的小孩一个人的力量,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既掩埋李福全的尸体,又徒手爬回家?要知道,他如果太久没有回家,他的父母一定会出来找他;第三,那个房总既然知道李福全,为什么他丝毫没有提起李福全的那个孩子呢?为什么也没有人问起那个孩子后来的去向呢?”
女人脸上的笑容更加明丽了:“我仅仅为你提供一些思路,至于如何完美这个故事,应该是大作家你的任务啊。至于闹鬼么,为什么不解释为那个房产老板疑神疑鬼产生的错觉呢?”
“你说的没错,”我也跟着她笑了起来,好像心情一下好起来了似的,“我确实有一个更加完美的故事构想,不知你是否愿意听一下呢?”
她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要完美这个故事,很简单,”我说,“我们只需要改一点点剧情。”
“改一点剧情?”
“看见漂浮的裤子的第三个男人,他恐惧并不是因为自己杀了人,”我顿了一顿,“而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即将被杀死。”
“被杀死?”女人的声调不知不觉有些抬高。
海归看见这条漂浮的裤子,知道自己在劫难逃。这是一个陷阱。
在他们到来之前,布置陷阱的人找来了一条破旧的军裤,将裤腿埋在河底的淤泥里,这样,在第二天他们路过的时候,就会看见一条以诡异姿态漂浮的裤子。
“这个陷阱有什么意义?”女人皱起眉头。
当然有意义。它令人感到恐惧。
海归的死,并不是误杀,也不是自杀。
在他们回到房间之前,这个人事先潜入了海归的房间,在海归回到房间抑郁症发作的时候,出其不意杀死了他,并制造出自杀的假象。
然后,这个人又故意在房总洗澡的时候,在房门和浴室门前做出奇怪的敲门声,在门口故意布置一摊污水。利用房产老板疑神疑鬼的心理,制造出闹鬼的假象。
对工程造价师老李来说,这样的恐惧心理,就更为必要了。它再一次加深了老李童年的阴影。让他对自己曾经撞见李福全杀人这件事深信不疑。
这样,这三个人中,唯一知道真相的人被杀死了,房总相信这个花谷的河沟里闹鬼,而老李相信这个花谷的河沟是曾经的杀人现场。
“这样又有什么好处?”女人问。
“这样,酒店的命案和花谷的河沟就产生了关联,花谷的管理方就不得不出面把这块不祥的河沟给掩埋了,”我故意停了一下,“掩埋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能发觉当年的真相了。”
“当年的真相?”
我也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杀死李福全的,不是海归,而是故事里的另一个角色。”
在那个暴雨的夜晚,李福全正借着拳头发泄自己的不满。他的孩子被打得遍体鳞伤,满地讨饶,也许是受够了这无止境的虐待,也许是发生了一个突然的契机。
这个孩子在地上捡到一块砖头,然后把砖头砸向了对自己施暴的父亲。
父亲应声倒下。
这孩子看着父亲的尸体,第一件事,便是逃跑。他跑出门外,正好遇上一个朋友,正是拿着伞追到这里的海归。
热心的海归早就同情这个孩子很久了,听说了这样的惨事,他想也没想地就来到了李福全家。看着李福全的尸体,两个稚嫩的孩子决定偷偷处理尸体。
于是接下来,就和之前海归的故事一样,工程造价师闯了进来,把杀人凶手误认成李福全,又误以为躲起来的李福全的孩子已经被杀害了。
然后海归和李福全的孩子抬着李福全的尸体去掩埋。
就在这时候,海归的脚被李福全“死而复活”的双手抓住了。
女人盯着我,仿佛也被我的故事吸引了,几乎屏住了呼吸,等待我的下一句话。
“这个时候,李福全的孩子拿来了菜刀。”我说,“要知道,一个孩子是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决心向自己的双腿动刀的。所以,主动砍掉他脚后跟的人,只能是此案的另一个作案人,李福全的孩子。”
李福全的孩子挥刀砍掉了海归的脚后跟,让海归赶紧逃走,又独自掩埋了剩下的肢体。
两人的身影最终都消失在莽莽的田野里。
“有趣。”女人笑了一下,“但就像你所说的,这个孩子当年消失了,之后如果再出现,又怎么会没人问起呢?没人提到呢?”
“那也很简单,李福全的孩子,是一个女孩。”
她的脸色僵了一下。
“曾经是一个女孩,现在是一个女人。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而是一个有钱有势本地大老板的女人,自然没有人敢说一句闲话。”
她的身份,就是这个故事的第四个主角,房产老板的情妇。
这个女人作为房产老板的老情人,自然有出入他酒店房间的钥匙。房产老板回到房间里,叫来的不是按摩小姐,而是他在这个花谷酒店的老情人,一个婉转多姿的女人。这个女人听说三个老朋友要重新聚首,便向房产老板提议在曾经的老家,如今的花谷聚会。
这样她就借助一条小小的裤子,铺开了自己的陷阱。
女人默然了片刻,垂眼说:“好故事。比我的更加好。”
“哈哈,我也觉得不错,”我自得地笑了起来,“可是有一点我始终弄不明白,这个女人这么多年后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杀掉曾经牺牲双腿帮助自己的那个男孩?还要欺骗自己的情人?”
女人再次妩媚地笑了:“一个恐怖作家,难道连这点都不明白吗?”她举头四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想将那漫天遍野的薰衣草的芬芳全都吸进身体里。
然后她说:“有时候,最可怕的不是鬼,也不是死人,而是自己的过去。”
被暴力虐待的童年,和亲手弑父的罪行。
一想到这三个人回到故地,关于自己过去的回忆将在他们脑海中浮现,也许还会拼接出一个真相,她便要疯狂。
所以,她必须杀死唯一知道真相的海归。
她也必须处心积虑地使自己的情人相信,李福全的家里曾经闹鬼,使曾目睹凶案现场的工程造价师相信,杀人凶手是李福全,而过去的自己,已经被杀死了。
故事已经讲完,我挥挥手,向这个女人告别。这时一个酒店的服务生从桥的另一头小跑过来。
“老板娘,警察已经结束调查了,酒店明天就可以恢复正常营业了,”服务生看了一眼我,又压低了声音,“对了,老板说,这条河沟不吉利,别站在这儿了,他们明天就打算动工把这里填埋了。”
愤怒的熊嘎婆
作者:轩弦 字数:33826
作者按:本文提到了《慕容思炫之死》中凶手的名字,建议大家先阅读《慕容思炫之死》再阅读本文。
序章
L市以北的郊外有一座两百多人的村庄——嘠婆村。
村中流传着一个恐怖的熊嘎婆传说。
传说中熊嘎婆是一只熊脸人身的怪物,喜欢把小孩子咬死、肢解、吃掉。
其实这个传说有很多版本,流传于全国各地。有的地方称熊嘎婆为人熊婆,也有的地方叫熊外婆。很多人小时候都听家长讲过这个熊嘎婆的故事:“如果你不乖乖睡觉,熊嘎婆就会来把你抓走,咬你的舌头,拔你的肠子,啃你的手指。”
而这个嘠婆村本也不叫嘠婆村,叫雨顺村。有一年发生了瘟疫,几乎三分之一的村民在瘟疫中死去。迷信的村民们认为是传说中被烫死了的熊嘎婆发怒了,把大灾难降临雨顺村。为了平息熊嘎婆的愤怒,村民们把雨顺村改名为嘠婆村,在山顶建造了一座嘠婆庙,庙中还建了一座熊嘎婆的神像,每年向神像进贡。
第一章、会合
刘一鸣乘坐公交车来到座落于L市以北郊外的嘠婆村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他走到村口后,看到前方有两个女子。
一个女子二十岁左右,皮肤雪白,长发披肩。她叫吴依伦子,是犯罪组织鬼筑中黑桃会的成员,外号黑桃2。
另一个女子二十三四岁,长得美艳绝伦,风姿楚楚。她叫炎小飘,也是鬼筑黑桃会的成员,外号黑桃3。大半年前,炎小飘的弟弟被一个外号“活尸”的天才罪犯司徒门一捉走了,炎小飘为了救回弟弟,被迫参加司徒门一设计的死亡游戏,最后成功破解密码,不仅救回弟弟,还赢取了三十万奖金(见《巨人杀》)。
“一鸣大哥!”此时吴依伦子也看到了刘一鸣,笑着跟他打招呼。
炎小飘则只是向他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刘一鸣点了点头,走到吴依伦子和炎小飘跟前。
“好久不见啦,一鸣大哥。”吴依伦子娇柔一笑,“听说为组织除掉了那个慕容思炫的人就是一鸣大哥你啊,真厉害啊。”
刘一鸣是鬼筑的“黑桃4”。曾经有一个自居侦探、名叫慕容思炫的男青年,破坏过鬼筑不少犯罪计划,是鬼筑最棘手的敌人之一。正是刘一鸣直接计划和参与,最终借单昌玄之手将慕容思炫炸成了肉酱(见《慕容思炫之死》)。
此时刘一鸣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些得意。
三人正准备走进嘠婆村,忽听后面一人说道:“能一次看到三位黑桃会的成员,实在是罕见呀。”
三人回头一看,原来是鬼筑中外号“妖术师”的曹雨泽。
吴依伦子嫣然一笑:“据说这次的行动,小鬼还叫来了黑桃5和黑桃6呢,等一下你能同时看到五个黑桃会的成员呢,呵呵。”
“哦?看来是个大计划呀!难道要给L市警方致命一击?”曹雨泽的语气有些兴奋,“真让人期待呀。”
其实鬼筑这个恐怖犯罪组织诞生于上世纪五十年代,只是数十年来一直是地下组织。直到2009年,鬼筑现任首领“大鬼”觉得鬼筑已经具备足够的实力,于是公然向警方发起挑战。当时第一个向警方发起挑战的鬼筑成员就是曹雨泽(见《魔法奇迹之移位》)。
这一次,鬼筑的副首领小鬼,联系召集了刘一鸣、炎小飘、吴依伦子、曹雨泽等十多位主力成员,到嘠婆村集中,准备实施新的计划。
接下来,四人结伴而行,走进嘠婆村。路上曹雨泽问道:“炎小飘,你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呀?”
炎小飘冷冷地说:“关你什么事?”
吴依伦子拉了拉曹雨泽的衣袖,悄声道:“小飘姐姐好像心情不太好呢,别惹她。”
曹雨泽以免自讨没趣,也不再跟炎小飘说话了。
四人来到嘠婆村后山,一路上山,最后经过一座吊桥,来到了山顶。这里有一座嘠婆庙,庙中有熊嘎婆的神像,此外还有几座古宅,但已无人居住。
四人根据小鬼在邮件中的指示,来到某座古宅前。这座古宅虽然只有一层,但看上去面积不小。
“原来小鬼最近几年在这里隐居呀。”曹雨泽说。
“小鬼是一个人住吗?”吴依伦子问。
刘一鸣摇了摇头:“她跟我说过她还请了一个聋哑人做用人,负责做饭打扫。”
四人一边交谈一边走进古宅,只见在大厅中有两个男子。
一个男子叫司空玉羽,四十岁左右,鬼筑成员,外号“傀儡师”。
另一个男子则是“新杀戮者”吕琎。
“哦?都来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