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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关风云-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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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委书记石碚磊知道古大立一定会反对,必须抢在古大立前面发言,加强白金水的提议意见

。顾凯煌是古大立推荐的,撤销顾凯煌就是打击古大立。石碚磊迫不及待地说:

“关于顾凯煌在党委会上开那种高级玩笑的事,我首先要做检讨。我是监察部的兼职部长,又是主管监察部的领导,出现这种令人难堪、令人痛心的工作失误和不负责任的行为,我要负领导责任。我诚恳地向党委会做检讨。但是顾凯煌个人责任不可推卸,出现这种被动局面是中南分局纪检工作有史以来所没有过的最黑暗的一页。纪检工作是一项政策性强,责任心大的工作,必须由高素质的人担任。顾凯煌如此不负责任,丢尽了我们纪检干部的脸。为了加强纪检工作,我同意白分局长的意见,撤销顾凯煌监察部副部长的职务。”

古大立心里憋了一肚子气,却不好发作。他恨白金水、石碚磊心狠手辣,借机坑人整人。他又对顾凯煌恨铁不成钢,这么不老练,这么不小心,这么草率,弄出个荒唐可笑的事来,谁都不能替他说清楚。但古大立心里清楚,他相信顾凯煌绝不是以假乱真,欺骗组织,其中必有名堂,这件事不那么简单。顾凯煌只是一时有苦难言,活活地撞在白金水的枪口上,案件未查清楚,却把自己搭进去了。在这种情况下,古大立也救不了他,古大立现在唯一能做到的是缓和局势,争取定个停职检查的决定,才有缓冲的余地,一旦撤职,可就什么都晚了。想到这儿,古大立心平气和地说:

“各位委员,顾凯煌是有错,必须处理。但是我建议,给他个反思自过的机会,暂作停职检查的处理决定,以观后效。这样做是为了治病救人,不要把人一棍子打死,党一贯有给出路的政策,让人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大家看是不是这样处理恰当些。”

古大立话音未落,白金水就顶上去了。

“不行,不行,决不行,党也有犯到哪一条处理到哪一条的政策。不严肃处理,今后还怎么开展工作。我的意见也不要在这些问题上争论不休了,干脆举手表决,少数服从多数,来个痛快了断,快刀斩乱麻,一断定论。凡赞成我提议撤职处分的请举手。”

白金水环视一圈,除古大立、湛昶轻没举手外,其他委员都举了手。白金水继续接着说:“凡赞成古书记建议停职检查处分的请举手。”

白金水一圈看过去,又一圈看过来,只有古大立和湛昶轻两人举了手。白金水得意地说:“老原则,少数服从多数,今天的会议就这么决定了。干部分处长山峰明天将撤职处分决定送到顾凯煌手上。散会!不不不,我又犯错误了。今天是党委会,应该由古书记宣布散会。”白金水得意地解释说。

白金水再一次运用复杂问题简单处理的办法,又顺利地过了一关,心里虽然得意,但他越来越预感到命运不佳,希望的事总是事与愿违,艰难曲折一个连接一个,致命风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下面还有什么样的风波向白金水袭来?白金水心中没底,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二十六、抢占码头(副分局长虞虎彪对白夫人吴莨菪说:夫人,青春无本生意的靓鸡们就是我们一棵棵摇钱树啊……)

虞虎彪爬到副分局长位置,开始思考谋取分局长宝座的准备。他知道到了副分局长这一步,钱是最重要的了,如今办事哪桩不是拿钱开路?那些手中握有财权的,哪个不是出手不凡,才得以高官厚禄,稳坐钩鱼台。但是,虞虎彪心里也清楚,铁路的黄金时代已过去,中南的黄金时代也一去不复返了,他虞虎彪将来所面临的是艰难维持的岁月。他羡慕白金水福运好,花花白银的时代叫他白金水全赶上了。车皮吃紧的年代,白金水应接不暇,抽屉里的白银时不时涨潮;工程吃香的年代,白金水又赶上五百公里的复线铁路建设,四十几个亿,翻涨到八十几个亿。白金水又钻了洪水的空子,不费吹灰之力在工程款中吃了一笔又一笔。肚皮肥得冒油,口袋里也肥得流油。可是轮到他虞虎彪可以伸手捞的时候,那种满地黄金淌的时代却又无情地一去不复返了。可是虞虎彪他也相信,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找到发财的道,只要功夫深,天不负有心人。

虞虎彪掐着指头算着,车皮上的主意早就不能再打了,铁路工程建设已经完工了,不会再有了,办多经实业白金水有前车之鉴,赔了老本又折兵,经济桥梁没架起,差点断桥送了老命

。虞虎彪分析来分析去,选中了一个门道,那就是占领中南站那块黄金码头。前几年,海外华侨捐赠几百万,在中南站广场修建了“音乐喷泉”,令中南站蓬荜生辉。如今又有位奇人捐赠五千万,在中南站北大门建起了一栋设计独特的中南大厦,无偿交给铁路使用。虞虎彪便打起了中南大厦的主意。

中南奇人罕少傀原本是中南市郊区农村的一位流浪汉,父母死得早,成了孤儿。十岁就休学流落街头,一人吃饱,全家人不饿。好在他不做坏事,只填饱肚子就行。每天早出晚归,在中南市满街上跑,就这样跑到三十六岁了还未娶媳妇成家。且经常说一些离奇古怪的事,什么哪家的老鼠比猫大,哪家的宠物叫得比狼响,哪家媳妇肚子里的孩子老踢娘,哪家的话匣子最嘹亮……人们都不以为然,只当他讲疯话,村里人都叫他罕疯子。有一天,罕疯子感冒发烧迷迷糊糊在大街上走,天一黑更加迷失了方向,稀里糊涂地走进了绿洲湾庄园。又病又饿的罕少傀两眼冒金星,头重脚轻,走路没高低。此时的罕疯子还真的有点疯疯癫癫了。他也不知是怎么走的,三拐二转的转到了白金水的绿洲湾别墅后面,文佳栩正拿起电话叫白金水早点过绿洲湾来,说给他炖了一只土肥鸡。白金水说一会儿就到。这话叫罕疯子听到了,饿了一天的罕疯子一听有炖鸡,便来了精神,大步流星地直奔文佳栩的家。文佳栩听白金水说一会儿就到,也就没有关门。罕疯子进去时,文佳栩正在厕所里,水冲得哗哗响,没有发觉家里来了人。罕疯子二话没说,端起炖鸡就往外走,在绿洲湾庄院别墅群的湖心亭吃了个痛快。

白金水进门后,文佳栩兴高采烈地去厨房端炖鸡上桌,炖鸡却不易而飞,文佳栩感到非常奇怪。家里什么都没有丢,却偏偏只丢了炖鸡?文佳栩百思不得其解。白金水还以为文佳栩跟他开玩笑。

罕疯子饱餐一顿后,身体自然好了一点,但因高烧未退,天气又冷,黑夜中还是找不到方向

。高压锅里还剩半锅汤,罕疯子舍不得丢,端到庄院门卫。保安见他病得不轻,出去会冷死街头,就留他在门卫烤火。

第二天一早,文佳栩路过门卫时,一眼就看到窗台上的那口高压锅,问保安这锅是怎么回事。保安指着烤火的罕疯子说是他的。文佳栩上去一把抓住罕疯子说:“好啊,原来炖鸡是你偷的。”

“大姐,你息怒,鸡是我吃的,我也是饿急了才出此下策,鸡我赔你就是了。”

“你大男子汉,偷人鸡吃,真不要脸。”

“我要脸呐,在病笃潦倒的时候,我得先顾肚子,没肚子哪来的脸呐。”

“说,你是怎么偷的?”

“大姐,说来也许你不信。我发高烧,分不清东南西北,找不到回家的路,天又黑又冻,我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到这庄院围墙边的。正在这死亡线上挣扎的时候,我听你给一位先生打电话说炖了一只土肥鸡,我就从这围墙边慢慢溜进你的家,是你的鸡救了我,我还得感谢你呢?”

“胡说,这围墙离我家还有二百多米远咧,你怎么听见我在打电话,而且还知道是跟一位先生说话。简直是荒唐,一派胡言,真的是病坏了吧。”

白金水在一边听着罕疯子的话,自然也觉得荒唐,但白金水很感兴趣。就说:“小子哎,你说你能听见二百米以外的说话声,你要真能听见,这鸡算我白送给你吃了。”

“那就多谢老先生了。别说二百米,就是二公里以远的地方,我都能听得见。”

“你先别吹牛,你先说说,昨晚我和文小姐在家里还说了什么话?”

罕疯子指了指保安先生说:“这位先生可以作证,我昨晚一直坐在门卫烤火,没动过地方。因为我吃了你家的鸡,一晚上我都在关注你家,大约一更时分,你不小心掉在凳子底下……”

还未等罕疯子说完,白金水就插嘴:“胡说,我什么时候掉凳子下了?”

“我是听这位大姐说的,叫你快爬上来,快爬上来!你不掉凳子下,她怎么会叫你爬上来呢?”

白金水听了,想了想,继续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大约二更时分,你们在吃夜宵,吃的是螃蟹,螃蟹的肉在腿上。”

“乱讲,我什么时候吃螃蟹了?”

“我可没有乱说呀,是你老先生告诉大姐蟹腿掰开,把腿掰开的。”

白金水微微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大约三更时分,大姐的妈找她来了。”

“一派胡言,半夜三更的,她妈找她干什么?”

“我可听得清清楚楚,大姐喊妈呀,妈呀来着。”

白金水微笑一下,继续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大约四更时分,你们在洗脸。”

“胡说八道,四更时分洗什么脸?”

“这回我可是清楚的听你老先生说的,你擦一把,也给我擦一把。”

白金水听着往前走了两步,继续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大约五更时分,你和大姐在下棋,大姐下输了。”

“胡言乱语,五更时分,下什么棋?”

“老先生,我可是灶王爷上天,有一句说一句。一清二楚的听大姐说再来一盘,再来一盘的

。”

白金水笑了笑说:“小子哎,炖鸡你也吃了,我也不要你赔了,就这么着吧。”

文佳栩却不依,说他偷了我的鸡,不能就这样便宜了他。

白金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人有特异功能,耳朵能听到几公里外的声音,在官场大有用武之地。用他做密探,可刺探出谁对他白金水忠,谁对他不忠,谁讲了他的什么坏话,谁讲了他的好话,谁是他圈子里的人,谁不是他圈子里的人,到时候可就泾渭分明了。白金水想到这儿,决定将罕少傀带回中南分局机关再做打算。

白金水把罕少傀带到中南分局机关,消息一下子就传开了,说白分局长抓了个高级小偷。

白金水夫人吴莨菪一听说抓了个小偷,就立即联想到,曾放在布娃娃心脏里的那一百多万现金被盗还不敢报案的事,说不定就是他偷的。三步两步跑到分局保卫分处,一看却傻了眼,这人他认识。

吴莨菪与罕少傀是一个乡村的,还挂上点七拐八拐的亲戚关系。吴莨菪回娘家时,也见过罕少傀,也知道他爹娘死得早,无人管教,流落街头。吴莨菪也曾在中南街头碰见过他几次,只当他是个疯子,见面笑一下也就过去了。没有人想到他有特异功能。平时听他讲的那些离奇古怪的话,还以为他不正常,只当疯话听了。没想到他白金水倒是慧眼识人,发现他有特异功能,还能派上大用场。

白金水听吴莨菪说罕少傀是她娘家的远房亲戚,更引起了重视,决定安排罕少傀在保卫分处保安队做临时工。罕少傀从此身兼两职,公开身份是保安队的保安员,秘密身份是白分局长的地下秘探,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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