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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这种思想在拜风教徒(Aeolis-ts)
或风的崇拜者那类宗教狂的形象中又得到了发展。斯威夫特在这里使用了“精神”
(spirit)的双关意义,正如燕卜逊所说:“语言在这里对他很有利,因为精神性的词汇都是从物质的比喻中衍生出来的。”
[39]精神分析当然也应当把语言看作人类精神史的博物馆,把运用机智、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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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或科学词源学来探索词汇的工作看作进入无意识领域的一条通路。
[40]无论如何,斯威夫特在运用机智,实施他的讽刺解剖学的“生理学方案”来“肢解人性的尸体”
[41]时,他询问所有这种狂风般的布道声从何而来,而他的答案则把整个猥亵描写的重点置于肛门因素上:[42]
在其他一些时候会看见几百人排列成首尾相接的圆圈,每个人拿着一对风箱对着他前面那人的屁股,就这样他们相互打气直到变得像大酒桶那样又圆又鼓。由于这个原因,他们通常就恰如其分地称他们的身体为他们的容器(。。vesel)
①。
在他们通过如此这般的行动变得足够饱满之后就马上离开,然后为着公众的利益把他们的一份丰厚的获得物倾注进他们的信徒的身体里去。
另一种充气的方法不是用风箱,而是和桶有关:
每逢庄严的日子传教士就要使用这只桶;在用前面描述过的方法预先作过适当准备之外,他的屁股后面还要偷偷带上一个漏斗,通往桶的底部,这样就可以从朝。
北的一个裂缝里得到新供应的气体。于是,你就会看见。。
他那容器立即变得又圆又鼓。他就以这种姿态向他的听。。
众喷出风暴,而下面注入的元气使得他口若悬河;像这
①基督教把身体视为接受某种精神或影响的容器,故常把人称为“容器”。
——译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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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从隐秘的深处(exadytisandpenetralibus)
往外流溢,没有剧烈的肚痛肠疼是办不到的。
斯威夫特关于升华了的肛门性的想象并不只限于宗教布道或《桶的故事》。在《斯特里芬和奇萝》中,对女人们恶意的唠叨是这样解释的:
你会认为她在用后部说话或者是她的嘴巴正在放屁。
正如格里纳克(Grenacre)所观察到的,更普遍的情况是,斯威夫特的整个创作中都表现出“书写或印刷的文字与排泄功能之间的一种联系”。
[43]读到斯威夫特在给阿巴思诺特(Arbuthnot)的一封信中所写的“让我的愤怒从我的笔端喷发”这句话,未入精神分析之门的人可能会怀疑精神分析所作的解释。但是斯威夫特在提到文学论战(即他自己采用的文学形式)时就将其视为投掷污物(可与耶胡相比较)。
[4]
他更普遍地思考过:“凡人都是一柄扫帚,扬起一片前所未有的滚滚尘埃;他自命要清除污染,自己却正好饱享这种污染。”
[45]在《给一位年轻诗人的忠告信》中,他主张把作家们都集中在一条邋遢街(GrubStret)里,这样免得整个城市都变成一个阴沟:“当各种型号的作家都像城市的自由民那样,在他们喜欢的每一条街道上随意抛洒他们的污秽和排泄物,结果将会如何?城市必定会被毒化而成为一个厕所,正如著名旅行家所报道的,爱丁堡在晚上就是这样。”
[46]这一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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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思想具有如此明显的斯威夫特的特征,在现在据认为是蒲伯(Pope)在与阿巴思诺特和斯威夫特谈话之后所写的《马蒂纳斯。斯克里布勒努斯传》(Me-moirsofMartinusScriblerus)中,关于斯克里布勒努斯出生的故事一定是从斯威夫特的思想里获得的灵感:“这位伟人的诞生也并非没有奇迹伴随:他本人经常告诉我,在他临出世的那个晚上,斯克里布勒努斯太太梦见她生下了一个庞大的墨水瓶,瓶中涌出几大股墨水,仿佛那是一个喷泉。她丈夫认为这个梦意味着这孩子将会成为一个极其多产的作家。”
[47]即使是门外汉也会清楚地看出精神分析所发现的肛门分娩(analbirth)
幻想。
详细叙述精神分析著作中与斯威夫特的类似之处将是令人厌烦的,但不幸精神分析学家们认为他们在探索无意识领域时可以不要机智相助。
芬尼切尔(Fenichel)在他那部关于精神分析正统观念的百科全书里谈到“话语的肛门性欲性质”
时并不是想开开玩笑。
[48]或许引证费伦齐论述“沉默是黄金”
这句谚语的文章就足以说明问题了(对于费伦齐来说,这句谚语本身是话语具有肛门特征的又一证据)
:[49]
关于肛门性欲和话语之间存在某种联系这一点,我业已听到弗洛伊德教授谈起过,他告诉我一个口吃者说话的全部异常特征都应当追溯至肛门性幻想。琼斯在其著作中也反复指出里比多从肛门活动向语音的移置。最后,我在一篇早期论文〈《论猥亵语》)中也得以指出音乐的歌声文化和肛门性欲之间存在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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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厄纳斯特。琼斯论述“肛门性欲的人格特征”的文章给我们的印象是,高级文化没有一个方面不因与肛门性有联系而受到了沾染。
[50]斯威夫特也给我们留下了这同样的印象。斯威夫特甚至预见到了精神分析关于肛门升华作用可以消解为简单的肛门性这一原理。他讲了一个狂暴的征服者停止征服事业的故事:“刺激英雄头脑的那种蒸汽或者精神处于永远的循环中,一下子控制了人体的某个区域——此处因麝香猫而著名——并聚集在那里形成了一个肿块,这时候他就让世界的其余部分暂时平安无事了。”
[51]
文明的肛门特性是一个需要心理学也需要社会学和历史来处理的论题。斯威夫特在题为《教长颂词》(APanegyrickontheDean)的一首诗里转向了肛门性的社会学和历史。这首诗是以艾奇逊夫人(LadyAcheson)的口气写的,她是斯威夫特1729—1730年居住的市场山那所房子的女主人。
诗作以讽刺性赞扬的形式描绘了斯威夫特作为教长在市场山充当的各种角色:陪伴贵妇人的清谈家、到地下室里取一瓶酒的男仆人、制造黄油的奶场女工。但是教长在市场山的最大成就是建造了“两座规模宏伟的庙宇”
,在那里——
男人们和女人们在不同的小间里弯曲着膝头正在起誓。
他们在向着“温柔的泄殖女神(Cloacine)”起誓。在他建造这两个厕所时,斯威夫特似乎已经思考过我们为什么对肛门功能感到羞臊并且予以压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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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美丽的泄殖女神,我们为何要把你囚禁在庙宇?
他提出的答案是,在纯洁无知的时代并不存在对肛门性的羞耻感和压抑(这里我们再次看到赫胥黎关于斯威夫特“憎恨人有五脏六腑”是多么错误)
:
当萨图恩①独自统治着天宇那是黄金时代,对黄金一无所知;这个地球归属于你它接纳全人类的献礼。
在育夫(Jove)
②篡位后,随着堕落而产生了“脚爪油污的饕餮鬼”
,以及它的子孙——“无所事事的懒惰”
、“苍白的水肿病”
、“趾高气扬的痛风症”
、“呼哧呼哧的气喘病”
、“骄奢的逸乐这个财富之子”——
得意洋洋的哈耳皮③跃出地狱把女神您囚禁在一间牢房里。
①农神,即天神宙斯之父克洛诺斯。 ——译 注②即罗马神话中的朱庇特,希腊神话中的宙斯。 ——译 注③希腊、罗马神话中的鹰身女妖。 ——译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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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身体的腐败败坏了肛门功能,并使自然的泄殖女神疏远了:
……讨厌的气体升起,冒犯了您优雅的鼻子。
精神分析中与此相关的学说当然是金钱即等于粪便。神话的逻辑(神话也像机智一样深入到无意识区域)也使斯威夫特得到这同样的等式:那个纯洁无知的时代,“对黄金一无所知的黄金时代”
,有另外一类黄金。
这种黄金时代在北爱尔兰的乡村少年当中还残存着——
他们的奉献物摆成金黄的一排排,装饰着我们清澈河流的堤岸。
然而,这里展示的前景对于斯威夫特或者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太深远广大了:
不过,赶快制止住野心勃勃的缪斯;也不要去沉思冥想太崇高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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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新教时代
路德获得的一个启示成了新教改革运动的基本原则——“因信称义”
说(thedoctrineofjustificationbyfaith)
①。
他曾以下述的话来描述他得到这一启示时的情况:[1]
“正义”和“上帝的正义”这些话在我的良心里犹如一道电光霹雳,听到它们就立即引起内心的恐惧。
“他”是正义的,因此“他”要施行惩罚。但是有一次,当我在这座塔楼里思考着“义人凭信仰而活着”
、“上帝的正义”这些话时,我很快产生这样的想法:我们是不是应当通过信仰来获得正义呢?上帝的正义是不是应当拯救每一个信仰者呢?于是我的灵魂就很快苏醒振奋起来。这样看来,正是上帝的正义判定我们为义并拯救我们。于是上面那些话对我来说便成了甜美的启示。这个知识是圣灵在那座塔楼的厕所上给予我的。
①16世纪宗教改革领袖马丁。路德提出的学说,主张人应当凭信仰而获救。——译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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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毫无虚伪做作,具有无所不包的活力和信念,并以明澈坦诚的态度记录下他获得至关重要的宗教体验时的情境。那是威登修道院的一座塔楼,厕所就位于此处。格里萨(Grisar)解释说:“把这种附属建筑修在城墙及其塔楼上,下水道的出口则在城外,这在古代是很平常的事。”
[2]
路德的坦率对于路德的信徒们来说是太过分了。路德教学者们认识到“塔楼里的体验”即路德圣传里所说的Thurmerlebnis至关重要,于是要么玩弄文本,企图把塔楼与厕所分离开来,要么就解释说塔楼并非一个地理位置,而是精神能力的一种比喻。因此,事实的真相只好留给耶稣教的格里萨神父(191)来恢复,结果却招致哈纳克(Harnack)
和一帮更小的路德教徒们的阵阵叫嚷,说他暗箭伤人,沉溺于“庸俗的天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