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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苑·经典美文2012年第1期-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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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那么多的芝麻刚好造了一句“芝麻开门”的咒语。每瓣芝麻都是一扇门,打开它,就如同打开了一个令人神往的宫殿,就如同走进了一个别开生面的世外桃源。原来所有的隐全是为了完全的真,真正的真。
  最让我们心动的是,它的花是向上的,它的果也同样是向上的。每个芝麻蒴附在芝麻秆上面,像一双合起来的手掌;只有它能保持那份沉默,只有它能坚守那个秘密。直至岁月的积温让它无法再承受爱的饱满,这双手就朝天空张开了嘴说出一句充满诗意的话:芬芳是我会飞的翅膀!
  就是这小小的芝麻成就了人们由衷的牵挂,世上最香的油就来自于它的内心的纯洁的血液,积攒了一生一世的爱。这些比蚁卵还小的芝麻,经过岁月的孵化,再经历岁月的轧压,终于就成了浮在我们生活里的醉人的油花。它的芬芳是它最远的飞翔。
  小小的芝麻,捧在手里是岁月的流沙,它让我们的生活如诗如画;小小的油花,是如水岁月中最多情的浮萍,它让我们的精神永远守着飘香的天空。
  芝麻是世界上最小的一颗心,谁将它有力地握在掌心,谁就会在这个世界上拥有一颗香心;芝麻是世界上最小的一滴汗,谁将它供在舌尖或心尖,谁就能从苦中品出真正的香和甜;谁在田野上精心种植了芝麻,注定他的脊椎上也开着一朵一朵向上的花。
  摘自《小学阅读指南》2011年第1期

弯弯的稻穗

作者:禾源 字数:1704

  那是一片稻谷,一片金黄的稻谷。它们一串串弯腰俯首,一式背负的姿势把沉甸甸的成熟扛起,稻谷一生在谢幕前用虔诚膜拜定格。我的双脚踩过田埂,让草儿贴地,让自己情怀贴地,仰视着一串串稻穗。悬在稻穗末梢的谷粒,特别的饱满,以身相许,回报稻田,仿佛是最盈实的愿望;稻秆上还有许多籽粒昂首向天,让太阳晒去成长中欲望的水分,感恩原来只需是一粒粒晒干的大米。
  阳光照在金黄稻谷上的场景,本是一幅自然的秋意画面,可今天我怎么把她看做是一个肃穆的朝圣仪式,是不是生命的轮回观在我脑子里作祟,自己也琢磨不透,但我确实想到此中的稻谷就要从稻秆脱离,就要进入另一种的存在方式,朝圣该是生命转折的最好准备。这么说我的想法也许有合理的地方。
  一阵风,所有的稻谷向一个方向朝拜,一拜、二拜、三拜,随着风向的改变,稻谷拜过四面八方。她一阵一善举,一缕一情怀,不但引领着稻谷参天拜地,还借来蒲公英当使者,轻轻把稻谷头顶上的季节信息吹落到他们中间。我也吹起了蒲公英,嘟着嘴聚气吹上,后托付给风接着吹远,一直注目相送,第一朵看不见了,再吹第二朵,第三朵,第五朵,我的心就如蒲公英一样,落到稻谷间。
  心留守在稻谷间,脚却随田埂牵引走过田野,我来到了穿过田间的溪流边。溪岸的芦苇,花尽秆枯,折的横斜,竖着孑立。败草、溪边树再添这些苇秆,把我投进溪中的目光滤得斑斑驳驳,看浅水轻流,见水落石出。我收拾起零碎的目光,举目搜寻溪流的来龙去脉。溪流弯弯曲曲,我喜欢着,这是活着的姿态,溪流活着不仅要有水,还要有曲折的流线。活着的溪流让我睡过的遐思又一次被漾醒过来,漂浮在溪水上,感受溪水流来的是日子,流走了是时光,且这些日子就长在水田里,历经春夏,在秋日结成串串稻穗。春天的日子稻禾长的是种田人一家的梦,夏日稻禾嗅着这家人的汗味,秋日稻穗和种田的人一样向天地弯腰参拜,这就是溪水流进水田的日子。种地人一家的梦在孩子的身上,孩子的梦则是能像大人一样地生活。插秧种地,娶媳妇生儿育女。小时候我们常常会在稻田边,采来掰爿草,两个伙伴各执一端掰开,口中念念有词:“村里的‘小芳’能成为我老婆吗?结婚后是生男还是生女,掰爿草,请告诉我。”对掰后,若是一丝相牵,便说是生男,若是丝牵菱形,便断为生女,若无丝相连,就说明与这姑娘没有姻缘。这些做梦的日子,稻田里的水明镜着,稻田里的稻谷见证着。明镜的水流到溪里,随时光流走,把这梦流到更远的地方,也许是替这梦寻找归宿;见证的稻谷则结满谷粒,让日子不饿,让我们吃饱长大,去圆种田人的梦。
  我在溪边坐下,稻穗就在身后,溪水就在面前,一根根苇秆像是我下的钓竿。我要钓回什么?是溪里的鱼,还是流走在远方的梦?或者是刚刚还在回味的新梦呢?梦与溪里的鱼一样可爱,但被钓起的鱼活下的能有几条?被晒在太阳下的梦还是我的吗?我轻轻用脚拨动苇秆,惊走想要上钩的鱼和梦,让鱼儿快乐地游在溪水中,让我的梦依然长在稻田里。
  触动苇秆,仿佛是我做了一件得意的事,在几分满足中,瞧过自己的双脚便拾起脚步走向那座清乾隆年间修建的石拱廊桥——劝农桥。廊桥的青瓦把秋天的阳光遮挡,桥里的风少了阳气,桥中的色泽更见古朴,就连神龛上的神偶也和耕夫一般,满面尘灰,土里土气。歇在其中的我,左顾右盼自己的影子,才知我的身影借古色点灯,随风而行,为寻觅那段历史而去,怪不得我找不到自己的身影。影子能邂逅影子,我的影子遇到了当年知县的影子,知县在吟咏《春日东郊劝农》的诗句:“载酒春山自劝耕,官亭杂沓共欢迎。溪回树绕青旗转,风定花随翠盖轻。已荷恩纶蠲宿赋,史占丰穰报秋成。太平乐事原多众,野老休夸长吏清。”又苦又累的农活,活出诗意,虽说这不是农事的本意,但农事不仅仅能产出稻谷,也能育出诗心,这个不足为怪,劳动创造一切。
  稻谷啊!你弯下腰,原来不仅仅只是在参天拜地,还得感谢浩荡皇恩,清明长吏;稻谷啊!在田时你是农家人的日子,离开了水田,脱离了稻秆,农夫不敢说他是你唯一的主人,稻秆再也认不出哪些谷粒是从它身上掉下。农家人只能在春来时,再一次次弯腰朝拜,恭请着新一年自己的日子。

在节气上行走

作者:格日勒其木格。黑鹤 字数:2530

  立春
  这是二十四节气的开始,是始发站。是谁第一个发现了这样的一个节气。立,一切由此开始,生命,愿望,想法,将破败的冬天抛在后面。
  长期以来,我一直认为节气更多的时候仅仅是属于长江以南的地区,而北方,一切更加简单而明确,春、夏、秋、冬,划分整齐,简洁明朗。
  在早晨,穿越房间的风已经失去掠夺温暖的力量。
  越过微雪覆盖的田野,不远的村庄上空有温暖的炊烟升起,村庄满足而宁静,似乎仍然沉睡在安详的夜中尚未清醒。对于乡村中的人们,这个季节是一年中最悠闲的日子。
  空气中有一种几乎不可觉察的淡淡触感,那是一种缓慢的消融,一种寒冷面对某种潜移默化力量的悄然妥协,一种我们并不清楚的力量在那里。已经肆虐整个冬天的寒冷正在放弃自己的统辖,向即将到来的另一个季节交付自己的权力。
  此时,大量的旅客滞留在火车站,在这个农业人口占到大多数的国家里,众多农民的子孙在奔波了一年之后,仍然迫切地希望回到自己的家中,回到属于自己的土地上。
  雨水
  雨水这一天我在路上,刚刚从大兴安岭的群山中出来,急着回家。
  从理论上讲,雨水,这个节气仅仅适合长江以南的地区,二十四节气的历法应该也是从那里开始的。所以,对于我所处的北方,雨水似乎只是一个概念上的词语,天空有雨飘落,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不过,当我凌晨下火车时,地面上倒是盖着一层薄薄的清雪,抛出外表,内容是一样的,雪,也是降水的一种。
  感觉空气中有些东西在变化。与前段时间相比,温度有所升高,空气中有泥土悄然消融的味道,一种感觉,被凝冻的一切正在慢慢释散出来。
  春天要来了。
  惊蛰
  温暖,一件抓绒衣在外面已经不再感觉到寒冷。
  上午9︰30。
  为了与上一个节气进行对比,我不得不调出上次雨水的图片,与15天前相比,此时田野中的积雪已经消融殆尽,如果没有大的降雪,相信在下一个节气到来的时候,恐怕想再看到雪就要等到明年了。
  这个节气,在长江以南应该意味着雷动之中惊醒一些藏身地穴中的蛇、蛙之类的两栖动物。但在北方,一切尚在沉睡,所谓绿意盎然的春天,距离尚远,还是一个尚在准备期间的萌芽。
  不过,某种一直未知的禁锢突然消失了,所有的生物拥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在不经意间掠夺人类意志的阳光中,充满了一种让人暖洋洋的对世界充满信心的气息,生命的浮动,鸟儿在树丛间打闹,除了窗外的麻雀、楼顶的鸽子,甚至两只喜鹊也在草地上空盘旋嬉闹。已经在我窗下住了不知道是第几代的麻雀夫妇开始回到阳台上,查看我窗下的那个燕巢,它们在准备哺育下一代了。
  这是一个快乐的季节,这些动物应该拥有快乐的权力。
  春分
  在这个节气到来之前,北方经历了一段异常混乱的天气变化。
  在落了细小如雾的雨滴之后,气温突然升高,夜晚在晴朗的星空下,温暖的微风拂过树枝,那些经历了整个冬天的枯干树枝突然拥有了柔韧的质地。
  我以为树已经开始准备抽枝发芽。但显然一切都是假象,一股迅猛的冷空气从西伯利亚如期而来。寒冷是不可避免的,这是北方,北方的春天必须有北方应有的样子。于是,重新回复到干爽清冷的天气。中间降了两次小雨加雪。
  春分这一天,所有的雪都在融化,泥土变得湿润,冬天在大地上最后的印迹——那些斑驳的积雪,已经荡然无存。
  中午领着狗出去,在阳光下它们仅仅跑了一会儿就开始热得伸出舌头喘息,天气确实暖和了。
  谷雨
  雨生百谷,在这个节气的日子里,确实落了一点点的雨,为终日刮着干风的天空带来了些许的湿润。
  温度逐渐上升,这些天很忙,今天为了拍照片出来时,突然看到树已经变绿,抽出新芽,而地面上有萌生出的小草。
  远方的田野、树木都覆盖着略显朦胧的淡淡绿色。
  “草色遥看近却无”,就是这样的概念吧。
  附近的农民已经开始耕地,湿润而松散的泥土带着冬天雪水浸润过的气息袒露出来。
  一个算命先生从田间道路上匆匆而过,他在寻找一个为别人解读命运的机会。
  立夏
  这是连日阴雨之后最灿烂的天气,从清晨开始阳光就呈现出已经令人有些淡忘的夏日的强烈。
  记忆里的夏天就是这样的。树已经完成了抽叶这个最初的过程,此时所有的叶片正在伸展、生长,绿色已经呈现出一种更深沉的质地。
  因为昨天刚刚落过雨,田地中的泥土湿润而愈显黝黑,这是肥沃的土地。所有的种子正在这土地中从睡梦中醒来,悄然萌动,相信在下一个节气到来的时候,种子应该已经破土发芽了。
  村庄经过数日雨水的洗刷,显得明亮而宁静。
  夏日即将到来。
  小满
  所有的黑暗都太明亮了。
  今天是全国为四川汶川地震罹难者哀悼的最后一天,到目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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