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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6-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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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丘乔不大理睬老板,只顾忙着跟法特说纽约的事情,说纽约新闻界的活动。

丘乔坦率地说:“我很想去纽约生活,找个用西班牙语的广播台工作。”

法特说:“那里有很多西班牙语广播台。”

“我知道,我知道。”丘乔说,好像一直在研究这个问题;接着,他提到两家西语广播台。可法特从来没听说过。

丘乔问:“你们的杂志叫什么名字?”

法特说了名字。丘乔想了想,摇摇头。

他说:“我不知道。大吗?”

法特说:“不大,不大。是哈莱姆区里的一家杂志。明白吗?”

丘乔说:“不明白。”

法特说:“杂志的几个老板都是美国黑人。社长是美国黑人。几乎我们所有的记者都是美国黑人。”

丘乔问:“这可能吗?新闻要客观,这样好吗?”

这时,法特意识到丘乔有点醉了。他想起自己刚刚对丘乔说的话。说实在的,断言几乎所有的记者都是黑人可有些冒险。他仅仅见过编辑部里的黑人,可并不认识通讯记者。他想,或许在加州有墨西哥裔的美国记者。或许在得克萨斯也有。但有可能得克萨斯没人。否则的话,为什么把他从底特律派遣过来呢?为什么不派遣加州的人呢?得州的人呢?

几个姑娘过来跟丘乔打招呼。她们身穿过节的服装,是去歌舞厅的打扮,脚踩高跟鞋。其中一个头发染成金黄;另外一个皮肤黝黑,不爱说话,有些害羞。金发姑娘问候经理,后者挥挥手,好像很了解她但不信任她。丘乔介绍法特时说,他是纽约的著名体育记者。法特趁这个机会告诉丘乔他不是真正的体育记者,而是写政治、社会问题的记者,对这个声明,丘乔非常感兴趣。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一个人。丘乔说他是最了解亚利桑那边界南部电影的人。那人名叫查理·克鲁斯,他笑着说:丘乔说的话,你一句也别信。他是录像带商店的老板,这工作迫使他不得不看很多影片,仅此而已;他说:我可不是这方面的专家。

丘乔问他:“你有几家录像带店?说!告诉我朋友法特吧。”

“三家。”查理说。

“这头牛腰缠万贯啊。”丘乔说。

那个染了金发的姑娘名叫罗莎·门德斯。丘乔说她曾经是他未婚妻。也当过查理的未婚妻。如今跟一家舞厅老板过从甚密。

查理说:“小罗莎就是这个样子。性格使然嘛。”

法特问:“性格使然是什么?”

罗莎用不大好的英语说就是乐天派。她说:生命是短暂的;随后沉默起来,交替地看看法特和丘乔,好像在思考自己刚刚说的话。

查理说:“罗莎还讲点哲学。”

法特点点头。另外两个女孩走了过来。她俩年纪更小,只认识丘乔和酒吧老板。法特估计她俩都不会超过十八岁。查理问法特喜欢不喜欢斯派克·李[3]。法特说:喜欢。实际上,他并不喜欢。

“他像墨西哥人。”查理说。

法特说:“有可能吧。这种说法挺有意思。”

“喜欢伍迪·艾伦[4]吗?”

法特说:“喜欢。”

查理说:“他也像墨西哥人,但是像墨西哥城或者库埃纳瓦卡地方的墨西哥人。”

丘乔说:“像坎昆岛的墨西哥人。”

法特笑了,可是什么也不明白。他想二人在寻他开心。

查理问法特:“喜欢罗伯特·罗德里格斯[5]吗?”

法特说:“喜欢。”

“这笨蛋是我们的人。”丘乔说。

查理说:“我有一盘录像带是罗伯特·罗德里格斯的电影。很少有人看过。”

法特问:“是不是《玛莉阿芝舞》?”

查理说:“不是这个。这个大家都看过。是更早一部,那时候罗伯特·罗德里格斯还默默无闻呢。说的是一个被饿死的墨西哥裔美国男妓的故事。是每个干临时工作的人都会唱的情歌。”

丘乔说:“咱们坐下!你给我们讲讲这个故事。”

查理说:“好主意。我早就站累了。”

故事简单又不大可信。在拍摄《玛莉阿芝舞》之前的两年,罗伯特·罗德里格斯去了一趟墨西哥。在那段日子里,他沿着奇瓦瓦和得克萨斯之间的边疆地区漫游,后来到南方去了,一直走到墨西哥城的联邦区,开始吸毒和酗酒。查理说:他堕落得厉害,上午进酒店,直到酒店打烊时被人踢出门。最后住进了一家妓院,就是下等窑子,就是红灯区,就是一个好心妓女的家,成了一个妓女和一个拉皮条的人的朋友;那皮条客名叫贝尔诺,意思就是“鸡巴”或者“肉棒”。这个什么贝尔诺对罗伯特·罗德里格斯有好感,跟罗德里格斯相处得很好。有时,他不得不拖着罗德里格斯上楼去卧室;有时,贝尔诺和那妓女不得不脱光罗德里格斯的衣服,把他塞到淋浴蓬头下面,因为罗德里格斯非常容易失去知觉。一天上午、一个少有的上午,我们未来的电影导演处于半清醒状态,皮条客对罗德里格斯说,一些朋友打算拍电影,问他能不能做导演。你们可以想像得到,罗伯特·罗德里格斯说okay,来龙舌兰吧!于是,贝尔诺就负责具体的拍摄事务了。

我记得拍摄进行了三天。其间,罗德里格斯总是醉醺醺,一准备拍摄就吸毒。因此,摄制人员名单上当然没有他了。导演名叫约翰尼·玛迈森,这显然是个玩笑;但如果你了解罗伯特·罗德里格斯导演的电影、他取景的方式、他那些镜头、反镜头、他对速度的感觉,那么毫无疑问,影片是他的。惟一缺少的是他亲手剪辑影片的方式,为此,显而易见的是,这部电影的剪辑是别人完成的。但导演是他,这个我敢肯定。

法特对罗伯特·罗德里格斯不感兴趣,对他第一部电影的故事(或者最后一部,反正一样)也不感兴趣;再说,他很想吃饭或者吃个三明治,然后上汽车旅馆睡觉;可是,同样还不得不听听那故事情节的片段,那是个一群聪明妓女的故事,或者也许仅仅是些好心的妓女,其中出类拔萃的名叫什么胡斯蒂娜;这个胡斯蒂娜不知什么原因,但容易猜到,认识了墨西哥城几个夜间假扮警察游荡的吸血鬼。这故事剩下的部分,他就不注意听了。就在他跟那个黑发姑娘(跟罗莎一起来的)亲嘴的同时,听见有人说什么金字塔、阿兹特克吸血鬼、一本血书、《杀出个黎明》先前的想法和罗伯特·罗德里格斯重现的噩梦。黑发姑娘不会亲嘴。法特离开前把和风旅馆的电话号码给了丘乔,然后,磕磕绊绊地走到他停车的地方。

拉开车门的时候,法特听见有人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他做了一个深呼吸,转过身来。丘乔距离他有三米远,领带结散开了,搂着罗莎的细腰。她望着法特的眼神,好像法特是什么异国情调的典型。是什么呢?他不知道。但那姑娘的眼神让他不痛快。

法特说:“我很好。没问题。”

“要我送你去汽车旅馆吗?”丘乔问。

罗莎笑得更厉害了。法特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墨西哥人是同性恋。

法特说:“不用。我自己能解决。”

丘乔松开姑娘的细腰,朝法特走来。法特拉开车门,坐下发动车子,避免看丘乔和罗莎。他听见那墨西哥人好像悄悄说了一句:朋友,再见!罗莎双手叉腰,法特觉得这姿势一点也不自然。她不看法特,不看远去的轿车,只看丘乔。后者一动不动,仿佛夜间的冷空气把他给冻僵了。

到了汽车旅馆,服务台还开着,法特问一个刚才进门时他没看见的小伙子:能不能给弄点吃的?小伙子告诉他厨房关门了,他可以到外面的自动售货机上买饼干或巧克力棒。公路上,时不时地有卡车南来北往;公路那一侧有服务站的灯火。法特迈步向对面走去。可是,穿越公路时,一辆轿车险些撞倒他。刹那间,他想他醉了;可是又一想过公路前,他醉没醉呢,事先仔细看过来往车辆啊,并没发现公路上有车灯。那这辆轿车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呢?他想回来的时候,可得多加小心。服务站上灯火通明,几乎没人了。柜台后面有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女在看杂志。法特觉得女孩的脑袋太小了。收款台旁边有个大约二十岁的女子。他向卖热狗的机器走去时,女子一直在注视他。

“您得先付款。”女子用西班牙语告诉他。

法特说:“我不懂。我是美国人。”

女子用英语重复了她的提醒。

法特说:“要两个热狗和一罐啤酒。”

女子从工作服口袋里掏出圆珠笔,写下法特应该交给她的钱数。

法特问:“交美元还是比索?”

女子说:“比索。”

法特在收款台上放下一张钞票,去冰箱里拿啤酒;然后,用手指告诉小脑袋女孩他要两个热狗。女孩给他端上后,法特问她调味机要怎么用。

女孩用英语说:“随便按动哪个按钮都行。”

法特在一个热狗抹上西红柿酱、芥末以及像是鳄梨酱的东西,立刻吃了起来。

他说:“好吃。”

姑娘说:“太好了。”

接着,他把另外一个也如法炮制。然后,去收款台拿找头。他拿起硬币,重返女孩那里,给她一些小费。

法特说:“小姑娘,谢谢。”

他拿着啤酒和热狗向公路走去。就在他等候三辆卡车从圣特莱莎驶向亚利桑那的工夫,他回想自己对女收款员说的那句“我是美国人”。为什么我不说“我是美国黑人”呢?莫非因为我在国外?可是,如果愿意的话,我只要走上一段路,不是很长的路,就可以回国,难道这也能看做是国外吗?这是不是意味着在某些地方我是美国人,在另外一些地方我是美国黑人,而根据逻辑推理,在另外什么地方,我什么也不是?

法特一觉醒来,给杂志的体育部主任通了电话,告诉主任皮凯特不在圣特莱莎。

体育部主任说:“这很正常。有可能在赌城拉斯维加斯郊外的什么庄园里。”

法特说:“真见鬼!我怎么去采访他呢?你要我去拉斯维加斯吗?”

“你没必要去采访什么人。你是知道的,我们只需要什么人讲讲比赛的情况、气氛、拳击台上的空气、皮凯特的状态,还有在他妈的墨西哥人里留下的印象。”

“就是比赛的开场白了。”法特说。

“开场什么?”体育部主任问他。

法特说:“什么操蛋气氛。”

体育部主任说:“文字要简练,就像在酒吧讲故事一样,你周围的人都是你的朋友,都急不可耐地想听你讲话。”

法特说:“明白了。我后天寄给你吧。”

“要是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别担心!我们这里给编辑一下,就好像你一辈子都是在拳击台旁边度过的。”

法特说:“行。明白了。”

法特走出房间,在走廊里看见三个金发男孩,几乎就是白化病人的样子,正在玩一个白球、一个红桶和几把红色塑料铲子。最大的应该有五岁,最小的大约三岁。这个地方不安全,不适合孩子玩耍。稍一疏忽,孩子们有可能过马路,卡车会撞倒他们。他看看两侧,发现有个金发女郎坐在阴凉下的木凳上,戴着墨镜注意着孩子们的动静。他有礼貌地招招手。女郎看了他一下,点点头,意思是她的视线不能离开孩子。

法特走下台阶,钻进自己的轿车。车内的热度让人无法忍受。他打开两扇车窗。不知为什么他又想起了母亲,想起他小时候母亲照看他的方式。启动车子的时候,一个白化病小孩站起来注视他。法特冲他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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