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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
秦深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俯视著我。
我慢慢地站起来,先拉开校服的拉链。在这所正规化的中学,一般在学校时要穿校服,校服是立领束袖口裤管的运动服式设计,穿起来蛮精神的,懒得为著装费神的我便把两套校服换来换去的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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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校服下是一件黑色的羊毛编制背心,是我娘拜托小姨织的,养了四个儿子的妈妈是我家里唯一的女性,在我们爷五个的熏陶下,也渐渐没了一般女性的气质,更不会那些逢缝补补、绣绣织织的活计。
毛背心下是件蓝白双色千鸟格的衬衫,衬衫都是老哥帮著挑选的。
我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家里每个人都很疼我。
衬衫下就是赤裸裸的了──当我的手伸向腰带时,秦深从後面勒住:“好了,别傻了!”
我一语不发,继续解皮带,却被他硬压住:“交换个条件吧,把他欠我的债都转嫁到你身上,如何?”
我看了看马瑞,点点头:“你发誓以後不再找他的麻烦?”
“发誓。”秦深的声音有点沙哑,也许因为正处於变声期,却沙沙地很好听,有种奇特的魅惑。
“好,我答应,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成交。”秦深说话很利落,从不拖泥带水,他的手揽住我的腰,然後嘴巴俯在我的耳边悄声说:“你的腰很细,我喜欢。”
我的耳根瞬间便红了,很想踹他两脚,奈何动弹不得。
“接受债务的第一个条件──”秦深用他的沙沙的好听的嗓音在我耳边继续恶魔的呢喃。
“杀人放火拐卖抢劫,我一律不干!”
“没那麽严重的,很简单──陪我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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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甩了他一巴掌,很响。
周围的空气变的肃杀,秦深手下的小喽罗们怔了一下後,嗷嗷怪叫著冲上来,三下五除二便要把我做掉,却被他伸手拦住:“没你们的事。”
秦深的脸上已经浮现出清晰的五指山,他用手摸了摸,吹了声口哨:“够劲!”
我退後一步,准备下一步的血拼,他却笑著摇起手:“别紧张,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考虑,如何?”
“用不著。”我握紧双拳,“现在我就可以给你答复──没门!”
“呵呵……”秦深怪声怪气地笑著,“什麽都别说的那麽绝,来日方长呢!今天就不打扰了,祝你天天愉快。”然後他勾了勾手指,带领一帮虾兵蟹将离开了,经过我身边时在我耳边又加了一句:“Seeyourlater。”
妈的,说什麽鸟语!
我的火气很大,怒火冲天之时也听得出他的鸟语出人意料的地道,发音非常标准,标准的英式绅士腔,S─e─e,舌尖轻抵齿间送出轻柔语调,Y─o─u是嘴唇微噘,舌头卷起,像只等待亲吻的鸟喙,La─ter是轻微的上滑音,像3级片女星勾引男人的娇嗲,经常用的鸟语,居然也变成了煽情的魔术榜,他发出美妙旋律的薄唇宛如绽放的罂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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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时,马瑞沈著脸收拾书包,招呼也不打一个便径直走了。
“靠!拽什麽拽!”陈敏从前面凑过来,“头儿,人家不理你,今天就和我一起回家吧。”
我懒懒地看看他,再看看已经走到楼下的马瑞,在人潮如涌中,我居然搭眼便能看到他,似乎在他的身上和我的眼睛之间牵了一条隐藏的线,他的每一个动作,无论多远,都能牵动我的视神经。
马瑞和我高得差不多,但是身材要纤瘦一些,穿上一身白衣就像童话中走出来的小王子一般。他的肤色白皙,不知是缺少阳光还是天生如此,连皮肤下蓝蓝的血管都看得清楚。班里女生戏称他为现代贾宝玉,不过,宝玉是胭脂堆里长大并爱好吃胭脂的,马瑞不是。他就像一朵刚出水的莲花,清凌凌的美,美而不妖,美而不。
我不知道陈敏为什麽总私底下叫他“娘娘腔”,而秦深又为什麽叫他“小妖精”。
对我来说,他绝对不是那样的,那──他到底意味著什麽?
“头儿,你真的替马瑞顶下来了?秦深可不是好惹的,据说他在二中可是一手遮天的人物,现在大街上混的也都不敢不卖他一个脸,再说,你又不知道马瑞到底得罪了他什麽,这样顶下来可不好,万一真的出了什麽事──那些家夥都是些狠主儿,身手随时都带著家夥的,你可别大意了。”回家的路上,陈敏唠唠叨叨说个不停,我也懒得理他,只是理不清自己纷乱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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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瑞……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班里其他同学身上,哪怕是陈敏身上,我还会管吗?
会的。但是不会用这种莽撞而丧失理性的方式,我会冷静地请他们讲和,真的不行我会去找学校领导和保安。毕竟,在校园里,再厉害的学生也不过是名“学生”,就算有大闹天宫的本事,最终还是翻不出如来的手掌心。
可是,牵涉到马瑞,我完全失去了分寸,自乱了阵脚,我承认──我很笨。
有人说恋爱中的男人都是很笨很蠢很呆很傻的。
我的世界乱了,因为这个被英语老师称为“玛丽男孩”的男孩。
马瑞──Mary──Maryboy──玛丽男孩。
我们的英语老师叫岳卫东,女士,非常西化,第一堂课就夸奖马瑞“verypretty”。
注意,她用的是“pretty”,而非“handsome”。
从那个时候我开始注意他,这种注意延伸到了梦里,当我梦遗的对象不再是大咪咪的3级片女星而变成他那张美丽如梦的脸蛋时,我才彻底的惶恐了。
我是个相当早熟的孩子,这多半得归公於我三个哥哥的功德,在我们家的储藏室里堆满了他们的书籍,我从小就泡在书堆里。
我爹是工科生,年轻时和那些数字图纸没日没夜地亲近,结果用脑过度差点引发秃头,後来换了工作,再加上我娘四处求来的各种秘方偏方土方,总算恢复了浓密的头发,却因此再也看不得数字(我娘语:你爹是笨蛋,想国家总理朱先生得操多少心费多少神啊,也没见怎麽怎麽地……)
不知是因为基因突变还是基因遗传,我的三个哥哥在文理分科时都选了文,并自幼表现出了在文学方面的才华,锦心绣口出口成章,我二哥在高中时还曾获得了全国征文大赛的一等奖,并因此获得长江三峡十日游的殊遇,当时还没有启动“三峡工程”,在美丽如画的神女峰,二哥认识了我现在的二嫂,从相识相恋到结婚,一晃就十余年。
啊,忘了说,我和我哥的年龄差都比较大,小哥都比我大十岁。
我娘在三十五岁怀我时,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口咬定我是个女娃儿,无论如何也要把我生下来。爹娘被我三个调皮捣蛋加坏心眼的哥哥腻歪死了,做梦都想要个女孩,终於怀孕了,欢天喜地一相情愿地认定我就是个女孩。当时在小县城里还没有B超,无法提前预测生男生女,如果换到现在,轮不到计划生育管理,我娘早已把我溺死在尿灌里了。
据我娘说,当她看到护士抱给她看这个活蹦乱跳的大胖小子时,她差点没气晕过去,如果护士允许,她当场就想把我的小鸟儿给剪掉。
我爹,还有我那三个倒霉的渴望看到漂亮妹妹的哥哥都失望得要死,抱头痛哭。
我就在这样一个人神共愤的情况下,哭声嘹亮地来到了美丽人间。
说远了,回过来说我三个哥哥的功德,三个哥哥皆是才子,皆爱文学,大哥爱中国古典文学,二哥爱诗歌,三哥痴迷西方现代文学,於是乎,我家小小的储藏室里便堆满了一箱子一箱子的书。小时候,爸爸上班,哥哥上学,妈妈做活,我就一个人猫在小小的储藏室里,像只不知餍足的耗子一样啃书本,一开始看画本,什麽草船借箭啊,白衣侠女传啊,连巴黎圣母院都有。认字了就读童话大王,爱死了郑渊洁的皮皮鲁和鲁西西,再後来就开始啃大部头的小说,当大人教训说:“少不读红楼,老不读三国”时,我早已老少皆宜了。
在翻到压在书箱最底层的纯Se情小说之前,我对男女之间的那档子事已经知道了七七八八,再经过这番彻底的“黄|色洗礼”,我也就大摇大摆地越过和女生说句话都脸红的同龄人跨入了“性趣时代”。
那年,我十三岁。
早熟也没什麽错,错的是我喜欢上了马瑞,虽然美丽,仍然不能改变他是一个男孩的事实。
上课时,我常常故作不经意地偷看他的脸,他有著细密秀致的眉,笔挺的鼻梁,不薄不厚的红润润的如鲜草莓一样的嘴唇,在他读书说话大笑时,草莓般的嘴唇启开,会露出洁白如玉的牙齿,他有两颗颇大门牙,给他精美如细瓷的脸蛋平添了三分活泼淘气。他的肌肤白皙细腻,仿佛吹弹得破,放眼全班,连女生在内,再没有一个人能比他更美丽更精致更秀气更充满诱惑……
这样偷偷看著时,我总忍不住想伸手抚摩一下,想试试看那皮肤到底是怎样的触感,,越想摸越不敢摸,越不敢摸就越想,心里有八只猫爪抓抓挠挠的,看著看著,开始呼吸加速,喉头发干,大腿根发热……
我不得不逃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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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敏在我家做完了作业,噌了顿晚饭才走。他最喜欢和我哥下棋,虽然每盘必输,我爹我娘都很喜欢这个伶牙俐齿的小胖子,在他们眼中,是个孩子都比我强,虽然我年年考第一,但是我不乖不听话不可爱,我还是个喜欢晒太阳的小黑皮。
虽然小姨总叫我黑皮帅哥,我娘可一点也不放眼里,她想要的是个嫩得能掐出水来的俏丫头,可不是这种三天踢破一双球鞋,袜子堆积一堆也懒得洗的野小子。
洗了澡,陪我娘又看了会肥皂剧,再躺在床上翻了翻《鹿鼎记》,依然没情没绪,一点想睡的意思都没有,我伸手拿床头上的青蛙闹锺,已经快午夜了,打个哈欠,突然“喀嚓”一声,惊得我的手一哆嗦,一道雪白的光耀亮窗子,然後又是一声巨响。
我爬起来,下床准备关窗子,思索著这是今年第一声春雷,还蛮有纪念意义的,又一道亮光闪过,关窗子的瞬间我看到了窗子下站著一个人,一身白衣,恍若午夜的幽灵,我诧异地叫道:“马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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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瑞抬起头来,看到我,向我挥挥手,笑了。
我气愤地砸了一下窗台,然後冲他喊:“别动,等我下去。”
马瑞再次挥手。
顾不得许多,我穿著睡衣拖鞋就跑下楼去,还好我家只在三楼──等我气喘吁吁地冲下来时,天空下起了豆大的雨点,那个傻瓜依然站在雨中,苍白著一张脸。
我瞪了他一眼,他窘涩地笑笑。我抓住他的手腕,二话不说便朝楼梯口拽,他边挣扎边说:“我不上去了,真的,我说一句话就走。”
我嘎然停住:“真的?”
“真的。”在楼梯昏黄的灯光下,他美丽的脸庞闪著精灵般的光泽。
“那好,已经一句了,你走吧。”我松开他的手,冷冷地说。
“啊?”他一怔,随即又笑了,略微窘迫羞赧的笑,“我、我……”
“我什麽我?”我不知为什麽火大起来,“也不想想现在是几点了?又下起了雨,你怎麽回去?没见过你这麽笨的!什麽时候来的?”
“刚、刚刚,没大会儿。”他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