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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刚,没大会儿。”他像个被妈妈训斥的孩子一样瑟缩了一下,手脚动来动去不知放哪儿才好。
“刚刚?!等你说谎不脸红的时候再说‘刚刚’吧!”我再度拉起他的手朝楼上走,他的手冰冷,不知在外面傻站了多久,“你当是偷窥情人不敢吭声哪?如果我不起来关窗子没看见你,你打算站到什麽时候?”
“韩玺……”当马瑞没话说的时候就会叫我的名字,带著撒娇般的韵味。
我叹口气,知道自己拿他没辙,当然更不可能真的生他的气:“到屋里暖和暖和再说吧。”
“嗯。”他乖巧地应了声。
家里人都睡了,俩人蹑手蹑脚地走进我的卧室。
给他倒了杯水,又拿了条热毛巾给他擦脸,当两人终於对面而坐时,却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麽了。
“今晚在这儿睡吧,你妈知道你出来吗?”我咳了声,故作轻描淡写地说。
“知道,不过我从来不在外面过夜,等一下还要回去,否则我妈会担心的。”马瑞端著杯子,低垂著眼帘,小声说。
“深更半夜的回什麽回啊?万一出点事怎麽办?抢劫啊强歼啊色狼啊,都是昼伏夜出。”
马瑞扑哧一声乐起来:“哪像你说的那麽严重?再说我是个学生没什麽钱的,色嘛,谁会对一个男生怎麽样啊?真是的。”
“谁说没有!”眼前就有一个!我在心里嘀咕一声,“我去给丽姨打个电话,告诉她你今晚不回了,让她也早点休息。”不等他反驳,我径直跑到客厅拨通了他家的电话,果然他妈妈还守在电话旁,三两句交代清楚,知道他在我家,丽姨也就放了心,说了两声就挂了。
我走回卧室,马瑞正望著窗子发呆,见我进来便笑著说:“你屋里真乱,像猪窝似的。”
我看看四处乱丢的球拍、衣服和书本,皱了皱眉说:“唉!没办法,谁叫我这麽可怜没人爱呢!”
马瑞白了我一眼:“自己屋里乱要怪自己懒,跟可爱有什麽关系?”
他边说著边动手收拾,先把散落在地板上的书本收集起来,一一放到书橱内,边小声的叹息那些经典名著被如此的践踏。
我坐在床上,看著他忙碌的身影没来由地感到一种甜蜜,边幸福地傻笑边跟他贫嘴:“那关系可大了,以前我哥的房间比我的还脏乱,可现在呢?他家里像样品屋似的,干净得让人都不敢进去,那还不是我嫂子的功劳?”
“那阿姨就不帮你?阿姨那麽爱干净的。”马瑞是我的同学中,我娘最喜欢的一个。
“她?哼哼。”我苦笑,“她才不管我死活呢,你知道她怎麽说吗?”
“怎麽说?”马瑞已经开始归整那些玩具。
“有本事找个老婆来给你收拾。”
“啊?”马瑞的手一松,球拍掉在地上,回头看我,我已经憋得肚子都痛了,终於忍不住放声大笑,他脸红红地走过来踢了我一脚:“你这人!整天没个正经,帮你干活还被你戏弄!”
看他真有些气了,我忙揽住他的腰小心翼翼地说:“真生气啦?开玩笑的嘛,那,你不乐意就罚我吧,让我做什麽都成!”
马瑞用手推开我的胳膊:“罚你打扫卫生。”
“夜深了,明天好不好?”我最讨厌的就是整理房间。
“看著这麽脏乱我睡不著。”马瑞特别爱干净,也许就因为太爱干净了,总一尘不染的才会被陈敏叫做“娘娘腔”。
我苦了脸:“那你帮我收拾吧,等你干完活我给你按摩。”
马瑞看看我,叹口气:“真拿你没办法,以後谁要嫁给你可倒霉了。”他又回转身去收拾东西,把我今天换下的衣服放在了杂务篮里。
“她们都不肯嫁我,你嫁我不就好了?”我继续我的言语调戏。
“又胡说。”马瑞也听惯了我的这些话,一概把它们称之为“疯言疯语”,从不放在心上。
看他白皙的脸儿泛起粉粉的红潮,我忍不住凑上前,从後面搂住他的腰,故意装作可怜兮兮地说:“好媳妇儿,乖媳妇儿,亲亲的媳妇儿,看我这麽可怜没人爱没人疼的,你就从了吧。”
“去你的!”马瑞笑骂著推开我,“从什麽从?没听懂的还以为是从良呢!”
“哈哈……”我大笑起来,知道该适可而止了,只好再退回床上看他熟练地打扫一切。
“其实,我今天来是想对你说一声──谢谢。”马瑞背对著我,声音小下来。
“笨啊你!”我满不在乎地笑道,“这话什麽时候说不成?再说了,咱们之间还用得著说这个?”
马瑞依然背著我,静止了一下又说:“我知道,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把你当作亲哥哥一样,可是,你今天太莽撞了,秦深那些人打架经常动刀子的,你又不会打架,万一有个好歹……”他不说了,肩膀细碎的抖动著。
我默不作声,我也知道我今天是莽撞了。
“再说,你又是班长,带头打架影响多不好啊,你经常旷课已经很多人在背後说三道四了,再加上这件事,还不知道被他们说成什麽呢!就算老板想维护你恐怕也无话可说了,你这不是让他自己打自己的脸吗?你都想过没有?”
“老板”是我们对班主任曹皮休的简称,还有些坏小子私底下叫他“皮球”,因为他矮墩墩胖乎乎的,脸蛋又圆溜溜的──但是,我们都知道,老曹是个认真又负责的好老板。
“我今天放学一个人回家,因为我很生气,气你不拿自己当一回事儿。”马瑞转过身来,走到我面前,蹲下,拉住我的手说:“以後别这样了,好吗?不打架不滋事,不翘课不逃学,好吗?”
看著他那双晶莹的眼睛,我不能不点头。
“还有,以後我的事你就不要管了,真的,不会有什麽事的。我从来没得罪过谁,秦深只是无聊消遣我一下而已,不会把我怎麽样的,答应我,好吗?”
“秦深他为什麽要消遣你?我们和二中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他怎麽会认识你?”
“我──”马瑞顿了一下,“因为一个女孩蓝芝。”
我惊呆,一时瞠目结舌,无法言语。
“芝芝和我是初中同学,我们──很要好。但是考高中时,她没有考上育英才去了二中,在二中正好和秦深同班,秦深想追她,被她拒绝了,然後……”
“然後秦深就报复到你身上?强迫你和她分手?”我冷笑著,滑稽!屁点大的孩子居然也演起争夺女人的戏码了。
“是的。”马瑞垂头丧气地点点头。
我无语,可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妥,如果秦深喜欢蓝芝──一个女孩,那麽他要我和他上床又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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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我还是睡不著。
身旁的马瑞早已睡熟,发出规律的呼吸声。
我第一次知道他有著喜欢的女孩,平时看他对班里的女生冷冷淡淡的,还曾暗自窃喜,猜测他是不是也不喜欢女生──我笑笑,笑自己一相情愿傻瓜似的想法。
马瑞翻了个身,正好压在我的身上,我的手恰巧滑入他的腹部,那温暖而平实的腹部,让我的心一阵狂跳,几乎跳到了喉头,屏住呼吸,手轻轻移到他的脐下,那儿有细细柔柔的一些体毛,让我莫名其妙地兴奋起来,欲望像一匹狂奔的烈马在体内横冲直撞著。
他si处毛茸茸的触感让我的小腹一阵抽搐,瞬间浑身就燃烧得滚烫滚烫,我还想把手再往下滑,他动了一下,我一惊,猛然停止了动作,他皱了皱眉,轻声地呢喃:“芝芝……”
我浑身的热血在一瞬间冷却,觉得自己就像黑暗中的老鼠一样可憎可恶可怜,马瑞又翻了一下身,背对我面朝墙壁了。
我轻轻地叹息一声,腹下的欲望之物依然坚挺,完全不顾主人的心情活蹦乱挑著,我起身下床,躲到厕所里去打手枪,当白浊的液体溅射一地时,我绝望地叫出声来。
又用凉水冲了个澡,摸黑到客厅拨了秦深的CALL机,那是白天他临走时留在我手掌心的纸条,我曾想扔了,却鬼使神差地又留了下来。
我在黑暗中喘息,像只濒临死亡的鱼。
两分锺後,电话响了,我拿起话筒:“我是韩玺,我答应和你上床。”
第二章
再次见到秦深是在三天之後,周五的晚上。
他骑著单车到校门口来接我,单脚撑在地上,微长的头发不修边幅的垂落在脸颊上,风吹起,轻轻飘动著。长发飘起时,露出一双幽幽的眼睛,忧郁的散发著微微的光,漠然地低垂著。
我跟秦深到了一所公寓,公寓很宽敞,四室两厅,罕见的淡绿色系,没有我想象中的奢华,只是淡雅著,在很多很多年之後的今天,我才明白那种风格叫做“有品位”。
“随便坐。”秦深赤著脚在原木地板上走来走去,“喝什麽?”
“随便。”我四下张望著,对於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来说,这种在电视剧中才出现的房子多多少少是有那麽一点点魅惑力的。
他给了我一罐可乐,自己却拿了罐啤酒,我有些不爽,最终还是打开了可乐罐:“你家只有你自己啊?”
“我家?”秦深吃的一声笑起来,“这是老头子的房子,以前给他的情妇住,後来情妇跟个小白脸跑了,就交给我当作消遣的场所了。”
“哦。”我又喝了一口可乐,不明白这种让人肚子冒泡泡的东西为什麽会风靡全球,就像不明白秦深所说的他家的生活模式一样。
“要不要看点什麽东西?这里有很多碟,有些是外国的激|情片。”秦深去摆弄那台大得嚣张的“索尼”电视和相关的七七八八的东西。
“不用了,我想先洗个澡。”我拿著可乐,有点坐立不安,脑子里混乱一片,不得不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摒除一切繁枝杂叶直击核心──我是来Zuo爱的。
秦深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现在才发现他的眼睛还蛮大的,眼波流转中颇有点异样的风情,我觉得身体有些发热,不知自己怎麽会这麽没用,动不动就发情,心里把这样的自己骂个狗血喷头。
“在那边,有自动热水器,你自己去洗吧。”秦深又低下头去找碟子。
我拖沓拖沓地走进浴室,三下五除二褪掉自己身上的衣服,镜子里的裸体像个奇怪的陌生人,我转动了一下,看著里面已初具男人雏形的身体,宽肩窄腰,平坦的小腹下刚刚簇起的那丛毛发柔软的微卷著,小鸟儿鼓胀胀的。
我再转一下,看著侧影中自己修长的双腿,知道自己还会长高,不由满足地叹口气,我就像所有对身高有迷恋症的男生女生一样,希望自己尽可能的长得高大。听小哥说练武会影响长高,我尽管很向往自己成为一名现代侠客,最终还是放弃了,不为别的,只为了长高──长得足够高,高到抱起一个一般的男人(比如马瑞)也轻而易举。
洗完澡,琢磨著自己还要不要穿衣服,後来想起此行的目的,便决定轻装上阵,不做那无谓的犹抱琵琶半遮面。
我裹了一条大毛巾走出来,秦深坐在沙发上依然衣冠楚楚,用一种鉴赏玩物般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著我。电视里已经干得热火朝天,女人的胸脯和男人的屁股交替地晃来晃去,说不出哪个更有吸引力,我像著魔般的看得两眼发直。
以前,我顶多看看黄|色小说和3级片,这种真刀真枪活色生香的场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