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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楞楞的看着鲁维阴,不敢相信他是真的。她这一生中还没着过比他更俊美的人,一个也没有!她会不会跑错地点杀错人了?鲁维阴不该是一个揭发绿眼的外国帅哥,他应该是个台湾人,至少那群混混都这么认为。
“果然是好戏。”两脚跷得半天高的鲁维阴对着底下傻眼的手下们挑眉椰愉道,表示很欣赏他们的安排。“这是你们特地安排的戏码,还是不请自来的礼物!”
调侃的话语惊扰了在座发楞的每一个人。经过了半秒钟之后,站在最前排的亲信终于回过神来开始行动,却在鲁维阴的阻止下打住不敢趋前。
“等一下,我自己来。”他懒懒的起身,眼神难测的打量僵住的邵华语,灼热的目光宜盯着她毫无掩饰的眼睛。
她死定了,她想。她不该只凭一时冲动,连对方的底细都没摸清楚就冒险前来。但话说回来,谁也想不到外号“暗夜使者”,在道上呢称为“鲁老大”的鲁维阴竞不是本地人,这突来的意外让她迟疑了一下,因而丧失发动攻击的机会。现在,她即将因为这短暂的犹豫丧命。
罢了,她的人生再继续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反正华芳都死了,早点解脱也好,也好早日上天堂与华芳见面。只不过,她要死得更有尊严些,能不要像华芳那般可悲,绝不!
受到自尊激厉的影响,她抬高头与鲁维阴对瞪,炯炯有神的目光勾起鲁维阴前所未有的兴趣。他一直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她的眼睛,原来是那个老教他作噩梦的东方女警,就是她没错。
他不怒反笑,挑高的嘴角勾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灰绿色的眼睛微吊轻膘,兴味浓厚的开口。
“谁派你来的?”可以猜想得到绝不会是死对头底下的人。
“没有人。”她僵硬的开口,眼神无畏无惧。
“你是说,你跳入半层楼高的蛋糕拿刀吓我,只是因为一时心血来潮?”他不正经的笑谈,幽默的说辞立刻引来底下强烈的狂笑,很明显的,大伙都把她的举动当笑话看。
邵华语的小脸条地涨红,这群混帐居然拿她策划了许久的大胆行径当低级笑话宣传,她要杀了他们!
“不,我跳人半层楼高的蛋糕是因为我想杀了你!’’她咬牙切齿的回嘴,心里已经难备好见上帝。
闻言,鲁维阴的眉毛挑得更高了,性感的薄唇邪邪地挑起,吐露出低沉浑厚的消遣。
“我喜欢你的说辞,Mydearlady!”完美的英式发音异常的刺耳,底下的人也笑得更大声,邵华语的脸也更红。
该死的,他后面那一句英文是什么意思?!她的学历只有国中毕业,而且为了养活她妹妹经常跷课四处打工,根本无暇顾及学业,更没空学那些天杀的外来语言。
她咬牙不已紧紧握住双拳,极想送给眼前的绿眼恶棍一拳,却只能在他的无礼跳视下漂红了眼睛,以眼光表示她的不屑。
“她突然变成哑巴了,各位。”显然她深及眼眶的红丝对上了鲁维阴的笑点,他扩大笑意愉快的看着她,欲探她长相的究竞。
“让我们看看她究竟有没有嘴巴!”大笑完之后是一阵飞快的动作,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教邵华语只能像个任人摆布的洋娃娃似的失去掩盖她的依靠,露出她小巧的脸庞和错愕的嘴型。
“啊,她有嘴巴,而且唇型还挺漂亮的。”轻而易举拿下覆盖着她脸庞的布块,对于入侵者的长相,鲁维阴还算满意。除了眼睛神似之外,她和半年前死亡的东方女警长得完全不同。若硬要说有哪里相同,应该是那副不服输的样子,那令他很有征服或者毁灭的欲望。
一时心血来潮之下,他低头强吻了她还来不及合上的嘴,以挺直强硬姿态入侵井席卷邵华语末开的禁地,在她的口腔中尽情的放肆。
“味道还不赖,你有诱惑男人的天赋。”吻够了之后,他放开她。看着不敢置信的红潮迅速爬满她的小脸,激起她原本放松的拳头。
“你混蛋!”她想也不想的挥拳反击,差点击中鲁维阴的脸。他退开一步避开她的攻击,两只强劲的手臂反客为主持住她的手腕,掐得她动弹不得。
“想杀我你还得回家练个一百年,在你还没有这个实力之前我劝你乖乖回家喝奶,等断奶了以后再来。”说完他又是一阵狂吻,照例吻得她不能呼吸,嘴唇肿了起来。
“我可以学。”被强吻的屈辱挂在邵华语的脸上,眼底净是愤恨。“总有一天我会学会如何猎杀你,教你这张该死的脸庞永远埋在地下再也不能出来贩毒害人。”她唯一恨的是自己的力量不够,连最起码的挣脱都做不到。
她天真的说辞立刻引来一阵更强烈的情绪。松开一双箝制她的大手,鲁维阴当场大笑起来,笑声传遍整座大厅。
“你想杀我?你想猎杀‘暗夜使者’?”鲁维阴笑到眼泪快掉下来。有趣,他倒是第一次亲耳听见这么不经大脑的论调。想杀他的人全部加起来可绕台北市一圈,但从没有一个人成功过。看来她八成有一位与她十分亲近的人因吸毒而死,迫使她在一时气愤之下不用大脑想尽办法接近他,寻找刺杀他的机会帮她亲近的人报仇。不能说她这种想法有错,虽然愚蠢了点,但勇气可靠。
“只要是有点良心的人都会和我抱持相同的想法。”她豁出去的回答,眼前呈现的净是她妹妹过世的那一幕。
又是一个急于送死的笨蛋,道德的支持者。他冷笑,决定将她收在身边,带她认识另一个世界——一个用金钱、欲望筑成的冷血世界。
“好,我就给你一次机会。”鲁维阴懒散愉快的承诺立刻在七十坪宽的大厅渲染开来,大家都不敢相信他们的耳朵,邵华语也不相信,他疯了吗?
“老大!”
底下的人不约而同的叫了起来。开玩笑是一回事,实际又是另一回事。暗夜使者是威尔集团里最重要的成员,事实上鲁维阴的义父,也就是威尔集团的负责人——查尔斯·威尔还有意让他取代自己的亲生儿子成为威尔集团的总裁。单单为了这件事,他已经被丹尼尔·威尔——查尔斯·威尔的儿子盯上,现在居然还这么漫不经心,把威胁当游戏,他们不想办法阻止怎么行?
面对手下的鼓噪,鲁维阴做了个手势阻止底下的人再说下去,他的心意已决,不想再听多余的废话。
“想猎杀我没你想像中那么简单。单凭你手中这一把刀,你以为就能杀得了我?”他不疚不徐的开口,骤然反握住她的手腕微微施压,邵华语马上感受到来自腕间的压力,痛得倒抽一口气。
“杀一个人,除了胆量和冲动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把握住时机和技巧。有时靠机运,有时靠实力,有时靠……天赋。”他轻挑的丢下最后一句,然后又一次狠狠的吻她,紧吮的嘴唇不留空隙,完全占领她的呼吸。
“我建议你好好利用你的天赋,Mylady。”一阵热吻之后,鲁维阴轻轻的推开她,看着她小巧高耸的胸部上下起伏不定,再次发觉她颇有迷惑男人的本事。“说不定你真的办得到。”他轻喃,温热的气息吹拂于邵华语脸上,既像是诱惑又像是评估,使她自觉得像是一个廉价的妓女。
“我的天赋是用来杀你,不是陪你在床上打滚!”她气得咬牙,她虽没什么男女经验,可也不是什么听不懂暗示的小女孩。眼前这个该杀的毒枭正在建议她上他的床,而她能不可能答应。她恨他,他是害死她妹妹的凶手!
“我不可能堕落到去和一个毒贩上床,我有我的自尊。”她发誓。信誓且旦宁死不屈的模样没惹火鲁维阴,反倒听绿了底下人的脸。因为底下的一百个兄弟个个都是她口中的“堕落的毒贩”,每一个人都不介意扒了她的皮。
“原来又是一个道德的信徒。失敬了,Mylady!”听完她振振有辞的誓言后,鲁维阴嘲讽的撇了撇嘴角,弧度优美的嘴唇转而面向底下那群豺狼,预备送给他们一个最佳礼物。
“萧伯纳曾经说过:记住你的道德仅仅是你的习性;不要以为别人是不道德的,因为他们有其他习性。”说完他向底下的人敬了一个贵族式的礼,立刻引来一阵阵赞同的口哨和喧哗。
邵华语根本听不仅他在说些什么,她连谁是萧伯纳都不知道。该死的!这人为何老说些她听不懂的话,为何不一刀痛快结束她的生命算了,为何要拿那些她听不懂的话嘲笑她?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小鬼。”他忽地转向她,灰绿色的眸子候然转冰,口气不再嘻笑。“你是要接受我的建议呢,还是要凭自己的‘实力’走出这屋子的大门?没有我的庇护我可以保证你绝对出不去,你最好考虑清楚。”
远眺的眼光落在大厅的彼端,仅仅十几公尺的距离却充满了惊涛骇浪。随着他的目光望过去,邵华语仿佛看见了一群饥饿的野狼,正等着撕裂她这个胆敢在他们面前畅言道德的笨蛋,瞬间明白他的选择有多么渺小,小到几乎不存在。
“我选择离开。”她毫不考虑的回绝他的提议。她情愿死也不愿沦为他的床伴,她没那么堕落,不管他的长相有多英俊。
“好吧,别说我没有警告你。”他微笑点头,潇洒的扬起右臂弯腰行礼,为她的勇敢送行。“随你们处置,只要记得对小姐温柔些。”
跷起修长的双腿,鲁维阴决定坐下来看戏。捧起另外一个盛满香摈的酒杯,乖常优闲的吸了一小口,等待意料中的剧情上演。
邵华语深吸了一口气,踩着小心的步伐拾阶而下。四周的空气随着她每跨出一个步伐,越显得更沉重一些。她慢慢的行走,原本挤满人潮的舞池仿若圣经中提到的红海,在摩西的带领下自动分裂成两排,没有任何一人站出来阻止她的离开。邵华语不知道这代表蓄势待发,还以为自己真的能够安然走出大门。她深吸一口气,提起脚来做最后冲刺,未料在完全跨出大门的前一刻,沉重的大门竞自己关了起来!不,应该说是被两个孔武有力的男人关上,将她完全禁锢在这嚣哗的牢笼。
突然间,一切转为静谧,音乐声乍然停止,香摈也不再冒泡。唯一存在的声音只剩宏亮的脚步声,踩着一致的步伐朝她逼近,沉重的皮鞋声围成一个圆,然后慢慢缩小,将她吞没也像在为她送葬。
不,不要接近我!
她很想大叫却发不声音。他们虽未动手,紧密而沉重的人海却宛如漩涡,将人的恐惧拉拖到最顶点,比死亡还可怕。
她不知道接下来她将面对的是什么,但她情愿死,也不愿面对这极端的威胁。就在她这么想时,一百双欲置她于死地的手仿佛同时间长出来般的一同伸向她,她忍不住尖叫——
“不要!”
“住手。”
沉静的命令几乎和她恐惧的尖叫同时响起。她抱住头尖叫,本能的反应使她顾不得尊严也不敢再谈到尊严。她持续的尖叫,直到鲁维阴修长的五指骤然扣住她的喉咙强迫她停止,她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经验是个很好的学校,但是学费也相当高。”他引用德国诗人海涅的句子佐证她的愚蠢,然后对着她温柔的开口:“现在愿意考虑我的提议了?”
邵华语看着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点头。他看起来就像她在电影里看过的古代贵族那般尊贵。他的长相像贵族,他的用词言论也像贵族,他不知道他为何执意要她,若换个角度来看,她连帮他提鞋都不配。
鲁维阴的表情不变,音量也不变,只有绿色的眼睛闪烁出不同以往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