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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之前的惊鸿一瞥,这次,透过窗帘缝隙而进入室内的一缕阳光越来越亮,竟像是不会消失一般,屋子里那暗淡阴沉的感觉一扫而空,来自陆地的阳光穿透了时空封印,将温暖与和煦洒遍整个魔域。
屋内倒是越发明亮,薇薇安的脸色却更凝重,心中的疑惑与猜测虽然没得到证实,但可以想象与事实相去不远,吞了一口口水,她声音不稳地问道:“里昂,魔族的封印被打开了,对吗?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就算现在她能顺利逃走,没有了封印保护,人类大陆会变成什么模样,她真的不敢想象!
里昂没说话,他设下的静音结界,虽然能让薇薇安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对他自己却是无效的,他也不可能切断与外界的联系,这时他的脸色比薇薇安更为凝重,不言不动的模样,甚至让薇薇安以为他中了高级的负面魔法。
薇薇安慌了,她拽了拽里昂,低声唤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封印打开了?我们现在就走吗?”
“拉梅西斯大钟被撞响了。”里昂回过神来,脸上阴晴不定,他顺手解开了静音结界,此刻外面已经没有了那令薇薇安害怕的嚎叫。
悠远的钟声响起,浑重而苍凉,外面的嘈杂声一点也听不见了,天地间空空荡荡,仿佛只剩下了这连绵不断的钟声,薇薇安并不明白钟声的意义,她只忧心忡忡地说道:“这些魔族真怪,不知道是不是封印打开了,他们之前喊叫得好厉害,现在又一声不吭了。”
此时此刻的薇薇安并不知道,在她目所不能及的地方,万年冻土被阳光融化之时,魔族的重装铁骑如惊涛骇浪蓄势待发,魔族骑兵们身后漆黑的披风在来自人界的狂风中飞扬,□的高大骑兽双眼冒着红光,从鼻孔中喷出粗气,四爪落地时卷起厚厚的泥土,对人界的方向呲开了森森獠牙。
“里昂?”薇薇安非常不安,因里昂迟迟不回答她的问题,她凑上前去,拽了拽里昂的胳膊,“你怎么了?”
薇薇安从未看过里昂现在这个模样,在那短短的一瞬,竟让薇薇安觉得这个男人表现出了他从不示人的软弱一面,是的,里昂显得很脆弱,他的手指甚至在发抖,薄薄的唇紧紧抿着,眼中有一丝茫然无措,就像受到了莫大的打击一样,或者说,更像是一个孩子在危险的丛林中迷失了道路。
“里昂,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不说话!”见里昂如此,薇薇安相当害怕,她使劲推了推里昂,同时提高了声音。
被薇薇安推了几下,里昂如同被惊醒一般,突然转过了头来,他眼中的黑色渐渐褪去,恢复成了(非。凡。论。坛。夏。末)那如同阳光一样灿烂的金色,“没什么,只是魔王逝世了,我有点惊讶。”他淡淡地道:“拉梅西斯是魔族皇室的丧钟,魔王死亡之时就会被撞响。”
里昂这么一解释,薇薇安立刻有些明白了他为何失神,如果赛特说的都是真的,那么魔王就是里昂的亲生父亲,也难怪他如此失常了。不过魔族之王的死讯,对人类来说还真不能说是坏事。这样一来,身为王子的赛特肯定会继承王位,估计也是没时间到她这儿来的,她跟着里昂逃走的成功率非常大!
薇薇安暂时放下了心,吐出一口气,说道:“前些天在他们的宴会上,我就觉得那个魔王病得快不行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去世了。”
“病?”里昂讽刺地笑道:“只怕不是病,是用命交换封印罢,为了他的儿子,他可真是不遗余力,视死如归啊。”
薇薇安听他话中有话,怪怪地看了他一眼,却并没有提起他和魔王的关系问题。
雷顿?菲利斯多?洛西迪欧?阿特洛?路西斯魔王陛下与王后陛下的葬礼同时举行,依陛下生前所言,尽管他不能亲自用亚法大陆的生灵与鲜血滋润浸透魔域冻土,但他希望自己的葬礼在阳光下举行,而他的棺椁,也将埋葬到阳光最为明丽的地方。
没有哀乐,没有哭泣,拉梅西斯魔神殿的钟声停息后,雄壮的军乐为前任魔王送葬,肃穆而悲伤。
脆弱的花朵在魔域是无法生长的,魔王的坟墓上开满了黑红色的荆棘之花,这种生命力顽强的植被喜好寒冷,但也并不拒绝那突如其来的阳光,这让礼仪大臣大为松了一口气,要是雷顿陛下的坟茔上,荆棘之花因为阳光而凋谢,只怕第一个罪责难逃的就是他!老头暗中观察那黑色花朵在阳光下的状态,并没有显出哪怕一点点败落之意,他这才抹了抹额上的汗,看向魔族新的王者,王位的唯一继承人,赛特殿下,不,很快,就要用陛下来称呼这位年轻的王族了,毫无疑问,他即将加冕为魔王。
赛特一身戎装,他并没有穿着代表王族高贵血统的传统王袍,他很清楚,父亲更加希望他代表着魔族大军统帅的身份送自己最后一程,(夏‘末’购‘买)这是他与父亲的承诺,更是对上一任王者的承诺,承诺着责任,复仇,以及屠杀。他甚至没有空隙去看心爱的女孩儿一眼,尽管他无法真正做到放弃薇薇安,但至少在父母活着的时候,他不能表现得太在乎一个人类少女。
现在不是与女人卿卿我我的时候,哪怕对象是薇薇安也不行,送走了魔王与王后,赛特便要完成加冕王位前的最后一次出征,以王子的身份,用人类的鲜血染红祭旗,以胜利来祭奠前任魔王,这并不是必须的程序,但却为魔族上下一致认同,特别得到了魔族皇室的赞誉,毕竟,魔王陛下是为了打开封印,自愿结束了年富力强的生命。
罗杰一向与赛特如影随形,可在此重要的场合,他却并没有露面。
魔都并不是表面上那么风平浪静,虽然王子的继承权无人可以质疑,但是总有一些阴谋隐藏在最黑暗的地方,罗杰是赛特的兄弟,是他最亲密的战友,在王子加冕前的出征前,他总是要为了赛特扫平障碍,消除隐患的。
“我该怎么称呼您?前任丞相大人,还是我族的背叛者?”罗杰笑容亲切,仿佛在与面前被镣铐捆住,封禁住魔法的老人闲话家常一样。
“亲王阁下,你无权这么对我!”老丞相双手被反拷,他极力仰起头,看向罗杰的眼睛。
“那您是不是要解释一下,为什么您会暗中与某个魔王陛下下令格杀的人有如此密切的关系,甚至献上您的府邸与士兵,为他提供所需要的一切帮助?”
“如果你说这个,那么我就堂堂正正的告诉你,”老人冷笑道:“诚然,赛特王子是第一顺位继承人,可我们魔族历来尊重王室,血脉重于一切!我族的大王子殿下要回首都,我为他提供所需,正是忠心于王室的表现!”
“哈哈,大王子?谁承认过?前丞相大人,您真是老糊涂得令人惊讶,魔王陛下从始至终都没有承认过所谓的大王子,难道您处在魔都高层这么多年,一点也不知道陛下他对这个人的态度?”
“陛下他并没有杀掉里昂殿下,这已经说明了一切。”老丞相义正言辞道。
“好了好了,亲爱的丞相大人,别跟我打官腔了,事实是什么你我都心知肚明。”罗杰坐下,双手交叠,手指点了点手背,道:“我只想知道,里昂到底许诺了你什么,或者说,他是怎么说服你为他卖命的,顺带呢,我希望你把里昂在魔族的势力网络全说出来,当然,作为回报,你依然可以做以前那个德高望重的老丞相,过着舒适安逸的生活。”
NO。183 大殿下
德高望重?从亲王嘴里吐出的字眼无疑是一种讽刺,让前任丞相的脸抽了抽,涨红了起来,他不正是因为某些见不得人的罪名被革职继而让一个年轻人从他头上跳了过去,夺走丞相之位的么?
看着老人惭愧又愤怒的模样,罗杰有点疑惑,虽说愚蠢与贪婪会使一个人变得极好控制,但里昂没有理由去选择一个如此低劣的盟友,他行事一向谨慎,把一切可能都算计得万无一失,又怎会露出这么明显的马脚让他逮住这个糊涂老头?罗杰从未小看过里昂,哪怕是与他还尚未撕破脸的时候,他一直觉得,里昂就像一只收起锋利的爪牙,隐在暗处伺机而动的野兽,他漂亮的眼睛从来不会透露内心的情绪,他的一言一行都像是经过了精心的排练,他是一个极度危险的演员,在赛特与自己的身边演了十年,甚至差一点让赛特遭受到了灭顶之灾。
这样的一个对手,不可能会智商倒退到如此地步,里昂从未让他抓住过任何把柄加以反制。罗杰依然轻点着手指,静静地对强作镇静的老人施加无形的压力,可他的背后已经隐隐冒出了冷汗,他不相信里昂的目的,只是带走薇薇安这么简单。
“既然你保持缄默,那么,等待你的只有最严厉的审判。”罗杰终于失去了耐心,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虽然囚禁薇薇安的城堡结界没有任何问题,但他必须亲自去确认一番,让薇薇安继续当做诱饵,显然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薇薇安对外界的形势一无所知,甚至不懂得为什么里昂迟迟不动身,她的心理素质并不出众,因此她无法压制住自己的紧张与焦虑,虽然不再出声催促里昂,她却坐立不安,几乎觉得心脏都跳到了喉咙眼。
这时候,门被笃笃笃地敲响了,薇薇安大惊,立刻扭头看里昂,低声说道:“有人来了,你……”话音未落,她竟看到里昂毫无一丝躲避之意,径直走到了门边,还将手探向了门把手,打开了反锁住的锁扣,那是薇薇安先前因为慌张,无意中锁住的。
完了,被发现了!即使是里昂,要带着她平安逃出魔域,也是很难的吧!薇薇安的心顿时冰冷冰冷,双手揪住了裙摆。
可是门外并不是薇薇安已经熟悉的娜塔莎,也不是她曾偷看到的魔族卫兵的打扮,门外站着一个高高的,壮实的魔族中年男子,他的肩膀肌肉累累,壮实得将华贵的袍服袖子撑得紧紧的,像一座铁塔一般。薇薇安还未与范塔西亚小姐建成更为亲密的友好同盟,否则她一定能认出这个人正是范塔西亚心仪的对象。男子冲里昂弯了弯腰,看见薇薇安的时候眼中显然掠过极为惊艳的神情,却很快的调整好情绪,收回落在薇薇安脸上的目光,对里昂说道:“大殿下,一切顺利,不过老泽西被捕,那条线可能废了。”
殿下?薇薇安楞了楞,她确信自己没有听错,这个单词的发音,跟那些魔族称呼赛特一样,这么说,魔族内部也有不少里昂的党羽了,虽然不甘心,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个厉害的人。
“没关系。”里昂不甚关心老泽西被捕的事,他接过男子手中的轻铠,把暗银发亮的铠甲套在了衣服外面,并扣紧了铁扣,轻铠覆盖住他强壮的胸膛直到瘦削结实的腰,这种魔域特产的金属闪耀着低调的光。见薇薇安眼巴巴地看着他,里昂笑道:“你总不会以为我要带着你一路杀出去吧?必要的伪装始终要做,哪怕只是摆个样子。”
“过来。”里昂对薇薇安招招手,她把所有乱七八糟的念头都抛在了一边,管他什么皇族争权,管他什么谁被抓了,她的目的很简单,既然里昂能带她回到人界去,她就老实的跟他走!于是薇薇安异常听话,小跑步的跑到了里昂身边,被他一把抱起时,她没有半点挣扎,反而柔顺的用双臂反搂住了他,将脸埋进了他的胸膛,盔甲冰冰凉凉的压在了她的脸颊,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