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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也不过是死东西罢了!就像这雪莲,被他遗忘在阴暗角落,如今找出来泡杯茶,品尝它独有的清香,不也有益身心。
“璿少爷……”一小口、一小口万分珍惜地啜饮价值万金的雪莲所泡出来的花茶,她朝他绽放一朵好温柔的笑花。
“嗯?”大口、大口地喝下花茶解渴,轻哼了声表示听到了。
“明儿个咱们来整理您那些塞满乱七八糟东西的大柜子吧!”
“璿少爷,别当作没听到喔!”好温柔、好温柔的低语在他耳边悄悄响起。
“那是我独有的‘乱中有序放置法’!”重新整理后,他会找不到需要的物品的。南靖璿努力捍卫自己最后一块“净土”。
“这样啊……”非常从善如流笑问。“那能不能请问璿少爷,左边柜子的最下层右方、被塞到最后面的那个盒子内装的是啥?”答得出来,她就尊重他的独门放置法。
“……”
放下茶杯,莫怜儿漾著美丽浅笑,盈盈水眸闪著小小的胜利光芒……
拍板定案!明天非得将那些大柜子给收拾得整整齐齐、乾干净净不可!
腰──好酸!
撑著泛酸疼的腰肢,莫怜儿站起身来,非常安慰地瞅著房内几个大柜子里分类放置、摆放整齐、一目了然的物品,柔美唇畔不禁勾起笑意。
瞧!这样不是清爽多了!真不知之前璿少爷在坚持什么?满足地暗忖,她转身找人──
“璿少爷……啊!您、您在作什么?”震惊地,她冲到桌前将他手中的东西给抢了过来。
“累了一早上,泡杯雪莲茶慰劳自己不成吗?”好笑的再从她手中夺回,南靖璿再次摧残了一朵珍贵雪莲,还很够意思的先倒了杯给她。
“您……您……”望著手中冒著热气的花茶,莫怜儿欲哭无泪。
“喝啊!别浪费了!”微微一笑,他突然发现她鼻尖上因劳动而冒著一层薄薄细汗,非常引诱人,让人禁不住想去舔舔看是啥滋味?
彷佛看到花魂在清冽茶水中对她哭泣,莫怜儿无语。
“对了!桌上这些东西,你准备搬去哪儿?”瞄了眼堆满桌子、被她清出来的奇珍异宝,南靖璿状似不在意地随口问道。
“交给夫人,让她拿去府内的库房收好。”唉……这些东西,有的连她这个外行人一看就知道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为啥璿少爷能将它们当成垃圾似的乱塞乱放,一点都不怕让人给偷了吗?
“也好!”点点头,南靖璿赞成。“我那娘亲太闲了,丢些东西让她去烦恼该往哪儿塞也好!”
闻言,莫怜儿只觉他说得夸张,珍宝就该锁在库房存放著,哪还会为了该往哪儿放而烦恼?
再瞄一眼满桌的宝物,她好不安心。“璿少爷,怜儿还是快些将这些东西送到夫人那儿去吧!”否则随便弄丢一样,卖了她都赔不起呢!
才说著,她弯腰捧起一盒盒连城宝物,准备将东西赶紧脱手出去,免得一直紧张兮兮。
“怜儿,慢著!”蓦地,他叫住人。
“璿少爷,还有事吩咐吗?”已经走到门边的莫怜儿纳闷地回过身来。
“捧好,别掉了!”来到她面前,警告说了声后,南靖璿忽地低头,突袭地吻去她鼻尖细汗。
“啊──”惊叫一声,想跳开,偏偏手中抱了一堆宝物让她动弹不得。
“呵……微咸带著甜意,我喜欢这滋味。”笑睐著她,他似自言自语,满足一笑后,趁她无法逃开之际,卑劣地覆住那红润欲滴的朱唇,深深吻住……
在震惊中,莫怜儿被吻得手脚发软、脑中思绪空白一片……
良久,他终於满足地退开,瞧见她还一脸茫然失神样,不禁笑开怀……
“怜儿,该将东西送到我娘那儿了!”呵……这丫头真傻了!那迷迷蒙蒙的眼神真让人想再掠夺一次。
“啊!”缓缓回神的她,突然警觉自己又被占了便宜,当下娇颜蓦然醉红,宛如抹上了最红艳的胭脂,低喊指责。“璿少爷,您、您不能再这样了!”老是这样占她便宜,让人瞧见了该如何是好?再说,她又不是青楼花妓,岂容他这般轻佻对待?
“喔?怎么样呢?”低沉朗笑,觉得她娇羞难当,红著俏脸的模样真是好看极了!
“就是……就是……”面皮太薄,没那个脸说出亲吻这档子事。
“就是怎样?”明知她害羞还是很恶劣笑问。
“我、我不说了!”莫怜儿难得恼火,丢下话儿后,红著脸捧著连城宝贝气呼呼走了!
目送她快步离开,南靖璿惊奇地笑了……呵呵,原来柔顺的小猫儿也有脾性啊?不过也只是稍微提高音量,喵喵叫了两声就跑走了,实在是──太可爱了!
感觉到自己胸口发热,心神荡漾,他不解地蹙起眉来……
心中那股澎湃汹涌、几乎要将他给淹没的巨大狂潮到底是啥呢?
第八章
大厅内──
“哎哎哎……”稍嫌夸张的哀叹蓦然响起,月芽儿捂脸呻吟。“怜儿,你……你这是作啥?”到底她是从哪儿搬来这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
“夫人,这是怜儿从璿少爷房里整理出来的,件件都是奇珍异宝,怜儿想说请您收到库房去,免得弄丢可不好了……”详细交代东西来源,却在瞧见她垮下的脸色时,以为自己说错什么而越来越小声,终至听不见。
“芽儿,你沮丧什么呢?收到库房去不就行了?”端坐在旁的老王爷南啸天不懂儿媳妇为何脸会垮成这样?
斜睨一眼,月芽儿嘿嘿冷笑。“爹,您有所不知!您们不在的这三年,府内库房已被咱们精於营商攒钱的璿儿给堆满金银财宝了,加上逢年过节大大小小的官儿与各府有生意往来的富户所送来的贺礼,库房早已爆满了,哪还有空间可塞这些东西?”
闻言,连向来泰山崩於前也不改其色的南啸天亦不禁傻眼。
“我说怜儿啊……”月芽儿展开笑靥,眼中带著祈求。“俗话说哪儿来就往哪儿去,这满桌子的俗物,我看你就……”
“可、可是璿少爷房里实在放不下了!”再塞下去不就又回复原有的凌乱不堪吗?明白她未臻语意,莫怜儿突然想到要搬来时,南靖璿似乎早已有所预言;心下不禁觉得荒谬又好笑。第一次看到有因珍宝太多,不知该往哪儿摆而烦恼的人!
“这样啊……”无奈轻叹,她转而对南啸天诡谲一笑。“我说爹啊,您孙子好本事揽来的东西就由您发落吧!”赶快将烫手山芋丢出去。
南啸天能说啥?只能苦笑认了。“先搬到我房里去吧!”顿了下,接著又喃喃自语。“看来咱们家得再建座库房了……”依爱孙这种增添家产的速度,这新库房不建不行啊!
“哇!这是啥啊?长得很像莲花呢!”从刚刚就一直埋在宝物堆中寻宝的童水心打开了其中一只玉盒,一见里头还娇艳鲜嫩的花儿,禁不住惊讶赞叹。
“咦?是天山雪莲嘛!”探头过去瞧了清楚,月芽儿突然笑得很开心,要旁边的丫鬟快去备来茶具,准备泡花茶。
呆然望著她迅速冲泡出一杯杯雪莲花茶送到众人手中,莫怜儿再次受到严重打击,终於明白璿少爷是受到何人薰陶了!
唉……果然是母子啊!连糟蹋东西的手法也如出一辙!
“咦?怜儿姊姊,你不喝吗?很香、很好喝喔!”童水心喝得正高兴,却见她仅握著月芽儿塞给她的花茶一动也不动,不由得疑惑询问。
“不了!”艰涩苦笑,她摇头婉拒。“方才璿少爷才泡过。”
“喔──”闻言,月芽儿有种养儿不孝的感慨。“这小子,自己享受也不找咱们,平日真是白疼他了!”抱怨完后,忽地又贼笑兮兮地转移话题。“怜儿,听说昨儿个璿儿又向你求亲了?”
“啊?”夫、夫人怎会知道?转头瞧向在场唯一亲耳听闻的人儿瞅去,果然就见那张圆脸吐出小粉舌,迳自笑得尴尬兼又得意。
“你怎不答应呢?”非常哀怨凝睇,月芽儿故作可怜。“怜儿你说,我家璿儿有啥不好,你非得这般嫌弃不可?”呜……对啦!她儿子性子冷漠、脸又臭都没错啦,可是至少一表人才、家财万贯啊!里子不好,外相还可骗骗人呢!人家不都说姐儿爱俏吗?怎这丫头就不爱俏一下,让儿子俊俏外表给骗上手?
她这番话,当场让莫怜儿尴尬得娇靥瞬间扫上一层嫣红。“我……璿少爷……他很好……我……我……”结巴得语不成句,不知该作何回应才好。
“他很好?那就是你觉得我当你婆婆不好罗?”好悲伤地垂下头,自省自己到底哪儿惹人嫌?
啊?怎又扯到这儿来了?莫怜儿急得手足无措,深怕被误会,满眼的惊慌焦急。“夫……夫人很好……是……是怜儿不好……”
“噗哧”一声,月芽儿见她慌得紧,忍俊不禁地娇笑。“别紧张!我逗著你玩儿的。”
“啊──夫人您……”真是坏!最后三个字不敢说出口,不过总算松了口气,她不由得也失笑,深怕再被追问起既尴尬又难应付的问题,急忙告退。“怜儿还得去‘宝珍斋’买璿少爷爱吃的糕点,这就先下去了。”话落,忙不迭地走了。
“怜儿姊姊,等等人家!人家也要同你出府玩儿去!”一听有人要出门,本著来京城游玩的童水心当然要跟到底,哇哇叫著也追上去。
目送两名女娃儿身影有说有笑离去,南啸天笑睨儿媳妇,意有所指地道:“芽儿,你这般捉弄人,不怕爹的孙媳妇让你给吓跑了?”
“爹啊……”诡笑反驳。“若真吓跑了,那是您孙子不成材,没本事拐姑娘,关媳妇我啥事啊?”
闻言,南啸天只能吹胡子瞪眼,摇头叹气,暗自为爱孙祈福了。
熙来攘往的人群、奋力叫卖的小贩,纷乱吵杂的人声将街道点缀得活力十足。
而熙熙攘攘的人潮中,一道娇小的身影特别活跃,蹦蹦跳跳穿梭於各摊贩之间东看西瞧,早忘了今夕是何夕了。
“怜儿姊姊,你瞧,这珠花好不好看?”拉著身后始终维持淡笑的沉静人儿,童水心兴高采烈地伫足於贩卖各种佩饰的摊位前,挑选了一支珠花金钗笑问。
“好看。”眼儿泛著柔笑,莫怜儿觉得这小姑娘性情活泼又天真,才初识的人就能相处得极为融洽,真是个没心机的可爱小妹妹。
“唉……不买了!”放下珠花,童水心嘟嘴囔囔。“一路上,不管我拿什么,你都说好看,我想你的好看一定就是普普通通吧?若没让你说出美得不得了,我才不想浪费那个钱。”
闻言,莫怜儿轻笑解释。“不是的!是因为水心你很可爱,不管什么首饰让你穿戴上身,一定都很好看的。”
好听话谁不爱听,童水心当然也是,当下高兴得圆眼笑眯成弯月。“呵呵……怜儿姊姊,你真会夸奖人……”
“我是实话实说啊!”柔美一笑,瞧了瞧天色,发现已经出门许久了,她轻声提醒。“水心,咱们是不是该走了?我还得去‘宝珍斋’帮璿少爷买‘广寒糕’呢!”
“喔!”点点头,跟著她脚步挤入汹涌人潮中,童水心满心好奇。“怜儿姊姊,那‘广寒糕’真有那么好吃吗?为啥璿哥哥那般爱呢?”
“‘宝珍斋’的糕点都很好吃呢!不过,璿少爷似乎只独锺这一味,我也不懂他为何那般喜欢!”
“这样啊……等会儿我也来吃吃看……”
就这样,一说一笑间,两人不知不觉来到了挤满买糕点人群的店门口前……
“呃……怜儿姊姊,你确定我们挤得进去吗?”见到几乎快将小小店面挤爆的夸张人潮,童水心吐了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