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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你去看看另一个女人吧!她也中了同样的毒。”那龚晴儿虽然可恶至极,但他也不希望有人死在他的屋子里。
“是,那老夫退下了。”
大夫拎着药箱离开,留下骆剥痕守在床边,急切地等着床上的人儿苏醒。
骆剑痕望着床上苍白虚弱的人儿,心里充满了懊悔。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轻易相信龚晴儿那个女人,不该怀疑你的。”
倘若不是他不相信她、不愿意听她解释,她也不会用这么决绝的手段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骆剑痕握紧了她微凉的小手,简直不敢想象倘若刚才连大夫也束手无策,那该怎么办才好?
回想起当初她被热汤溅到时,他的焦急担心;回想起她差点被恶人欺负时,他的嗜血狂怒;回想起她中毒昏迷时,他的震惊心痛,骆剑痕知道,自己的心已彻底被这个小女人掳获了。
或许,打从他的心里升起要将她永远留在身边的冲动时,就已经爱上她了!
“若若,快醒来!否则就算是要我追到阴曹地府,我也要亲自把你给抓回来!你听见了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威胁起了作用,就见衣小若的眼睫轻微地煽动了下,过了一会儿之后,她缓缓地睁开双眼。
“你终于醒了!”
骆剑痕在松了一口气之际,忍不住将她拥入怀里,态意亲吻。
直至品尝到了她的甜蜜、感觉到了她的温热,他悬在伞空中的心才终于安稳地回到胸中。
当这缠绵的一吻结束,衣小若虽然羞中带喜,却忍不住开口埋怨:“你不怕我嘴里有残存的毒,把你给毒死吗?”
骆剑痕轻抚着她的脸,说道:“倘若是你口中的毒,无论再怎么凶险我也愿意品尝。”
他刚才的亲吻和他此刻的这番话,让衣小若的心感到一阵暖意,原本苍白的双颊也染上了淡淡的红晕,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对不起,是我不好,害你受苦了。”骆剑痕握着她的手。
一想到自己差点害她丢了一条小命,他的心里就有无限的愧疚与怜惜。
衣小若有些诧异地望着他,在感动之余,忍不住说:“一个身分尊贵的皇子竟向一个地位低下的女子道歉?我实在承担不起呀!”
“傻瓜,说这什么傻话?我从来就没有嫌弃过你的出身,我喜欢的就是你这个人。”
在爱情之前,恋人之间没有身分的高低,只有爱情的深浅与真假。
“可是……我配不上你……”衣小若的心里有着挥之下去的阴霾。
“不要再自寻烦恼了,那些问题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我就是要你。”
听见他肯定而认真的语气,衣小若的心涌上一阵甜蜜,情不自禁地投入他温暖的怀中。
正当他们沉浸在幸福的拥抱之中,守卫突然杀风景地前来禀告。
“启禀主子,外头来了几位大臣,说是要来向主子道喜,属下已经请他们在大厅里候着了。”
“来向我道喜?喜从何来?”骆剑痕一脸的莫名其妙。
“呃……那个……”守卫看了看仍亲密相拥的两人,突然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支支吾吾了起来。
“有话快说,下要吞吞吐吐的!”
“是!”守卫不敢违令,只好坦白说道:“听外头那些大臣说,皇上有意赐婚,要将柳絮郡主许配给主子。”
“什么?!”
这个出乎意料的消息,不仅让骆剑痕大感诧异,也让衣小若的脸色在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此话当真?”骆剑痕皱眉追问。
“听说皇上是当着众大臣的面提起此事的,只是还没有正式下旨赐婚,但……应该是错不了。”
听见守卫的话,衣小若的心掀起了一阵难以遏抑的痛楚。
皇上赐婚,是不容抗拒的事,因此他是非要娶那位柳絮郡主不可了!
仔细想想,娇贵的郡主配上尊贵的皇子,这桩婚事是再相称不过了,至于她……她不过是个平凡卑微的女子,怎能奢望飞上枝头?
就算骆剑痕真的不在意,却也无法改变他们身分悬殊的事实,那是她永远也无法跨越的一道鸿沟。
残酷的事实逼得她不得不低头,她强忍着剜心的痛楚,颤巍巍地开口道:“恭……恭喜了……”
“恭喜?!你竟然跟我说恭喜?!”骆剑痕不敢置信地瞪着她,简直不懂她的小脑袋瓜在想些什么?
“皇上亲口赐婚,的确是件喜事,更何况对象是身分娇贵的郡主,和你再相配不过了,我当然……皆田然要恭喜你……”
她的话和她的反应,让骆剑痕感到愤怒极了!
“你就这么希望我娶别的女人为妻是吗?”他瞪着她,恶声恶气地问。
衣小若咬着下唇不说话,深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忍不住哭出来,但她的沉默却让骆剑痕更加光火。
“好!既然这样,那我就如你所愿,去娶柳絮郡主好了!”撂下话后,骆剑痕气呼呼地离开。
当偌大的寝房只剩下她一个人后,衣小若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下。她心痛难当地趴在床上,痛哭失声。
如果可以选择,她当然不希望骆剑痕娶别的女人为妻,但她有什么办法?难道要他抗旨不成?
皇上的旨意一旦诏告,除非是不要脑袋了,否则任谁也得乖乖地照办哪!
一想到日后他的身旁将伴着别的女人,衣小若的心就仿佛被人狠狠地撕裂,痛得她的眼泪像永不干涸的泉水,不断地落下。
骆剑痕原本被她气得怒发冲冠,可因为放心不下她,忍不住去而复返,想不到一进门,就看见她趴在床上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你呀!真是个无药可救的小笨蛋!”他又气又不舍地低骂了声,伸手将她搂进怀中。
一看见他又回到自己的身边,衣小若再也克制不住地紧紧搂抱住他,在他的怀里伤心哭泣。
“皇上赐婚……那是不容抗拒的……我只求……只求你不要丢下我……”她抽抽噎噎地说。
“小儍瓜,你尽管放心吧!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丢下你的。别忘了我说过,要你永远留在我的身边。”
永远?她也这么希望呀!但……她真的能吗?他未来的妻子说不定会像龚晴儿一样,容不下她的存在。
衣小若想着想着,一颗心又再度被忧伤给占满。
“好了,别再胡思乱想了,你才刚苏醒过来,身子还虚弱得很,先躺下来好好歇息吧!”
“嗯。”衣小若乖顺地点了点头。
骆剑痕温柔地为她盖好被子,陪伴她直到她睡着。
眼看她连在睡梦中仍忍下住落泪,他的心里一阵怜惜,低头轻柔地吻去她的泪水之后,才转身走出寝房。
“来人哪!准备一下,我要进宫面圣!”他扬声吩咐道。
衣小若作了个噩梦,她梦见骆剑痕娶了别的女人——一个气质高雅、娇贵不凡的女子。
梦中,他们两人并肩而立的身影,是如此的相称、如此的美丽,而站在一旁的她,显得如此的多余。
看着他们亲密地拥抱、亲吻,衣小若的心仿佛被撕裂了!她克制不住地冲到骆剑痕的面前,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他明明说过,无论如何都不会丢下她;他明明说过,要她永远留在他的身边的!为什么一娶了别的女人之后,就开始对她视而不见?
面对她的质问,梦中的骆剑痕回以一抹冷冷的笑。
“你也不回去照照镜子?论身分,你比不上柳絮郡主娇贵;论气质,你也比不上郡主高雅,你有哪一点比得上地?”
“我……我的厨艺比她好……”
梦中的她这么回答,想不到却惹来骆剑痕一阵大笑,甚至就连柳絮郡主也忍不住掩嘴轻笑。
“厨艺?身为我的妻子,不需要具有顶尖的厨艺,只要拥有能与我匹配的身分地位和娇贵气质就够了。”
“可……可是……”
“待在拥挤的灶房里工作,不是身为我尊贵的妻子所该做的。”骆剑痕搂了搂身边的柳絮公主,说道:“不论她想要吃什么,只要吩咐厨子去做便行了,又何必要亲自动手,弄脏了她的一双纤纤柔荑?”
“对了,夫君,我突然想要吃一碗冰糖莲子。”柳絮郡主轻声说道,那甜美的嗓音宛如黄莺出谷,悦耳极了。
“听到了没有?还不快去弄一碗冰糖莲子来?”骆剑痕使唤着衣小若。
“不!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衣小若的心痛楚难当。
“因为凭你的身分,只配当一个下人!”
“不!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会这样对我!”
梦中的她伤心欲绝地嚷着,然后蓦然从那场噩梦中惊醒。
当她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时,这才明白原来自己作了噩梦。
“那梦……实在太可怕了……”她余悸犹存地喘着气。
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虽然骆剑痕说他一点儿也不介意身分的问题,但她的心里仍有着挥之不去的阴影,深怕梦中的情境有朝一日会成真。
回想起刚才的那场噩梦,那种心痛的感觉仍旧强烈,疼得衣小若眼眶一热,再度掉下眼泪。
骆剑痕一进入寝房,见她又哭了,忍下住叹了口气。
“这么爱哭,看来我得赶紧拜堂成亲不可了。”
拜堂成亲?听见这四个字,衣小若的心一阵刺痛,眼泪掉得更凶了。
“哎呀!怎么又哭了?你应该要笑啊!”
“你都要娶别的女人为妻了,还要我笑?未免太欺负人了吧!”衣小若抽抽噎噎地抗议着。
听见她的话,骆剑痕先是一愣,继而忍俊下禁地失笑。
他伸手为她拭去泪水,取笑道:“谁说我要娶别的女人为妻?你这些眼泪呀,全都白流了!”
咦?她的眼泪全都白流了?
衣小若诧异地怔了怔,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他不娶别的女人为妻?难不成……难不成要娶她为妻?
这个猜测让衣小若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她想要问个明白,却又没有勇气问出口,就怕希望落空之后,会感到更加难过。
看着她那一脸忐忑不安的神情,骆剑痕既好气、又好笑。
“唉,如果你对我的信心,有像对你自己的厨艺一样多就好了!你以为我刚才上哪儿去了?”
“我不知道。”衣小若摇了摇头。她只知道自己刚才作了一个奸可怕、好可怕的噩梦。
“我刚才进宫去见皇上了。”
“什么?你进宫见皇上做什么?”衣小若紧张地问。
“我去禀告皇上,说我不娶柳絮郡主,还有……”骆剑痕的话说到一半,忽然吊人胃口似地顿了顿。
“还有什么?”衣小若忍不住追问。
“你真的想知道?”
“我当然想,你快说呀!”
“好吧!我除了说我不娶柳絮郡主之外,还对皇上说——我要娶一个名唤衣小若的女子为妻!”
听见骆剑痕的话,衣小若的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她不敢相信这是事实,狂喜和担忧的情绪同时涌上她的心头。
“你……你是开玩笑的吧?你下会真的这么跟皇上说吧?”
“为什么不?我的确那么说了。”
“那……那皇上岂不是大为震怒?”衣小若忐忑地问。
“那当然,他老人家气得吹胡子瞪眼哩!”
一听见骆剑痕这么说,衣小若的脸色瞬间刷白。
完了完了,这下子糟了!惹得龙颜大怒,这可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呀!
若是皇上在震怒之下要杀了她,那也就罢了,但是他怎么办?她可不希望因为自己而害他出什么意外呀!
骆剑痕看出她的忧心仲仲,忍不住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安抚。
“放心吧!皇上再怎么生气,总也不会忘了我是他的儿子。再说,我这个儿子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