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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找人。”邵荃不自觉的向後退。
“找人呀,那我们兄弟帮你找好不好?”三名男子最左边的那名挑眉笑道,“不是我们爱自夸,这附近没有一寸地我们兄弟没走过、没有一个人我们兄弟不认识的,你要找谁呀?跟我们走,我们带你去找好了。”
“不……不用了,我……我自己找就行了。”邵荃盯着他们摇头道,一说完便立即闪身想越过他们的围堵。
“别这
无情嘛!我们兄弟是好心要帮你耶,你要知道,我们兄弟可不常随便向人示好哦!”最右边的男子伸手拦住她,并突如其来的抓住了她。
“放开我!”咽下恐惧,邵荃强迫自己镇定的抬头瞪视对方。
捉住她的男子眼神猥亵的将她从头到尾看了一番,然後缓缓的冷笑道:“别假仙了,会到这闲逛的女人是甚
样的女人,我们可不是没见过,相反的,我们看多了。”
“我不是你们想像中的女人,放开我,我是来找人的。”才进入乌烟瘴气的酒店内,滴酒未沾的邵荃几乎要被迎面而来的酒气醺醉,她实在想不透,像这样一个光线昏暗不明、空气污浊难闻的地方,为甚
会有人宁愿在这儿流连不去,而不愿意回到自己温暖的家呢?
从她懂事以来,她始终对父亲这个名词存着质疑,因为在书本中读到的父亲是一家之主,是镇日辛苦的赚钱养家,是蹒姗而行将岁月刻划在脸上,是盘石、碰风港,让受挫的子女回首时有所依靠,而那与她的父亲却刚好完全相反。
她的父亲是个镇日无所事事、没有责任感、好赌成性,只有在身上没钱之际才会回家的酒鬼。他虽然不至於会恶劣到出手殴打她们母女俩,却会极尽所能的盗取她们母女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然後从此便会小心翼翼的消失在她们母女俩面前,直到他再次身无半分为止,就这样恶性循环,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不会怨恨他吗?她曾经这样问过母亲,问母亲为何没想过要与父亲离婚?反正有他没他对她们母女来说根本无任何意义,相反的,这样或许她们母女俩的生活会有改善,至少在金钱这一方面。然而出乎意料之外的,母亲竟然责怪她不该有那种想法,并替父亲脱罪,告诉她父亲是爱她的。
爱?她不问现在进行式,只想问一句父亲真的“曾经”爱过她吗?
在她的记忆中,父亲从未抱过她、搂过她,甚至於连轻拍她肩膀一下,或者轻抚她头发一下都没有,他只有在身上缺钱时才会注意到她,然後开口一定是不离钱字,例如:你有没有钱?你妈有没有给你钱?你知道你妈把钱放在哪
吗?之类的话,她不知道母亲口中所说的爱到底在哪?
其实父亲爱不爱她对她来说根本没多大的差别,毕竟从小到大,她早已习惯了没有父爱的生活。至於父母亲的婚姻,只要他们俩高兴,她这个女儿根本不会多事的跑去劝离不劝合,她的心从来没这麽狠过,可是现在……
睁大双眼梭巡沉昏的华丽厅堂,邵荃探头采脑的站在舞厅玄关处好半晌,在举步正准备跨进厅堂的那一秒钟,前方倏然出现一个大块头挡住了她的去路与视线,她缓缓的抬头看向拦路老。
“小姐,你到这来有甚麽事?难道你没看到店门前女宾止步的招牌吗?”拦路者冷森的问。
“我是来找人的。”邵荃直截了当的回答。
“对不起,我们店没有这项服务,请你马上出去。”
“我没有要麻烦你们的意思,只要你们让我进去我会自己找的,我保证绝对不会去打扰到你们店的客人,我……”她的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你要我动手将你扔出去吗?小姐。”
“我……不。”邵荃连忙摇头,“但是你至少可以告欣我,我父亲是不是有在头,他叫做邵镇东,他是不是在头?”
“邵镇东?你是邵镇东的女儿?”拦路者怀疑的眯起双眼看她。
“对。”邵荃用力的点头,满含期盼的盯着他问:“我父亲是不是在头?可不可以麻烦你叫他出来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他说。”
“你真的是邵镇东的女儿?我怎麽从来没听他说过有你这样一个女儿?”
邵荃对他所说的话先是征愣了一下,随即面无表情的耸肩道:“他大概不当我是他的女儿吧,不过事实就是事实……”她停顿了一下,“可不可以麻烦你叫他出来?”
“你叫甚麽名字?”拦路者并未答应她的请求,却若有所思的看了她好一会儿後突然问道。
“邵荃。”邵荃以为他还在怀疑,遂为了取信於他,她直截了当的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半点怀疑或防范之心都没有。
“今年几岁?”他上下看了她几眼之後又问。
“二十三岁。”邵荃皱了一下眉头老实回答他,但这可不表示她有耐心等他问完她的祖宗十八代,尤其在见到他还对她露出那种评头论足的嘴脸时,让她浑身都感到不自在。她吸了一口气,决定再多说些能取信於他的话,“先生,我没有必要去冒充别人的女儿,你……”
“你跟我来。”拦路者忽然打断她的话,然後迳自转身领路。
“你愿意带我去见我父亲了?”邵荃惊喜的问道,“谢谢你。”她说,随即跟在他後头走进了酒店後方,隐密的赌场。
第二章
赌场内嘈杂不堪,二十馀坪大小的空间竟挤了上百个人,邵荃不可思议的瞠大了双眼,一时之间竟不知所措的呆站在原地。这麽多人,她该怎麽找父亲?
“邵镇东在五号桌。”像是看出她的困顿,拦路老指着被人群团团围住的其中一张牌桌对她说。
“谢谢。”她完全不疑有他的朝他说谢谢,随即左闪右闪的挤过人群朝五号桌走去。她始终没发觉带她进来的拦路者正寸步不离的跟在她後头。
走到五号桌边外围,邵荃花了好些时间才得以钻入人群之中,在围赌中间见到了百日难得一见的父亲──邵镇东。
“爸。”她挤身到他身边,轻触了他肩背一下叫道。
“去你的,别碰我的背。”邵镇东抖肩甩掉她的碰触,头也不回的咒骂了一句,全心全意将自己“邵荃小姐,走吧!别让你爸和彭先生等久了。”不知何时,邵荃身後站了一名黑衣男子,他面无表情的朝她说道。
“不,我……”着着父亲被人强制拉着走,她终於知道情况不对劲了,她摇头侧身後退。
“走!”黑衣男子一把攫住她的手臂,将她推向邵镇东消失的方向,他的动作粗鲁得毫无怜香惜玉之心。
“不要推我,我自己会走。”站直颠仆的身子,邵荃在他二度朝自己伸出手时说道。
站在敞开的房门外,邵荃顿时将三坪大小的房间景物尽收眼底──一张皮椅、一张长方桌、两个靠壁铁柜,以及五个男人,除了父亲与强制拉父亲进房阖内的雄哥外,另外还有三个人,一个坐在皮椅上,而另两个人则静静的站在他身边,居中也就是房内惟一坐着的,那位口中叼了根烟的男子大概就是他们所谓的彭先生吧?
她忖度。
“进去!”
黑衣男子用力的将站在门口处的她推入房间内,下一秒钟,她身後的房门便“砰”的一声被关了起来。
稳住颠踬的脚步,邵荃的眼光流转在屋内五个人脸上,最後还是将目光停在那位口叼烟,眼光流俗的对她品头论足的中年男子脸上。
“老邵,你有这麽一个如花似玉、胆识过人的女儿,怎麽从来不曾告诉过我呢?”彭大海看了她一会儿之後,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对面无血色的邵镇东说道。
“彭先生你误会了,她……我根本就不认识她,你怎麽会说她是我女儿呢?
你……你别开玩笑了。”邵镇东面无血色的强笑道。
“是吗?”彭大海看了他一眼,卑鄙的撇唇一笑,然後用下巴指示他右边的男子走向邵荃。
“你想干甚麽?”邵荃骇然的膛大双眼,防备的向後退。
“彭先生……”邵镇东发出惊疑的声音。
“既然她不是你的女儿,那麽我对她做甚麽都不关你的事吧?”彭大海猥亵的看着被逼向墙角的邵荃,
心的舔了舔下唇,命令道:“把她抓过来。”
“你想干甚麽?不要──”邵荃骇然的尖叫。
“住手,不要这样!”邵镇东挣扎的大叫,无奈雄哥如铁般的箝制根本让他动弹不得。“彭先生,我拜托你放过她,我求你放过她!”他看着邵荃被抓至彭大海跟前,忍不住哀求的大叫。
“你不是说她不是你女儿吗?怎这会又为了她求我呢?老邵。”彭大海狂傲的挑高了眉头,悠哉的抽着烟笑问他。
“彭先生,我求你放了她,你要我做甚麽都行,拜托。”要不是被雄哥挟制着,邵镇东现在或许已经跪在地上求饶了。
“你现在肯承认她是你女儿了?”
邵镇东面无血色的点头,“求你放过她吧!你要我做甚麽,我都答应你。”
“要你做甚麽,你都答应我是吗?”彭大海用力的吸了一口烟,在沉思中静默了一会,然後突然指着邵荃说:“那好,我要她。”
“彭先生……”邵镇东倏然圆睁双目,震惊的盯着他。
“我要你命令她到我店上班。”他说。
“不行!”邵镇东想也不想的便冲口拒绝。
听到他的拒绝,彭大海脸上的青筋倏然一跳,但他接下来开口说话的口吻,却平稳得像是甚麽事也没发生一样。
“老邵,只要你叫她跟我签约三、五年,你欠我的赌债五十万,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他看着邵镇东说,“另外,以後你到我这来喝酒完全免费,如果要赌博也可以用签帐的方式,当然我绝对不会跟你算利息,这麽好的条件你不考虑一下吗?”
邵镇东咽了咽恐惧,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彭先生,我很感谢你对我女儿的厚爱,但是她年纪还小,恐怕不适合在彭先生店
面上班,我……”
“你的意思是,不愿意让她到我这来上班喽?”他半眯眼打断邵镇东的话,危险的逼视着邵镇东问道。
“我……”邵镇东惊惧的低下头,支吾了一会儿之後,这才抬头说道:“让……至少让我和我女儿谈一qi书+奇书…齐书谈可以吗彭先生。”
听到父亲的回答,被捂着嘴巴箝制住的邵荃,不可置信的膛大了双眼,谈一谈?难道父亲真想劝她到这间酒店来做陪酒女郎吗?
“很好,毕竟俗话说得好,父债子偿,你就叫你女儿对你敬敬孝道吧!”彭大海对邵镇东的识时务者为俊杰感到很满意,他喜形於色的说道,同时指示箝制他们父女的手下放开他们,一瞬间邵镇东与邵荃同时取回了自由。
“邵荃……”邵镇东朝她伸出双手。
“你不要过来!”邵荃朝他大叫。
“你听我说……”
“你甚麽都不要说,除了生我之外,你甚麽时候像个父亲,曾经尽过一点为人父亲的责任?”邵荃失望透顶的打断他的话,“你不承认我是你女儿没关系,因为我也从来没当你是我的父亲过,所以你甚麽都不用说,我是不会答应要求帮你还债的。”
“邵荃我……”
“我今天来是为了你拿高哲父母钱的事。”她又打断他的话,并走近他朝他伸出右手,“拿来,把你从高家拿走的一百万还给我。”
同一时间,打人的邵镇东与被打的邵荃两人全都呆住了,他为自己的下手过重怔愣住,他原本只是想乘机制造一些混乱,然後将邵荃逼向门口的方向掩护她逃走,因为他是绝对不会答应彭大海的交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