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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当然知道,不过……”
“你知道,”他打断我说,“我只需要登个小广告,明天早上就会有上百个人来排队,要求得到你的职位。我可不想让你陷入困境,毕竟你在这里干了很久了,我确实还没有听到过有人向我投诉你呢,但是这并不能令我感到满意。我不希望你让这种姑娘住在这儿,你要认真干好你的工作,这就是我想对你说的……”
“你已经和乔治谈过了?”我问。
他摇了摇头。这家伙矢口否认,其实他早就知道了。他想利用这件事来要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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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接着说,“他应该告诉你,她对我们的帮助非常大。我向你发誓,如果没有她,我们决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你也许没见到这场飓风所造成的损失,几乎所有重要的东西都被毁了,当我和乔治竭尽全力去尽快修复的时候,她整天忙着到处购买材料。她往窗户上刷油漆,清扫地上的枯枝败叶,跑遍了这里的每个角落。她几乎一刻都没有闲着,她……”“我什么都不想说……”
“先生,我想再补充一句,她从来没想过为此要一分钱。乔治可以告诉你,她为我们节省了不少时间……”
“总之,你希望我在这件事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这样吗?”
“听我说……也许今天早上我起得是有点儿晚了,但是这段时间我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你应该好好瞧瞧,这份工作实在太辛苦了。通常情况下,天一亮我就出门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是这样。这种事决不会再发生了。”
他在太阳底下流着汗,脑袋不停地四处转动着,似乎在考虑着什么。他那双圆圆的眼睛向四周扫了一眼。
“必须把这些木板屋全都重新粉刷一遍,”他说,“这样看上去就不会太差了……”
“是的,这样刷一下就不会太差了。而且它会吸引过路人的注意,我们和乔治已经考虑过了……”
“好吧,我也许找到了一种解决办法……你可以和你的女朋友开始动手干了……”
这项工作实在太繁重了,我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起来。
“嘿,您真会开玩笑……”我说,“这简直是一个企业的工程啊,你明白吗……我们永远都干不完……”
“你们俩儿干吧,你们已经算是一个小企业了。”他冷笑道。
我咬紧了嘴唇。这家伙把我们牢牢地控制在他的手中了,这真让人难以忍受。为什么总是会发生这种事呢?怎么我们总是发现自己处在相同的情况下呢?一天的工作还没有开始,我就已经感到疲惫了。
“好吧,不过我想知道该怎么给她算工钱呢?”我叹息道。
他笑得更厉害了。他把粗短的手指放在我的肩膀上。
“上帝啊,你在跟我开玩笑吧,”他说,“五分钟前你还在求我忘掉这姑娘呢,难道不是吗?如果我打算付给她钱的话,我怎么会想出这种办法来呢?你瞧,我是决不可能给钱的!”
这简直就是一堆我们随处都能见到的臭大粪!它给你的嘴里带来一种奇怪的味道。我低头望着脚底下,有一种被钉在地上的感觉,我的下巴很不舒服。我闭着眼睛,轻轻地用一只手捂住嘴。这意味着我最终让步了。他也许早就习以为常了,所以立刻心领神会。
“好的,棒极了!我放手让你们去干。我还会再过来的,看看你们的表现是不是很出色。我会和乔治一起负责安排刷油漆的事儿……”
他跑到旁边去拧手帕上的汗水。我呆了一会儿,有点儿不知所措,最后我决定回屋去。贝蒂正在冲淋浴,我隔着布帘儿看着她。实际上,我处处都在忍耐着。我坐在桌子跟前,喝了一杯热咖啡。这家伙实在太卑鄙了。
她围着一条浴巾走出来,过来直接坐在我的膝盖上。
“好吧,告诉我这个人是谁?是谁允许他进来的……”
“他根本不需要别人的许可,”我说,“他就是房主……”
“那么,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我们不能像这样暴露在众目暌睽之下,他简直昏了头了……”
“是的,你说得对。这正是我对他讲的。”
“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我轻轻地抚摸着她的一只Ru房,脑子里什么都没去想。我觉得心里空荡荡的,这件苦差事正等着我们去干呢,我的天哪!我的腿开始发抖了。我感到很不舒服。
“那么,他到底想干什么呢?”她坚持说。
“没什么……全是扯淡……他想叫我粉刷几幢房子。”
“噢,来得正好……刷油漆,我喜欢这活儿!”
“这可是我竭力争取来的机会。”我说。
第二天早上,一个人开着小卡车运来两三百公斤油漆和一些滚筒。
“好了,”他说,“这些够你们开始干的了。如果你们还想要,就给我打个电话,我会尽快送过来,好吗?”
我们把油漆卸到车库里。看上去有一大堆呢,令我感到厌恶,我变得像一个火球似的,愠怒中夹杂着几分无奈。我想起以前还有比这更让人难以忍受的,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滋味儿了。这真的很奇怪,确实有很多东西已经被我淡忘了。
送货的人吹着口哨开车离去了。天气好得简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了。我用略带忧伤的眼神瞥了一眼木板屋,抱起一桶足有25公斤重的油漆,沿着小路走出去了。这无非是想把手指磨出点儿口子来。乔治站在接待室前面窥伺着我,我没有停下脚步。他跑过来和我一起干,脸上带着一个疯老头儿的微笑。
“嘿!我说……你这桶油漆,看起来太重了!”
“别来烦我了,”我抱怨道,“让我安静一会儿!”
“妈的,你说说,我怎么惹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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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换了一下手,丝毫没有放慢脚步,我不小心把油漆桶碰到自己腿上了,眼前立刻冒出了金星儿。他还是不肯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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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啊,我还从没见过你像这种样子呢!”
“也许是吧,”我说,“但是你有必要告诉别人贝蒂住在这儿吗……”
“上帝啊,你知道他是什么人……是这个流氓哄骗我讲出来的!当他进来的时候,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是的,你从来没有完全清醒过。你简直是个四肢发达的傻瓜!”我说。
“嘿,告诉我,你真的要把房子都刷一遍吗?你把所有的活儿都接下来了?”
我停下来,把油漆桶放在地上,我注视着乔治的眼睛。
“听着,”我说,“我也不知道我想干什么,但是我不希望你把这一切告诉贝蒂,你听清楚了吗?”
“明白,别把手弄破了,老伙计,你可以歇一会儿……但是你怎么能不对她讲呢?”
“不知道。我还没考虑好呢。”
当我们在第一幢房子前再见到贝蒂时,我正急着去上厕所呢,于是不得不走开一会儿。艰巨的任务让我的肠胃痉挛了,我没有勇气对贝蒂讲这些。我知道她完全是被别人撵出来的,她从来没有像这样委曲求全,她带着绝望的心情来到这个偏僻的地方。但是这个可恶的家伙离开之后,我觉得更加郁闷了。最终我选择了忍耐,心怀恐惧并不等于世界末日来临,看来真要度过一段艰难的日子。
我从厕所回来时,贝蒂正和房客谈论着什么,我比平时显得更加苍白了。
“呵,你来了,我正想告诉这些房客,我们要把房子粉刷一下……”
他们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我,那种疯狂的态度完全消失了。他们在这里住了六个多月了,每个角落里都摆满了花盆儿。我含糊其辞地说着一些令人费解的话,然后拉着贝蒂来到房子后面。我的嗓子干极了,贝蒂却是神采飞扬,她看起来劲头儿十足,脸上带着微笑。我用手捂着嘴,干咳了几声,清了清喉咙。
“好吧,那我们还等什么呢,说说都该干些什么?”她问。
“哎,你负责刷百页窗。我在附近刷其它的地方。”我说。
她无忧无虑地微笑着,在窗户底下把头发扎起来,眼前的这幅景象真的会让你为之倾倒。
“我准备好了!”她说,“谁先干完就去帮其他的人……”
在她转过身去的时候,我不无感伤地向她苦笑了一下。
我们干活的时候,老人们会不时地过来围观。他们无所事事地站在我的梯子下面,乐呵呵地咧着嘴笑。快到11点的时候,一个女人给我们送来了小点心。贝蒂与她说笑起来,她觉得我们两个都是好人。不过我觉得他们挺讨厌的,我可不想随时随地与别人说笑。刷完房子的高处后,我从梯子上下来,走到贝蒂跟前,亮出了我的第二张底牌。当时她正在房子的一个角落里忙活着呢。
“上帝啊,你真的是一位高手,”我说,“我们实在不可能干得更好了……不过还是有点儿麻烦事儿,这是我的错,我忘了告诉你了……”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吗?”
“好吧,问题在房子的拐角上……你刷得有点儿过了。”
“没错,当然我是刷得多一些!那你希望我应该怎么做呢?你看到这个刷子的规格了吗?”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现在先别管它,也许别具一格才是最棒的呢!”
“那么,现在究竟该怎么办呢?”她问。
我觉得自己在作茧自缚。
“怎么会这样呢……”我接着说。
“不,我的意思是说,他们甚至连房子的一个角落都没有刷过,所以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伸出一只手放在额头上,显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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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全部干完之后,就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我说,“至少,这会令他们感到高兴的……他们会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幢崭新的房子里,这一切全都是你的功劳啊。”
白天剩余的时间里,我们全都被牢牢地拴在这些该死的小木屋上了。
事实上,这个小小的玩笑差不多让我们耗费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温度计只是向上攀升了一格,不过午后的一个小时里,到户外工作仍然是不可能的。我们不得不呆在木板屋里,把窗帘全都拉上,冰箱像洗衣机一样鼾声如雷,它几乎在超负荷运转着,为我们提供日常所需的所有冰块。我们几乎一丝不挂,与路上的行人相比,这没什么稀奇的。我的一根儿手指沿着她的皮肤上由汗水交织的网移动着,我们像火车头一样喘着粗气,毛发粘连在一起,目光灼热撩人,我们把屋里的家具震得轰然作响。我意识到我们Zuo爱的次数越多,欲望就会变得更加强烈,不过这并不是一个我们所要面对的问题。令我担忧的是,贝蒂对刷油漆的兴趣在一天天减弱,她依然还是那样的活泼,点心送得越来越少了。我们还没刷完第一幢房子,她就已经开始厌倦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才能让她相信,像这样的折磨我们还要经受二十七次呢。晚上我难以入睡,当她睡着的时候,我坐在床上吸着烟,听任我的思绪在一片寂静和黑暗之中肆意狂奔。我想知道未来究竟会发生什么。无论如何,我知道我已经坐在风口浪尖上了。我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角斗场的中央,一道眩目的阳光直射在我的眼睛上。我能够感受到危险的存在,却全然不知它会从何而来。这一切并没有让我感到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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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傍晚,将近七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