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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过后,明天的我,该怎样面对明天的生活?
我的眼里渐渐涌起了悲伤,被我无法自主的命运,和一片黑暗的未来驱赶出了绝望。冰冷的泪侧流出我的眼眶,顺着眼角一缕缕地流入发际,源源不绝。我哭得虚弱而又无力,哽咽着、抽泣着,心,已没有声音,用昭然的悲伤表明着我的反抗:
“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你对我这样,还说你爱我?”
他停下了扯我衣服的动作,愣怔着看我。
时间停止在这一刻,万籁俱寂,只剩下愈来愈软弱的喘息,以及逐渐降温的欲望。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激怒我?”他沙哑的声音里沉埋着深深的苦涩,“我是真的爱你,珍惜你。在你面前我收敛了野性,不想那样粗鲁地伤害你,哪怕是动你一根头发,都会考虑再三,生怕亵渎。可你为什么非要这样藐视我、否定我?”
我眼里含着泪,轻语,“一切的根源都在于:我没有爱你。”
“所以,我不能象你需要的那样,去尊重你。”
再次是沉默的死寂。
他脸上所有的热情凝了霜。松开紧拥我的臂膀,从我身上起身,神色黯然地站起。书包 网 想看书来书包网
五十二 冷伤5
背对我,声音冷漠:“既然不爱,我不强求。廖冰然,”
“我的心冷了。”
他回过头看着我,眼里蓄满了那样绝望的悲伤,让我敌对的心,不自觉地静默下来。那种淡淡的、柔和中带着脆弱的目光,让我不能再有硬碰硬的勇气,面对他从没表现过的软弱还能无动于衷。
“我一直当你是同类,看到了你的无奈、挣扎和自立。我看到了一个与命运抗争的倔强女子,在周围污浊的空气里保持着镇定自若;看到一朵莲花,在污泥四溢的荷塘淡然绽开花蕊。你嬉笑怒骂、天真无邪,别人看到了你的*,说你下贱,在我眼里,你却是那样清纯,让我*。我看到你不为金钱动心,善良爱打抱不平的个性,执拗的脾气,象我的翻版。我爱你啊,廖冰然,我从来没有这样去爱一个出现在这里的女人,直到我遇见了你。”
我坐起身,愕然地盯住他刚毅脸上的那种无助,那种凄凉。忽然心上象被什么扯动了似的,很疼很疼。
“我愿意保护你,甚至愿意用生命去保护你。我不愿意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一点事,不愿有人冷落你、欺负你。把你当作我的骨中骨,从你的影子里,我看到了我自己。”
“我盼望着你能靠近我,懂我的心,能温暖我,真心喜欢我,对待我就像我是你的唯一,象我一直对你的那样。我苦苦地等待着,希望你能成为我的知己,在我孤独的时候,怀里有个女人可以听我说说话,谈谈心;在我压抑的时候,可以那样出其不意地逗我,取笑我,让我开怀大笑;在我被血腥笼罩,你为我读书、念诗,用那样平静的气氛,安定我的心神。我并不贪心,我只想要这样的一个女人,醒来时可以牵到她的手,能紧紧地抱着她,亲了又亲。还愿意跟她象对恋人,同在阳光下嬉戏,忘记掉那些黑暗的、可怕又血腥的事,用她的单纯改变我的冷酷和无情。”
“我以为在这世界里,你总有一天会懂我、看到我做的努力……”
他苦涩的声音里含了苦笑,“可惜啊,这些都是奢望,是我一厢情愿罢了。你的心里,能容下太多的人和事——你的朋友、你喜欢的男人、甚至是你去为她打抱不平的陌生人,他们是一个硕大的圈子,我看得出来,那里面谁都有,唯独没有我。这样,就是你送给我的命运?”
我的心被莫名的悲伤情绪击中,他心上的痛和失望,和我的感觉好像。但是我又如何去表达,我心境里有一部分失落感和需要是和他重合的?又如何向他解释:我虽然不爱他,但他还有很多地方曾让我动心,我并不是象他想象的,对他那样彻底漠视和厌弃。
心里有着柔软的动心,百感交集,却只能语无伦次地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他无语,在我眼前站立,目光冷峻地盯着我无助又含着矛盾的表情,良久。
“你打算怎么办?”他环视着我一屋子凌乱的书和玩偶,冷言,“你回来想干什么?跟我告别还是向我认错?”
我嗫嚅着,不敢看他。
“我是想,——”我向来诚实,“先向你认错,然后告别。”
“果真如此?还想走?打算从这里出去?”他的声音苦涩,似乎掩盖不住内心的寒意,“欠我钱不还,欠我人情也不给,跟你说了这么多,可你心心念念想的,还是离开这儿?”
“我真想把你剖开,看看你心的样子。你究竟是真的年幼无知呢,还是故意玩我?你当我唐博丰是谁?当我说话做事是好玩的?你当我肯对一个女人这样,就是我鬼迷心窍了?”
我默然不语。该说什么,向来的伶牙俐齿已不合时宜。
而他像是狠下心决定什么,对我森然断言,“廖冰然,你行!有种!有本事!能把我这样玩得团团转!”
“要走可以,把欠我的先还清了!”更冷的话在后边,“从今天开始,你好自为之!”
五十二 冷伤6
默默地收拾着废墟般的屋子,脑海里想着他的悲伤、冷漠。一忽儿真实地让我痉挛心痛,另一会儿冷漠又让我不安惊恐。
独自承受着孤独和寂寞,默默地想着他的话,回忆着他复杂纠结的表情,了无头绪。
夜幕渐渐降临。敲门声象往常那样响起。
我不再指望是他,因为他那决然放弃的表情,已表明今后他与我不再会有交集。而打开门果然不是他,是陈琳。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表情,进门来看了一番,然后问,“过去了?”
什么过去?过去就是失去,过去就是结局。我淡然一笑,点头。“Everything is over。”
是的,从今天开始,我自由了。
那个曾强权向我索要爱情的人,已经寂寞、黯然地离去了。我的生活中,再没有人可以打扰我的规则,扰乱我的心神了。
为何?心里有那不甘又不舍的情绪,还在我的心头萦绕,融入着我的血液,强占着我肉体的欲念,并不肯脱离我的灵魂。
五十三 冷若冰霜1
五十三 冷若冰霜
是不是每个人,到了我这样的境遇,都能抛下无助和自怨自艾,冷静面对?但我知道,不管我能不能那样坚强、那样洒脱,为了生存,我必须具备这样的能力。
没有人会再保护我。我必须要学会孤独地去飞。那个错认我为知己的人,也许从今后与我形同陌路,我不能再有任何依赖思想,渴望有人能给我温暖,在受伤时给我安慰。
我没有时间去后悔,世上也没有时空可以逆转,让你去后悔当初没有做什么,或做了什么。我只能深埋下那种苦涩的失落,对镜理妆。从今日始,我又恢复成那个千娇百媚、承前奉笑的坐台少女,我在这情感的得失里权衡了人生的因果——爱,不可得,所以能牢牢把握住的,只有现在的千金一刻。
岳惠原来是先知,我曾与她对面却不相识。
和陈琳一起坐摩的去鹊桥,收敛了那些婉转哀怨,重回往日活泼开朗的性状。从没爱过,何谈失恋?无病呻吟,让人不齿。
陈琳对我冷眼旁观,却转移话题,不曾提醒我想任何不愉快的事。
到了鹊桥,我刻意地离他的办公室远远地,跟陈琳对着客人肆意评价,在心理上分析他们贫富的悬殊。不一会儿,客人渐多,而我手下的几个女孩子也渐渐聚拢来。
莫言最积极,“廖姐,我到了!”
“知道你到了!”我点头。看看时候差不多了,打算去跟任蕊商量。
领班的包厢都分片管。我是从任蕊和崔心妍手里抢过了地盘。至于裘姐手下,都是些出台的、年纪大的,我根本不能和她有合作。
任蕊见我过去,很是熟捻。
“廖姐!”
“有人吗?”我微笑着维系和她的熟络,“今晚能不能先安排我的人?这两天我都没有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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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笑,“不过唐哥交代过,你的台他选。”
她一定是不知道,那个人已经放弃了对我的管束。那种安排已经是昨日黄花。
我点点头以示理解,却百般不情愿地,要走向他,讨个活路。
胡朋在他的门口守候,远远地见我过来,笑着点头。
一想到会再见到他,心里就莫名地涌起紧张的空气,似乎那房间里正坐着的,是一个极端危险的人物。
我悄不声地随胡朋进去,胡朋还算帮忙,似乎察言观色看出了些端倪,主动帮我问他,“唐哥,廖姐的台怎么安排?”
他的目光左顾右盼,始终不曾正眼看我,似乎我卑微渺小到不值得他一视。那出奇的冷静和着冷漠,让我望而生畏、望而却步。
“随便!”他冷冷地撇下一句话。
而后站起身,对我如透明的空气般视而不见,“我去梦龙,晚上盯着点。有事给婉婷打电话。”
说完,默然越过我,冷然离去。
我下意识地追出门去,看见灰暗灯光笼罩的阴暗长廊,他的高大身影寂寞萧索,伟岸身躯茕茕孑立。突然想起他说的那些话,竟然心上生出了莫名的同情。他,原来和我一样,是匆匆过客,孤独的鹰。他并不是想象的那样孤高桀骜、残忍无情,他的心也是脆弱的、柔软的、无奈的,饱含需要真心的热情,在这黑暗世界里,他也需要人去疼惜。
而我,真的伤害了他吗?真的让他因为残酷的等待和拒绝,而心如止水了吗?
爱,本没有名字。当你知道它的名字时,爱你的人,已经离你很远很远了……
胡朋对我尴尬地耸耸肩,一脸同情:“廖姐!您随便吧!”
随便可不是一个好字眼。
这么大个歌厅,如我莽撞,无人安排,一定是慌乱不堪。
但我还有陈琳,还有莫言,还其他几个小姑娘。我不坐台没关系,人家都要吃饭的。我并不是一无是处、毫无能力,我生活在黑暗里,却有向往光明的心,即使是那么可笑地,甚至想把光明带来。
甩甩头,那股倔强的脾气又上来了。我是伤害了你,漠视了你。但我都赔礼道歉了,好歹也要给我个机会。因此疏离我,冷漠我,想让我自生自灭?不罩我了是吗?不罩就不罩,我自己干!
我廖冰然,不会死这么快的。
五十三 冷若冰霜2
回到大厅,见到任蕊,一脸坦诚。
“任蕊。从今天开始,我没有靠山了,不过,你可一定要帮我啊。”
一向与她和睦相处,我受宠时也没有得罪过谁,现在更希望,我落难时无人落井下石。
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很冷。
“廖姐!别这样说话啊,”她闪着狡猾的笑,“这么客气,谁不知道有唐哥护着你,我哪有那能耐,还能帮到你?”
听着心里总不是滋味,像是奚落我如落水狗般狼狈,却又隐了针锋相对的锋芒。欢场的女人加上混过黑社会,说话是种艺术,也很有水准。
我暗暗思忖她的立场。看她笑颜依旧,为何,入我耳的,总有几分刺耳?
我淡淡地笑,“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