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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我们会有这一天的。”
包厢很小,他有些急。情急之中,他又不小心把茶几上他自己的水杯碰翻到地上,“哐!”在静静的良宵中,玻璃杯破碎的声音很响。
“怎么回事儿?”我听见一个服务员的声音,还有他的脚步声,向我们走来。
这一下,连我也很紧张了,我猜到,那服务员进来第一件事,就是要点着打火机,看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我连忙整理衣服,我的衣服很好整理,把T恤的领子提上去,裙子放下来……
潘劲松很慌乱,我赶忙站到门口,我想等服务员来时,我告诉他没事。这里的服务员全是清一色的男孩子,我想他们不会那么傻吧,果然,我看见一个黑黑的影子,在快走到我们这里的时候,停了一下,又转身走了。
不知为什么,我又想笑,这本来就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我可笑,潘劲松可笑,我们都很可笑。
这里是什么地方,舞厅,包厢,卡座,我成了什么样的人啦?也在这种地方……我想到兰兰,想到厕所里那些数钱和系胸罩的小姐们,天哪,我跟她们不成了一路货色?
尽管她们为的是钱,我为的……我为的什么?难道是情?不,现在冷静下来想一想,我是没有情的,我怎么会对潘劲松这样一个人动情哟?不是情,不是。
不为情,不为钱,那我为什么?
就为一种肉欲?不,更不是,我又不是没丈夫,没男人。光王志强一个人,就够我烦的了,用王志强的话说,我是一个冷血动物,是一块木头,我特讨厌男女之间的Xing爱,真的很讨厌。
那我为什么?我觉得,今晚我的大脑有些混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在做什么。
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潘劲松也将自己全部都弄好了,他开了打火机,照茶几上的东西。然后,点一支烟坐那里吸烟。
“这是老天爷的意思。”我依偎在他的身边,温情脉脉,“可能现在还不是时候,老天爷不让我们……”
“我真的好想弄你,好想弄你一回,我每天晚上都在想你,白天里也想你,你看,我都瘦了,真的,吃饭饭不香,睡觉觉不香,都睡不着呀,天天想你,想死了。”
我从他嘴里拿下烟头,娇媚地说:“不让你抽烟,也不让你喝酒,等以后让我给你生个儿子。”
“真的吗?”
“当然了。”我坐在他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人家说,父亲越大,生的孩子越聪明。”
“好,那我以后就也不吸烟,也不喝酒了。”
我嘟起嘴,在他的嘴上,蜻蜒点水地亲一下,又在他的脸上、额上、眉毛和鼻子上,都蜻艇点水地亲一下。
“不知为什么,我还是觉得你像我父亲,像是我的长辈……”我由衷地。
“你是说我老?”他握着我的手,又把我的手放进他的裤子拉链里,“怎么样?你还说我老,我老不老?”
本来我喜欢他慈祥和善的样子,我现在一点点那方面的“邪念”都没有了,而他……
又这样!
“好粗,是吧?硬梆梆的,这里环境不行,你要是到我家里,哪一天你有机会到我家里,真的,我绝对能满足你,我一夜能弄八次,我试过的,我真的……”
“哎呀,你真烦人。”我忽然烦起来,他说得还挺认真,他越认真,我越烦。
“我真的行,你看,好硬。”
他捏着我手……我觉得我的手被他弄得好污秽,他怎么是这样的一个男人?我觉得男人与女人在一起,有了冲动,那是很自然的,做了爱,也很自然,但是喋喋不休地把这种事情当做一个话题来翻来覆去地认真讨论,那就是很下流,很污浊的了。
我对他的负疚之情,这一下,全都又跑得无踪无影了。
我真想咬牙切齿地对他说:“我不需要Xing爱,不需要,我只是在媚你,在玩你,在利用你……”
死老头子!我在心里骂。
他还说要我到他家里,到他的床上,这么一个又肥又胖的身躯,猪似的,不压死我才怪。
恶心。
心里这样想,脸上还是干娇百媚,我说:“喂,我给你讲个笑话。”
我就把“老干部”的故事讲给他,乘机,也把我自己的手拿出来。
他好下流哇,一直拿我的手在他那鬼东西上磨磨蹭蹭,又是汗,又是……乱七八糟的脏东西,故事讲完,我的手得到了解放。盼啊盼,盼到灯亮我跑到卫生间,先洗手,然后才小便。
迪士高的时候,是服务员满包厢乱窜找客人买单的时候,我不想回包厢,看见汪静在跳迪土高,我就跑过去,跟她一起跳。
汪静的迪土高跳得很疯,一点儿也不像她平常文文静静的样子。我在想,有时候我觉得我自己也很坏,我怎么会想到人家那方面的事呢?我在想,张祖文每天坐着轮椅,没有腿,他没有了腿,不知道还有没有……那个东西,不知他们夫妻之间,是不是……
也有那夫妻之间的事。
汪静其实还大我两岁,我在学校读书时,一直都是班里年龄最小的一个,她结婚也比我早,都八年了,八年没要小孩,她是不是……肯定是张祖文没那个东西……哎呀,好坏呀,管人家那事儿。
我要是汪静,我可能早就离了婚,跟一个那么没用——不是那方面没用,是各个方面都没用的男人,他又不能挣钱,又不能养家,又不能为你抵风御寒,一个女人,嫁给男人是干什么的?难道就是要侍候他?
汪静是怎么想的呢?她图的什么?
我想不通,我也不敢问。
蹦了一会儿迪士高,又是卡拉OK,我从来没在A市舞厅里唱过歌,舞厅里唱卡拉OK,唱一曲还要十块钱,当然,这要客人出,又不要小姐出。
汪静的客人挺大方,他自己唱了一首,又点了一首和汪静对唱,我没想到汪静唱歌还那么好听,这可不是在包厢里,好唬弄人。
“在雨中,我送过你……”
那个男的也唱得好,“在夜里,我吻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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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舞台旁边,不光听,还看他们。
二十八岁的汪静,看起来楚楚动人,很有风韵,那个男的,很年轻,很潇洒,充满魅力,哈,汪静真有福气,选上这么好的一个客人。
“……你说人生艳丽我没有异议,你说人生犹豫我不言语,只有默默地承受这一切,承受数不尽的春来冬去……”
本来是很普通很老的一首歌,被他们唱得回肠荡气,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和情愫,随着他们天衣无缝的合唱,直扑人的心扉。
我在想,人世间应该有一种情,它不需要言语,不需要钱,不需要任何阳光雨露的呵护和浇灌,它普普通通、很平淡地存在两个人之间……就像我和卜一,是的,我和卜一,三年了,我们没有忘记彼此,我们很少打电话,更没有写过一封信,但我相信,他没忘记我,我也没有忘记他,我现在还存着一点点美好的品性,存着一点点上进心,我都是为他,真的,我是为他。其实,我的心早死了,我的身也死过一次,我活着,全都是因为他。
王志强一直为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一个男人而耿耿于怀,其实,我和卜一有什么?站在世俗的角度,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我们一连几年都没有见过面,而且以后我们也许永远都不会再见面……
只是一种情,一种回忆,像涓涓溪水,在岁月的河流里,缓缓地、缓缓地流。
5月11日 星期一 晴
杨老师问我:“陪你跳舞的那个人,好像是文化局的……”
我说他叫刘歆,现在在某某局做副局长。
“哦,对了,刘歆,刘歆,我记不得他名字了,”杨老师拍一下脑袋,“是会混,是会混,这个人能的很,找了个有本事的老丈人……”
“哦,原来他是靠攀龙附凤……”难怪,他怕他老婆,每天晚上一到十点半,就慌慌地走。
“我上回看见他,这个人很面熟呀,后来我想,是谁呢?
想了半天,想起来,哎呀,他离开文化都……二十……不是二十,也有十八年了……
“我算是晓得刘歆是靠什么起家的了,原来是靠攀龙附凤。
杨老师说他,老家在偏远的农村,那时候他们家很穷,他是老大,年轻的时候,很勤奋,对杨老师他们,也很恭敬。
“现在可以了,混出来了,认不得我了……”
杨老师以这话做结,结束了我们的谈话。
我也给刘歆带了一本书,他要了好几次,他送给我一支派克笔,他说:“我昨天一个人在家里,我在想,我送给你什么呢?我翻她的抽屉,她搞了那么多金项链,金耳环,净是女人的东西,我想拿一件儿,又怕她发现,谁知道她那些东西有没有数儿……”
我大睁着眼,我想的不是他要送我什么东西,我想的是他说的,他老婆搞了那么多金项链,金耳环……他老婆是干什么的?那么有钱。
“希望你用这只笔,多出作品,出好作品。”
“谢谢。”
我把笔收起来,他把书收起来,“我回家以后,好好看。”
“有什么好看的,写得臭得要命。”
“还说呢?那天,我不是说你是作家吗?陈哲,就是戴眼镜的开车的,还有王局长,他们都起哄,一定要抓住,一定要抓住,我说不行,这女人倔得很,一不让亲,二不让摸,陈哲说,哎呀哎呀,那你让给我。”
“陈哲是谁呀?开车的?”
“陈哲?”刘歆点着烟,“你可别小看他呀,他现在,起码有六十万,说不定还不止。”
刘歆现在已经很信任我了,他什么都给我说,他说陈哲的发迹,得益于一九九二年,那时候,北海的房地产炒得热火朝天,他们局为了增加收入,就投资了好多万在那里搞房地产,当时派陈哲去管理,陈哲去了两年,反正,公家没赚到钱,还亏了很多,但陈哲私人却捞了不少。
“他那辆本田车就是他从北海带回来的。”
“那车算是他公家的,还是算他私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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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家的也是他的,私人的也是他的,他这人,胆子也是够大的。”
我想到广西很多人,胆子都是够大的。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挥霍公款,并且把公家的东西,合理合法的变成是自己的。
这样的事情见多了,作为作家应该具备的正义感和社会责任感,也早就消失殆尽了。
这可能是我三年写不出一篇作品的根源,我想我不是王女才尽,而是一颗做为作家应该具备的心,在红尘油世中,被磨成了石头,没有一点儿激|情和灵气了。
陈哲是刘歆的好朋友,又是他的老下属,所以,尽管刘歆不赞成陈哲的做法,但当检察院来调查时,他还是尽心尽力地帮他。
“都两三年了,检查院现在又来调查他什么?”
“调查他什么?九四年、九五年他才回来时,那真是一身的刺儿,不过这家伙能,抓了一卜溜子人,查了这个,牵上那个,那个不敢动,这个也就没有事儿了,所以查查,也就放下了,我们局又成立了个公司,成立公司,还是离不了他,这家伙是能,啥事儿离了他都不行……”
三十四岁的陈哲,让我想起远在三千里之外的卜一,卜一也是那么一副矮矮的样子,也戴眼镜,也开本田车。陈哲的发迹,就在广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