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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别这样,我永远是你的儿子,永远都是!我抱着养父,泪水倾狂而下。养父的身躯微微的颤抖着,瘦弱得就像干枯的老树。岁月不饶人!想当年,养父是何等的健壮,现在,他已经是一个年迈的垂暮老人。
养父抱着我,轻轻拍着我的脊背,抚摸着我的头说:天保,不哭了,爸相信你是个有良心的人,我们不会白养你十九年的,爸和妈都相信你!这是我长大后第一次抱着养父流泪,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陈寅也从厦门回来了。看见我时,他睁大双眼,满眼疑惑,好象大白天看见了鬼。
干嘛?用这种眼光看我?没见过帅哥呀?我调侃着。
这半年来,你跑到哪去了?辞职也不告诉我一声。郝经理一直在找你?知道吗?陈寅急切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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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经理?他找我干嘛?我走时已经写了辞职报告的。我淡淡地说。
你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他对你的感情?
你说呢?几分真?几分假?
天保,他对你是真心的。
真心?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他。
每次来厦门,他都会向我打听你的消息。当我抱歉的告诉他我不懂时,他的脸上写满了失望。从他的眼神中就可以感觉到他很痛苦。
听着陈寅的话,我的心里仿佛打翻了一个五味瓶,心里乱如麻。何苦呢?郝东他这是何苦呢?我算什么?他为什么要一直打听我的消息。我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们怎么可能走到一起?也许是自尊心作祟吧,,当我知道郝东在我不辞而别后,依然疯狂的找我,心里竟有几分得意。当然这一切我只能埋在心里,谁也不能说。
天保,这半年来你到了哪?现在都在干嘛?
我在厦门呀!现在不正和你说话,还问我干嘛?
你在厦门?你明明知道我也在厦门,在友谊宾馆,为什么不来找我?
也没什么事,再说上班挺忙的,很少有空。
我知道你不想来找我,你一定想得到他会来向我打听你的消息,所以干脆连我也不见了,是不是?
我微笑着,缄默不语,其实事实上就是如此。
春节后呢?你还回厦门么?
不知道!还没想好。
你依然不肯告诉我,你的去向?
不是啦!我确实还没想好春节后的去向,好了,不说了,我们去找老同学玩吧!面对着陈寅的步步逼问,我不得不转移话题。
我们去找皓文吧,有点久没见这个家伙了。陈寅还算识相,没再追问,只是,他突然提到去找皓文时我有点不知所措,我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静默了一阵。
好不好呀,天保,你现在怎么有点怪怪的。陈寅来了脾气。
好啦!去就去,好象我怕你似的。说完,我就随陈寅去找皓文。
皓文在家,躺在床上听音乐。午后灿烂的阳光透出稀疏的枝叶洒满了整个屋子。
听见我和陈寅的呼叫声,他爬起床,忙着给我们泡茶。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快一年没见面了,他依然俊朗、健壮。看着皓文来回走动的身影,我的心怦怦直跳。
你们啥时回来的?在外面还好吧?皓文打开话夹掩饰了他的慌乱。
皓文,你的慌乱为我么?在心里我询问自己,却找不到答案。一阵喧寒过后,就只有陈寅一个人的声音,这家伙嘴巴就是能说,时不时的逗得我们哈哈大笑。我笑着,心里却一直在揣测皓文的心理。他是怎么想的,他看见了那张字条后,到底明白了没有?皓文张嘴大笑时,几次用眼睛的余光扫视我,似乎想说什么,却碍着陈寅不敢说。直到我和陈寅告辞回家时,皓文除了客套话外,什么真心话也没告诉我。离开皓文家时,我的心里满是怅惘。他犹豫不决的样子,到底想要说些什么?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心头。
除夕夜,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响彻整个汀州城,小城的上空弥漫着一股浓厚的硝烟味,很呛人!只是偶尔伴随着几声吱吱声后,天空散开着绚丽夺目的烟花,璀璨的亮光照亮了整个美丽的小山城,照亮了远山近林,照亮了静静流淌的汀江水,照亮了欢呼的人群,却怎么也驱赶不走我内心的阴霾!
久远的回忆
躺在温暖的被窝,我却止不住内心因为思念,因为惆怅而带来的寒冷。窗外,五彩缤纷的烟花时隐时现,热闹的鞭炮声依然四处响起;屋内却弥散着一种冷清,一种哀愁。
听着养父母房间时时传来的欢笑声,我感到异常欣慰,那是我在春节前给他们买的25寸彩电。 我几乎花光了从厦门带回来的钱,但我高兴,因为他们高兴。我知道他们在看春节联欢晚会,我不是不爱看,只因为那热闹的场面会让我痛苦,让我莫明情伤,我宁愿独自躺在被窝里,望着窗外苍茫的夜空,在这喜庆、祥和的除夕夜为流浪的阿洋,为没有回家过春节的姚芳捎去我衷心的祝福。每逢佳节倍思亲,我不知道独在异乡为异客的他们,在这团圆之夜会作何感想?他们会想家么?他们会想起我么?
新年的钟声敲响时,小山城又一次笼罩在喜庆的鞭炮声中,弥散着浓郁的硝烟味。养父也走出房间烧香,放鞭炮,乞求新的一年风调雨顺,全家平平安安。养母推开门,走进我的房间时,我徉装熟睡,她轻轻的在我枕头下放下一个红包后,小声的道了祝福,然后又蹑手蹑脚的走出去,并关好房门。望着养母单薄而佝偻的背影,泪水浸湿了我的眼眶。多少年了,每年的除夕夜养母都会在我的枕头底下放上一个红包,乞求上天能护佑我。他们能做的就是这些了,我还能强求什么?他们用自己的方式爱我,把一份真挚的亲情暖暖的注入我的心扉。
大年初一早上,天才蒙蒙亮,窗外的鞭炮声再一次连绵不断的奏响了新春的凯歌。我躺在舒适的被窝中,悠然自得。我从小就有赖床的习惯,醒来后却喜欢躺在被窝中冥想,让思绪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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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保!天保!新年快乐!陈寅和皓文大声呼叫着我。我听见他们和养父母互相问新年好!就连小弟天佑也天真的向他们问好,逗得他们乐不可支。
起床后,我忙不迭地的招待他们。新年新气象。两个帅哥今天可是焕然一新,从头到脚无不闪烁着青春的光芒。我偷偷的打量着皓文,他那张刚毅的脸上荡漾着迷人的微笑,不知是因为在家喝了年酒的缘故还是别人什么原因,他的脸居然绯红一片,害我差点就把持不住。陈寅今天也是帅气逼人,其实平日里他就爱扮酷。
哎!两个帅哥,和你们在一起我都有点自惭形秽哟!我打趣着说。
少来啦!天保,你可是当年长汀二中的美男子,有多少妹子为你春心萌动?陈寅不经大脑,糊说八道。
我又偷偷打量皓文,他没说话,我想他一定认同这句话,姚芳就是最好的例子。
好啦!陈寅,等会上街溜达,有你大展媚功的时间,别消败我。你还怕没人为你春心萌动吗?就你那双桃花眼,也不知勾引了多少妹子为你春心荡漾,黯自情伤。我嘴不饶人。
我们在相互打闹时,养父母已经摆上酒菜。客家人的规距,大过年的,到哪家都要喝点酒吃点菜才能出门,既体现了客家人的热情好客,也图个吉利。喝了点酒,我们就到水东街闲逛。水泄不通的大东街上,人头攒动。欢乐的人群,清脆的笑声,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春天般温暖的笑容,遇见熟人就和气的打声招呼,道声:新年好!
陈寅的人缘特别好,这家伙的嘴巴仿佛沾了蜜,油腔滑调的,看见一块石头都有三句话说。不知什么时候他居然掉队了,或许是被哪个靓妹子勾走了吧,才走到水东桥头,就只剩我和皓文。皓文依然一言不发,不紧不慢的走在我的边上。
我们到旧城堞垛上坐坐吧!我征询他。
行!皓文简洁的回答。
坐在汀江河畔的旧城堞垛上,我们相视无语。不远处河岸边的柳条在微寒的风中婆娑起舞;原野上,荒草萋萋;苍茫的群山绿意尽染;波光遴遴的汀江河水逶迤前行,日复一日的吟唱着生命的欢歌或悲歌。吹着徐徐凉风,我不禁感概万千,多少年前,在这汀江河里,我、皓文、姚芳曾留下多少浪漫的足迹,多少快乐的往事!群山依旧,汀江河依旧,我们却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我们,卧龙山上的松涛声不再和我们欢快的笑声融成一片,所有的一切已经演变成为云烟往事。物是人非呀!
我不想就这样静默,我不能就这样放弃,我一定要得到答案,就算失败了依然无怨无悔。于是我开口问:皓文,你知道我喜欢的人是谁么?
天保,你别说了,我懂。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我喜欢的人是姚芳。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是兄弟。姚芳春节没回来,我心里很乱,想和你说说话。那天看见你和陈寅来找我时,我好高兴,可又不知说什么。你知道我嘴笨,也许说什么都会伤害你。你不在家时,我会想念你,但和对姚芳的思念绝对不是一样的。皓文滔滔不绝地说。
我的心,一点点,一点点的,碎了。皓文的话清晰而又遥远,我仿佛掉进了寒冬的冰窟,浑身不由得颤栗起来。望着宽阔的河面,望着水中的倒映,我的心一直往下沉,往下沉,往下沉的还有那浓浓的爱恋,斑斑驳驳的水流,涌动的全是泪水。虽然知道结果一定是这样的,但我还是被伤得鲜血淋淋,痛苦得不能呼吸。
天保,原谅我的直率,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拒绝姚芳而喜欢我?
我也不知道。就好象你喜欢姚芳而拒绝我一样。感情的事又怎么说得清楚,我就是喜欢你,而姚芳是好朋友。
在那个时候,我根本不知道GAY这个词,不知道GAY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自己喜欢男人,从小就这样。小时候喜欢养父,长大后一直喜欢皓文。喜欢男人错了吗?至今也没找到正确而合理的答案,只是自己的心很苦,很累,而无人可以诉说,无处可诉凄凉。
天保……皓文叫了我一声,却又吱唔着不知该说什么。我知道皓文一定想劝我什么,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喜欢一个人错了吗?喜欢一个人不是说放就可以放的,他懂,我也懂,从小我们就了解对方。
我低着头,看着流动的水面,不再吭声。皓文面对着我,深深地望着我的眼睛,似乎想看穿我灵魂里的每一个角落。他抓着我的手动情地说:天保,我知道你心里苦,我也苦呀!我知道姚芳喜欢的人始终只有你……我们三个都怎么了?固执而又执著的追寻着自己心中的希望,却永远不会有结果。也许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吧!
我们一起去姚芳家看看吧!去给她父母拜年。无论如何,我们都还是好朋友,对么?我平淡的说着,装得若无其事,心里却痛得抽搐。
好呀!我也有这个意思。皓文是个爽快人,他不会小家子气的。
姚芳留在深圳,没回家过年。她家显得安静极了,甚至有点落寞。鲜红、喜庆的春联、年画和这冷清的庭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知道姚芳不回来过春节是因为不想见我,她的脾气、性格我了解。难道她也不要她的父母么?两个老人就她一个闰女呀!
我和皓文都跟姚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