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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烨呢?”见刁赋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闫灵儿颇不舒服。
“纳兰烨、烨……”随意接口着的刁赋晃过神,忽噙起狡黠的笑,道,“他在里面呢,正闲着,呵呵,灵儿姑娘,请进、请进。”
闫灵儿迟疑,刁赋的反应有点不大对劲。“若他不方便,我待会再……”
刁赋听着闫灵儿这么一说,忙旋步上前,拦住她的去路,继续堆笑道:“方便,他方便得很,灵儿姑娘有急事就请进吧。”
闫灵儿越听越不对劲,刁赋则趁着她揣测他的意图时,把她三两下就推进房内,继而利落地将门顺手带上,临走时还不忘递上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这把她推进房就有够奇怪了,居然还带上门?闫灵儿自觉不妙,刚要启门出去,身后传来纳兰烨的身音:“赋小弟,回来了?手脚变利落了嘛。”
听这声音就在几步之外,闫灵儿不得不转身,然后,眼前某人正擦拭着头发的白色浴巾“嘭”地落地,她顺势慢慢抬眸,一具一丝…不挂的阳刚之躯清清楚楚地展示在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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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四回 猜疑
【闫灵儿会是梦使么?那个梦使……】
*
沉默、沉默,一阵漫长难耐的沉默……
房内死一般的寂静,唯有彼此的呼吸交错可闻……
这盛夏的天气果然是热,而房间里的温度比外头更是热上好几倍,已然热得受不了的闫灵儿率先打破沉默道,“你好像不大方便,我待会再来。”
面色没有什么变化,声线也算平静清晰,她的情绪一点也感觉不到波动。不待纳兰烨回应,闫灵儿就自行转身开门,然后,启步合门,动作利落、一气呵成。只是,那逃也似的凌乱脚步完全泄露了她此刻内心的天雷涌动。
一直处于呆愣状态的纳兰烨,见她出去,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眸中居然腾起阵阵杀意……
*
刚走出几步的闫灵儿在转角处遇到了刁赋,这厮手里正拿着一套男装,定是给纳兰烨送去的。
见闫灵儿一直低垂着首,与他正面碰见却不打声招呼地径直绕开,刁赋扬起嘴角,含着笑,向旁一拦,故意挡住脚步匆匆的闫灵儿。“灵儿姑娘这么快就‘见完’我家王爷啦?”
沉默了一会,闫灵儿垂着首接口道:“是啊,还不是多亏了刁大少爷。让灵儿清清楚楚地‘见着’了你家王爷。”她一字一顿,将声线控制得平淡无波,但是脖颈染血似的绯红完全泄了她此刻的心底的满腔羞怒。这人着实可恶,他明明知道纳兰烨在洗澡,居然还将她推进去,他这是什么意思?当她闫灵儿是什么人?相识一天来,那个纳兰烨就不知占了她多少便宜,还好他刚刚没啥不轨举动,不然……
闫灵儿实在不想跟这人耗下去,她虽可以勉强让声线暂时平缓,但是胸膛里的那颗心现在还在砰砰乱跳,再跟刁赋扯这丢死人的事,她可不敢保证它不会跳出。此刻,她要回房,好好稳住自己的情绪才行。
见闫灵儿丝毫没有与他多谈,莲步起就打算绕道离去。刁赋却仍咄咄相逼,将她再次拦住,问道:“是吗?那灵儿姑娘可满意?”
这问,莫名其妙,而且还连带侮辱了她与纳兰烨,闫灵儿忍无可忍,头缓缓抬起,美目含怒微眯,“让开。”
只这两字,轻柔的声音却满是威严。
好气势。刁赋含笑,见着她抬头的那刻,他似乎终于识趣让道,看着闫灵儿疾步离去,笑容却慢慢敛住,但下一刻再次扬起。
*
刁赋拿着纳兰烨的衣物,刚刚开门跨进纳兰烨房内,身后就迎来一阵寒风,然后,他的脖颈就陷入了某人的魔爪。
浑身仍是不着片缕的纳兰烨就这么扼住兄弟的喉咙,眸中煞气逼人。“为什么让她进来?”
“呃……咳。”被这么紧扼喉咙的,刁赋很是艰难地出着声。
纳兰烨见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方敛怒收手。“给本王一个满意的解释。”
“咳咳,”猛咳几声后,刁赋才稳住气息,回道,“你不是喜欢人家吗?小弟我不就只是想投您所好,适时地为你们多制造些暧昧有戏的桥段罢了。您该好好谢谢小弟我,而不是……”
“刁赋!”刚撤去的魔爪再次抓上刁赋的脖颈,刁赋忙识趣地闭嘴。
两人大眼瞪小眼着。
“烨……你还记得当年小璃……是怎么残的吗?”刁赋艰难地一字字挤出喉间。
纳兰烨闻言怔住,那抓着刁赋的脖颈的手已是无力滑落。痛心、愧疚、悔恨,种种难言的无奈悲伤交织在纳兰烨黝黑的脸上。不知该如何面对刁赋、面对那一双与她有几分相似的眼睛,纳兰烨将身子转过,背对着刁赋。刁赋口中的“小璃”全名刁璃,是他的妹妹,刁府大小姐。
“由于儿时的受虐记忆,你一直很厌恶女子身上浓烈的胭脂味,一直很忌讳女子窥去你的身体。当年,无意中触犯了你的‘禁忌’,小璃被你一掌打残。而今天,闫灵儿却顺利地躲过了你的‘禁忌’。”刁赋从纳兰烨身后绕出,定定地站在他的身前,直直地盯着一直垂首的纳兰烨,慢慢地说道。
“不是,小璃跟她不一样。”纳兰烨激动地抬起头,强忍镇定地回视刁赋,“当年是我一时失手,我不是故意的。今天,我以为进来的人是你。我不知道,会是她……我……而且……”而且早在紫泉河畔闫灵儿就看过他裸…露的前胸,甚至于还碰过了。她对他来说是特别的吗?有多特别?
“烨,杀了她吧。”刁赋一针见血地建议道。
“什么?”纳兰烨因他的建议怔在原地。
“不!”这想都没想的回答让纳兰烨自己都吓了一跳,刁赋震惊之余留下的只是深深的担忧。
“烨,你还记得当年蝶门幻使玄封是如何得到你的信任吗?”
纳兰烨发白的脸色戾色忽现,刁赋这话正好死不死地踩上了他的另一个禁忌。
但是,话已经出口,刁赋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接着说,“当年,他也是在短短的几天内就取得你的信任,同样的一场舍生忘死的相救,然后,你就与他结拜,视他为知己兄弟。即使后来你知他不妥,你还是给了他很多机会,致使他顺利潜入密室,盗走圣物……你对敌人残忍却对兄弟仁至义尽,你不会轻易给出信任,但信任一旦给出,你却会固执地维护。不是真心视你为知己的人根本不配得到你的信任,玄封是,闫灵儿也是。”
沉默,纳兰烨沉眸不言,任刁赋字字句句点醒他的愚蠢,戳痛他的心坎。
“不,她不会成为第二个的‘玄封’,灵儿是特别,但还不算可疑。况且,她又不是唯一一个体香特别的女人,更不是第一个近我身的女人,不是吗?赋,无需因为玄封一人就草木皆兵。”
“烨……”刁赋无语了,纳兰烨就是这么固执,一旦想信的人,他就会试着去相信,一旦想挑战的对手,他也会冒险去与之周旋。但是纳兰烨同时也是强悍的,希望,闫灵儿不会成为第二个的“玄封”,而他的好兄弟也可以不再受到伤害。
*
“赋,你故意让她进来,除了试她对我的影响力,你这么做,不也为了试探她的身份?”
刁赋微讶,纳兰烨不愧是纳兰烨,在此刻居然还会注意到他的另一个深意。
“说吧。”纳兰烨直视着他,脸色已经缓和,眸中的痛色已无。
“我只能说,她应该不会是蝶门的影使。”
“怎么说?”纳兰烨自行接过刁赋手中的衣物,走回内室,将它们一件件穿上。
刁赋也跟了进来,回道:“蝶门影使,江湖人称‘千面诡士’,真实姓名不知,是男是女亦不明。影使此人的易容之术出神入化,所易容者几乎与真人无异,性情、喜好,他都能模仿得惟妙惟肖。无论男女老少,他都可以手到擒来。而最可怕却是他机警诡诈的一面。成名多年来,此人曾易容过天枢国的国舅,把这个国舅狗仗权势的嘴脸演绎得完美无缺,也把他虚伪谄媚的嘴脸展现得淋漓尽致,最终成为天枢王御前的第一红人,横行无阻。天枢王莫名病死后,最终导致外戚专政的出现,然后,蝶门从此就在天枢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若不是风丫头暗伏天枢国半年,也识不破这国舅居然是假,揭露不了这蝶门的影使的厉害。而蝶门影使的光荣事迹也才一点点被揭露。什么天玑国的王妃、开阳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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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重点。”纳兰烨催促,他早就知道的消息无需刁赋再次添油加醋地描述出。
刁赋清了清喉咙,刚刚说得是有些激动,“我的意思是,纵观蝶门影使多年来作案的手法,他一般饰演的都是敌国中的要臣或对朝堂举足轻重的人物,做的是策反的勾当。而采珠女这么平淡无奇的身份,不像他的作风。除非他玩腻了惯有的手段,开始转变兴趣,不过这个可能性并不大,毕竟要适应另一种新的作案方式,还是有些冒险。何况那个闫灵儿,她很‘真实’。”
说到此,刁赋暧昧地瞄了一眼纳兰烨,闫灵儿身上的“真实”,纳兰烨是再清楚不过了。见纳兰烨勾起唇角,刁赋继续说道,“她那副皮囊不是易容出来的。没有一个人可以将人皮面具做得那么薄俏逼真,敏感细腻。将她推进来后,我迅速拿来你的衣物后就一直在你的房门口等着她,她当时脸上的羞红不是假的,若真的有一层人皮面具在,她的脸色不会那么的自然红透,那张脸绝对是真实的。”
“是,她没有易过容,她的肤色甚至于比常人都较白。那么真实细腻的肌肤,怎么可能是易容?”纳兰烨嘴角的笑意继续加深,“年轻而且青涩,那不是早就成名五、六年的蝶门影使能演绎的。”
闫灵儿不是影使,“但是,她会是谁呢?各国暗门中的好手我们风门都调查得差不多,但是,那不属于任何一国的蝶门对我们来说仍旧是个谜。蝶门门主霍天,他应该是不会亲自来,幻使玄封一年前已死,煞使我们也见过了,影使的话也不大可能,那么,她会是擅长媚术勾魂窃听的媚使?”刁赋用眼角瞥瞥纳兰烨,立刻遭纳兰烨白了一眼。纳兰烨冷哼了一声,他的灵儿清纯脱俗,哪会是那种专司媚术的勾魂妖女?亏他刁赋说得出。
“嘿嘿,我这不是还没说完吗?”刁赋赔笑,继续说道,“那么她会是蝶门五使之首的梦使,号称能扶邦倾天的红颜?”
纳兰烨眸子阴暗。刁赋则又是一阵嘿嘿赔笑,其实这话又踩到了纳兰烨的又一个禁忌。星华大陆谁都知道是蝶门幻使玄封暗潜纳兰烨的身边,骗取他的信任而最终盗出《美人泪》,却几乎没人知道,纳兰烨其实是纵容幻使盗出圣物,并早已布下了地网天罗,以圣物为饵是为了让幻使引路,好探得神秘蝶门的老巢。计策很完美,只可惜,从没在星华露面的蝶门梦使会在最后时刻假扮幻使玄封,引开了纳兰烨布下的所有暗哨,一手破坏了纳兰烨的布排,让真正的幻使逃走,导致圣物丢失……
闫灵儿会是梦使么?那个梦使……
纳兰烨沉眸,脑中晃过一张丽容,耳边飘过她的声音,心里深深地烙有她的一双眸子,一年多来夜夜入他的梦,却始终不愿让他看清的那抹影子……
纳兰烨呆呆地盯着前方,眸光涣散,兀自失神。看着这样的他,刁赋深深地叹了口气,“烨,两年前,你与梦使跌落到崖底,你与她一同失踪的一天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纳兰烨愤然握拳,将桌上的茶杯扫落于地。心却也跟着茶杯落地而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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