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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回到孩提时代般连连点头,兴奋道:“知道了,知道了。”夫差看惯了施茜淡定沉稳的一面,如今忽然孩子气一
回,他竟看痴了去,更是紧张的将她揽入怀中,连声道:“千万要注意自身安危。”
想到此,施茜“噗哧”一声笑了。不过就是去个南郡做做样子,能有什么危险呢?
夫差却不放心的盯了施茜好一会,才下令出发。一路上,队伍严整,每个人都守着军规丝毫不犯,不论是溢满朝
露的清晨还是天色朦暗的黄昏,都无人显出恹恹之色,自然也包括施茜。不过她倒是这军中最斗志昂扬的一个,许是
为了她的孩儿吧。
夫差眯起眼眸,看着一旁的施茜,心中悄悄笑了。想不到他的夫人穿上军装竟然如此英武挺拔,俨然一个英俊飘
逸的将领,只可惜,没有杀气环绕。以前不曾料到她的天赋还不错,若是学起武来,料想也不会差,毕竟她有些舞蹈
功底。
正想着,天色已完全暗了,若在平常,夫差定要拉着将士再走个三五里路,可如今他身旁可是个精贵的夫人,使
不得,使不得呵。于是,他大手一挥,下令扎营歇息。
夜晚,露水凝香,郊外的空气格外清晰,施茜啃着野鸡腿,尽力做出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夫差在一边看了不禁
好笑,像她这样一个一直养尊处优的女子,如今跟着军队行路,倒还乐此不疲。这女子,又让他讶异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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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茜抬眼,对上夫差的目光,微微一笑。呵,自己如今这副样子,他肯定是见都没见过吧。春秋的时候自己以最
妖娆的面目出现,如今,却好似一个男儿。
吃罢饭,施茜小心翼翼的开始扎营。幸好她幼时参加夏令营扎帐篷的记忆尤为深刻,在古代学起来也便快,现在
自己扎营是完全没有问题了。
将军的营帐与副将的营帐隔得很近,夫差也就极尽各种理由与施茜谈论军事,直到不得不歇息的时间,才放施茜
回帐。夜里,夫差翻来覆去睡不着,只好抡一柄铁枪,跑到施茜帐外守了许久,才复又回帐歇息去了。
第二日,晓色云开,将士门整装待发,而施茜更是神采奕奕,想到离自己的孩儿又近了一步,便心中欢喜。此时
,夫差已书好一封信,让使者快马加鞭送与刘备,告诉他自己将去江陵作客,到时可小叙旧情。
施茜看到夫差给刘备的信件时,心里打起鼓来。这信的言辞明显有些暧昧,在这样的情况下,夫差这么说岂不是
在利用刘备的情感,暗示他自己想“反水”么?不过……要去江陵抢回孩儿,也只有此法了。若诸葛亮也看了此信,
他……会不会受骗?若他发现自己去只是为了抢走小主人,可会以为自己在利用他们?呵……可是,为了孩子,只能
如此了呵!她轻叹一声,闭上眼,暗自下定了决心。
诸葛亮拿到此信的时候,心中只一声闷响,如同一个细小的铜锁,忽然开启。周瑜竟说要“小叙旧情”,难道自
己的猜测不错,他果然欲要反水?但,此事绝不能凭空猜测,须计划周密才是。在向刘备提及此事后,刘备点头说,
他将派人查看周瑜妻小可在军中,若是妻小在,则很有可能是反水。如此,几个密使便被派了出去,悄悄沿路打探。
此时,夫差府中却阴风乍起,灵巧的房中,那张面皮被静静的搁置在桌案上,枕下的一封封信,第一次裸露在外
。殷红的地板如泣血的玫瑰,一瓣一瓣诉说着自己的悲凉心事。
灵巧披散着头发,在窗边笑得凄厉,一双眸子,射出凛冽的寒光。
然而那张脸,已不能被称为灵巧了。那——分明不是灵巧!
“哈哈哈……”笑声萦回在房中,虽不大,却足以让花草树木均不寒而栗,“周将军,枉我用自己的死来博得你
的爱,如今……你却走了么?你当我不知道么,呵,你当我不知道么……”
近似抽搐的低笑从房中缓缓渗出,如同阴霾一般笼着整个将军府。而那些家丁们,早已躲回自己房中,口里念着
“阿弥陀佛”,不停的烧着香。
他们已不是第一次见到此类灵异现象了,正如秋儿所说,每个人都对灵巧礼遇三分,并不是因为她曾收到周瑜的
宠爱,而是……她不干净。按理说,一个曾飞扬跋扈的丫鬟失宠,应是被大家反过来整的对象才对,灵巧在府中出入
竟如此自由,早就让施茜觉察出不对了。只是,这一次施茜同夫差一起出兵,却刺痛了灵巧最深的那根神经。
现下,桌上摆满了灵巧记录的时刻,鲜红的字迹触目惊心,比如“腊月十三,夫人自柴桑去江陵”,“元月初二
,夫人于馆驿中谒见诸葛孔明先生”,等等。如此清晰,毫厘不差。
原来,她神出鬼没,其实并非有见不得人的勾当,而是……她以为施茜是刘备派来的细作,于是在竭力搜集证据
!她早就怀疑了,她在看见诸葛亮与夫差握手的一刻,脑中浮现的是施茜与诸葛亮满面痛楚的那一幕,她,在那一瞬
()
心惊肉跳的想着:莫非,夫人是刘豫州的人?要不然,夫人为何会不顾一切从柴桑赶去江陵,甚至将孩子也丢在了那
?便是从那时开始,灵巧悄悄的留意起施茜的一举一动,就连那一次施茜偷偷去诸葛亮的馆驿,她也跟了去。只可惜
,她还未等到夫差杀出,便愤慨的走了。
每一条记录,她都写了两次,一条留给自己,一条拿去给大乔,作为备份。她总想着,待事情清楚了,她便要同
夫差讲明施茜的身份,却想不到,夫差竟携带施茜走了!她就算再不堪,也懂得将军带着妻子离开意味着什么!
此刻,她再也忍不住,凄惶的笑声撞击着滚烫的泪珠,四下飞溅,破碎激荡。
她“嚯”的一声站了起来,匆匆忙忙的揣好所有的记录,抹了一把眼泪,自言自语道:“周将军,你不能走……
我要让你看清夫人的真面目!你不能降刘,你要回来!”这么说着,她竟就披头跣足的冲了出去。
一路上,她的黑发顺着风高高扬起,衣裙鬼魅的荡在树丛间,仿若游吟者的低泣。
乔国老府前,一家丁见到灵巧,忽然两腿发软,顷刻间,晕过去了。再来一人,只来得及喊一声“鬼”,便哆嗦
着跑了回去。
直到——大乔出来。
大乔见到灵巧,先是狠狠一震,俄尔,艰涩的笑道:“我……就知道……”
灵巧朝她点了点头,将手中记录全部交与她,道:“关于我的事,以后再谈,现在,我只想说,周将军……可能
叛变了。这里,是所有的证据。替我跟踪夫人的小厮可作证。”
“周将军叛变?!”大乔一愣,“不可能,我听说他正准备去打西蜀。”
“可……”灵巧嘴唇轻动,泪水已不可抑制的汹涌滚落,急喊道,“他……带走了夫人!”
“什么?!”大乔紧蹙眉头,思索了起来,“不可能啊!他一向忠心耿耿,与桓王可有着升堂拜母的关系呵!”
“可他不是失去记忆了么?反水也说不准呵!”灵巧急了起来,抓住大乔的手,道,“你知道我多爱他的,你知
道的……求你,不要让他走,让他回来!”
“这……”大乔犹疑片刻,点了点头,“好吧,我就把你的这些记录拿去给周泰将军瞧瞧,看他怎么说吧。”
“好!”灵巧此事犹如在泥沼中抓住了救命的绳索,又是哭又是笑,“好,此事……便拜托了!”
后堂中,孙权毛发倒竖,一双绿色的眸子火色翻滚。忽然,一掌拍在了桌上,喝道:“他敢!”桌上的纸张因掌
力而纷纷飞起,血红的字体将空气染色。
周泰慌忙欠身道:“主公息怒,末将以为,我们是不是该多问一些人,才好下定论……”
孙权敛起眼眸,气愤难平:“还要问谁?!这些……这些可都是铁铮铮的事实!方才我拉了周府的小厮来问,不
都属实么?你也看到了!周瑜他竟敢如此对我!我们何曾亏待了他!”
周泰见孙权怒火中烧,心中却窃喜起来。他一向认为周瑜自恃功高目中无人,只是他一身战功,要搬到他不易,
这一次,可来了个好机会了!可是此时,他只能假模假样道:“主公,此事干系重大,末将以为,鲁子敬与周都督相
交甚厚,不如让鲁子敬来说说此事该如何处理?”说道“相交甚厚”的时候,他故意加重了语气,有意提醒孙权:鲁
肃和周瑜是好朋友,他不会说公道话的。
果然,孙权一听周泰这么说,眉毛拧成了一团:“不问他!你,速传诸将都来,看看他们是什么意见。”
周泰闻此,喜上眉梢。若让他找武将,还用说么,自然是找平时与周瑜不和的人了!他此时不敢耽搁,立即欠身
道:“末将这就去!”
不出一刻,平日里与周瑜不和的将军们一听闻此事,便火烧屁股一样赶了过来,恨不得立即铲除了周瑜,而周泰
也不敢做的太明显,顺带的叫了几位与周瑜交好的,和向来中立的大臣。大伙七嘴八舌,到了最后,建议借刀杀人的
远远超过建议召回周瑜的。许多大将都进言道:“周瑜若回来,则夜长梦多,恐生变与肘腋之下,不如将这烫手的山
芋交与刘备去处理,离间刘备与周瑜的关系,让刘备处理了他。”
孙权听闻,深深叹了口气,道:“我本爱其才,奈何……他竟要反!”
周泰在底下此刻已领略到了什么。看孙权的表情,不难看出他有些矛盾,却……还有些释然!莫非,他也忌惮周
瑜生变?毕竟,早就有人说周瑜自从失忆后,不知为何,身上似凝聚着一股王者的气势,直压孙权。这话,孙权不可
能没听说过,也许他心中早已不满,这一次,周泰挑起个事头,却实是应了孙权的心意,让他能名正言顺的除掉周瑜
!
思及此,周泰趁热打铁:“主公,末将以为此事确不可拖延,然而周瑜乃东吴大将,建树甚多,若直接处决,恐
将士们人人自危,借刘备的手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孙权点了点头:“幼平,那你说,该如何借刘备之手?”
“这个么……”周泰笑笑,“立即给刘备修书一封,就说……周瑜去南郡,实是欲要投曹!周瑜若要降刘,定与
刘备说过他愿去江陵与刘备会合,若我们同刘备讲周瑜实是要降曹,刘备便会思忖周瑜去江陵也许只是要借道,以杀
去曹操的地盘!书信最后,我们便可嘱咐刘备,果断处决周瑜,以绝孙刘后患!”
“这恐怕不妥……”孙权摇摇头,“他若要降刘,必已与刘备计划好,刘备怎会轻易相信我等?”
周泰想了想,又道:“那么,我们便来个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双管齐下!”
孙权闻言,登时一愣:“你是说……我们也……”
周泰含笑点了点头:“正是!”
他眼眸中的杀气,霎时荡破了此刻凝重的气氛,惹得窗外树叶猎猎作响。
第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