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然后随著一声剧烈的爆炸,小小的身子腾空飞起……
尘封的恐怖记忆被掀了开来!
阮冬丽想起来了——
就是他!
就是照片里的男人害死她的父母……
娇躯急剧的抖著,连照片都快拿不稳了。
“冬丽?”楼雅塘试探的唤道。
她的脸色蓦地惨白,吐出破碎的低喃,“不……”
“冬丽……”她此刻的反应像极了那天发生的情况,可是为什么呢?是什么原因触动了她?“怎么了?”
楼雅塘的叫唤让她眼前一片黑暗,顿时心如刀绞。
天啊!他居然是害死她父母的凶手的亲侄子,她居然爱上凶手的亲人,这是什么样的恶作剧?
“冬丽,你怎么抖成这样?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照片从她手中飞走了。
她抱住头,失声大叫,“啊啊——”
不只是店员,就连其他顾客也一脸骇然的看著她。
“冬丽!”楼雅塘搂紧她,想止住她的战栗。
彷佛无法忍受被他碰触,阮冬丽使出最后的力气推开他,仰起冷汗涔涔的雪白玉颜。“不、要、碰、我……”她不能再爱他了,可是已经付出去的感情要如何收回?
“冬、丽……”
不要再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叫她了,不要……
为什么?谁来告诉她为什么?
她发狂的摇著头,觉得呼吸困难,一口气喘不上来。
如果真有神明,让她就这么死去吧!
因为幸福已经离她远去了。
在下一秒,楼雅塘神色丕变,张开双臂接住瘫软倒下的娇躯。
“快叫救护车!”
※※※
“冬丽,拜托你跟我说话……”
在医院的病房里,楼雅塘低声下气的乞求著,可是已然醒转的阮冬丽,只是表奇+shu网收集整理情木然的看著窗外,拒绝和他有任何沟通。
“我知道你听得见我的声音,跟我说话好不好?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冬丽,你这样子我很担心,不管说什么都好……”
任凭他苦口婆心的劝说,她就是不予回应,也因为这样,还特地请主治大夫和精神科医生过来会诊。
“病人受了很大的刺激,可能是太痛苦了,所以一下子无法负荷,才会封闭所有的感觉。”当时,精神科医生作出这样的诊断。
到底是什么样的刺激?
楼雅塘实在想不通。
在不得以之下,他只好打电话给她最好的朋友石凯娣,幸好她那天有留下名片,否则真的不晓得该找谁才好。
半个小时后,大腹便便的孕妇赶来了。
“小丽,我来看你了。”石凯娣困难重重的坐了下来。“我这肚子越来越大,不过为了你,就算会挨我老公的骂也值得,你看我有多讲义气。”
病床上的阮冬丽没有一丝反应。
似乎什么声音都入不了她的耳了。
和楼雅塘相觎一眼,发现情况真的不对,石凯娣显得有些慌乱,“小丽,你不要吓我,否则会害我早产喔……”
说了老半天,还是失败了。
石凯睇气愤的走出病房,等楼雅塘关上房门,便开始兴师问罪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可以对天发誓,小丽会对别人不理不睬,唯独不会这样对我,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他脸上净是不解,“我也不知道,今天我带她去采买要送给我家人的圣诞节礼物,忽然间她就变得很激动,然后就昏倒了,当她醒来就变成这样,不管我说什么都听不见。”
“真的只有这样?”石凯娣很困惑。
楼雅塘抹了把焦躁的脸庞。“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医生说她受了刺激,可是我真的不记得当时有什么东西刺激到她了?”他拼命回想,就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该怎么办?”
他也同样无计可施。
十分钟后,石凯娣被她那高大冷峻的丈夫给强行带走了。
看来只有靠他自己了。
第七章
当楼雅塘回家一趟,带来家里佣人熬好的鸡汤,再度来到医院,却得知阮冬丽已经自行出院的消息,惊诧之余,便又匆匆的赶到她的住处。
按著门铃,他心神不定的等待。
“喀!”大门开了。
见到她平安无事,他才稍微安下了心。
“你真的把我吓坏了,怎么不等我就自己出院了?”楼雅塘顺手带上大门,正打算进屋,却看到她一动也不动的站著。“冬丽?”
她玉容冷漠,像结了冰似的。“你走吧!”
“什么?”
“我们分手吧!”阮冬丽冷冷的语调宛如冰珠掉落在地上。
楼雅塘瞠大双眸,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不想再看到你了。”见到他,她就会联想到凶手可恨的行径,想到自己之所以成为孤儿都是姓楼的害的。
他皱起眉峰,两手握住她瘦削的肩头。“为什么提出分手?告诉我理由,不然我绝对不会接受的。”
阮冬丽轻轻的拨开他的钳制,犹如一尊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晃进了客厅,但是因为身子太虚,险些摔倒。
“小心!”楼雅塘试图伸手搀扶。
“不要碰我!”她像惊跳了一下。
“冬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简直是满头雾水。
“你真的要知道?”阮冬丽抽了口气,眼眶中弥漫出水光,嗓音也跟著哽咽了。“好,我告诉你……我已经想起来二十年前,害得我父母在翻覆的座车里活活被烧死,让我变成孤儿的凶手是谁了。”
楼雅塘愣了一下,“是谁?”
“当时我不过才六岁,加上脑震荡的关系,所以自然忘记了在车祸现场曾经目击到肇事者的长相,这么多年,那张脸孔始终是一团黑,无论怎么想都想不起来,直到今天……当你把照片拿给我看,第一眼看见他,我全部都想出来了……”
听到这里,他也刷白了脸。
“你是说那张我给你看的照片……”
她饱含恨意的缩紧下颚,“你已经猜到是谁了对不对?”
“不可能!”楼雅塘大吼一声,“不可能是我叔叔,你一定认错了,毕竟当时的你才六岁……”
阮冬丽眼眸泛冷,“你当然不愿相信了,因为他在你心目中一直是那么伟大,怎么可能是那种畏罪潜逃的凶手。”
“冬丽,这种事不能随便猜测,必须要有真凭实据。”他心乱如麻的喊道。
“对,是要真凭实据,可惜除了我的记忆,谁都没有办法帮我死去的父母讨回公道。”她垂下眼睑,想哭却又哭不出来。“我一辈子都会记得他发现自己铸下大错,居然就这么逃走时的脸……如果他肯出手帮我妈妈把爸爸从车里拖出来,或许他们今天还有可能活著,可是他跑了……”
他急促的喘著气,满眼恳求的睇著她,“冬丽,不要太快下定论,一定是哪里出错了,叔叔他……他绝不是你口中说的那种人。”这已经超乎他的想像了。
“那么你直接去问他,他虽然中风,不能言语,可是神志还很清醒不是吗?”
阮冬丽一脸咄咄逼人,随即又自我解嘲,“不过没有人会傻得承认自己犯下的错,问了也是白问。”
楼雅塘咬紧牙关,“好,我去问,我叔叔是个正人君子,绝不会对我隐瞒任何事情,他会告诉我实话。”
然后,他走了,追寻他所认为的真相去了。
“砰!”的一声,阮冬丽再也撑不下去的扑倒在地,感觉不到膝盖的疼痛,黑暗铺天盖地的淹没了她……
“妈咪,大哥回来了!”楼采妮迅速的从日光室出来,脸上喜不自胜,“我就说大哥既然亲口答应我晚上要陪我吃饭,就一定会赶回来的。”
还是舒娥贞细心,端详著一脸心神俱失的侄子,他那张总是闪耀著温煦笑容的脸庞如同死灰一般。“雅塘,出了什么事?你的脸色好难看,你不是去医院陪你女朋友吗?是不是她的病很严重?”
他眼神无光的瞅著,似乎过了好几秒才听进她的话。“我……我没事,只是累了,想回房休息一下。”
楼采妮勾著他的手。“大哥,你说要陪我吃饭的。”
“对不起,我真的很累。”楼雅塘费了好大的力气扯动嘴角。“婶婶,如果没事,请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双脚宛如灌了铅,好不沉重。
舒娥贞母女俩怔怔的看著他上楼,那走路的姿势已然失去以往的自信,好像每走一步,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回到自己的卧房,他整个人坐倒在床边的地毯上,两手揪住头发,至今还无法相信事实的真相。
当他到养生复健中心时,住在头等病房的叔叔正坐在轮椅上,由看护推著他从外面回来。
“我想跟我叔叔单独说几句话可以吗?”他客气的询问看护。
看护暂时离开了。
失去语言能力的楼晋晖,眼歪嘴斜的看著他,费劲的想吐出清晰的字句,“咿……公、公司……”
“叔叔,公司的事你不要担心,一切都很正常,也已经告知爱茉莉集团金总裁有关你的病情,他坚持要等你康复再详谈下一个年度的合作计画,我会撑到你痊愈出院为止,你要加油!”楼雅塘不断说著鼓舞的话语。
楼晋晖用正常的右手拍拍他,猛点著头,似乎在勉励和嘉奖他。
“叔叔,我最近交了个女朋友,她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子,原本我打算圣诞节那天把你接回来,顺便让你们见见她……”
他又是点头,表示赞成。“呃……好……”
“冬丽是个遭遇十分可怜的女孩子……”楼雅塘几乎不敢看他的眼,不停的谴责自己居然怀疑叔叔的人格……可是,只要证明他和阮氏夫妇的死无关,那么就可以洗刷清白了。
“在她差不多六岁那年,也就是二十年前的十一月底左右,他们全家开车出游,直到深夜才回到永和,那天很冷,路上车辆不多,忽然对面车道有辆轿车猝不及防的冲向他们,冬丽的父亲为了那辆车,车子失控翻覆了,这时油箱也爆炸,瞬间起火燃烧,除了冬丽,她的父母都被烧死在里面——叔叔?”
坐在轮椅上的楼晋晖嘴歪得更斜了,全身激动的抽搐。
楼雅塘蹲下身来,抓住他摇动的右手。“叔叔?”
“她……呃啊……”
“叔叔,你想说什么?”
楼晋晖眼眶又红又湿,紧抓著他的袖口。“她……带……来……”
“你认识她对不对?”楼雅塘面无血色,看著两行泪水淌下叔叔的脸,从来不曾见他哭过,那些眼泪似乎代表某种意义。“冬丽说她已经想起当年犯下大错却又畏罪潜逃的凶手,她说——”
“呜呜……”楼晋晖单手掩面啜泣。
心,陡地沉进了冰窖中。
这不是真的!
叔叔是他这辈子最崇拜的人,他给予了缺乏家庭温暖的自己无限的关爱,是他的爱让自己重燃对生命的希望,楼雅塘曾经发过誓,要以叔叔为榜样,可是现在呢?他多么渴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喀,喀,房门响了两声。“雅塘?”
他慌忙的掩饰心情。“请进。”
舒娥贞推门而入,眼尖的瞟见他发红的眼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要想隐瞒我,你的脸上明明写了有事。”
“我……我不晓得该怎么说、该不该说……”他的嘴角泛出苦涩的笑意。也许这件意外事故连婶婶都不晓得。
她在弹簧床上坐下。“我们的感情就像母子,有什么不能说的?”
睇著待他视如己出的婶婶,楼雅塘仍旧如鲠在喉。
“说吧!”舒娥贞鼓励的说。
楼雅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为了证实一件多年前的往事,我刚刚去看过叔叔……叔叔虽然无法亲口承认,可是他的表情已经告诉我,那件事是千真万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