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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平西王府,狗特别多,流浪狗、家宠狗、土狗还有长得可怕的藏骜……而苗燕住的住所对面不远便是那五只藏骜的铁笼子,有时候,她经过都会忍不住回头看它们,它们的眼睛一点都不凶,反而很真诚……
苗燕的房东是一个老大妈,看起来腰肥体壮和满脸的强悍之色,无不让人害怕。其实,她是一个很热心的老太太。她见苗燕时不时的瞟那些藏骜,便在告诫她说:“别打扰狗的生活,狗也是一种生命,它有享受自己生活的权利,如果你打扰了它的生活。它就会敌视你,甚至在下次趁你不备时,反咬一口,你都要自认倒霉,就别再跟一条畜生纠缠下去了,赶快去打防犬疫苗吧。”
“可是我没打扰它们的生活。”苗燕的反驳并没有给她的好奇心争取回一些委屈,反而觉得生活中一些微妙的情节自己观察得还得太少。
“是啊,你没打扰它们的生活。可是你在观察它们时的眼神,足以让它们警觉你这个人了。不管你的外表有多好看,狗就是狗,不像人一样先看外表,后观素质……”
是啊,狗就是狗,何况它们不是狗而是藏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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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燕住在平西王府,确切说应该是平西王府村,在那个村子的对面便是温都水城,仅仅一条马路的阻隔,却造就了两种不同的环境。平西府村,那个村子大多都是平房,而且每走十几步便是一个很大的垃圾堆,还好苗燕没有嫌弃过那里,因为她的经济能力有限,她只能住那种地方,一个月300元的房租,她还能够承受。陈懂推开平西府村XX号的门时,一个胖胖的大妈走了过来。
“你找谁?”她脸色有些难看,“怎么不敲门就进?”
“我找苗……”
“大妈,是找我的。”陈懂话没落下,苗燕从左侧的一个小门里走了出来。她很抱歉的对大妈笑了笑,然后拉着陈懂进了那个三十平房的小屋。
他们就那样的默默对视着。过了一会儿,苗燕对陈懂说:“你来干什么?”
“我想你了。”
挥不去的浪荡往事(8)
“只是因为想?”
是的,只是因为想。陈懂想这么说,但苗燕却不知道他想得有多疯狂,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想女人想得天天落泪,饭吃不下,觉也睡不好。他真的受不了,如果真的是为了钱,他可以去贩卖毒品、诱拐妇女,只是他有可能又做不到,甚至可以说他不知道怎么做。只因为他的心太善良了。他只会开车,开着那辆大货车到处给厂家送货,这就是他的技术。也许,有一天他会转行,可是他更想知道苗燕跟父母离开的原因,如果是因为他没钱,那他可以二话不说转身离开,滚回贵阳去。
“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感受。没有你的日子,我过不下去。”这种直白的话,的确够点档次。
“告诉我为什么要走?”
“我不想伤家人的心。”苗燕的话说得很直接,一方面她是想回家了,另一方面父母年累都大了,她不想让他们太伤心。而且姐姐一直提醒她爱情并不是一个人的全部,唯有亲情才是相伴一生的。何况那1983年的记忆在她心里是一种痛楚,它潜在她的内心深处太久了。虽然她知道,父母并不在意那些过去,但在她的心里,她却无法抹去1983年那一年,自己的降生给父母所带来的不幸……
虽然,她明白自己离不开爱情,离不开陈懂,但她依然硬撑着,也许有一点撑不住了,但她希望自己撑一天算一天……
3
吴小爱去青岛出差了,安悦已经在在长沙。吴小爱公事办完后,从青岛坐火车到了湖北。其实,她的目地的是长沙;吴小爱讨厌坐火车,火车太慢而且容易给人制造麻烦,火车晚点就是最主要又是让人难以接受的原因。
武汉当地口音真是难得听懂,还好她知道去哪里买票,但票还是没买到,一个说普通话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向她走过来,问她:“去哪里呀,小姐。”
吴小爱理都没理绕开他走了,她走到一辆写有武汉到长沙的大巴车一边站着,车内没有人,整个武汉车站都很乱,比北京的火车站都乱……
吴小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得这辆车,她只知道自己交了一百元的车费,然后就跟着走了……
车,开往的方向都是陌生的方向,东南西北在这时吴小爱都已经无法分辩了,也许,她是倒向了,这辆车的司机问她到哪下,她说到长沙,问她到长沙哪,她说到长沙汽车站,三个小时过去后,大巴车停在高速公路口的路边上,司机扔下了她和她的紫色行李包,她只得跟着下车了……
她就这样被抛弃了……
挥不去的浪荡往事(9)
城市如同乏味的方程式,吴小爱站在路边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她看着这座陌生的城市,一样的街道,一样的车辆,一样的楼房分割着同一片的天空。她突然开始想,曾经,安悦一个人外出流浪时,是否如同现在她的心情一般,载着对生活的厌倦,在一个不习惯、不熟悉的城市里寻找应该属于自己的一丝空气、一个舞台和一个可以搁置空白的城市。
这时,一个扎着和吴小爱同样马尾的女孩,从她身边经过,吴小爱从她的衣着打扮上观察,她也许是一个异地求生者,也许是一个异地求学者,也许是一个本地落户者……一种想法突然从她大脑中一略而过。
“你会相信突然有一天,走在路上发现另一个自己,她做着跟你从前一样的事情,看着她就像看到了自己一样,当你大声喊出自己的名字时候,她也会回头看一眼,或许是一种偶然,或许是一样默然,或许是一个微笑,总是她表达心情的方式会是和你一样的……你会在想,是不是在这个世界里还有另一个自己。”
“铃……”
“喂……”
“到哪了?”听安悦的声音好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一个陌生的高速公路上,没有计程车也没看到公交车牌……”
“喂,死丫头,你在逗我啊,不是让人给拐了吧。”
“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出现这种情况,我的对面好像一个交通学校……”
“晕,郊区。”
是的,那是郊区,没有计程车,没有公交车,但是有小巴车,吴小爱听不懂那售票人说得话,她只说:“去汽车站。”原本她想说去能打到计程车的地方,但她没这样说。
在汽车站,遇“神婆”不是一个神话,小爱只是觉得有趣,一个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的老太婆——她是个算命的。小爱知道这些人的神机妙算不可轻视,但她确实真的太累了,周围又没看到可以坐的地方,她只得坐在“神婆”面前,苦笑以对。
“五块钱一个问题。”好贵哟!
小爱笑了一下,还是从包里拿出笔记本,撕了一页写了三个名字递给了她……
“吴小爱:小爱非大爱,小则易尽,大爱无疆,小爱有限,不够执着和坚定。容易出轨,爱情容易出问题,婚姻会出现挫折。这种女人往往需要尝一下苦头才会懂得珍惜和后悔的本质区别。
陈孜铭:孜孜以求,铭记在心;想要做事情一定全力以付。所以往往对感情不重细节,不懂情调,只忙事业,但是一个从一而终的男人。女人只要稍微动一下心思就会发现,他其实就是那种可爱型的男人。
挥不去的浪荡往事(10)
安悦:兴致所至,就会一意孤行,为了追求幸福不惜取悦于男人。但,一旦喜欢上一个男人便会死心踏地,这种女人表面看起来妖艳,其实,人不坏。”
十五块钱就这样没了,就为了找一个撂脚的地方。出门在外的人,如果身无分文是不是就可以直接坐到地方?吴小爱环绕四周,心里暗暗自语:“反正都是陌生人,坐地上又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在某个城市里,有一个像自己一样的人,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找一个落角之处时,却发现自己的周围都是外乡人,他们都在争夺一块属于自己的立足之处?“突然,小爱觉得做自己很无聊,如果是在大草原上,她会抱着自己喜欢的同性朋友,旋转300圈,然后彻底地变成她。
“真实的城市不只有豪华的大道,也有破旧而斑驳的陋巷。”记不得是谁说的这句话,但吴小爱总觉得此城市彼城市。
好不容易打到车,在TAXI里,她好想睡着,她好希望她睁开眼时,站在自己面前的有家人还有陈孜铭……
4
到雨花区后,安悦已经站在小区拐弯处好久了,当小爱看到她时,她不得不承认,事隔半年再看安悦,她的变化太大了。她改变了发型,齐眼下的厚刘海映衬着犹如性感小猫般的撩人眼神,蓬松轻盈的卷发垂落下来,给人眼前焕然一新的感觉。而且她还带了一个大黑框的眼镜,一向近视眼的她,眼镜片却是空的,原来她只带了一个框,而隐形眼镜带在里面。这一系列的转变是吴小爱没有想到的,眼前的安悦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时尚达人,也许长沙这个城市真的能“改造”人,“改造”人对审美的观点与看法。
其实,吴小爱想说的话只有一句:“你真漂亮啊。”
“等过几天你熟悉这里了,就会发现满大街都是我这种德性的人。”正如安悦所说,在长沙这已经不是什么奇事罕闻了。自从超女出现,这些形色不一的姿态首先在湖南长沙“揭幕”了。
老情人的Chu女情节(1)
城市空间度的无限延伸,时间无限的转变。而人们将在这个城市里计量的感觉、等量的浪漫再添加适量的忧伤。吴小爱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的车来车往,突然感觉城市就是一个容器,而自己就在这个容器里,一直幻想着那种被称为个性的东西,而思维却在某些角落里恣意游走。当真正要去品尝握在手里的心情时,她却让自己暂时的闭上了眼睛,让电脑里传出的绵绵的钢琴侵蚀她疲劳的心,此刻,空气凝聚着某种潮湿的分子轻轻飘进吴小爱的心里。
“即使生活中两人有过龃龉,那也只是生活中的调剂品,你就这样把一个好男人白白地送出去,心里会觉得舒服?”安悦递给小爱一杯牛奶,苦笑了一下,“何苦呢?”
这时候,吴小爱想起了《悲情城市》里日本少女的遗书中的一句话:同运的樱花,你先去吧,我随后就来——在最美的时候随风离枝。
爱情应该怎样才能像量身订做的旗袍一样合身呢?
正如小爱说的,她来长沙除了是想念好朋友,另一个原因就是想放松一下心情,虽然放松心情的方式有很多种,但是唯一让她目瞪口呆的竟是那“脱掉”的概念领域。
“乐吧”坐落在长沙市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当安悦把她拉进摇滚大厅时,舞台的灯光迷幻,在烟雾的缭绕氛围里,恐怖电影中的吸血鬼、狼人、贝特宙斯和科学怪人张牙舞爪,群魔乱舞,重金属风格的摇滚乐激越地节奏令她窒息。它们似乎都是属于80后的产物,性格独特的80后们喜欢它,在黑夜里展露自己的叛逆本色,他们自认为是社会上的佼佼者,他们不在意之后的90后甚至100后(或者更多的零零后),只相信颓废曲线可以让身体动起来,让心情放松下来。
或许,小爱这个只能用文字打交道的80后并不适应这里,“重金属“对她来说就是噪音,也可以说成是造成恐怖因素的音乐。小爱想离开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