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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像商业间谍,想进来偷我们公司的科研产品资料。问题是现在哪里还有资料和图纸在保险箱,什么资料都存在电脑主机里了,如果他们是高科技公司的同行,完全可以用黑客入侵,何必冒险进我们这个做门面的总公司呢?”
“也没有必要杀人灭口……”安良坐到丹尼身边,用尖挺的鼻子指着他的侧脸说:“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我追他们的时候,从布鲁克林大桥到唐人街,他们至少向我发射了一百发子弹……你能说说是为什么吗?”
这么高难度的问题,丹尼怎么懂得回答呢?会议室出现一阵难堪的沉默。
刘中堂用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平静:“是风水造成的,这层楼已经变成了一个风水死局。”
此言一出,全部人都诧异地看着他,其中以安良反应最大:
“大师你不是吧,这样的风水局都说是死局?!你看看华尔街这条支脉,你看看这个公司的十道天心四神相应,有哪一点布局错了?这个局从七年前布下来就没有大改动,大卫集团在这里驻扎十年已经在华尔街上市成了蓝筹股……”
“是呀,公司一直发展的很好,怎么会是死局呢?”丹尼像是插嘴支持安良,实际上他比谁都着急要知道刘中堂的看法,摆明了让他把看到的问题和盘托出。
“阿良,你布的风水局叫龙潭分水局,对不对?”
“对,你都有眼力可以看出来了,怎么会说这是死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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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我说下去……”全部人都一脸焦急,只有刘中堂不紧不慢地说着:
“这个布局截用了整个曼哈顿的天厨星来龙,夺得前十年的七运旺气,又在楼层向水的东南方大开明堂,向天罡方位吸零神水,而且利用了东河右方出水口的总督岛守水分水,所以我肯定大卫集团在2004年之前已经上市,金融市场是公司的主要利润来源之一。”
丹尼信服地点点头,他开始对这个留着络腮胡子,看起来像个江湖人士的男人有点好感,他问道:
“那么现在风水局有问题吗?”
“硬件没有问题,问题出在看不见的东西上面……你们过来看。”刘中堂把罗经放在会议室的桌子中间。
大家围过去一看,罗经上的指针竟不是指向北方,而是像手表上的秒针一样缓缓转动。
“转针?!”安良和安婧都不约而同地叫了出来。
刘中堂说:“对,整个楼层都有指针不稳定的情况,不过会议室最严重。”
“什么意思,这代表什么?”丹尼急切地问道。
安婧对他说:“中国风水记载,罗经有奇针八法,这种现象叫转针,是八奇针里面最危险的情况,古书上说:针转不止,主人速死,恶阴徘徊,天天挂白。就是说出现转针的地方有邪灵驻留,人在这种地方会很快死掉,天天要挂白幡举行丧礼,直到全部人死光为止。”
丹尼大惊失色,李孝贤一向优雅平静的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她追问道:
“我们都会死吗?议员和大卫的死相距了两天,今天和大卫的死亡时间也相距两天,这里就是他们死的地方,我们是不是也会死在这里?!”
说到后面两句的时候,李孝贤的焦虑已经溢于言表,说话声越来越大。
刘中堂做手势让李孝贤安静下来,正要开口说话,就看到安良拿着罗经和自己的手机在对照着,嘴里骂骂咧咧:
“原来是这台破机器骗了我,卫星定位不像磁针可以感觉到地气,看不到罗经八奇针的针体变化,我要不是图个方便,我会看不出来这里有阴气徘徊吗?”
安婧从安良手里拿过手机看了看说:“你是喜欢自己很酷的造型,用最新款的手机还开发卫星定位软件,从小你就觉得用罗经老土……”
“呯!”安良把手机和罗经一起用力拍在长桌上,打断了安婧数落他小时候的糗事。
刘中堂心痛地拿回自己的罗经说:
“你拍手机好了,罗经是我的……嗯,大家也不用太担心,你们看看,罗经的指针转动缓慢而稳定,这样固然是危险的转针,可是马上发事伤人的风水地,会让针转得飞快,现在这样的情况还不致于马上死人,只要大家离开这里,回避这个地方还是会安全的。”
安良这次在李孝贤面前丢足了面子,心里说不出的窝囊,他为了争回点面子,扁一下嘴摊开双手说:
“那又怎么样?美国的大楼全是钢架结构,中国罗经放进来根本就不可能量准卦线,而且罗经中间不过是一支磁针,可以受到任何电子仪器和电波电磁力的影响,这房间有没有电线?你把罗经放到电线上去,那针都会摆动呀。就是因为这样,我从来不用中国罗经,那种东西放在一座钢铁大楼里根本靠不住。”
“我不这么认为。”安婧说:“哥哥刚才说的都很对,可是这些现象对磁针的影响,都只会让磁针稳定地偏离地磁南北极,也可能会有轻微摆动……像现在这样转动的话,从科学的角度来看,只能说我们进入了一个稳定旋转的电磁场空间。如果这个磁场加强到破坏人的神经或血管的程度,杀人也是有可能的。当然,我们也要考虑从玄学的角度看这件事……”
安婧的话让大家都冷静下来,安良也必须扔下自尊心面对客观事实。
他们拿起罗经到上一层和下一层都测量了一次,没有发现二十三楼的转针现象,扣扣到了其他楼层没有异样反应,一回到23楼又开始不安地唧唧哼哼,老是想溜走。这证明了转针不是因为大楼电气化引起的电磁现象,而是有针对性的,局部性的奇异力量强化。在每个人的心里,都浮现出一个更阴暗的可能性,这是一次有目标的谋杀。
大家回到会议室,试图找出发出强电磁能量的物件,把全屋的天花地板和任何角落都翻了个底朝天,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唯一可能就是有鬼。
沉默地寻找,然后沉默地停下来,每个人的眼睛都不约而同看向丹尼。大卫集团的前身是建筑工程公司,大卫和丹尼都是理工科专家,说到电磁现象,他很应该有些专业的看法。
丹尼做了一个让大家不自在的举动,他摸出手帕给自己擦擦额头,然后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好像不想让大家看到他的脸。安良知道,从心理学上看,这是逃避和弱势的拒绝,他又看看李孝贤,发现本来一直拿着笔记本做谈话记录的她,正用那双柔美的杏眼跟着丹尼,似乎要看透他的后脑,直到看透他的表情。
安良比较关心自己,他先开口打破了平静:“我觉得就算这里有邪恶阴灵出现,也不至于我来了两次就被追杀,会不会像古人所说,现在是白天所以邪气没那么盛,我昨天晚上一来就中招呢?”
安婧直接爽朗地说:“你本来就是要死的人,出什么意外也没什么好研究的。我倒是觉得如果晚上阴气大盛会致人于死地的话,那么李小姐也应该会有危险,现在李小姐好好的,可见和晚上无关。”
安婧的话说得轻描淡写,似乎在奚落安良,可是她的眼睛却一直盯着李孝贤,用表情向安良暗示,她怀疑李孝贤和这件事有关。
李孝贤并没有注意安婧,她也顺口接着说:
“议员和大卫死的时候都是在白天,如果按情理推论,晚上这里倒是更安全呢。”
安良用手握成空拳,慢慢地扫着自己下巴的短胡子说:
“我同意雪糕大师说的,就算罗经上产生了转针,像现在这样一分钟转一圈是杀不死人的,会不会在杀人的时候,这针才会转得特别快呢?”他的眼睛随之滴溜溜地转着,一看就知道在动脑筋。
刘中堂看看丹尼,他仍是一副不愿意说话的样子,于是对安家兄妹打了个眼色,安良心领神会,对丹尼说:
“丹尼,这几天你也累坏了,多休息一下吧,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找我。还有,我建议你看看公司有什么测量仪都拿到这里测一下,看会不会测到别的什么东西,要是有幅射什么的我们可就全部都要死掉了。”
丹尼的脸上露出如获重释的表情:“那好,我迟一些再打电话给你,反正你们看过这里,我知道现在不会无端端死人,我也放心很多,谢谢你们。安先生,我回头就叫李小姐把支票寄给你。”大家告别后,李孝贤送大家出电梯间,安良看着她按密码打开玻璃门,然后涎着脸对李孝贤说:“小贤,晚上我给你打电话,我们一起吃晚饭,好不好?”
李孝贤温柔地微笑点头,安良向她单一下眼睛说:“穿橄榄球护甲去吃。”逗得李孝贤笑起来。
为了安良的安全,刘中堂为安良开车,安婧抱着扣扣坐在前排的舒服位子,安良在后排换衣服。
今天一早刘中堂开着雪糕车到安良家门前,安良怕死,不敢坐他的雪糕车,于是三个人开了安良的悍马吉普车。
这台悍马是安良的宝贝,当他上山下水寻龙点||穴时,只有这种世界上最强的吉普车才可以满足他的需要。事实上,他买入这台车的时候,也预算了现在的使用,在和死神赛跑的时候,这种美军专用装甲吉普车可以让他有足够的安全感。
车子随着车流从曼哈顿开上皇后大桥,进入纽约东北方的皇后区,那里是安良今天下午凶时的吉位。
安良脱下西服解下领带,给自己穿上防弹衣挂好全副装备,刘中堂从倒后镜看到安良的样子,不禁笑起来:
“阿良,有我这个太极贵人在身边,你不用穿防弹衣吧。”
安良一边给自己套上橄榄球护甲一边问:“刘关张大哥,你中多少枪才会死呀?”
“我中一枪就死了,不用打很多枪。”
“那不就是,你只能挡一颗子弹嘛,下一颗就没有人挡了,还是要靠防弹衣。”
安婧转过身耷拉在椅背上问他:
“防弹衣是防子弹的,这护甲是防什么的呀?”
“防撞。”
安婧又突然爆发出笑声,看不出一点修女应有的同情心。
他们把车开到皇后区一个大球场,买了可乐咖啡热狗炸薯条之类大堆美式快餐,坐在观众场席上看中学生进行棒球比赛。
秋日的下午温馨而浪漫,安良在帮身帮命的妹妹,和救危应急的太极贵人刘中堂保护下,终于可以优哉游哉地吃热狗。
安婧是修女,不能天天大鱼大肉,今天她只吃炸薯条和面包。扣扣可以吃热狗肠,可是她只能撕小块面包放进嘴里,一边嚼一边对安良说:
“在车上吃不好吗?”
“不好,万一车子爆炸怎么办?这里空气好,可以吹吹风,有什么事可以向四面八方逃跑。你知道吗?昨天我逃命的时候跑到康尼岛去了,也就是为了四周空旷安全。”
安良说完转头看看安婧,从橄榄球头盔的防撞箍看出去,安婧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漂亮女孩,她脸形窄小五官精致,很有东方韵味,可是嘴上粘满了面包渣非常不雅。
安良不自觉地说了一声:“永远也长不大的家伙。”
安婧听不清他说什么,嘟着小嘴含着吸管看过去,安良说:
“我说你当修女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吃相,一看你的脸就知道你刚才吃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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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拿了一张纸巾往安婧的嘴上擦去,安婧从嘴里拔出吸管让安良在她嘴上扫了几下,然后咧开嘴笑了起来,因为哥哥从小就是这样给她擦嘴。
“哥哥,我注意到了,李孝贤整过容。”
安婧此话一出,两个大男人都惊讶得很,异口同声地说:“不会吧!”
“割了双眼皮。”
“那多正常呀。”安良说是这么说,其实就算是单眼皮的李孝贤他一样喜欢。
“她还削过腮骨。”安婧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自己脸庞下方划了一道弧线,表示她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