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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我在你门外。”
“有事明天谈不行吗?孩子睡了。”
“可是我想见你。”
他竟然如此坦白,他从前不会这样子。她一下子有点反应不过来,接不上话。
“可是我不想见你呢,何辰睿。”
“颜若芙你到底要怎样?”他似是动了怒,语气也失去了一贯的冷静。
“你呢,你想怎样?我们已经是陌生人了,何必这样纠缠不清的呢。”
“陌生人,原来我只是你的陌生人,我甚至比不上一个陌生人。”他笑了起来,语气凄凉。颜若芙被他笑得有些发慌,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颜若芙,你也不要太自以为是了。”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颜若芙在床上翻了几个身,终究是睡不着。她起身,去厨房烧水。
玄关的灯亮着,一点点红色的光,暖暖的妖娆。
她突然想去看看,他还在不在那里,或者他骗她的,他根本就不在这里。念头一起,心里就像有只猫在窜,她踢掉拖鞋,蹑手蹑脚地往门口走去。幸亏有地热,不然她肯定是手脚冰凉。
她从猫眼里望出去,楼梯间惨白的灯光下空空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她一下子似乎放了心,一瞬间却又涌上一股失落,悲悲喜喜的是自己都分不清的情绪。手下意识地抓着门把,一扭就开了门。
她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出来的,仿佛就是一眨眼,就站到了她跟前。黑色天鹅绒休闲西装,单薄的厉害。这个男人,永远比她要有风度。
她有些气恼,却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他朝她淡淡地笑:“你终究是出来了。”
“我没想到你这么有耐心。”
“对喜欢的人,我一向有耐心。”
颜若芙怀疑他今天晚上吃错药了,所以才大半夜地跑来说一通莫名其妙的话。
她甩甩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你不冷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的手伸过来,触到她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她反而起了更大一层的鸡皮疙瘩。
“进去吧。”他把她往里面推,她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推了进去。
何辰睿坐在沙发上,不动声色地看着颜若芙。
她穿着月白色的丝质睡衣,衣服上有淡淡的花纹,在灯光下反射出柔和的色泽。七分袖的设计,露出莲藕一样洁白美好的手臂。他突然有些心痒。
颜若芙有些局促:“我烧了水,要喝点什么?”
“咖啡。”
“半夜喝什么咖啡?”她微微皱眉。
“那红酒。”何辰睿好笑地望着她。
“没有。”她索性不管他,转身去了厨房。
红枣在沸水中慢慢煮开,浮浮沉沉,饱满鲜亮。热气袭来,她眼前一片模糊。陌生人,他们只能是陌生人啊。只不过是沿途遇上的风景,时间到了,自然就要离开。她从前太自以为是,没想到情动过后,一切都无法挽回。
出了厨房,没想到他正坐在地板上,跟小博在玩扑克。她吓了一跳,差点连碗都抓不稳。
“妈妈!”小博看到她,撒娇地喊道。
颜若芙把碗放到茶几上,揉揉孩子乱糟糟的头发 :“怎么醒了?”
“我渴了,想喝水。”小博睁着惺忪的眼睛说道,才睡醒,精神却很好,全身暖洋洋的。
“妈妈,叔叔在教我玩桥牌。”小博仰起脸。
“看得懂吗?”她问道,一边抬头看他。他从前教过她这个,但是她始终没学不会,在棋牌游戏上,她一点天赋都没有。不知道家里哪来的桥牌,可能还是上次林易磊带回来的。
“不懂,但是很好玩的样子。”小博摇摇头,喝下甜甜的红枣蜂蜜水。
“喝点东西吧。”她把另一碗端给他。
“是什么?”他有些好奇。
她却不告诉他,看他皱着眉头喝下去。
“太甜了。”他摇摇头。
她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回头叫小博去睡觉。
“不要睡,小博不要睡,妈妈,我还没学会桥牌呢。”孩子挂在她脖子上,不依不挠。
她无奈地看了何辰睿一眼,气他半夜教孩子打什么桥牌,这下可好了,反倒越来越精神了。他笑笑,站起来,伸手从她手里抱过孩子:“我来哄他睡。”
她一愣,没反应过来孩子就被他抱了过去。小博倒是很听他的话,伏在他肩膀上,跟他说悄悄话。她看着他们往房间走去,突然不知所措。
作者有话要说:十一放假,争取能多更几章,顺便把前面的都要修改一下~
你在我记忆旅行(2)
他表面冷冰冰的,其实哄孩子却很有一套。
有天他到她学校来找她,还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她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早就结婚生子了呢。在国外,有私生子并不奇怪。后来才知道是他外甥,莱昂,真正的金发碧眼,非常漂亮的一个孩子,可惜却有自闭症|Qī|shu|ωang|。他不太愿意抬头看她,整顿西餐吃下来一声不吭。何辰睿耐心地喂他吃土豆泥,他偶尔吃两口,大多时候却紧闭着嘴巴,谁也不理。
莱昂是他姐姐斯塔西娅的孩子,她丈夫潜心学术,搬到阿维尼翁去住了,莱昂跟他呆在一起反而越来越孤僻,起初还愿意讲一些话的,后来基本上不开口了。斯塔西娅索性一个人带着孩子搬到巴黎来,定期带莱昂去看心理医生。那天她临时有事,把孩子托付给何辰睿了。
吃完饭后,他们去海洋公园,包下了海豚馆。莱昂在水里和海豚嬉戏,他也下了水,在一边照应着。她一向只觉得海豚可爱,没想到还能治愈心理的孤独。得了自闭症的孩子,心里必定是有另一个世界……她恍惚地想着。
何辰睿倚在岸边,出神地看着水中的莱昂,脸上是她不可捉摸的温柔。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陷入了这样的恶性循环,习惯了在一边看着,却始终入不了戏。从前的林易磊,现在的他……
那时的她,已经很少和林易磊联系了。一点点少去的回忆,一点点抛却的过往。也许何辰睿说的对,那根本,算不上什么爱情,不过是一厢情愿的独角戏。
可是她却害怕起来,因为被他推翻了她从前所有的信仰,她开始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想要什么。
她的房子很小,光线很暗,他咄咄逼人,她一时间无路可退,心里有什么轰然倒下,塌掉了一大片。
“我们来打个赌好吗?”他状似漫不经心。
“什么?”她睁着空洞的眼睛,问他。
“看看谁能教会对方什么叫爱情。”他抬起头,眼睛里湛蓝一片。
“为什么?”
“因为正好,我也不懂爱情。”
她还记得从侧面望过去,他浅笑带起的唇角,有些轻蔑又有些自嘲。
她仰起脸的时候,他的吻就落下来了。
“睡了吗?”她看见他从房间里出来,轻轻带上门。
“睡了。”他朝她走过来,坐在她对面。
气氛恢复了最初的沉默和尴尬,她不清楚他的目的,索性敌不动我不动。
他抽出一根烟,刚想点上,看了她一眼,又放下了。
“他走了吗?”
“谁?”她反应过来了,“哦”。
“我们是陌生人吗?”他淡淡地开口,把玩着手里的扑克。
“不然呢?”她看着他的手,他的手极巧,洗牌洗的漂亮,有些人,天生是赌徒。
“不然呢,”他低笑,有些自嘲,“我确实没有这个立场。”
时敏吟的那个婚礼,他也去了,原本只想让秘书送了礼就走,却透过车窗,看到了草坪上他们一家三口。他们笑得很开心,没有一丝隔阂。他看见他带着小博踢球,看见她帮他整理弄乱的的西服,他们不像离了婚,反倒比正式的夫妻还要好。他原本很有信心的,突然就怯懦了。她说要好好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可是她对他从来都是抗拒,她有珍惜过他吗?
他一大早从巴黎赶回来,就为了他们杂志社的那个会议,可她却派了个助理过来,自己却留在楼下跟他的总监聊天。原来他比个陌生人都不如,他比陌生人都不如。
他终究是气不过,想看看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不出意料的,她很不乐意见到他,仿佛打从心底里的抗拒。她从前不会这样,顶多对他不理不睬的,难得还会有很温顺的时候。
她问他想怎样,问他何必纠缠不清,绅士一点,他确实不该这样打扰她平静的生活。他从来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分了就是分了,何必纠缠不清呢。
可是他知道她没有接受林易磊,她过的也不好。她到底在想什么呢,时敏吟给过他暗示,却不肯多说。
她开门的刹那,他几乎是惊喜的。她到底是出来了,她出来了,他终于等到她。
她看着小博的时候,眼神都是暖的。孩子很像她,却不像林易磊。他看着她喂孩子喝蜂蜜水,一个古怪的念头突然窜上来了,收也收不住,他差点开口想问她,话到嘴边突然收住了。
不动声色地抱起孩子,小博跟他很亲近,一点都不怕生。他想起莱昂,他们都有漂亮的眼睛和头发,只是颜色不同。
颜若芙看着他摆弄手里的扑克,动作优雅迷人。
他突然抬头:“要不要赌一把?”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不要。”
“不敢赌吗?”他漂亮的眼睛眯了起来。
“我没有筹码。”他是天生的赌徒,她输了一次,不能再输第二次。
“还没赌,怎么知道自己会输呢?”他对她说,又仿佛在说给自己听。
她听他说过这句话,是在一个华丽的赌场里。一艘游轮,一个赌局,以生意为条件的赌局。赌场比她想像的要高等,毕竟,那是上层人士的场所。
她之前并不知道他会带她去那里,以为不过是普通的赴宴,只在黑色衬衫式连衣裙外加了件玫瑰色的呢子外套,戴了顶贝雷帽。她在巴黎的时候一度迷恋那里的各式女帽,塞满了一个衣橱。回国后才发现戴帽子有些张扬,到底是收了起来,放在衣帽间当收藏品。
他看到她时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说了句穿普通点也好,就带她上了船。走进包厢的时候,她才知道为什么他说她穿的太普通了。在场的女性无一例外的晚礼服皮草,金色蜜粉,钻石耳环,连手机都是镶了钻的金光闪闪。她一看这架势,反倒无所谓了。反正她又不是他的那些莺莺燕燕,又何必降低姿态去迎合别人。他拉着她坐下,突然转过身来,有凉凉的东西贴着她的脖子,她一惊,原来是条项链。施华洛世奇的希腊之神,贴着精致的锁骨,很符合她的气质。她望向他,他点点头,没说什么。
他们赌桥牌,其实也算不上赌,不过是商人之间的一些游戏。四个人,两个两个一组。何辰睿跟他的助手分一组,有将定约。她起初看不懂,定约、叫牌、计分什么的规则一点都不知道,看的莫名其妙,于是有些心不在焉。渐渐地分得清游戏规则,开始担心他手中的牌。
他那天手气不错,和助手配合的非常好,不一会,桌前就堆起了一堆筹码。最后一把,所有人都孤注一掷。他扬手就要把胸前的筹码推出去,她突然拉住了他的手,有些担心。
他回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湖蓝色的瞳仁里波澜不惊,幽深的就像那一池静止了的湖水。她于是放手。
叫牌时,她一定是电影看多了,躲在他身后,头埋在他的脖子里,不敢看。他笑她什么时候那么胆小了,她看着他,眼神软的不可思议。他低头吻住她,放心,我们会安全回去。
周围的人听不懂中文,却大概猜得出他们的对话,她给他闹了笑话。他的助手看着她笑,她倚在他身边,难得的乖巧。
她根本不知道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