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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福与李亚闻言,这才明白原来花凌月之所以会介绍无数官吏夫人来到这儿存储,全是为了狮峰龙井,但茶在爷的手上,他们哪有可能拿出来给她呢?
蓦地,一道低沉浑厚的笑声自花凌月身后传来,「狐狸尾巴这么快就露出来了?真是沉不住气。」
花凌月放下手中白瓷茶杯,转头朝他绽出一抹笑,「公孙公子真爱说笑,我又不是狐狸,哪来的狐狸尾巴?」
可恶,他居然敢这么说她,她哪一点看来像狐狸来着?
公孙歆绕过她,斜坐于她面前的太师椅上,单手支额,嘴角扬了一抹嘲讽意味十足的笑。
「是吗?我倒是愈看你愈像只狡猾的母狐狸。」
一见他那看轻人的笑容与揶揄话语,花凌月虽然气得想咬牙切齿,却还是绽出艳丽的笑容。
「公孙公子说这话未免太过失礼。」心头却是恨不得剥他的皮、拆他的骨,将他大卸八块。
「我这人向来实话实说。」公孙歆眼底笑意更为扩大。
花凌月深呼吸一口气,平缓想冲向前杀人的念头,「公孙公子今儿个不躲在内室里就寝?」
平时她前来总是见他待于内室休憩,任谁前来也不理,把所有事务交由掌柜与伙计处理,一点干劲也没有,懒惰得很,如何做生意?前些日子若非有她的协助,这金陵钱庄迟早会关门大吉。
哼!等她一步步诱得他的心,让他主动将狮峰龙井交出后,便叫所有官吏夫人将存储的银两全数取回,到时候他便会懊悔万万不该惹火她。
「有人就快成了这里的主子,我还能不出面吗?」
公孙歆话一出口,刘福与李亚立即转头去做方才未完成的工作,一刻也不敢空闲下来。呜……他们虽怕花凌月,但更怕爷。
花凌月看着刘福与李亚满脸畏惧的模样,一点也不明白何必畏惧眼前这毫无用处的家伙?
「我倒是对钱庄生意挺有兴趣。」言下之意,大有掌管此处的念头,彻彻底底与他杠上了。
「喔,你打算把我的钱庄夺去?」公孙歆半眯黑眸,唇瓣微勾。有趣,他倒想看看她怎么做?
「你也可以马上将狮峰龙井交出,我就保证你的钱庄得以顺利经营下去。」花凌月笑靥如花。
刘福与李亚见他俩虽在笑,但彷佛瞧见了刀光剑影、杀气腾腾,甚是吓人,连忙藉故离开现场,没那胆子继续待下去。
四下无人,只剩他俩。
公孙歆起身,笔直地朝她步去。
花凌月见他前来,毫不畏惧,抬起小巧下颚,绽出一抹绝美微笑,「怎么,可是说不过我,就打算动手打人?」
公孙歆俯下身,双手握着木椅扶手,剑眉紧蹙,瞪着已被困住的她,「我绝不动手打女人。」那是下三滥的男人才会做出的行径。
「那你倒是说说,现在打算怎样?」花凌月直啾向他那深邃黑眸,眼底满是笑意,毫无畏惧。
「你是女人。」他皱眉。
「这一点不用你说,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她虽笑眯了眼,却在心头暗骂这男人究竟想说什么?
「那就该畏惧男人的靠近。」公孙歆说出重点。
他俩此刻是如此靠近,但她却是毫不在意,这一点并非好事。
花凌月唇瓣的笑意更为扩大,「你说得没错,女人是不该与男人太过靠近,确实有未知的危险存在,但我与一般的女人不同,只要是犯到我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我绝不会让对方有好日子过。」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天诛地灭。对方若对她有利用价值存在,她定会将对方彻底利用,榨干再榨干,确定对方连一点剩余价值都没有之后,再迳自走人。
「喔,原来你是个狠角色。」公孙歆笑眯了眼。
「奉劝你最好还没被我宰掉前,乖乖把狮峰龙井交出,我可以考虑留你一具全尸。」花凌月同样笑眯了眼,柔声轻语说着威胁的骇人话语。
「啧,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女人,说出口的话比男人还狠。」公孙歆神情无奈地重叹一口气。
还好她只对茶有兴趣,若她对王位与权势有所图,定会入宫色诱君王,搞得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我就是这样的女人,你的决定如何?最好别让我失望。」花凌月朝他轻抛媚眼,樱唇半启,伸出雪白柔荑来回轻划着他的结实胸膛。
威胁外加美色诱惑,哪个男人能抗拒得了?
公孙歆一把握住她那不安分的小手,眼底对她一点欲望也没有,「花姑娘,这一招我是不晓得你对多少男人用过,但对我而言却是一点效用也没有。」
花凌月气煞,用力抽回被他握住的柔荑,「你究竟是不是男人?」可恶,在这世上应该没有任何男人能抗拒得了她。
「我当然是男人,若你不信,我大可在此脱下长裤,好让你验明正身。」公孙歆将双手置于腰带上。
「住手!」花凌月吓白俏颜,连忙将他用力推开,站起身,伸手指向他,「你这不知羞耻的男人,居然敢当着未出阁的闺女面前做出那种举动。」
公孙歆坐回椅上,单手支额,笑眯了眼反问:「花姑娘,我究竟是做了什么事让你那么生气?」
喔,她发起怒来的模样还挺可爱的。
「你还敢说,你方才不正打算……」蓦地,发觉一事,连忙止了声,花凌月气得胀红俏颜,双手紧握成拳。
可恨,她被耍了。
公孙歆笑得无辜,轻轻耸肩,「花姑娘,我方才可是什么事也没做,只不过把手放在腰带上罢了!」
花凌月气极败坏,用力跺脚,「公孙歆,你只要一日不交出茶,我就一日不放过你。」语毕,迳自步出钱庄。
花凌月才一踏出大门乘着马车离开,刘福与李亚便立即飞奔入钱庄,神情不安地瞅向公孙歆。
「爷,你怎么把花姑娘给惹火了?若她叫所有人都别来咱们这儿存储,或是放出不利咱们的消息,坏了咱们的名声,这该如何是好?」
公孙歆唇瓣微勾,黑眸蕴着笑,「放心,她绝不会这么做。」他有十足的把握,那女人为了茶,不会与他撕破脸。
倒要看看她打算与他耗到什么时候,又会做出什么举动来?十分期待往后每日的到来。
刘福与李亚傻了眼,爷的自信究竟是打哪儿来的?而全京城大概也只有爷敢与花凌月杠上。
最后结果究竟会如何?谁也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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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凌月怒气冲冲地返回宅第,怎么也不敢相信她竟会拿一个男人没辙?更有种被他吃定的感觉。
「可恶!」她气愤跺脚。
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那家伙乖乖把茶交出来?难不成要她趁夜潜入他的宅第,对他霸王硬上弓,待生米煮成熟饭后,要他交出茶以示负责?
不,她虽然对茶很坚持,但要她为了茶付出贞操,对象还是那毫无用处的米虫……办不到!
光想像那情景就令她快要吐血。咬咬唇,非得想个办法,让他欠她一个人情不可,但该怎么做才好?
此时,花富贵步入厅堂,「凌月,你今儿个怎么这么快就返回了?」以前她不都会在金陵钱庄耗到傍晚才回来?
花凌月见爹前来,灵机一动,立即步向前,「爹,你可有办法查出谁向金陵钱庄借了大笔银两,却迟迟未归还?」
花富贵摸着下颚胡须,思索了一下,「借了大笔银两又迟迟不还……那就只有李大同了。」
「李大同?爹说的人可是住在城南的那个吝啬老头?」
「就是他,欲向那老家伙讨回钱,可比登天还难,凡是进了他口袋的银两,别妄想叫他再掏出来。」花富贵一点都不想与那家伙有任何往来。
「爹,你确定他真的有向金陵钱庄借钱?」花凌月再次确认。
「再确定不过,前些日子我才瞧见金陵钱庄的伙计前去向李大同索债,反而被他拿拐杖赶了出来,还说再过数日便是他七十大寿,要他此刻还债,根本就是带晦气给他……咦,你问此事做什么?」
花凌月笑眯了眼,「七十大寿是吧?」心里已有了算计。
定会让那吝啬的李大同在他七十大寿当日,当着众人的面还清债务,而公孙歆非得还她这个人情不可,代价就是狮峰龙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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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风轻日暖。
金陵钱庄内的掌柜与伙计却提不起任何干劲,全身无力地趴于桌面,只因数日不见花凌月身影。
今日他们才知晓,光是看着美人就能让心情感到无比舒畅,而一日不见花凌月的身影,他们便一日无法提起精神做事。
一道身影踏入钱庄,刘福与李亚连忙抬起头,以为是花凌月来了,但一瞧见前来的人影,立即挺直了身,「爷。」
公孙歆剑盾紧蹙,瞪向他俩,「你们何时也同我一般,变得如此没有干劲?我请你们来这儿可不是来当主子的。」
刘福与李亚满脸尴尬,不知该怎么接话。
公孙歆步入柜台内,随手翻阅帐簿,瞧见一笔帐款,剑眉紧蹙,「李大同所欠的银两已有数月,怎么还没讨回?」
刘福与李亚全噤了声,不知该如何回答。爷也不是不知道,钱庄生意之难莫过于收帐了。
若是遇到明理人客气还债,这算是吉星高照,运气不错;若碰上野蛮不讲理、存心赖帐的债主,除了吃闭门羹、遭狗咬、抓扯吵闹、动手伤人外,就是告官打官司,形同仇人。
李大同那老家伙就是后者,凡是到了他手中的钱就别妄想要他交出。每回去找他讨回银两,他不是藉故离开、避不见面,就是老羞成怒,发起火来赶人离开,甭说一两银,一文钱也无法让他自口袋掏出。
「放心,李大同所欠的帐款,就由我来帮你全数讨回。」蓦地,一道轻脆嗓音自门扉方向传来。
刘福与李亚一瞧见站于门前的窈窕身影,随即笑眯了眼,恭敬地迎向前,只差没鞠躬跪拜。
「花姑娘,许久不见,最近怎么都没来呢?」
「是啊,花姑娘一没来,我就觉得浑身不对劲呢!」
公孙歆唇瓣微勾,步向前,「想不到你才一出现,就让人打起精神了。」她倒是好本领,已将钱庄内掌柜与伙计的心给彻底收服。
刘福与李亚自然也听见了爷所说的话,连忙转身去做事,不敢继续待在花凌月身旁,以免受爷责罚。
公孙歆挑眉看着眼前自信满满的花凌月,「要帮我讨债?挺有信心的嘛!」
「那当然。」花凌月直瞅向他的眼,绽出微笑。
「我倒想听听你打算怎么做?」公孙歆双臂环胸,黑眸蕴着笑意。
「倒不如眼见为凭。」花凌月将一只深色皮帽递给他,随即转身步出钱庄。
公孙歆戴上皮帽,尾随在她身后,一同乘着马车朝城南一座宅第驶去。倒要看看她的自信心究竟从何而来?
路途中,两人并未交谈,公孙歆双眸紧闭,藉此机会补眠,此情景看在花凌月眼底,对他更为不屑。
哼,像他这种毫无用处又懒惰的人,凭什么拥有顶极茗茶?非得将狮峰龙井自他手中夺来不可。
待奢华马车抵达目的地,花凌月与公孙歆一同步下马车,朝屋内步去。李家人讶异不已,就连左邻右舍闻讯也纷纷前来,议论纷纷。
「她不是花凌月吗?」
「是啊,何时李大同认识了如此大富大贵的人物?」
身着镶金绣花锦缎的花凌月举止高贵优雅,宛若天仙下凡,一颦一笑令人不禁看傻了眼。
公孙歆并未入内,伸手压低帽缘,遮掩大半脸庞,避免让任何人认出身分,半倚门扉,双臂环胸,唇瓣微勾,等着看好戏。
坐于屋内中央的李大同与众人一样傻了眼,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