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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太史图龙都如此畏惧的高手,到底是有多强?而身为太史风奴之主的玄知天祖,又是何等强者?石笙暗暗咋舌,不由问道:“族长,玄知天祖又是什么人?”
太史图龙眼中露出崇敬之色,道:“玄知天祖曾是我部有史以来,最具威信的族长,两百多年前,他独力击退无数强敌,威震八方,奠定了我赤烈部如今的显赫地位。”
石笙瞪大了眼,以为自己听错,问道:“两百多年前?”太史图龙点了点头,道:“天祖如今已是两百多岁的高龄。”石笙咽了一口唾沫,这玄知天祖到底是什么样的老怪物?竟然活到两百多岁!要知道就算是通玄境大能者的寿命,也最多不过百岁左右,超过百岁便算长寿,而这玄知天祖竟然活了两百多年!
少顷,石门开启,太史风奴出来领石笙与太史图龙进石殿,但见殿内极为宽广,壁上雕刻、周遭陈设都十分古朴大气,石殿深处摆着一张丈许宽的雕龙石座,一位身宽体胖的雍容老者,身穿宽大赤袍,倚在龙座上呼呼睡觉,这位老者便是太史图龙口中所说的“玄知天祖”太史玄知。
玄知天祖身形十分“庞大”,若是站起身来,恐怕比太史图龙还要高出一头,皮肉松弛,身形肥胖,坐在丈许宽的龙座上,几乎将龙座占了一半,脸上胖乎乎的,皱纹倒是不多,看着十分和蔼慈祥,怎么看都只是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全然不像威震八方的超级强者。
传言与现实的反差实在太大,石笙甚至都怀疑这老者到底是不是玄知天祖,太史风奴走到老者身边,毕恭毕敬道:“天祖,贵客已经请到。”
“还真是玄知天祖!”石笙心头暗道一声,玄知天祖却好似没有听到太史风奴所说的话,砸吧砸吧了嘴,依旧睡得很香。
“天祖?”太史风奴唤道,玄知天祖闻如未闻,根本没有半点没有要醒来的模样,太史风奴继续唤道:“天祖?天祖?天祖?天祖……”
太史风奴一动不动,只是一个劲的唤“天祖”,一声一顿,非常具有节奏感,片刻间便唤了几十声,玄知天祖仍是安然沉睡,石笙不由轻声问太史图龙,道:“族长,这……要等多久玄知天祖才会醒来?”
太史图龙干咳一声,道:“等唤满一百声,天祖自会苏醒。”石笙心头一阵无语,这玄知天祖,也太古怪了。
堪堪唤了一百声,玄知天祖缓缓睁开眼来,太史风奴道:“天祖,贵客已经带到。”玄知天祖微微点了点头,转眼看向石笙,看了几眼,转头看向太史图龙,和蔼微笑,道:“贵客驾临,敝族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太史图龙面色尴尬,道:“天祖,我是图龙。”说着指了指石笙,道:“这位石少侠,才是贵客。”
玄知天祖“哦”了一声,老态龙钟道:“人老了,不中用,总是辨不清人。”说着看了看石笙,又转头看向太史图龙,和蔼笑道:“贵客好生面善,颇似我图龙来孙。”
太史图龙一时无言,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太史风奴看了太史图龙一眼,道:“你先下去。”太史图龙忙道了声“是”,快步溜出大殿,心头松了口气,见天祖实在是让人纠结的一件事。
石笙还以为玄知天祖是什么样的老妖怪,结果完全是个老颠东,让石笙一阵无语,太史图龙退出石殿之后,玄知天祖看向石笙,道:“小朋友如何称呼?”
石笙道:“晚辈石笙,见过玄知天祖。”玄知天祖点了点头,道:“小娃娃叫什么名字?”石笙一汗,道:“我叫石笙。”玄知天祖点了点头,道:“哦,原来你叫石笙,我还以为你叫石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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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玄知天祖(下)
石笙心头一阵纠结,这玄知天祖,也太奇葩了,玄知天祖面容慈祥,看着石笙,半晌方道:“你……你叫什么来着?罢了,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你……你怎么在这儿?有什么事?”
石笙快抓狂了,太史风奴道:“天祖,是您请他来的。”玄知天祖哦了一声,喃喃道:“我请他来的,我为什么要请他来?”太史风奴道:“石少侠走进外殿,您便感应到他身上有灵火种,且异于寻常,您下令让老奴去请他来。”
玄知天祖长长啊了一声,道:“我想起来了。”说着凝神细看石笙一眼,道:“的确很古怪,小娃娃,你可是与灵火种融合了?”
石笙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太史风奴说玄知天祖早就感应出他身上有灵火种,石笙已感吃惊,现在玄知天祖一眼看出石笙与灵火种为一体,更让石笙震惊不已,要知道,连剑仆都没有看出石笙有灵火种,这玄知天祖一眼就把石笙看了个透,实在太可怕了!不愧是活了两百多年的老怪物!
石笙自知瞒不过玄知天祖,只得点了点头,道:“您说的也差不多。”玄知天祖细细看了石笙一阵,叹了口气,道:“天命不可逆,天意岂可违?如此违天逆命,谬矣,危矣。”
石笙心底隐隐生出一阵不祥之感,道:“晚辈愚钝,不知天祖此言何意?”玄知天祖凝视石笙,道:“小娃娃,你本不是火属性体质,你可知道?”
石笙一怔,自己不是火属性体质?这怎么可能?这可是龙施替他测试出来的,岂会有错?而且自己修炼炎上脉那般迅速,对火系功法也是这等得心应手,连赤烈炎都修炼出来了,怎会不是火属性体质?
石笙心头一片茫然,玄知天祖道:“若是老夫没有看错,你应该是纯阳烈体,乃是千古难遇的绝佳体质,大约是你的长辈为了保护这个秘密,才制造出你是火属性体质的假象。”
纯阳烈体?石笙曾听龙施提起过,天地间有两类人的体质十分独特,一是纯阴体质,另一个便是纯阳体质,也被称为纯阳烈体,出现的几率小的可怜,石笙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是纯阳烈体!
玄知天祖望着石笙,缓缓道:“天地生太极,太极生两仪,所谓两仪,便是阴阳,五行八卦皆是阴阳演化而来,五行之中,火之本质乃是四阳一阴,你是纯阳烈体,照理只能提炼出正阳之气,不会有阴性真气,而你却能化生灵火,照老夫的感应,你体内是被人强行注入了阴之本源。”
武者的五大正脉,以金木水火土五行命名,其中火行正脉为炎上脉,炎上脉的十六个源都只能吸纳自然之炁中的火属性炁,然后转化为武者能够使用的真气,根据每个武者的体质不同,转化所得的真气属性也不同。
譬如一个武者,他的体质属火,那么他的五条正脉吸纳自然之炁,而转化出的真气,必然都是火属性真气,如果武者的体质属水,则他五条正脉转化出的真气,必然都是水属性真气。
从理论上讲,任何属性的真气,都可以用来施展任何源能术,譬如火属性体质的武者,也可以用火属性真气来施展水行源能术,但是无论威力还是效率,都远远比不上水属性体质的武者,因为五行真气的本质都是阴阳之气,只需要调和阴阳之气,便能使五行相通。
可纯阴与纯阳体质不同,阴与阳有本质上的区别,石笙是纯阳烈体,他的所有源化生出来的真气,都是正阳之气,体内不应该有阴性真气,照理说,石笙只能修炼纯阳类源能术,可是石笙却非常擅长火行源能术,用的得心应手,说明石笙体内,必然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给石笙提供阴性真气,玄知天祖感应出来是阴之本源。
玄知天祖年事已高,多说几句话便感疲累,便由太史风奴向石笙说明,五行阴阳与武者炼源的关系。
石笙听罢,心头惊疑不定,实在不敢相信玄知天祖所说,毕竟连龙施都没看出他是纯阳体质,太史风奴看出石笙心头的怀疑,冷冷道:“老夫劝你不要怀疑天祖所说之言,从来没有人能比天祖更懂火行之道。”
石生闻言,心头十分动摇,毕竟玄知天祖可是一眼就看出了他与灵火种为一体,石笙一路所遇的高手,没有一人能与玄知天祖相比,太史风奴又道:“天祖也曾与灵火种融合,后来又将灵火种分离出来,能同时做到这两件事的,普天之下,只有天祖一人,这两百多年,天祖一直浸淫火行之道,研究灵火,他老人家对灵火的了解,无人可比。”
石笙再次吃了一惊,要知道他的灵火种是以《龙火印》修炼得来,并非是进行融合,这融合灵火种的说法,当真是闻所未闻,这玄知天祖果真是非同凡响,石笙心头,对玄知天祖所说的话,已信了八分。
石笙略一思索,抬头看向玄知天祖,道:“天祖……”话未说完,却见玄知天祖又呼呼入睡,石笙无奈,太史风奴又唤道:“天祖、天祖、天祖……”
唤了一百声,玄知天祖果又醒转,看向石笙,半晌方道:“小娃娃,你是谁?你怎的在此?”石笙一阵无言,太史风奴又向玄知天祖解释一番,玄知天祖哦了一声,微微一笑,道:“老夫记性不好,周少侠多多见谅。”
石笙心头暗道:“我怎么又姓周了!”嘴上却只叹了一声,没有多话,玄知天祖道:“小家伙,老夫感应到你身上的阴之本源已所剩不多,你恐怕还不知道。”
石笙心头一沉,阴之本源所剩不多?若是阴之本源耗尽,那……那自己岂不是再也不能使用灵火,甚至连普通的火焰都没法使用!
玄知天祖叹了一声,道:“你天生纯阳体质,却被人为注入阴之本源,改为火行体质,这样做无疑是逆天改命,唉,阴之本源比五行本源更加虚无缥缈,注入阴之本源这等逆命之举,非有通天手段不可,老夫活了两百多年,也是闻所未闻,不知是何等样的大能者所为。”
说着注目看向石笙,道:“小娃娃,我请你来,是想告诉你,你用来化生灵火的火之本源,乃是以你体内的阴阳本源调和得来,你越用灵火,消耗的阴之本源便越多,迟早也会枯竭。”
说着叹了口气,道:“图龙那孩子请你回来,必是想用‘分源之法’将你灵火种中的火之本源,转移到我部的圣火种之中,此法对于寻常的灵火种自无大碍,但你的阴之本源十分有限,用一些便少一些,我赤烈部行事光明正大,自然得将其中利害,先告知你,至于是否相助我部,还得你自己定夺。”
石笙心头又是感激、又是犹豫、又是惊惧,当真是五味陈杂,若是早知自己体内的阴之本源十分有限,他也不会那般浪费灵火了,要知道,石笙平时连点灯生火都是用的赤烈炎!看来以后赤烈炎得省着点用了。
至于赤烈部的灵火种问题,石笙是很想帮忙的,毕竟玄知天祖点破石笙体内的阴之本源问题,也算对石笙颇有恩情,何况玄知天祖明明可以不加点破,但他还是选择将部族安危放在一旁,而先提醒石笙,为人可说十分光明磊落,让石笙打心底里感到敬佩。
石笙沉吟一阵,道:“玄知天祖,我想向您请教一件事。”玄知天祖道:“但说无妨。”石笙道:“我想知道,若我帮助贵部延续圣火种,会消耗多少阴之本源?”
玄知天祖道:“约莫你目前所剩阴之本源的七成。”石笙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