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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醒?讨厌,睡著还能欺负人。”
他的手环在她背上和腰间,感觉没用力道,可她挣不开他的箝制,试过几次,无法脱离。
“好吧!是你自己睡著的,被怎么样了,不能怪我。”她奸笑两声。
她想演秦桧还差得远,偏偏她就是觉得自己很有使坏的天分。贴在他心脏上方的脑袋使尽力气,梢稍抬起来,腾出左手,掀起他的衣服下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拉高——没有烧烫伤痕迹。所以,臆测一是错误的,他的问题属於“局部性”,不是“全身性”,所以,他才会有一个强健、平滑、好看的……肚子……
一时间,郁敏忘记自己正在观赏男人的隐密处。
“你在做什么?”
他一边问,一边将她拉回身体上方,不过这个上方包括了裸露的部分。
“我,我是用纯艺术欣赏的眼光看你,没有任何龌龊肮脏的思想,你不要误会。”她急忙撇清。
“你所谓龌龊肮脏的思想是什么?是这个吗?”
倏地,他压下她的脑门,将她的唇贴合在自己的唇上,轻轻吸吮,淡淡品尝,她是他的心动泉源……
推开他,郁敏被吻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是这个。”她气喘吁吁地对他说话。
“哦!我懂了,不是这个,是那个罗!”
说著,他握紧她的手,抚上他的身体,而他另一只大掌则在她背部划出一道道教人无法言喻的快感。
当场面快失控时,他怱地停止动作。
这不在他的原意里面,他想她、要她,但不是在人人都可以看见的公众场合。
“不是啦!”
好久好久,她才把话完整说出口。
“都不是?你掀男人衣服,很容易被误会。”
对哦!乱掀男人衣服是不道德的行为。点点头,她赞成他的论点。
她实在无聊,没事乱掀人家衣服做什么……对啦!她想起自己的“目的”。
“我们来玩快问快答,你回答我的问题时不可以犹豫、不可以欺骗。”郁敏说。
“玩这种幼稚游戏,对我有什么好处?”他仍是一贯不愠不火的态度。她很少看见他的情绪表露,尽管他现在的欲望一波未平、波波又起。
“好处,没有啊,玩游戏是不需要好处的,又不是在做生意赚钱,哪有事事都想到利益。玩游戏纯粹是为了开心、放松情绪。”
“我已经很放松了——在你过来之前;至於开心,无聊游戏只会让人觉得更无聊。”
“你很讨厌,就不能陪我玩一下哦?下次换我陪你去打那个无聊高尔夫球不就得了。”上回他邀过她,她想都没想就一口拒绝。开玩笑,让台湾的艳阳晒一下午,不死都脱层皮。
“你答应的,不能赖!”
“好啦好啦!”随口敷衍,她只想快快知道谜底。“开始罗,你的眼珠子是天生绿色,还是戴绿色隐形镜片?”
“天生绿色。”
“你最喜欢吃的鱼是鲑鱼,还是虱目鱼?”
“鲑鱼。”他答得很快。
“你最讨厌的事是什么?”
“被陌生女人盯著看。”他没多花半秒钟思考,直觉回答。
直觉和反射仅隔一张纸,她相信再问快点,他就会泄露答案。
“你有没有喜欢的对象?”
“有。”
明明很平常的答案,却让郁敏的心情黯然,逼自己挤出微笑,她强打起精神问他。
“你结婚了吗?”
“没有。”
“你脖子上面的东西是刺青,还是胎记?”
她在等他直觉出口,可惜,他愣了一下,答案让她想吐血。
“不告诉你。”
“里面是你心爱女人的名字纹身?”
“不是。”
“是血管瘤或淋巴腺癌?”
“不是。”他回答得很笃定。
“你有甲状腺肿大?”
“没有。”
“你曾经混过黑道,被砍了几刀?”
“你越问越不像话,我拒绝回答。”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时时穿高领衣?”
“这是我的私人秘密,你真想知道?”
“嗯!”
“很想很想?”
“很想很想。”
“想到不择手段?”
“对啦、对啦,如果要我把你的脖子扭下来才能知道,我很乐意去练臂力。”郁敏心浮气躁。哪有男人讲个秘密那么罗嗦,相形之下,女人大方得多了,她们顶多告诉你:“这个秘密你千万不可以告诉别人哦!”然後,热热切切把秘密说出口。
所以,秘密?有什么了不起嘛!
他邪气一笑,说:“想知道我的秘密,就跳上我的床,等我们袒裎相见时,你自然会晓得。”
这些话很有威力的,吓得郁敏差点弹跳起来,不过让她真正跳起来的原因是曲曲的尖叫声。
“老师,你在做什么?”
冤枉哦!明明“做什么”的人是她大哥,她只是个可怜的、卑微的小小人质,她居然冤枉她!
郁敏用力扯开夕煟У拇笫郑呕耪耪牌鹕怼
“没有哇,我哪有做什么?”她的微笑是炭墨,一描二描,把情况描得又黑又重。
“没有?好,老师,我有问题想请教你。”
曲曲深吸气、再深吸气,想在火山爆发前夕,控住其威力。
“你问。”很棒哦,她有一个好学不倦的好学生。
“昨天你敦我一句四个字的成语,指有老婆的老公和有老公的老婆两人搞外遇,是哪四个字?”
“哦……是奸夫淫妇。”没错,她昨天是告诉过她潘金莲和西门庆的故事,可是套在这种情况好像不大对。
“没错,老师就是淫妇潘金莲。”曲曲一说完,掩起脸孔,往屋里跑去。
郁敏回头,看著躺在躺椅上,置身事外的寇夕煮。
“她说我是淫妇,那你呢?明明就是你比较邪恶。”她不服气曲曲护短,掠过奸夫二字不提。
“淫妇?”他笑得畅怀。很显然的,她们这种八点档剧本取悦了他。
“不准笑,你这个奸夫西门庆。”她学曲曲口吻,骂完,往大屋方向,企图追回她的学生。
“奸夫、淫妇?不错的搭档组合。”
眉眼春风,他起身,缓缓往屋里走去,心里计画,应该怎样和曲曲谈开他们之间只是兄妹关系,不会有其他。
第五章
“曲曲……曲曲,你开门,我有话要跟你说。”郁敏苦著一张脸,吞著味道不怎么鲜美的闭门羹。
“不听不听,老师是坏女人,跟梅格一样坏。”曲曲由屋内朝门外喊。
“你必须听我说,你不但误会我,也误会你的夕煟Ц绺缌恕!
郁敏後悔去探究他的秘密,秘密没探成,还闹到原本关系不错的师生反目,真不划算。
“走开啦,我不想见你。”曲曲的声音凄惨,间间断断的抽噎从里面传出来。
“我知道,可是我非见你不可,不然你的夕煟Ц绺缍耍慊崂凳俏野阉仄鹄矗绞蔽野倏谀纾皇呛芩ィ亢慰鑫颐侵涓臼裁匆裁挥校挂荒阄蠡帷币缥克残邪。
门刷地被打开。
“你说你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曲曲斜眼睨人,态度倨傲,满眼不层。
“当然没有。”
“既然没有,你为什么趴在他身上?”难不成要两人不穿衣服,躺在床上,才算有什么吗?
“那是意外,我这个人很迷糊,常常发生意外。”
郁敏三言两语,把他的吻、他的抚触全归类成意外,毕竟让别人知道,她只是寇夕煟Я废敖游堑亩韵螅皇羌獠实氖虑椤
“意外?为什么你的意外不是掉进臭水沟或游泳池,而是掉进夕煟Ц绺缁忱铮俊焙镁傻囊馔猓裁此褪桥霾坏秸庵趾靡馔猓
問得好,如果意外能被選擇的話,她但願自己掉進錢堆里,滿滿的錢壓在身上,岂是一个爽字能形容!
“因为我好奇你哥为什么老是穿高领衫,连那么热的夏天也不例外,所以看见他在院子里午睡时,就想去一探究竟。
没想到你哥根本是电视里的武林高手,半夜有人偷袭,会发出暗器把敌人歼灭,然後……就这样罗……”
“怎样罗?”她对郁敏的话持保留态度。
“他发现有人接近,反射性地手一伸一缩,把我拽倒……然後你走过来、看见、误会。”
她刻意将中间那段“无关紧要的部分”模糊掉。
“你敢说你对我大哥没有半点意思?”
“什么意思?”郁敏不解。
她的不解表情稍稍说服了曲曲。
“美国有一大堆讨厌的女生喜欢在夕煟Ц缟肀咄磐湃疲缫丫焉矸忠氐煤苄⌒模腔故窍刖“旆ㄌ教!
身分?广告明星身分吗?这种身分怎么瞒啊?!何况关於他的报导满天飞,想骗别人说自己不是史考特,恐怕难得很。
郁敏有想法,但没出口,她预备听曲曲说个够。
“从小时候,他就很受欢迎,尤其是异性,美国女孩子大部分热情主动,弄得他很烦。”
他受欢迎这事儿,郁敏很清楚,她曾经因他的受欢迎,走了将近半年的衰运。
“後来,我年纪大一点,就告诉别人,说我是他的未婚妻,那些坏女人才不敢那么明目张胆。”讲到这里,她的眼泪停止,脸上有点点满意。
“你是他妹妹耶!谁会相信你的说词。”
“才不是,我是他们家领养的,和夕煟Ц缑挥醒倒叵怠!
“哦,所以你是想要嫁给他的?”
这个问句,让强烈的不舒服戚卡在郁敏的胃壁间。
想拉肚子嗎?嗯……目前肠道还没受到影响……可,她的确不舒服。
谈话继续进行,心思飘掉一半,她迳自去研究胃痛主因,是不是多年前还来不及发展就被扑灭的“喜欢”跳出来作怪?
她不是老早就提醒过自己,寇夕煟С僭缫呐钠ü勺呷耍僭缦啻Φ恼舛斡只岢晌淘莼匾洌皇氯梦溉ツ质裁锤锩
“我当然要嫁给他,他对所有女人敷衍,只有对我真心诚意,他宠我、疼我,把我捧在手掌心溺爱,就是那个常常赖在他床上做运动的梅格也比不上,夕煟Ц纭
“等等,什么叫赖在床上做运动?瑜珈吗?”梅格是他的运动教练?大男人学瑜珈,好怪!
“不是啦!笨蛋,是做爱,梅格是哥的贴身秘书,她老以为自己很厉害,跟哥的关系和别人不一样,你都没看见她那种嚣张态度,好像自己是我大嫂,真叫人受不了!
所以哥要回台湾度假,我奸开心,开心他终於可以离开梅格那个讨厌鬼,哪里知道又冒出来你这号人物。说!你为什么天天和我哥黏在一起?”
她的食指指向郁敏,眼里冒出两盏鬼火,恐吓地射向她。
“这个说法好像不太对。”
她摇摇头。这里是寇夕煟У募遥懿荒馨阉男凶偕瓒ㄔ谀掣龇段В盟叩侥睦锒伎床患『慰觯怠梆ぁ薄坪跣稳莸锰郑3J撬谀睦铮鸵馔獬鱿帧
“哪里不对,我就觉得有他的地方,一定有你。”
“我们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多少会碰到面,难不成你要我看到他,自动退开十五公尺以示清白?何况,他也常常和雅芹在一起,你为什么不去指控雅芹?”
“说得也是。”曲曲点头认同她的说法。
“你大可以放心,我只受聘一个半月,时间一到,我会即刻离开。”每每想到期限,心痛便浮现,说不上来确切,只是隐隐约约傷懷。
“真的吗?”
“真不真,到时你就知道了。”
“好吧,我勉强相信你,我应该对自己多一点自信心,不然夕煟Ц缒敲词芑队獒嵛依弦P恼飧雠恕⒎衬漳歉雠耍皇呛苄量嗦穑俊
郁敏的保证让曲曲对方才的情景释怀,她自我劝慰,不要把所有女人都当成假想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