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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你们干的!”书岑阴沉了表情,手腕旋动,开始放松肌肉,“幻想之刃”晃起了一道道炫目的轨迹。
蒙面的白茅洒然笑道:“我说过我不会在天启动你们,可你们却在坏我的事,那就见个真章!”他说得轻松,心里却颇是不好受,要知道刚才那一次对攻,书岑其实有伤在身,他却是蓄势待发,比拼的结果实在让他自信心大挫。
只是书岑的暴戾性子被他撩拨出来,根本就不再顾及身上的伤,怒叱一声再度扑了过去。
思无邪正待帮忙,心念一动之间,火焰刀朝右劈去。只见一个文士打扮的蒙面人身化流星,青锋剑带起低沉呼啸狠狠撞在了火焰刀上。同样是劲气的比拼,这文士显然吃不住思无邪的攻击,连退了数步方才稳住身形。
眼睛静静地看着思无邪,文士的心里翻腾不休,面前的男子浑身十几处伤口同时迸血,犹如血人一般,可是他却不能再踏前一步。文士莫名地感受到火焰在那男子的体内燃烧,那男子仿佛变成了一座熔炉,若是他轻举妄动,怕是要与之同归于尽。
便在这时,一声狼嚎响遏行云,其声悠长,其势如沸。
“书岑、思无邪让开!”
书岑和思无邪几乎是下意识地闪到了一边,而一条人影从二人中间穿过,瞬间化成龙卷,将风雪汇聚,霎时已是龙旋波浪之势,所过之处地面有如被大犁拖出深深沟壑,附近断梁残砖猛烈地震飞出去。
这一击,名之为——龙破空。
这一击,将南城黑街的白茅和中年文士鹤鸣深深困死在气场之内,他们就像是站在了冰风暴的面前,身体的寸寸肌肤被急速卷动的气劲切割裂血,却是无法动上一动,这便是待宰的羔羊。他们没有想过这个孩子居然还藏着这样一式必杀的绝招,可这一刻的两名朔月并没有害怕,他们忽然想着就这样死去也是不错的选择,至少可以从无尽的愧疚与痛苦中解脱出来。
然而,有人不想他们死,更不想十三朔月折损任何一人,他已经站在一根还未倒下的木柱之上。
羽化的“龙破空”在一瞬间停顿了,就在离着白茅和鹤鸣不足半尺的地方,龙卷忽然消失,咆哮的龙被困在了浅水之湾,众人眼见着魔王痛苦地大叫了一声,整个人被深深压入地面,鲜血狂喷。
魔王的眼睛狠狠地瞪着木柱上的白衣蒙面人,他知道那就是清水颜!他想扑过去撕咬他,可是却没有力量挣脱从天而降的无形重压。
书岑的叫声同样痛苦,她没有扑到羽化身边去,反而弹身而起,两片风刃从刀锋处迸发。
清水颜打出那记劈空掌本想继续施加压力,希翼将羽化一举压得肺腑寸断,可是书岑的反应太快,让他暗叹可惜,双掌一翻时,风刃在掌心处寸碎。接着他轻哼了一声,一线银光擦过肩头,带起一蓬鲜血。书岑的攻击又到了他的面前,没有给他喘息的余地。
清水颜心头闪过不安,这几个孩子的成长速度太过惊人,距离上一战才多了多久?那时压倒性的胜利让他忽略了年轻人的潜力,换得眼前的小亏。只是他又何曾惧怕谁来?当年面对云中叶氏的追兵他也不曾惧怕!
他的身体朝后翻了出去,半空里一脚蹬出,那木柱断成三截砸向书岑。右手两指一弹,两枚指环带着丝丝的黑雾射向一旁伺机而动的羽族少女,清水颜觉得不止是魔王,魔王的伙伴一样该杀。
小白就站在父亲的身后,脸色难看已极。他不知道为什么这场刺杀之局还要继续,那清水颜虽然神秘莫测,却怎么会和羽化他们有如此深刻的仇恨,非要置魔王于死地。这一夜的刺杀,实在太过离奇。
身为父亲的嬴天意没有注意儿子的反常沉默,他更反常地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长门僧侣。这个人昏迷了,却还挂着微笑,这样的微笑竟然如此熟悉,多年之间总能在寂寞的时候想起,是一种宿命。。。。。。还是老天在可怜他这个行将入土的老人?
旁边的内侍监默默地皱了眉,他跟随嬴天意近四十年,却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紧地抱着一个人,即便是他的众多儿女,他也不曾如此抱过。这个孩子。。。。。。到底是谁?
内侍监还没有想明白,嬴天意低低的声音传了过来,“丹辰,务必保住此人的性命!”
“遵旨!”内侍监半跪在杏仁的旁边,右手按在了杏仁的胸前,蒙蒙的白光流淌出来,杏仁的上半身有了冰霜覆盖。这个人,连小白也不知道他原来竟是一个高深的秘道家。
透入胸腹的长枪一寸寸往外升起,杏仁的伤口却没有一滴血流出来,直到长枪摔落在一旁,丹辰的脸色才舒缓了一些。
“此人的精神力异常旺盛,是难得的秘道家的资质,若非他体内蕴藏着‘星光‘之力,刚才这一击怕是要杀了他的。”丹辰轻轻地说。
“朕不管他是多好的资质,朕,只要他活着!”
丹辰心下奇怪,小白更加奇怪,他从来没见过父亲如此着急紧张,即便是叔父赢天和造反,他也并不是太在意。似乎有什么东西被遗忘了,小白认真地审视着杏仁朴实无华的脸,初次相遇时的熟悉感又回到了身体里,忽然就想了那个被皇室尘封了的往事。小白的心刹那间急速跳动起来。
“陛下放心,奴才已控制了此人的伤势,只是此地非是疗伤之所,必须另寻静处方可医治。”
嬴天意猛然站起身来,“都给我上!杀了那三个人!”
剩余的护卫们齐声领命,跳下了残破的二楼。
交战之地,书岑和默羽一个贴身抢攻,一个外围飘动,以疲累之身困住了清水颜。那一边,火焰刀纵横捭阖,思无邪拼尽全力拦住了白茅和鹤鸣,一时间也难分高下。
护卫们沉默持刀,冲向了白茅和鹤鸣。到底是守护皇帝的精锐,瞬间就已判断出敌方三人的强弱,那蒙面白衣人身法高绝,非是片刻可以擒杀,但他的同伴却可手到擒来。
只是护卫们想法甚好,却没有逃过清水颜的眼睛。清水颜探出右手,一把抓住了书岑的手腕,使劲一甩,将之撞向默羽。默羽侧身闪过的瞬间,清水颜已扑到思无邪的身后。
思无邪陡然听见身后响声奇怪,急忙闪过一旁,清水颜一掌劈空,却站到了白茅和鹤鸣的身前。
“你们先走!”
白茅和鹤鸣也不答话,翻身后越,一人一边扯住先前那壮硕的刺客急速逃遁。
清水颜放心下来,猛一回身,书岑、默羽、思无邪的攻击正好赶到面前。这九州第一刺客集团的首领终于发挥出真实的本领,左腿后挫一步,右脚踏前一步,整个人踩出弓步,右臂朝上一伸。
三个人心头震骇,对方这一只手掌黑雾散发如缕,竟生出一股强烈的吸扯之力,火焰刀、幻想之刃、恶魔之刃竟然被对方牢牢抓在了手中。到底是血战之后力量大减,三人再想收回兵刃已是慢了一步,清水颜冷笑一声,出手如电,左掌分别拍中三人的小腹,兵刃全数被他夺了过去。
护卫们就看到这三个孩子同时吐出血来,那血竟黑如浓墨。
第298章 杀神
小白的脸色越发难看了。他从没想过归矣山堂的首领,冠绝白道的清水颜竟有着如此诡异莫名的武技,那简直已超出了人类的范畴。
护卫们同样震骇,他们及时停住了脚步,眼睁睁看着书岑、默羽和思无邪吐血飞跌,继而沉重地喘了粗气,一个个身体瑟瑟如秋叶颤抖,斗大的汗珠从他们的脸上滑落下去,他们虽然强忍着没有吼叫,可是这样的沉默反而更加让人揪心,那三张痛苦的脸,还有他们齿间摩擦而出的咯吱声。
“快跑!”
羽化深陷在地里,像个可笑的乌龟被人翻了过来,徒然四肢扭动,却是无法站起。对于清水颜的攻击,他不会陌生,他也曾亲身体验过那种万针入脑的痛苦,那无疑是会让人疯狂而死的。
可是伙伴们似乎没有听见,护卫们看着那三个孩子在地上蜷缩,喉间的喘息像极了久困于铁笼之内的野兽,而那个白衣的蒙面人,则像是制造了铁笼陷阱的猎人。
“居然还能说话?”清水颜轻轻笑了出来,“到底是魔王呀,不能小觑,不过现在你们谁也跑不了了,还会有人来救你们么?”
羽化没有看他,拼命扭转了头看着自己的伙伴,那样的痛苦,痛得他泪水无法停下。一只脚踩住了他的头,然后将他的头踩进了土里。
“似乎是没有人来救你们了。”清水颜闲适地说着话,“嗯,不错,三件都是好东西。幻想之刃,这个是改造之后的魂器,火焰刀,应该是直接铸造出来的上品魂器,恶魔之翼,这个才是最好的,神级魂器了。想不到这次的收获还挺大的,真是多谢你们了。”
他说着感谢的话,脚下却更加用力,众人就看见他的脚陷进了土里,那羽化的脑袋自然就更加深陷。
“哦?差点忘了?皇帝陛下也在,我这厢有礼了。”
嬴天意眯起老眼,发须颤动,已是不可遏止的愤怒,“你这贼子到底是谁?若不束手,朕就赐你万箭穿心!”
“哎呀,好大的威仪。”清水颜拱了拱手,好像在表演臣服的桥段,“你以为凭他们这些虾兵蟹将可以将我奈之何?”
说话之间,流云酒家周围的房舍之顶,至少数百名弓箭手同时现身,街道上脚步声沉重如山,刀枪的光芒在火把的映照下闪闪流出金属的森冷。这个地方,已被巡城司的军马包围。
“圣上可在里面?臣九门巡城司铁雁翎护驾在此!请圣上宽心!”
有一人在军马中放声大吼,那是一种急切表功的呼声。
嬴天意大喝一声,“杀!”
铁雁翎吓得从马上掉落下去,冷汗霎时流遍全身,难道是皇帝老子发了毛,要砍了自己?这时护卫们放声呐喊,一起飞扑过去,刀光霍霍瞬间点亮了残破的酒家,杀意沸腾而出。铁雁翎这才放下心来,哆哆嗦嗦拉着马缰站直了身体,大口大口喘出郁闷的气息。
“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清冷的笑声中,清水颜松开了抓着几把魂器的右手,一团黑雾又涌出了掌心。但见他右手在身前划出一个半圆,紧接着一掌拍出。黑雾以半圆形发散出去,立时变作十八道黑色的气箭迸发出去,一时间,空气里嗤嗤声大作。
陡然间,空气里痛吼声炸响,犹如野兽的心脏被深深刺入锋利的长刀而发出了绝望已极的嘶吼,所有人都看见皇帝身边的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护卫全数被气箭射中手里的兵器,那样的精准,仿佛是面对面测量过一般。这却不是最让人害怕的,尤为恐惧的是那些黑色的气箭,将护卫们的兵器全部击断,钻进了护卫们的身体里去消失不见。
每一个护卫都摔在了地上,状如疯狂,不断地喷出黑血,不断地翻滚在地,更有人将一颗大好头颅狠狠撞击着地面。
这时的流云酒家,充斥着撕心裂肺的声音,蓦然,一把放肆的笑声将痛苦的嘶鸣盖过,人们眼见着白衣如雪的男人仰天大笑,那样的张狂,带着无限的痛快,可是每一个听到这笑声的人都在心底惊惧,外围的战马开始暴躁的嘶鸣,马上骑手拼命地安抚着它们不要惊慌,到底还是有人摔落马下,有几匹马惊了,在人群中到处乱撞,最终被下令处死。
“没有人来捣乱了吧?”白衣人还在笑着,“我不是来杀皇帝的,你们大可放心,我只是来杀魔王。”
他的右脚抬起了数寸,又复狠狠踩下,人们这才发现,他到现在也没有移动分毫,面对护卫们的集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