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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去了,时间也过去了,不知不觉间,星月已隐没云后,夜色更加深重。却听府门外有喧嚣声传来,隐约有刀剑碰撞的声响。
叶氏夫人猛一挑眉,喝道:“何人胆敢如此喧闹?”
叶明夏低声道:“我去看看。”
当下便与大哥急匆匆赶赴过去,待得他们来到府门外,火光之下,一名红衣娇媚少女正在大发雷霆,不断喝骂着,手中双刃晃起耀眼蓝光,穿梭于数十名战士之中,地上躺倒了几人,显是被她击倒的。
叶明夏心头火发,拔了刀便要上前。叶知秋一把拦了他,低声道:“别急。”随即踏前一步,高声喝道:“住手!”
一众兵士收了兵器,迅速围聚到两位公子身边护卫起来,这种暗夜时分,若是有人行刺,正是绝好机会,而且又恰逢此刻叶府风雨飘摇的时间,他们丝毫不敢疏忽。
那红衣少女施施然转了身来,灯火之光下,明媚动人,翘了嘴角,短刃在手中不住转动,添了几分洒脱的无赖劲。
“敢问姑娘深夜至此有何贵干?”叶知秋抱拳施礼,眼神没有过多地关注她,以他的修养来说,当然不会无礼地直视人家一个女儿家的。
少女轻笑一声,“我叫书岑,受你们家主之托,传递他的消息。”
叶知秋微微皱了眉头,自己的父亲如何会让一个素不相识的少女来传递消息,这里面莫不是有了别的问题?他这里还在思索,身边的二弟已然冲了过去。
“你说父亲有消息了么?”叶明夏伸出手去,便要抓少女的肩膀。
红衣少女只是斜走了一步,便避开了,手中短刃晃了晃,寒气逼人,她不悦地挑了眉毛,“想动手么?你不是我的对手。”
叶明夏脸色一红,刚想争辩,叶知秋急拉了他,转而对着少女说道:“既然姑娘是父亲的相识,请里面说话吧。叶氏小门小户,礼数还是周到的。请!”
这少女没理会他,眼睛在他和叶明夏脸上转了转,问道:“你是叶家长子么?”
叶知秋暗惊此女的眼力,虽然只是随意似的飘了飘,却好像有什么东西直刺入心里去,当下不敢怠慢,拱手道:“正是在下。”
“这便好了,请找一处安静所在,你父亲有事情要我转告。”少女微笑道。
“这个。。。。。。”
叶知秋心下狐疑不决,蹙了眉头没有接话,一双眼睛盯住这少女,想从她的表情观察出什么。可是这个明媚如花的少女含笑静立,只是不断地晃着手中双刃,一副神鬼莫测的样儿,周围的兵士们都在暗吞口水。且不说她的容貌极美,光是这一身性感勾人的造型也足以让所有男人遐想连篇了,想及刚才这少女的手段,又心内忐忑,这个少女无疑便是带刺的玫瑰,只可遥望欣赏,却如何能伸手采摘?
“请这位小姐到内堂一叙如何?”
一个清冷的声音忽的响了起来,打破了目前的安静气氛。随着话声,一个云髻高耸、衣饰华美的中年丽人踏足府门前。两边兵士忙自动站齐,整装行礼。叶知秋与叶明夏急忙左右分开,恭敬地站在她的旁边。
少女微微一笑,“书岑给夫人请安。”
中年丽人也不客气,受了她一礼,稍稍颔首,“我便是叶家主母。”
“欲知后事如何?且等明日再说!”
青色的湘妃竹筷啪地按在桌面上,书岑摇头晃脑地大喝一声。周围食客群起笑闹哗然,纷纷催促她继续说下去。却是书岑在这酒楼里跟羽化和默羽说着她前几天去叶府的事情,本来是小声在谈,可不知怎么音量渐高,惹得旁人也来了兴趣。
羽化大皱眉头,这本是极秘密的事情,奈何书岑说上了劲头,没顾忌周围人多眼杂。倒是默羽仍是淡然的样儿,斜靠在二楼的栏杆处静静发呆。
“喂喂,咱们是不是换个地方啊?”
书岑瞥他一记白眼,“干嘛要换?没见观众这么多吗?我说评书的功力还是很强悍的吧?多好多好。”
“可是。。。。。。”羽化撑桌站起,环顾周围,大喝一声,“欲知后事如何?且交费一个银铢!收钱收钱!”
此语威力甚大,周围伸颈探脖的食客们登时回归座位,自顾自地吃喝起来,甚是动作敏捷,连羽化也暗叹不如。
“。。。。。。哎?怎么这样啊。。。。。。”
羽化的眼神狠狠地在这些食客们的身上杀来杀去,只是威力倒不如刚才他喊“收费”的时候了,反正没有理会他杀人般的目光。
第45章 白衣小白
街道上人来人往,羽化和书岑慢悠悠地走着,不用在意这里会发生凌风堂的刺杀事件重演,因为这条街道的尽头便是云中叶氏的府邸,没有任何人敢在这里闹出事端。街道两边人流如故,可是当所有人凝望那静静的府邸时,眼中都流露出了几分感伤。再看道边屋舍,家家户户都在门前挂起了白色的花,这是百姓对叶氏家主的祭奠。
默羽不紧不慢地吊在他们身后,一直没有多话,如同影子一般。她本和书岑是生死对头,但眼下寻出自己的少主人是唯一要务,只能是和书岑两不侵扰,何况她和书岑两人也不敢在云中地界打架,叶氏如今家主逝世,在这里闹将起来怕是要惹得天下军界的愤怒了。
在酒楼内,书岑的评书到底没有说完,后续的事情是个机密,绝不可人前炫耀的,是以匆匆吃罢他们便走了出来。可是书岑和默羽并不知道为什么羽化要走到叶府的所在。
“原来你没有将令牌交给他们家的长子。那不是没完成叶孤城的遗愿吗?”羽化皱眉。
书岑摇了头,“也不知为什么,那个叶知秋非常听那女人的话,那个女人随便一句话就打发他走开了,我只好把令牌交给那个女人。”旋即又微微叹口气,“也是我大意了,当时不该去什么内堂说话的,可我要是不把令牌交出来,怕是再也出不来吧。”
“怎么?”
“到了叶府里面才知道,那些家兵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对付的,叶氏家兵‘下弦’之名果然不虚。”
羽化愕然无言,停了脚步,前方十丈之外便是叶氏府邸了。白幅素带,白纸灯笼,门前廊外,像是平地涌出了雪花,白茫茫的,清冷异常。身边路人不时发出低声的感叹,云中叶氏的名声本是极好的。羽化开始了沉默,站在街道上翘着那些白色,眼中又将落下泪来。
“你为什么这么热心地帮叶氏?”
书岑的话让羽化醒转过来,暗暗逼住了眼泪,勉强笑道:“你知道吗?云中叶氏,是军方的传奇家族,更是天下男儿热切崇拜的家族,金戈铁马数百年不败的威名让天下男儿热血沸腾,谁不向往呢?我自小爱看英雄热血故事的,叶氏一门是我的偶像哩。那天叶氏的家主你也见到了,即便是死,他也是从容的,他那风采不是等闲啊,可是如今亲眼见到的。。。。。。却是这般景象。。。。。。”
书岑不屑地哼了一声,“男人们满脑子都是这种想法,依我看来,不过是将荣誉建立在铁血之上罢了,又算的什么了?”
“其实是一样的吧,女人们不也是整天想着怎么才能漂亮么?又算的什么了?”
“。。。。。。你这地瓜!”
“哎?气不死的阿弥陀佛,不带人身攻击的啊!”
两人互相攻击的当口,却听到身后默羽冷冷的声音传来,“你是谁?”
两人回头看去,正见了默羽侧了身子,右掌并成刀状,在一名少年的颈项处抵着。两人当然知道只要她稍微加力,这颗头颅便会离开颈项了,而看着默羽那冰冷的神色,说不好她真是有这想法了。
秀眉清目,唇红齿白,这少年年约十五,穿着一件白色丝锦团花衫,正是个粉琢玉雕的小公子,只是此刻被默羽一手掐了后颈一手刺在咽喉上,满脸的恐慌之色。
书岑笑了,“你从酒楼一直跟到这里,想做什么呢?”
少年看到她的笑颜,一腔的恐慌登时散了,眼中放出惊羡的光来,又蓦地感到后颈疼痛,立时皱了眉头。却是默羽左手加力,死死钳制着他的颈项动脉。
“别这么粗暴么?”书岑走过去,重重拍开默羽的手,笑嘻嘻地问:“小鬼,你叫什么名字啊?说出来姐姐给你买糖吃哦。”
羽化看得头皮发麻,书岑的话的确是温柔可亲的,奈何她的手里不知何时多出把刀来,在这少年的脸前摇来摇去。。。。。。
少年的脸煞白了一片,只觉得脸上飕飕的寒气扑来,紧张地睁大了瞳孔,讷讷而言;“我叫。。。。。。小白!”
书岑笑道:“小白,说吧,跟着我们做什么?”
少年强镇了心神,大声说道:“我是来找你的!”
书岑吓了一跳,收去了刀,问道:“我们认识?”
“现在不就认识了吗?你叫什么名字啊?”少年鼓起了勇气,将身体绷得笔直。
书岑啼笑皆非,“我叫书岑,小鬼,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要你做我的妻子!”
。。。。。。
早有路人就在旁观了,书岑这一身性感装束、漂亮脸蛋已经让路人们惊艳,这少年突然吼了这一嗓子更让他们吃惊非常,就连羽化和默羽也是呆楞住了,至于书岑,呼扇着长长的睫毛,灵动的眼睛眨个不住,想是被吓住了。
现在的孩子。。。。。。早熟可以理解,可是当街求婚。。。。。。是不是太早熟了。。。。。。羽化笑着看了看身边的少女,发现默羽的嘴角也忍不住逸出了一丝笑意来。
然后更惊人的事情发生了。。。。。。
就见这红衣银发的少女发出一阵悦耳的笑声来,“小鬼,你很可爱嘛。”说着话的时候,她用手狠狠摸了摸这少年的脸,回了身走到羽化的身边,毫不避嫌地一把挽了他的胳膊,冲这少年眨眨眼,“可是姐姐已经有男朋友了哦。再见!”
“哎?”没等羽化反应过来,已被书岑强拖着离开了。
默羽依然静静跟随着他们,看着书岑的举动,眼睛里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光。
“我一定会娶你的!”
街道上,少年的声音高亢起来。
夜风悠然,三条人影立于叶府之旁的一处房顶之上,不远之外一片灯火,映照出惨伤的白色,那是叶府的大丧。
“为什么思无邪还没来呢?我们已经等了三天了。”
羽化说完话,脸上便热了一热,转脸瞧去,果是默羽正在看他。
“我家少主伤的这般重么?”
羽化勉强笑了笑,却说不出什么来,当日与那鲛人女子一战,他只是将思无邪的身体转移了,到底手艺不高,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会将人送去哪里。
“别想了,等天亮出城去找找就是了,当前的要务就是找出到底谁想害我!”书岑咬牙切齿,想起那天被无缘无故的追杀就满肚子怒火要发作出来,可她忽的“咦”了一声,扯了他们蹲下去,“有车仗过来了。”
整齐的马蹄声敲碎了深夜,从远处行来一队人马,足有千人之多。三百骑士当先开路,两辆大车缓缓前进,被左右四百步兵护住,最后是三百骑士殿后。旗帜猎猎作响,甲胄铿锵肃然,为首两名骑士手上高擎了两幅长达丈许的白幡,如同指路北斗一般醒目。全军默然,不闻人语声,训练有素,只是那沉重的脚步声和马蹄声在夜中分外地响亮了。
叶府前聚集了一群人,叶氏中的长老们早已恭候多时,为首一人正是当家主母叶氏夫人,在她身边,自然是叶知秋和叶明夏两位公子。他们默默垂首,不见半点喧哗。
片刻后,那车仗到了门前,开路骑士跳下坐骑,侍立两旁,从车中陆续下来十人,其中九人俱是宫廷侍从的装束,唯是一人身着锦袍、头戴玉冠,慢慢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