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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了下去,“如果大君觉得为难,不如先派个信使去抚慰一下吧。最好选个嘴巴利索的人,将事情揽在有熊部的头上,当然这个信使最好能将阳平部的反应稍微夸大一些。大君觉得如何?“
熊昌的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将头又低下了一些,不让这个少年看到自己的表情,他已经从少年的言辞里听出了背后的含义。小白的意思他已经明白,但同时心里又有了惊惧,这么一个少年,不过十七岁,却是有着狐狸一样的狡猾和狼一样的凶狠,如果再成长几年,怕是自己也要给他吃掉了。在第一次见到这少年时,熊昌已经有了戒心,现在这种戒心加重了,他琢磨着和这少年的结盟是不是一场错误。
清水颜暗自笑了一下,一切都看在眼里,不由得暗笑小白还是稍微嫩了一些,换作他来说,必然会用更委婉的表达方式,让熊昌自己慢慢琢磨出来。
就在这时,战马的嘶鸣声忽然大作,一片片声音里都透着惊慌,有武士们的喝斥声夹杂在内,外面乱哄哄的。
熊昌一皱眉,低喝一声:“出什么事了?”
有侍卫慌张地跑了进来,“大君,战马们不知何故惊慌起来,像是周围有野兽要过来的样子。”
“草原上的野兽能强过我们的战马?除非是几千匹狼过来。”
“回大君,有老兵说战马惊慌都是自然相克的因素,除却天灾,就只有野兽了。”
熊昌微一沉吟,略略点头,“我亲自去看看。”
叼狼大会虽然结束了,熊昌依然没有回到北都去,他留在这里本意是要去无方部寻仇的,可是没有等到他出兵,双羊部那边传来的消息就让他暂停了脚步。因此他带领的三千铁骑仍旧驻扎城外。这三千铁骑是他的精锐,战马也是被仔细挑选的,上次去瀛海铁棘部碰上两千匹狼也没有这么惊慌过,如今却是不住地喷吐白气,四蹄在地上乱跺,更有马匹跳蹄而起,把身边的武士撞开了。
场面的确很乱,熊昌的脸色在火把光下更加阴郁,显然是怒了。
清水颜仔细地放开灵觉搜索附近的气息,并没有任何野兽出没的迹象,可是心里闪过一阵不安,似乎这样的情形在哪里碰上过。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便微微笑了一下。
“大君放心,不过片刻,马儿们就没事了,大君还是请人安排一下吧,怕是有客人来了。”
熊昌奇怪地看着这个男人,从他出现起就一直保持着神秘莫测的气度,这个男人的危险程度也让熊昌觉得不安。
清水颜笑着,轻轻一扯小白的衣角。小白会意过来,也笑道:“既然大君有客人,我们还是暂避一下好了。告辞。”
熊昌没有挽留,心里更添阴郁。他忽然大喝一声:“拿我的剑来!”
侍卫从帐中托了重剑出来,熊昌一把抽剑离鞘,重重插入地面,他的双手就那么按在剑环上。火光之下,这北陆的霸主戎装在身,披风在风里猎猎犹如大旗,他的表情舒缓着,让全身的肌肉保持着轻微的兴奋,这样的他可以随时发动进攻或者是进行防御。从清水颜的嘴里,他知道自己会有一个神秘的客人,而他并不知道这样的客人是敌是友。
渐渐地,他听见了一些动静,初时极微弱,像风儿卷了远方的歌声飘过来,然后声音明晰了,像有人坐在他的大帐中调弄着丝弦。在他听见清楚的歌声时,周围的人也不忙碌了,他看见自己的武士靠着战马不住地说话,那是他们在安慰自己的伙伴,但他们的表情很平静,不像是听见了什么。马儿是真的安静下来了,可是它们的脑袋向着东方昂起来,虽然不出声,可是它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这一定是可怕的客人啊。。。。。。北陆的霸主默默地想着。
不多时,有士兵在大吼:“什么人?不准动!再靠近就放箭了!”
有个浑厚响亮的声音在回应,“西陆华尔兹来访!”
熊昌一楞之时,至少有百只箭射了出去,然后是一阵喧哗,射出箭矢的士兵发现在开弓的那一刻手臂忽然没有了力量,射出的箭矢不过五尺多远就掉了下去。而大营外的两人一马还在靠近。
“开门!我们有尊贵的客人了!”熊昌大喝一声。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士兵们还是遵从了命令。大营的门开启了,一个身高两丈多的巨汉首先踏足进来,手持一面绣着金色蔷薇的大幡,他的出现让蛮族人一阵恐慌。蛮族和夸父是老相识了,瀚州和殇州也是连着的,双方之间的争斗有很多,虽然不像蛮羽之间是世仇,可也差不多少。士兵们紧紧抓住了武器,随时准备将这个夸父拿下。
而当夸父身后的黑色骏马出现时,士兵们开始觉得他们看见了神。
四盏银色的风灯以一种奇妙的速率在转着,像是星辰的轨迹,它们围绕着一个身穿红袍的高大神秘人,没有人能看见他的容貌,可是扑面而来的威压比山更重,比海更广,博大而充满让人敬畏的力量。
他坐在一匹高壮的黑色骏马上,像是神一样俯视着众人。士兵们捏紧武器的手放松了,身体里的力量悄悄虚弱下去。
从自己的士兵们恭敬地让出道路,熊昌就知道这个人的厉害了,他重重“哼”了一声,大声断喝:“可是华尔兹的红衣教父吗?”
没有回答。
夸父阿斯兰静静地走上前,一直走到了熊昌的面前,然后将黑色的大幡插入土中。法比尼奥就那么坐在骏骥上,俯视着这个北都的大君。
熊昌没有不耐烦的意思,这连他自己都觉得好奇了。他努力平静了目光,要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什么,然而他的目光射出去,就像被卷入了大海的漩涡,不由自主地偏离了,什么都看不清。他觉得怪异,但他不能示弱。
“大君安好,法比尼奥拜见,我们此来是向大君传达消息的,一个神谕。”
熊昌终于捏紧了剑柄。
“是法比尼奥吧?”小白坐在一个小小的营帐里,拨开一线帐帘看着外面。
清水颜安然坐着,只是嘲讽地笑了一下,“他的力量减弱了,在天山受的伤还没有痊愈吧,看起来和我半斤八两。”
“这个人的出现,一定是给我惹麻烦的了,可是我还不能除掉他,至少他对我的计划还是有所帮助的。”
“他在这里无非是一个内容,要选择一个盟友,可以帮他将东陆分裂的盟友。”
“可是他不知道他来晚了,在让东陆分裂之前,北陆就已经要分裂了。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很在意,他会不会再去殇州呢?如果把夸父带进瀚州,继而带进东陆,那会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了。”
“殿下多虑了,夸父是从来不主动挑起战争的,即便他们中有人游历在各州,他们依然是一个相对平和的种族。”
“这样我就放心了。”小白轻轻吐了口气,“该来的都来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不,如果没有猜错,还有一个人没有来,但是,他应该快出现了。”
小白一转身,脸色凝重了许多,“你是说我大哥么?”
第406章 等待那一天
三千铁骑围着村寨,沉默的气氛让寒风也在此时歇止,有熊部最精锐的部队一旦出动,瀚州草原也为之惊惧。这是熊昌的最值钱的家当,但这并不是全部,还有一万铁骑站在旷野上,这一万三千人的铁骑才是保证有熊部百年不倒的最根本实力。
整个瀚州,也就只有有熊部有能力养活这样一支部队,其他四大族如双羊、阳平、铁棘、夜摩等辈,最多也就只有七千铁骑。铁骑指的是骑兵的装备而不是数量,瀚州蛮族骑兵众多,只有铁骑部队拥有穿上铁甲、带上铁盾的资格,其他的骑兵一般只装备着皮甲皮盾,可是铁骑的部队,从战马到人员,拥有的杀伤力和速度,都是一般骑兵无法比拟的。
有熊部的三千铁骑装备的是钢甲,战马在负重的情况下仍然可以长途奔袭百里,虽然比铁甲部队速度慢,却是最具杀伤力的精锐,没有谁能在这三千铁骑出现后还能看到胜利的希望。
只是这一次的出动,并没有任何结果。
熊昌一步步走过去,到了村寨的中心地带。侍卫们不敢大声呼吸,这个霸主的脸色极为难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发怒了。
“查到什么了?”
有侍卫低声回道:“没有留下任何东西,他们行动之前应该准备充分了。”
的确如此,这个无方部的村寨已经空空如也,连顶帐篷都没有留下,留下的只有围绕村寨的土墙和栅栏,有点鸡犬不留的味道在空气里漂浮。
熊昌仰天吐气,“他们的行踪也没查到吗?”
“天拓大江那边听说最近五天经常有无方部的人出现。”
“天拓大江。。。。。。”熊昌微微沉吟起来,“难不成还想渡过大江去东陆?”
这是没有可能的,他知道缺少舟船的无方部无法越江而去,那么必然是藏匿到附近了,“传令下去,任何收留无方部奴隶的部族,以灭族论处。”
“是。”
熊昌开始后悔没有仔细看管无方部了,他自认为已经将无方部踩在脚下,这只绵羊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可他还是忽略了零卿这么一只狮子的存在。一只狮子带领的绵羊群,绝对能吃掉由绵羊带领的狮子群,这个道理他是懂的。
“这些土墙是怎么回事?“熊昌仔细观察了一下,发觉这么一圈土墙有点城墙的味道,如果再增高一些,就能形成土关了,”真不错,无方部还是留给了我好处的。把这里当成北都的隘口,的确很有防护作用。。。。。。“
可是战马的嘶鸣声打断了他的思路,他愕然看着战马又在惊慌,这已经是第二次了。难道这一次又有什么客人么?
没有客人,只有隆隆的闷雷声从地下传来,仿佛有一只猛兽要钻出地面,正在暴躁地喷吐着愤怒。
这样的感觉几天前就已经有了,熊昌脸色一变,翻身上马朝木寨门口冲去。就在他冲出大门不到半里的时候,人喊马嘶之声响彻云霄。熊昌回身看去,只见木寨的土墙分崩离析,轰隆的声音不断响起,腾起了阵阵的烟尘。
这还不是最惊异的,他听见了一阵爽朗的大笑声。
“熊昌,快来受死啊!”
熊昌狠狠咬牙之时,那包围了村寨的坍塌土块从烟尘中暴射而出,如同豪猪将身上的刺激发开去。惨叫声随即升上了高空,包围着村寨的铁骑被土块打得惊慌失措,更有战马乱奔,将战士甩下马背。
“慌什么?”熊昌大喝一声,“给我拿下那人!”
“不用慌不用慌,我自己出来啦。”
烟尘中的人大笑着闯了出来,人们惊讶地看着他像是一支离弦的箭矢,无畏地冲着熊昌的方位奔驰过去。熊昌更惊,心想这想莫不是这人吃了豹子胆,居然敢一人闯他的军阵。
有将官放声大吼:“放箭!”
箭矢编织成了雨幕,这钢铁的雨幕朝着那人迎面笼罩过去。这样密集的攻势,即便是一个铁人,也要被打成粉碎了。
可是那人“哎呀”了一声,就不见了。然后人们看到土层涌动,地下似乎有什么一直在滚。。。。。。
草原上的人没有见过这样的古怪招式,愣了一会儿才有人大喊:“他在土里!”可是他们还不知道怎么对付这样的招式。很多人射出了箭,可是没有谁的箭能射进土里三尺。
战士们迅速连成几排,层层的战士们将手中武器插入土中,立刻形成了一面人墙。
“哗啦”一下,那人从土中穿了出来,慌慌张张地拍打身上、头上的泥土,还吐了口痰,“要命了,这鬼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