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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的赶快掏银子,省得小爷我大开杀戒!”
“谁家的倒霉孩子?大人也不管管。”车夫嘀咕着,继续上路。
当马车从羽化身边过去时,羽化忽然觉得很冷,敢情人家根本就没理会他。他刚想发作,顺官道传来一阵马蹄声,数十名身着整齐服饰的武者追着马车去了,看情形像是护院一类的。羽化很自觉地退到路边,任由那一片飞扬的尘土将自己淹没……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处过,留下买路财。”
天色尚未分明,一个挎了包袱的满脸都是坎坷岁月修饰的老大娘跟一个孤苦伶仃啥都不带的半大小子对峙而立。当是时,大娘老眼朦胧,少年目露凶光;一个好像冰川神母满头华发,一个仿佛散财童子神采飞扬;这一个颤颤而抖好似风扫弱柳,那一个冷冷而笑恰如狼视羔羊。
晨风轻吹,大娘的华发跳动了几根,惺忪老眼缓缓睁大,身上裙裾慢慢拂动;少年凝神后撤半步,左腿蹬直,右膝微曲,左拳收于腰际,右掌斜横在胸前,蓄势待发。
空气中浮动了焦躁。
清晨的官道上行人绝迹,宿鸟长栖未醒,风过林叶带起了簌簌的冷清鸣响,忽然间,一声凄厉惨叫如巨石激水打破了宁静,直冲上九霄。
“大王,俺只是个可怜的老婆子啊,您就高抬贵手吧。”
羽化开始出冷汗。
“大王,老婆子是去城外看外孙的,可怜我那外孙正在发高烧啊。”
羽化大汗。
“大王,您就发发慈悲吧,老婆子都已经没几天活头了,就是想趁着还能走动几步看看儿女啊,是见一面少一面啊。”
羽化庐山瀑布汗。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羽化充分领悟了“絮叨”的含义,眼前这个老大娘充分展示了可以媲美西方传教士的滴水不漏的连绵演说,将他拖进了“进退无路”的尴尬境地。羽化好几次都想转身逃走,奈何被老大娘一把扯了衣袖,硬被灌输了“伟大的母爱和伟大的祖母之爱”这两大永恒的课题,最后差点被老大娘声泪俱下的演说打动得要流出悔恨的泪水。
半小时后,羽化搀着老大娘踏上去了看望她小外孙的道路……
想到发生的这两件事,羽化很是苦恼,这才知道要做一个成功的“魔王”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慨叹良久他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土,哀怨地又是一声叹息。在经历了一早上痛苦的“劫道”生活之后,然后蹲在小山头吃了一上午的风,他终于还是拖着一颗受尽创伤的心灵磨蹭着走进了一个小树林。也许是因为他的心中没有任何信仰,又或许是因为他想当“魔王”这个要求很过分,他终于接到了神明的降罪。
空气中明显有了波动,树林中各种枝条颤颤簌簌,挣扎着朝天空弯曲,方圆十丈之内的落叶飘离地面,龙卷一般冲上了天空。羽化在震惊中止步,仰面看去,龙卷冲天的方向赫然出现一个六芒星阵,那星阵金光流转宛如一轮艳阳,这一刻的天空,幻觉似的有了两个太阳,唯一不同的便是这后来的太阳虽然金光一片,却不甚刺目,相反的,反而有了极温暖的感觉。羽化甚至感觉到那光芒在沐浴着自己,可下一刻,他猛地侧头挥臂遮在眼前。
六芒星阵霍然碎裂,金光急速收缩成巨大的光柱暴烈刺目,直插入林,没有巨响,大地却焦躁地震荡起来。羽化当即摔倒在地。这一阵金光撞击,引发了小面积的地震,将措手不及的他震得七荤八素。
意识似乎飘了起来,羽化的脑子里有点混乱,常年的修炼让他在痛苦的时候也能够保持足够的清醒,他挣扎着要爬起来。可他好像的确遭受了神明的降罪,当他刚刚用手撑起了身体,意识又回到了他的身体了,而且,还带着一股重量。
“唔。。。。。。软软的。。。。。。很有弹性。。。。。。咦。。。。。。有女孩子的香气啊。。。。。。真好闻。。。。。。可是。。。。。。这也他妈的太重啦!”
好吧,从当事人的角度置换出来,隔远一点来观察,一个少年整个脑袋陷进了土里,在他的后脑勺上面,是我们非常熟悉的东西。你想啊,又软又有弹性的女性人体器官还有什么呢?你肯定是知道的,你当然知道了,那就是——屁股呗!怎么?你想到别的器官了?
这时的羽化满肚子苦水倒不出来,大半夜没睡觉跑出来劫道没劫成,还莫名其妙地送了一个老太太去看她的小外孙,现在都中午了,除了风,他是一点可以垫底的东西都没吃,结果又赶上了地震,还被人压在土里,那种悲切凄凉的心情顿时化作怒火。他猛地撑起身体。
就听一声“哎呀”,他头上的那个人被他吓了一跳,随着他撑起身体的动作,往前一个翻身,半空连转几个跟头,稳稳落到了一边。
羽化旋风般转身,带起一阵泥土,恶狠狠瞪着那人,大吼:“你是谁?竟然要行刺我吗?”
那人吃惊地看着他,眼睛呼扇呼扇地眨着,完全是一副惊异莫名的样子。片刻后,这人忽然爆起一阵大笑,笑得那叫一个痛快,直把眼泪都逼出来了,一边笑一边用手指着浑身是土的羽化。
“这么大个人了,居然哭啊?”
羽化的一腔怒火在这人的大笑中慢慢消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火发不出,只听到自己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很疼啊。。。。。。真的很疼。。。。。。”顺手把眼泪抹了,然后暗骂自己丢人,他从来便是受不得疼痛的,往往一痛便忍不住要掉出眼泪来。
好半天那人才停了大笑,竖起一根指头很是轻蔑地左右晃晃,然后指了自己,得意地说:“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我是一个穿越者啊!”
“穿越者?这是个什么职业。。。。。。”羽化肯定自己没有听过这个名词,似乎是一个充满了神秘色彩的职业的样子。
这人收了笑容,恶狠狠地问:“你可以保证我接下来的话你不透露出去吗?”
羽化立刻警惕起来,“这是一个很黑暗的职业么?”
“严格来说,穿越者,顾名思义,就是从一个地方跑到了另一个地方。”
“。。。。。。”
微凉的风从林中路过,卷了几片枯叶一起玩耍着。又有一只乌鸦从羽化的头顶上慢悠悠地溜达过去,依旧是那嘲讽人类的鸣叫声,依稀就是不久前从羽化头上飞过的那只。。。。。。
羽化觉得自己被人耍了。
第6章 出人意料的魔王之子
天山,地处东陆中州与北陆瀚州的交界处,连绵数千里,号称“大千世界的珠冠”,远望天山,常年积雪高耸入云的群峰飘渺在浓浓的云气之中,仿佛神仙府邸,又如同少女披纱曲折,说不尽的神秘。它的出名不止是因为它处在东、北两个大陆的交界上无敌的高,连羽族最高贵的羽翼也无法飞渡,还因为它的一侧就是著名的天拓大江,这狂暴的大江曾经被无数的东陆和北陆的武士的鲜血染红过无数次,而天山始终冷冷俯瞰着这条大江,犹如看破世情的高僧。
但现在的天山更加著名,她的美丽已经名动天下,而更加名动天下的当代魔王便住在这里。落人,一个当之无愧的强者,和他心爱的妻子居住在这里。
雪水流淌过来,在山脚的一处形成了名为“十二泉”的所在,魔王便在“十二泉”盖了十二座居所。这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可奇怪的是,自从魔王在这里定居,这“十二泉”附近方圆百里全都笼罩在一层白雾之中,远远看过去,竟有了海市蜃楼般的幻觉。当地人不知原因,一个个便当了这里有神仙,每每怀着敬畏的心情虔诚绕过去。
可江湖中人谁不知道,魔王落人手下有一名西陆的秘道家,最擅长就是制造幻境,不知底细硬闯进去和自杀没啥区别,硬要说有区别的话,那大概是最无耻最无奈的自杀之法了,因为你会在里面饿死。。。。。。可这“十二泉”总像是永远不会发霉的蛋糕,隔三岔五的就有人杀上门来。。。。。。
魔王落人早年行走江湖,动手打架全凭个人心情,出手又是极重,动辄废人武功,仇家着实多如牛毛,上门寻仇好像家常便饭似的。另一方面,与魔王没有仇怨的人也喜欢凑热闹,谁不知道“打败魔王”即是“声名无限”的代名词呢?说来也奇怪,自从落人与妻子丝结产下麟儿之后,似乎心肠变好了,上门打架的几乎都能全身而退,这事实简直比一个美丽的处女每晚生吞蛤蟆还要让人惊异。
可有心思细密的人发现了另一个事实,就是魔王落人的财富越来越多了,因为他每年都要将那十二处居所全都翻新一遍,颇是奈人寻味啊。。。。。。而每一个全身而退的人,似乎越来越穷,甚至有沦落到加入丐帮的,这更奈人寻味了。。。。。。
但始终还是有人会杀上门来,就是今天这么个好天气也不例外。
秋阳慵懒地将光芒洒在了天山,它当然知道这样只会让天山更加美丽,也许是嫉妒的缘故,它消极怠工了,可结果还是老样子,天山在任何时候都是美丽的,包括山脚下的“十二泉”,那一层白雾也显得更加迷幻起来。
白雾似乎急速扭曲了一下,有一处白雾里传出了沉闷的撞击声。
“嘿嘿,你们这些家伙还想和我争?现在知道我豪鬼的厉害了吧?”
一个高大的身影穿过了白雾,踏足“十二泉”,得意地回望白雾外的几条人影。那白雾在他通过之后又连绵成一片,宛若平日模样。这个人穿了一身华丽的黑衣武服,肩头抗了一根黄金棍,加上浑身贲张的肌肉、满脸络腮的胡子,还真有几分豪杰气势。
嘲弄了进不来的人,豪鬼仔细看了看环境,心里一阵痒痒。四面青草围绕繁花似锦,几匹骏马悠然徜徉着,前方不远处有一方小池,泉水清冽,碧绿似玉。风吹池面,一片清香渗进了水汽中,丝丝钻入身体,说不出的舒服。看这意思,诗情画意一般如同神仙的后花园了。
“真是腐败啊。。。。。。这么好的地方居然被魔王占领了,太伤天理了!我一定要为民除害,顺便杀富济贫。”豪鬼越想越气,忍不住大吼起来。
“请先生安静些好么?我家丝结夫人最喜的就是安静了,请先生见谅。”
豪鬼大惊,一个冷静的声音就响在耳边,声音低沉婉转略带了磁性,有一种淡然的意味。然而豪鬼吃惊的并不是这个声音,他吃惊完全是因为有人近在咫尺自己竟然丝毫没有察觉,这对于一个刚刚进入“武道家”层次的他来说,无疑是一种羞辱。
豪鬼忍不住侧闪出丈外,定睛瞧去,一个淡然的人儿静静地站着,而且静静地微笑着。
淡紫色的长发披散身后,简单地用白色丝巾扎起,再没有多余的修饰,发丝顺了耳鬓垂在胸前,裹了一张鹅蛋脸,修眉入鬓、杏眼黑眸、琼鼻樱唇,不施脂粉,自然流露着“俏也不争春”的情态。葱绿碎花短腰裙,丝绵银绸裤子,蝴蝶落花小靴,腰间束一条银红软烟罗丝绦,尽显了窈窕身段,身量竟是颇高。
豪鬼只是略略打量了一下,眼神立时被少女肩后露出的一截弓给吸引了。那一小部分的弓梢,飞起一片银制羽毛,在阳光下熠熠的有了辉采,闪出锋利的美来。
魂器——恶魔之翼!
这年纪轻轻的少女竟有此种利器?豪鬼吃惊非常,万没想到眼前这淡雅少女居然拥有这把传说中的名弓。相传此弓两梢皆铸了飞羽,每一次出箭,必是染血而回的,被江湖中传为“不详之弓”。想到这豪鬼心里一阵妒忌,暗骂不已,自己在年轻一代中人气如此之高,却不如人家一个侍从似的少女家底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