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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碎块在落下的过程中,仍旧不停地破碎。
头顶上传来的办塌声,让地道里的人加快了脚步。
教皇宫的底下有地道,这是危机时刻逃生用的,而且地道不只一条。
尼斯也在这群人里,攻击开始之后,他就和那些同龄牧师一起被送了进来,那三个小枢机主教被簇拥在队伍中间,他此刻正在等待下手的机会。
赛门老人最后给过他一个预示,他会进入一间白色的房间,然后什么都看不见了,连老人自己都无法解释这意味着什么。
或许那里有某个很恐怖的人物,或许那里藏着某样东西,也或许他会死在那里。
尼斯打算赌一把。
地道很长,而且一直往下,不过坡度不陡,地道两边每隔十米有一个壁龛,里面放着油灯。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透出光亮,那是一间白色的房子。
刚一进去,尼斯就感觉一阵窒息,但不只是他,其他少年牧师也是一样。
这个房间之所以是白的,是因为里面充满圣光,这些圣光来自于正前方墙壁上挂着的一个环圈。尼斯的瞳孔猛地一收,他认出那东西,因为他的手里就有它的仿制品。
“不许碰这里的任何东西。”
一声严厉的喝斥,让尼斯和其他同龄牧师全都警醒过来,对于其他人来说,他们想到的是危机还没有过去,但是对尼斯来说,他正琢磨着怎么下手。
尼斯看了刚才说话的人一眼,那是个白袍牧师,和普通的牧师比起来,他的一举一动都带着沉稳的感觉,那是常年练武造成,他们不是审判者就是神圣战士。
这样的白袍牧师有六个之多,想必是专门派来保护这群少年牧师。
再一转头,尼斯看到那三个小枢机主教正在脱衣服,他们脱下枢机主教的长袍,换上和其他少年一样的长袍。
看到这番景象,尼斯多少有些明白为什么他和其他少年会被带到这里,并不是因为教廷高层善心大发,而是为了替这三位小极机主教掩护。
突然,整个房间一阵抖动,地道口的天花板裂开一道缝隙,紧接着一大片碎石稀里哗啦砸落下来。
那六个白袍牧师几乎条件反射似地,瞬间打开六个防护结界。
他们之间的配合绝对天衣无缝,两个人堵在门口,一道形如护甲的防护罩包裹住他们,另一个人紧随其后,他打开的是一面防护盾,守在房间中间的牧师撑开一个半圆形的防护罩,把整个房间都笼罩在底下,最后两个白袍牧师则开启两个球形护罩,警戒地看着四周的墙壁,唯恐敌人破墙而入。
这是久经训练的保镖。
更让尼斯头痛的是,那三个小枢机主教身上也有防护结界。不只是他们,房间里面一小半少年牧师身上都有保护。
尼斯心中暗叹,“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些人都不缺保命的手段。”
至于那些还没有释放出防护结界的少年,尼斯并不认为他们没自保的能力,只是他们没用出来。
尼斯摸了摸挂在腰际的小口袋,禁魔球就在里面。
只要他把禁魔球掏出来,大部分的防护屏障肯定会消失,但是他不敢确定会不会还有其他的防护屏障存在?万一有的话,他就完蛋了。
禁魔球一出来,他也不能施展魔法,弑魂镖肯定失去作用,猩红毒针仍旧有用,但是这件暗器破不了防护屏障。
尼斯心有顾忌,迟迟不敢动手。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房间正中央那个白袍牧师朝着一侧的墙壁轻轻点了一下。这面墙壁和挂“荆棘冠”的墙壁正好面对面,尼斯原本没有注意它,现在才看清墙上也挂着一样东西。
那是一张看上去颇为老旧的羊皮纸,上面画着一个非常怪异的图案,这个图案像是三只眼睛,它们按照正三角形的模样排列着,看上去说不出的诡异。
还没等尼斯弄明白这是什么,他突然感觉天旋地转,他的意识被吸进那张羊皮纸里,紧接着他看到一幅惨烈的景象。
脚下是一片废墟,从残垣断壁隐约可以认出这就是他们刚刚离开的教皇宫。十米外有十几团模糊的人影不停晃动着,这些人的实力全都超乎常人,所过之处地面全都翻卷起来,建筑物纷纷坍塌。
尼斯吓了一跳,他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果然什么都没有看到。
对于经常出入万神殿的尼斯来说,这种情况并不陌生。这是意识分离,此刻的他正透过那张羊皮纸,看到外面发生的一切。
突然,一张丑得让人发怵的脸出现在眼前,那纵横交错的刀疤实在触目惊心,紧接着又有一张惨绝人寰的脸出现在眼前,那被酸液腐蚀过的面孔比鬼怪还恐怖几分。这两张丑脸稍微晃了一下,就挂在视野的左上方。
一张又一张人脸出现在眼前,然后一个接着一个排在视野左侧。负责进攻教皇宫的圣殿骑士,一个不少全都被认了出来。
转眼间,影像切换到城门附近,那里已经被圣殿骑士控制住了,后续人马正冲入城里。
老骑士多伦的那张方脸出现在眼前,然后是约翰长老……
不停地有人脸跳出来,然后被挂到视野的左侧,排列在那里的人脸越来越多。
影像不停地切换着,越来越多的圣殿骑士被找了出来。
到了这个时候尼斯已经明白,墙上那张羊皮纸肯定也是一件神器,它至少有两种功能,一种是能够看到任何一个地方的影像,另外一种是预言类的能力。
赛门老人牺牲自己的生命,又借助《圣谕书》的力量蒙蔽天机,让所有的预言术都失去效果,但是此刻,圣殿骑士团对阿维尼翁展开进攻,那层屏蔽自然就失效了。
不过这件神器能够显示出鬼面和刀疤脸,它的能力实在太恐怖了,那两个人都是大骑士中的顶级人物,距离圣级仅仅半步之遥,照理说,预言术对他们应该没用。
尼斯的眼睛一亮,他猛然间想到两件神器——“启示录”和“预言书”就在尼斯满心狂喜的时候,突然影像再一次切换,眼前出现一间白色的房间。
尼斯感觉心脏停止了跳动,他已经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了,等到他的脸也出现在视野左侧,那就太晚了。
几乎在一瞬间,尼斯从意识离体的状态中强行挣脱出来。
早已经放在腰际的手猛地一拉,一颗圆球滚了出来,当圆球完全暴露在外的刹那间,所有的防护屏障都消失了。
尼斯暗自庆幸自己的运气不错,只要有一个防护屏障仍然存在,他就得完蛋。
更幸运的是,房间里的人全都来不及做出反应,站在房间正中央的那个白袍牧师还没回过神来,他的意识仍旧在那件神器里。
尼斯动了,他为这一刻准备了很久。
六个针荚同时无声无息地炸开,二十四根猩红毒针朝着六个目标电射而去。
三个站在门口的白袍牧师全都背对着他,两个靠墙站着的白袍牧师没有注意他,房间中间的白袍牧师还没回过神来,所以他们都没有躲开。
飞针出手,尼斯滑如游鱼一般在人群中穿插着,他的目标是那三个小枢机主教。
那三个少年已经明白尼斯也是圣殿骑士,那个和尼斯差不多年纪的小枢机主教大声叫嚷着:“这里也有刺客,挡住他。”
听到这声叫嚷,那些还呆愣着的少年牧师全都猛醒过来,他们拼命想要抓住或者抱住尼斯。
“本来我还在犹豫是否要饶你们一命。”
尼斯轻叹了一声。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破除一丝心障,此刻对于他来说,杀戮是为了保命,无关乎善恶。他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他,还会牵连到很多他在意的人。
尼斯的手轻轻抖动着,一根纤细的银丝盘旋飞舞,他的剑法轻盈飘逸,但是与之对应的是完全不相衬的血腥场面,银丝所过之处,一颗颗头颅飞了起来,那一张张年轻面孔上带着恐惧和绝望。
在阿维尼翁城外,一座小土丘的背面,一丛灌木突然移开了,露出底下的大洞。
尼斯从洞里爬了出来,他转头看着阿维尼翁的方向,手指在半空中划了几下。
指尖划过的地方,在半空中留下一道光的印记。
这是一个启动的法阵。
过了片刻,远处传来一声沉闷的轰响,紧接着,他刚才爬出来的那个洞口冲出一股气流。
尼斯呼了口气,那个密室已经被炸塌了,任何痕迹都不会留下。
飞身窜入夜色之中,他一刻都不想停留。
当初制定计划的时候,也是让他自行脱离,圣殿骑士团并不会为他断后。
尼斯一边跑,一边把身上的白色长袍脱下来,塞进魔法袋里,这件长袍也要彻底销毁,任何东西只要沾染过他的气息就不能留下,其中也包括那匹战马,圣殿骑士团的人会把那匹马骑走。
突然,尼斯看到右前方的天空中有一片微亮的光芒,他连忙取出一块镜片夹在右眼上,随着远处影像的拉近,他看到十几个飞行翼正朝着这边而来。
这一幕让尼斯想起当初和赛门老人相遇时的场面。
那天圣殿骑士们骑着马从他家的窗前通过,在他们的后面,国王和教会的人紧追不舍,地面上是大队的骑兵,天空中是用“风翼术”飞翔的魔法师。
尼斯连忙调转方向,朝着另外一侧转身就逃,他知道圣殿骑士们也要撤了。
此刻再去找什么悬崖显然不太实际,尼斯瞬间启动了鞋子上的法阵,脚下立刻升起一片力场平台,这是为了能够运用“电闪”尼斯的脚猛地一瞪,脚底甚至发出一声爆鸣,整个身体疾射而出,瞬间飞出数十米远,又是一脚蹬出,他的速度越发快了。
尼斯埋头狂奔,他感觉速度没平常快,好在他并不需要跑得太快,只要比圣殿骑士们快就足够了。这就是逃跑的诀窍。
再说他有朦胧斗篷,这件魔法装备在白天的时候效果并不明显,但是现在是夜晚,绝对可以把他的身影和四周的夜色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而且他不走正路,专门在山岭间穿行,善于运用地形比精通隐形魔法更能够躲开追兵。
尼斯的眼睛一直注意着后方,让他高兴的是,那些追兵并没朝着他追来,而是找圣殿骑士的麻烦去了。
尼斯是一个很小心的人,他不认为这样就安全了,但是脚跟处传来的剧痛,让他不得不放慢速度。
“电闪”果然不能持续使用,脚受不了。
他不想今后变成一个残废,必须找一个地方躲起来,治疗一下受伤的脚。
想要藏身,最好的地方肯定不是那些荒山野岭,而是某个人潮密集的小镇,就像他以前的故乡。尼斯凭着记忆找到一条大道,往前走了七、八公里就看到一座小镇。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镇上的人正在沉沉的梦乡中。
尼斯给自己施了一个消除气息的魔法,这是为了躲开狗。
找了一户看上去不错的人家,他翻过院墙偷偷溜了进去。
走到窗台前的时候,尼斯的心神一阵恍惚,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窗户里,不知道那后面会不会也有一个孤寂的、期待帮助的小孩?
一丝苦涩从他的心头涌了出来。
或许赛门老人那天会出现在他家的马棚里,真的是上帝的安排。
那天他救了老人,同样老人也救了他,并且教导他,给予他智慧,让他拥有在这个残酷世界生存下去的能力,而他则让老人领悟了救赎的真谛。
尼斯有些茫然起来,他第一次正视起上帝的存在。
收敛心神,尼斯进了房子,他看了楼梯一眼,果然楼梯底下有一扇小门,那是地窖的入口。他以前的家也是这样,法兰克王国的房子大多是这样的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