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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这件事昨天晚上就应该做,只是他没那个能力。
其中的关键是要把小家伙的意识一分为二,分隔成深层意识和浅层意识,深层意识用来思考问题,那里比较安全,而想要对别人表达些什么就放在浅层意识里面。这个神术并不耗费太多圣力,却要非常小心,大脑是人体最为复杂的器官,一个不慎,就会出问题。
昨天,他刚刚从监狱里面逃出来,身上带着伤,精力也已经透支到极点,整个人异常虚弱,自然不敢动手。现在,他已经休息了一整天,又填饱了肚子,伤势几乎完全愈合,精力体力都恢复了正常水平,终于有能力这样做。
听到老人的话,尼斯的心一阵紧缩。
他当然知道“心灵拷问”是什么,不只是老人在他的脑子里灌输了这方面的知识,白天的时候,他还亲眼看到教会的修士对那些背叛他的仆人和他的亲戚们动用这种神术,用来追索被他们偷走的原本属于他的财产。
在这种神术之下,没有人能够撒谎。
“心灵拷问”在审讯类神术里还只是最低阶的神术,比它高级的神术有的是,最厉害的神术可以直接读取别人的记忆,寻找需要的东西。甚至还可以追溯时光,看到过去发生的事。
昨天,他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如此胆大妄为,现在他知道得越多,胆子就变得越小。
他甚至怀疑,如果事先知道这些,他是否还会救老人?会不会干脆出卖老人,换取那五千格罗索的赏金?
反复地熟悉着刚刚学来的技巧,尼斯只靠深层意识区域思考问题,这多少让他感觉有些别扭。
虽然一学就会,难的是要把这变成一种习惯,他必须做到即便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也保持这种状态。
“陪我说一会儿话,只靠自己练是练不出什么名堂的。”
老人用传心术说道。
他并不是想找人闲聊,这完全是为了尼斯着想。神术这东西再怎么练习,也比不上实际运用。
最好的证明就是那些主教,不管是靠什么办法升上主教,也不管有多么愚蠢,只要实力达到主教的等级,全都不会差到哪里去。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必须经常主持法事,经常帮民众“祈福”和“赐恩”最简单的法事,整个过程中也要施展十几种神术,练得多了,自然熟能生巧。
老人的提议正好符合尼斯的想法。白天的时候,他骤然间听到自己父亲的死因另有蹊跷,那个时候他就想要问问老人。
“一个亲戚告诉我,我的父亲并不是死于意外,而是被谋杀的,有人在马车上动手,故意制造了这起事故……”
尼斯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你说你的父亲是因为翻车而摔死的?”
老人的眉头皱了起来,昨天晚上他就听尼斯提到过这件事,却没有注意到整个细节:“他喝过酒没有?”
老人追问道。
“没有。”
尼斯很肯定这一点,他家是酿酒的,但是父亲从来都是浅尝即止,与其说是喝酒,还不如说是品酒。
以前他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昨天晚上老人说起,他的父亲可能是那个叫“符记会”的神秘组织成员,他就有了一种猜测。或许父亲这样约束自己,是因为害怕喝醉之后露出破绽。
“那就不可能了,我昨天就告诉过你,你的父亲很可能是‘符记会’成员,白天的时候,我又研究了一下这些信和笔记,找到了一些线索,你父亲应该是符记会里信使之神墨丘利的信徒。”
老人说了他的新发现,这些原本是打算等到离开这里之后再说,现在等不及了。
“墨丘利?古代异教徒之神?”
尼斯以前经常听父亲讲故事,所以对这位神灵还是有些了解。
在他的印象中,这绝对不是一位强大的神灵,做的是一些跑腿的工作。此刻他有点奇怪,符记会怎么和古代异教徒之神扯上关系?老人知道小家伙的困惑,他不得不解释两句。
“符记会的前身就是万神殿。在古代,人们有着各种各样的信仰,当上帝的信仰主宰一切之后,其它神系的诸神就成了异教邪神,信仰他们的人被扣上异教徒的头衔,为了活下去,那些异教信徒就转入地下,因为不能再供奉神像,所以他们就用一些符号代替,这就是‘符记会’这个名称的由来。”
“符记会的成员很厉害吗?”
尼斯最感兴趣的是这一点。不过他的心里对墨丘利这位信使之神没什么期待。在诸神里面,这位信使之神虽然算不上窝囊,却是出了名的废材,他最厉害的不是他的实力,而是他的小聪明。这个问题让老人很难回答。
早在八个世纪以前,符记会还仍旧是万神殿的时候,已经由公开转入了地下,很难找到他们。再说就算找到,也要看是什么神灵的信徒,像爱神、锻造之神这样的神灵信徒,基本上可以用不着在意,但是遇上战神、智慧神兼女战神和太阳神的信徒,那肯定是一场苦战。至于信使之神墨丘利的信徒……可以说,“符记会”里面最油滑的就是这帮人,他们的战力不弱,但是算不上很厉害,让人头痛的是他们精通隐匿和逃跑。
最后一点让老人难以回答的原因是,圣殿骑士团从来没和“符记会”打过交道,不知道的事,他绝对不会乱说。
想了半天,他只能讲一些理论上的东西:“这很难说,‘符记会’没有办法公开传教,就无法收获信仰力,也就没有办法转化成为圣力,这是他们的弱点。不过,符记会的成员大多是血脉传承,诸神赐予了他们特殊的天赋……我觉得,他们的实力应该差不到哪里去,要不然也不会留存到今天,恐怕早就被教会剿灭了。”尼斯回忆着自己的父亲,在他的记忆中,父亲好像不是很强。身为一个领主,战争爆发的时候是要接受征召的,但是他家有钱,每一次父亲都是拿钱出来代替军役,家里甚至连私兵都没有养。
看到尼斯出神,老人说出了他感觉蹊跷的地方:“墨丘利是信使之神,同时也是商人和盗贼的保护神,他的信徒大多身手灵敏,动作迅速,而且擅长闪避和奔跑,他们想要摔死……恐怕不太容易。”
“如果车轴被人故意锯断呢?”
尼斯刻意提到这个关键。“那也不可能,我可以这样告诉你,就算你们镇上的那个神父遭遇同样的事故,也不会有太大问题,神术的力量绝对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
老人非常困惑,要知道,符记会的人也应该算是神职人员,神职人员就算没什么战力,只凭强悍的生存能力就比其它人更容易存活。
在宗教裁判所的监狱里,他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能够活下来,很多比他强悍的年轻人全已经死了,就足以证明这一点。
“可是我的父亲确实死了。”
尼斯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微微颤抖着,他其实已经想到了一种可能。
老人比尼斯更早想到那个可能:“这里面恐怕另有蹊跷,他肯定是结了什么仇家,仇家十有八九也是见不得人的那种,要不然,根本就不必耍这种手段,直接向宗教裁判所告密就可以了。”
“也是符记会的人干的?”
尼斯此刻能够想到的见不得人的仇家,就只有这个神秘组织。
“任何一个组织,内部都肯定有纷争,更何况符记会本来就是古代众神的信徒聚集在一起的组织,那些古代神灵很多原本就是敌对的关系,所以符记会的成员互相之间的关系非常复杂。”
老人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也不排除是其它人下的手。这个世界上不为教会所容的势力还有很多,和符记会互为仇敌的也有不少。”
他后面半句话只是一个补充,在他看来,可能性并不是很大。符记会潜伏已经有六个多世纪,结仇都是结在六个世纪以前,那些仇家有的已经烟消云散,有的则早已经忘记了当初的仇怨。
“能不能多告诉我一些和这些势力有关的事?”
尼斯发过誓,一定要査清楚这件事,他唯一能够指望的就只有眼前这位老人。
“我知道的不是很多,圣殿骑士团的敌人一直都是撒拉森人,‘符记会’这类神秘组织绝对不会和我们过不去,我们也没兴趣找他们的麻烦。和‘符记会’打交道的是宗教裁判所,只有他们对此最为了解。”老人并不是推托,他是实话实说。
听到宗教裁判所,尼斯的脸没有像之前那样煞白,不过他的神情多少有些不太自然。
那毕竟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地方。
清晨,又是一阵鸡鸣声将尼斯从睡梦中惊醒,紧接着,四面八方响起了犬吠之声。那绝对不是镇上的狗,镇上也没有那么多狗。
尼斯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知道该来的终归要来。吃过早饭,尼斯爬到酿酒作坊的楼顶上,他看到一队队士兵开了进来,他们闯进房子,将里面的人驱赶出来。他家隔壁那两幢房子的人也被赶了出来。士兵倒是没敢往这里闯,那位主教大人确实是一块很好用的盾牌。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几个士兵牵着十几只狗进入了小镇。那些狗绝对让人不寒而栗,它们的个头很大,站起来有一人多高,强壮得像是一头小牛犊,它们的脑袋也非常大,两腮的肉垂着,两根尖牙从嘴唇边露出来,目光凶厉狰狞。
小镇上大多数人家也都养着狗,镇上的狗看到这些狗,全都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身体似乎都在发抖。
一个骑士骑着马跟在那群狗的后面,他显然是负责这次搜査的指挥官。尼斯的瞳孔一阵紧缩,他看到那天晚上他藏在河边树林里的马被人牵了过来。十几条狗顿时围拢上去,它们围着那匹马嗅来嗅去。那匹马显得异常恐惧,发出一阵阵的嘶鸣,还不停地倒退着。
“两个人牵一条狗,分头搜索这个镇上的每一幢房子。”
骑士下令道。把镇上的人从房子里驱赶出来的那些士兵纷纷走了过来。他们按照命令,两人一组,牵上一条狗之后,四散开来。尼斯的家属于第一批搜査的行列。
这倒不是有人怀疑他,而是因为这幢房子先检査完毕,就可以让仆人马上过来打扫,还有厨师也需要做准备工作。主教大人一早就去教堂了,晌午时分才会回来,这一切都必须在他回来之前完成。
两个士兵牵着狗进尼斯家的时候,是主教身边的那个修士开的门。
“到处都捜一下,捜得仔细一些,但是你们的手脚最好干净一点,还有牵好你们的狗,别让它碰坏了东西,就算打碎一个盘子,也不是你们赔得起的。”
修士冷着脸吩咐道。
两个士兵暗自晦气,但是又不敢不听。他们中的一个人只好半弯着腰,用手直接抓着那条狗的项圈。这样更容易控制。搜査首先从客厅开始。
客厅里面除了一张长桌和两排椅子,还有一个巴伐利亚风格的橱柜,上面摆放着一整套陶瓷餐具,这也是一种炫耀。
同样这也是最可疑的地方,如果客厅里面有密室,那么门一般就会在那后面。
如果是在别人家,那两个士兵肯定会上去把橱柜移开,但是现在他们不敢,正如修士所言,就算打碎一个盘子,也不是他们赔得起的。两个人牵着那条狗,在橱柜四周嗅来嗅去。“这东西是昨天刚刚搬进来的。”
那个修士不耐烦地说道。
昨天不只是尼斯监督仆人们工作,他同样也在一旁盯着,那个时候,他已经把这里上上下下检査了一遍。万一圣殿骑士团余孽就藏在这幢房子里,晚上突然间闯出来劫持主教大人,他肯定会有大麻烦,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