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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白静静走在她身旁,心里也很期待晚上的宴会,她想到白日那个三表哥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水眸大眼微微一眯,真是浑身不舒服啊。
第8章 果园夜宴
“三哥哥,你要吃樱桃吗?”竹林下,一排流水席般的桌子,瓜果佳肴满桌,一身嫩黄衣衫的顾宝绫手里拿着一串刚摘下的红樱桃,正凑在祝缎身边要递给他吃。
祝缎刚要伸手接过,另一串樱桃忽然从半途递过来,只见樱桃一端正被一只白中泛红的手拎着,雪白的衣袖微微挽起,露出皓如霜雪的手腕。
祝缎望过去,原来是笑得淘气的鲁浣纱。她站在顾宝绫旁边,学着她的语气,“三哥哥,你要吃谁的樱桃啊?”
祝缎笑得春风拂面,修长的手一溜而过,两个姑娘手里的樱桃都到了他手里,“自然是都要的。”樱桃鲜红的汁液渐渐染红了他的一口白牙。
“甜不甜?”
“甜。”他忙里偷闲地说。
不远处,湖白冷眼看着,不语。
她看着别人,却不知别人也在偷偷观察着她。
顾金绫一手执着粉色羽扇,一手拈起一粒青葡萄放入嘴中,一双乌沉沉的眼睛正暗暗看着侧对面的湖白。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女孩这么感兴趣,无论是她的相貌还是她的身份。她心里感到好奇,还非要有人跟她一起感到好奇,她望来望去,也只有表妹祝静素能跟她一起说上话。偏偏祝静素不喜欢探索别人的小秘密,她正坐在一堆妹妹群里当耐心的大姐姐呢。
“静姐姐,这是什么?”一个六岁模样的小女孩正站在祝静素大腿边,手里举着一颗圆滚滚的青红色果实,祝静素弯下腰看了看,然后耐心地说道,“这是无花果,味道绵里带甜,你吃吃看。”
小女孩一口咬下,然后抬起头,笑得一脸满足,“果然很甜。”不一会,祝静素身旁就围着一堆小小姑娘了。
羽扇后面的顾金绫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小声嘀咕着,“一群小孩,有什么好玩的。”
“小孩的童趣,自然是大人没办法理解的。”忽然身后传来一道轻轻的女音,顾金绫吓得连忙转头过去,原来是自己的二妹顾银绫在说话,她依旧独自坐在一角,手里揉着雪色绣帕,面前的果盘依旧满满的没有动过一下。
顾金绫不悦地瞪了她一眼,“谁准许你偷听我说话。”
“大姐说话不轻,我坐在旁边自然就听到了。”一身雪白衣衫的顾银绫见她发火了,很快给自己辩解了一句,然后马上就意识到这是不对的,又连忙说道,“大姐要是不喜欢,那我坐到一边去。”说罢她便站起来,果真坐得远远的。
她低着头再也不肯多说一句话了,旁人看了只觉得她楚楚可怜。顾金绫哼了一声。
鲁浣纱从她那些狐朋狗友手里拿来不少的民间酿酒,今天看到难得一大群人聚在一起便有心炫耀一番,早已和沈落抬了一大坛酒,沈落那些农户朋友又从鱼塘里挖来许多螺蛳,交到厨娘那炒了一大盘爆炒螺蛳。那些小姐们自然是敬而远之的,这个时节又还不是吃蟹的时节,她们也就待在一起看他们拼酒划拳。鲁浣纱一开心,早已忘乎所以,将平常在市井里的习气一一暴露了。那些祝家少爷见鲁家小姐如此豪爽奔放都不禁诧异。二表哥祝锦向来喜好舞文弄墨,斯斯文文的,现在已在心里寻思着要不要跟祝织姑母打小报告了。
顾家三位小姐默默看着,心里都有种淡淡的鄙夷。原来顾家来自官宦人家,祖父父亲都是朝廷重员,是名符其实的贵族人家,素来吃穿用度都很讲究,本来就对鲁家这种工匠出身的地主豪门有些看不起,因此这次到这里做客,心里都是觉得自己在纡尊降贵,对待主人家女儿的态度也就很倨傲了。顾宝绫年龄还小,对这些吃酒划拳还有点好奇,故而没有躲开,黏在祝静素身旁,满脸新奇地看着。而顾金绫早已拿着羽扇走到落丘湖畔一条小径上赏湖中夏荷去了。
三表哥祝缎本来就对这些很感兴趣,混在一群农户小子里玩得不亦乐乎。只有二表哥祝锦默默地坐在酒宴最边端百无聊赖地独自饮酒。祝静素见二哥哥这么无聊,然后看了看四周,那些小姐们也很无聊的样子,她转过身对自己的贴身侍女绢儿说道:“这次来,你有没有把酒签带来?”
绢儿摇摇头,“怎会想到会用到这个。”
“静妹妹可是要行酒令,如果要酒筹,问浣纱妹妹要即可。”祝缎正巧拎着一壶酒要给祝锦喝,经过她们身边听到了忍不住插话道,“你若与她不熟,我替你向她要。”
正说着话忽然一道略显尖刻的声音响起,“原来三哥哥跟她这般熟了,也不知你开口跟她要了,人家给不给。”说话的自然是因为不会饮酒而一直被冷落的顾宝绫。她心里早就憋着一股气,觉得混在男人堆里喝酒的鲁浣纱很不要脸,现在连三哥哥也被她收拢,心里更加不好受了。
祝缎尴尬地一笑,“浣纱妹妹人极好,谁向她要东西,她自然都会给的。”他说完拔腿就走,不然顾宝绫缠起来,他想走都走不了了。手里的酒壶一晃一晃的。
“静姐姐,你看他们,趁着大人们不在喝成这样子,成何体统。”顾宝绫嘟着红唇,一直拉着祝静素的衣袖不依。
祝静素耐心地哄劝她,“他们玩他们的,我们也可以找乐子玩玩。没有酒签也好,不是也有‘醉折花枝当酒筹’的说法么,你看这里花枝皆是,我们去折几枝来,再让二哥哥去拿些笔墨,给我们做些诗句可好?”顾宝绫眨着大眼睛,她对这些文绉绉的东西才不感兴趣呢,可是也不能直白地说出,只能点点头。
湖畔的小路做得也很精巧,因为这片是落丘湖边农户经常活动的地方,鲁师也就没有在这里设置机关。顾金绫独自沿着小径往湖边一条铁链桥走去。她原本是想走到桥头去赏荷花的,只是走到曲径通幽之处,忽然听到一些异响,怔得她顿时立足不动,不过一会儿,声音又响了起来,隐隐约约从树丛里传出来。她悄悄地走过去,扒开面前的树叶,却被里面的画面惊住了。
只见一个青衫素巾的少年正压着一个少女在一株石榴树下,红彤彤的石榴花开了满枝桠,因为底下两个人的动作纷纷落地,落在他们发上,身上,那少年衣衫依旧完好如初,只是被压在树干上的少女就已经衣衫半褪,两条腿夹在少年腰间,一双小腿极其雪白,而搁在少年脖子上的手臂却显出蜜色的皮肤。顾金绫正觉得这少年背影很熟悉,就听到他开口说话了,“可惜了,你还太小,不然……”说得含含糊糊,显然已经动情。
顾金绫手里的羽扇轻轻扭动,心里了然一笑,原来是她的四表哥祝缣。她悄悄地退开,轻轻地呸了一声,年纪不大,倒学那些风流公子哥到处拈花惹草。看这少女那肤色偏黑的手臂,应是这附近的农户之女。她心里一边感叹这个四哥哥饥不择食,一边加快脚步朝桥边走去。
石榴树下,那少女正一脸媚笑,“那个人走了呢。”然后她搂着他的脖子搂得更紧了,“我们再在这里呆会好不好,不会有人来找我们的。”少年不语,只是低着头玩弄她胸前的风光。少女眼睛一闪一闪的,手伸向他的脑后,一把抓住他束下的长发。
酒宴上,喝得正酣的沈落终于发觉自己妹妹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一想到妹妹平日的性情,唯恐她又不知好歹地去勾引那些公子哥们,连忙放下手中的酒杯要去找她,一旁的鲁浣纱却拉住他,“哎呀,你不准走,酒还没喝完呢。”鲁浣纱喝得脸颊绯红,眼波流转,沈落不禁停下来。
“哈,这里有好几株石榴树呢”顾宝绫跟着祝静素走着走着,竟不知不觉走到了刚才顾金绫走过的地方,石榴树深处的两个人顿时僵立原地,祝缣听声音,应该是顾家小妹妹和他自家的妹妹,他一把放下怀里的少女,然后对她做了个静音的手势,“我们悄悄走。”少女只是感到新奇,乖巧地点点头。
只是他们刚一转角,还没来得及舒口气,面前忽然站着一个俊俏小姑娘,正静静地看着他们。
少女先惊呼了一声,而身边的祝缣却看愣了,他流连花丛数年,还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再看躲在自己身后的少女,肤色偏黑,眼睛狭长,甚至有些高高吊起,顿觉失了胃口。那少女不安地嗫嚅着,“湖白小姐……”欲言又止的模样。湖白说道:“没关系,我不会跟你哥哥说的。”说完她转身就走了。
沈花呆呆地立在那里,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而祝缣早已松开手自己一个人走了。她懊恼地咬着下嘴唇,心里又开始愤恨湖白坏了她的好事。不过,她伸出手,手心里正躺着一只面料精致的香包,她将香包里的东西倒出来,哈,一堆的碎银。
而走在前面的湖白却开始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到底谁是祝缎,谁是祝缣呢?她竟忘了他们是一对双胞胎兄弟。
酒宴上,还不知道已经惹到湖白小姐的祝缎正端着酒杯喝得满心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
看官们就收了“姑娘们”吧~
卖个萌→→(*^__^*)
第9章 绣女绸儿
自那次果园宴会之后,这些小姐少爷们又在鲁家住了几日,然后终于在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纷纷打道回府了。不光是鲁师和祝织松了一口气,鲁浣纱也松了一口气。这些小姐们也太能折腾了。
不过,鲁浣纱现在松一口气就未免太早了。
祝织夫人刚刚送走这一批客人,就收到了来自三方的小报告,全都是在说鲁浣纱的行为如何有失得体。她心里顿时火冒三丈,平日里她对这个女儿可是没少操心,偏偏性子越来越野,她都开始怀疑自己生的是公子不是小姐了。
“你说说,你平常都干什么去了?”祝织手里拿着小竹条,鲁浣纱斜眼看去,忽然很想发笑,用竹条抽小腿这一招娘亲是向沈落阿爹学的吧。她默默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腿,没事,反正她皮厚得很。
她吐了吐舌头,心虚地说道,“我没有做什么呀,我跟着姐姐一起学刺绣呢。还有跟着绸儿姐姐学琴。”
“你唬我呢,你二表哥都跟我说了,那次在果园开宴,你拿出一大坛酒来,不像是家里酿的,你说说,这些酒是哪来的?还有呢,就连你宝绫妹妹也说了你尽是欺负她。难道他们一齐说谎诋毁你不成,你今天不说出那些酒哪里来的,就别想走出这屋。”祝织为了彻底管教这个女儿,今天真是下了决心了。
鲁浣纱憋着气,顾宝绫说她就算了,她本来就看不惯自己,但是她又没去招惹二表哥祝锦,他凭什么跑到娘亲面前告状?!真是可恶。正郁闷着,忽然一阵钝痛从小腿里传来,她的娘亲还真下手打她了。
“哎呀,娘亲怎么相信他们就不相信你亲女儿的话呢。我好好地呆在家里学习呢,不然娘亲去问姐姐。”她嘟着嘴开始撒娇。
祝织一听,火气更盛,紫绡早就告诉自己了,湖白跟着鲁浣纱到处玩耍,把她交给她的刺绣任务都丢在一边不管。现在湖白正跪在祠堂里面壁思过呢。“不是早跟你说过了,你跟她身份不同,以后不准再去找她玩。小姐要有小姐的样子。”
鲁浣纱不懂,却也不敢反驳。她拉着祝织的衣袖,“娘亲就饶了我这次吧,那些酒都是我偷偷酿的,真的。”
“你什么时候学会酿酒了?”祝织狐疑地看着她。
鲁浣纱甜甜一笑,“不是爹喜欢喝酒么,我学会酿酒是为了给爹喝呢。”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