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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起身走过去拾起了纸条。
打开纸条一看,上面的墨迹还未干,纸上的字整齐又漂亮,工整的写道:鞋子、盒子都已放于门边。
我一楞,回想起刚在湖边与四阿哥的一幕,我心口又是一惶,可四阿哥好心帮我送鞋子回来,我又不能拒他于门外,所以我硬着头皮去看了门,却发现门边除了鞋子跟放玉镯子的盒子外,一个人也没有,我走出门外,院子里也空无一人。
见此一幕,我不是觉得安心,而是觉得有些失落……
老康召见
午间,正在屋里整理着刚洗过的头发,喜儿进了屋,向我打了个欠儿,说:“允懿姐,皇上派德公公来了,这会儿在娘娘屋里坐着,娘娘叫你赶紧去,不要耽搁。”我有些诧异,德公公怎么来这院了,德妃叫我去,这又为何事儿?
我想也想不明白,于是也没多想。德公公在等,我也不好意思让他久等,头发擦干,就跟着喜儿出了屋。
进了德妃屋里,我便向德妃跟德公公请安,“允懿给娘娘请安,给德公公请安。”德公公很快便起身要走,那样子看起来似乎很急。
德妃看我模样狼狈,有些不悦,“怎么这副模样,皇上叫你去呢,还不赶紧去整理一下,这孩子就是这样冒失,德公公可别介意。”
“是。”
我应声要退出屋,德公公却叫住了我,急道:“德妃娘娘,皇上还在御书房等着呢,允懿姑娘就别整理了,先跟我去吧,可别让皇上等久了,耽误了事儿。”德妃还有话要说,见德公公坚持,也没敢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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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德公公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他在皇上面前说一句,比别人说十句都管用,所以我也打算巴结着他点,省得得罪了他,到时候没好果子吃。
德公公没多留,直接出了屋。我跟在他身后,要出屋时,德妃又悄悄地交代了几句:“在皇上面前,千万不能像中秋家宴上那般鲁鲁莽莽,一定要看脸色行事,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嘴上说知道了,其实我一点都不明白要怎样看人脸色,特别是康熙皇帝的龙颜,他可比贼还精啊!
出了屋,德公公又说皇上在御书房等,叫我脚程快些,也没有马车、轿子坐,皇宫又大,光用走的还真够累人的,而且德公公走惯了宫里的路,他的脚步飞快,我看了都跟着急,一路上我都是用小跑追着他走的,
走了好长一段时间还是没见到那传说中的御花园,我终于明白德公公为何等不及我整理打扮了,若要打扮一番才出屋,还不晓得几时能见着老康的。
丢脸丢到家
让皇帝等总是不妥,可也不知道皇上差我去所谓何事,记起中秋家宴上皇上的话,要是说叫我去帮着拟礼单,那是不可能的事儿,毕竟这时代封建,是不会让女人干涉朝朕的,再说康熙身边定有会英文的学士,而且他们常说女人无才便是德,而我,有才,就是缺德。
一路东想西想的,终于到了御书房,德公公让我在门外候着,他进去给我通报。
“乌雅?允懿晋见!”
没多久,便听到了太监的通报声。我便拎着裙摆走去大门口,门槛很高,比德福宫里任何一处的门槛都高,我抬高脚往御书房里跨,跨进门槛的一瞬间,我抬头看了眼,忽见御书房里站着十来人,而且全是阿哥,最重要的是四阿哥也在。
我一时紧张,没注意脚下,要收进屋的后脚勾到门槛,“啪”一声响,我整个人合在了地上,跟地面来了个最亲密的接触。
只感觉脑袋上有只乌鸦扑着翅膀飞过,“呱”“呱”“呱”……一阵惨叫。
我觉得脑袋晕呼呼,手脚痛得要死,可屋里有些人还在偷笑,当即我就想挖个洞钻进去,可是我不是田鼠,又不是穿山甲。
屋里鸦雀无声,但感觉大家都在憋笑,我脸额滚烫,浑身是汗,在地上趴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爬起来,不料,却听到康熙的声音,糗道:“丫头,何必一见朕就行这么大的礼。”康熙这番取笑话,让我更觉得难堪。
这会儿到底该怎么办?又不能回去重来一遍,而且还有这么多人盯着我看,脸皮再厚也觉得烫。
左想右想,最后想到得就是装傻,反正这种事我也常做。
于是我也不管腿脚痛不痛,起身对着康熙一阵傻笑,又连声应:“要的要的……”
康熙一听,先是一楞,随后便哈哈大笑了起来,其他人也不忍了,呵呵哼哼的,一个个都偷着笑了出来。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听着偶而传来得熟悉声,我转眸又扫了一眼御书房里站着的人,只见太子和三、四、五、八、九、十、十三、十四阿哥站在两旁,他们神情各异,其中大多都在笑,只有一两个人还忍着不笑出声,当然那一两个中的一个就是四阿哥了。
偷着暧昧
我也不管他们笑还是哭,重新跪地给康熙磕头,喊:“乌雅?允懿扣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我故意拉高了声音,把那些羞人的笑声比了下去。
“你来见朕,怎是这副打扮?真是失礼呢。”康熙口气清淡,似有责怪之意。
我不慌也不忙,跪在地上,抬头说:“回皇上,不是奴婢想失礼,是因为德公公去叫奴婢时,奴婢正好洗完头,怕皇上等急了,也就没能顾得上女儿家的形像,匆匆赶来了,所以还望皇上恕罪。”
“你这么为朕着想,朕既使想怪罪,也找不到理由了。好了好了,起来吧。”
“谢皇上。”
我谢了恩,挑着地方,站到了十四阿哥身边,又偷偷的瞄了他一眼,他似乎为我捏了把冷汗。
康熙在跟大家说着话,阿哥们都很认真倾听,忽而我放在身边的手,却被看着认真在听的十四阿哥握住了,我一楞,心想,这家伙真会装,胆子也不小,竟敢在他老子面前搞暧昧。
不过,他不怕,我也更不怕?
我反握住了十四阿哥的手,而且握得很紧很紧,量他想要抽手都抽不走。
“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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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突然叫了十四阿哥一声,我一惶,忙要甩开十四阿哥的手,岂料十四阿哥却更加用力的握住我的手,我冷汗直流,他却神情自若地微侧身把我挡在身后,向康熙应声道:“儿臣在。”
“上回要你办的事,办得如何?”
康熙说着,目光往我这边一扫,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死命抽手,十四阿哥却不给我抽手的机会,反而把我往他一拉,我往前一倾,脸贴到了十四阿哥背上。这时十四阿哥又脸不红,气不喘地回道:“回皇阿玛,那事已经办妥。”
“嗯,很好。”康熙满意的点了点头,总算收回视线。
我捏了把汗,心口扑通扑通的狂跳,抬头一看,却十四阿哥还在偷笑,我有些恼了,见康熙在跟太子爷说话,我也不管自己在哪,抬脚对着十四阿哥的脚就狠狠地踩了下去。
十四阿哥一吃痛,揪着脸松了手,我一个机灵,赶忙往一旁退了几步,离他远点。
正得意自己脱离险境,无意间目光又扫见对面的八、九、十阿哥他们,忽见他们目光各异地盯着我瞧,我脸一讪,随后竟对着他们做了个鬼脸。
也许是因为跟他们认识久了,我脸皮也厚,想磨破也有些难,我见他们又是皱眉头,又感叹的,我忙低了头,假装没看到。
一句闲话
“这几日太子、老四陪伴英国使节游玩京城,让他们了解一下本国的民俗风情,乌雅?允懿就陪同一起去,给太子们当翻译。”我正在耍调皮,康熙叫到我的名字,我吓了一吓,猛然抬头,只见康熙蹙眉又问:“老乌雅?允懿可愿意?”
我刚才走神,真没注意康熙在讲啥,所以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我记起德妃的话,盯着康熙的脸色,见他胡子一翘,稍有怒色,我一个机灵,忙上前大声喊:“允懿愿意。”那气势足以惊倒在场的人,不过他们似乎对我的举止早已见怪不怪了。
皇上交代完事后,我先出了御书房,正要往回走,太子却追了出来,叫住了我。
“不知太子爷有何吩咐?”我回身,给太子福了福,抬头却见太子笑意盈眶,微眯着两眼盯着我瞧,我总觉得他的眼神有些不怀好意,想到他用有色眼睛在看我,我就不自觉得浑身起鸡皮。
太子靠近我,我往后退了退,这时四阿哥跟十三阿哥也走了过来,就站在太子身后,太子也没有顾虑到他们,仍稍凑近我,在我耳边说了声:“明儿一早我去接你。”
我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转眼扫了四阿哥他们一眼,四阿哥冷着脸,始终不变的酷样,但眼中却有种说不出的意味,而想到那晚他对我做的事,我不禁脸一烧,忙低头,回了太子一声:“是。”
八阿哥、十阿哥、九阿哥、十四阿哥也出了御书房,他们从不远处走来,我一见十四阿哥就弯起了嘴角,也不管太子他们乐不乐意,我匆忙朝他们福了下身,就朝十四阿哥迎了过去。
“十四阿哥,你要不要一起去德福宫?”回去的路实在远,有个人陪陪自然是再好不过的。十四阿哥朝我咧嘴一笑,刚要开口,九阿哥却从旁边走过来,瞪着我问:“太子刚跟你说了什么?”
八阿哥、十阿哥也围了过来,我白了九阿哥一眼,心想这个家伙长得人高马大,居然这麽好管闲事,他问我,我还偏不说了。
没事耍幽默
“哼,怎么话不好说么?”九阿哥冷眼一瞪,冷哼一声。我越看九阿哥越不爽,白眼翻翻,还就是不说了。
九阿哥等得有些生气,他脸色阴沈沈,一副要杀人的模样。我歪了歪嘴,两眼一转,说:“不是不好说,只是觉得这么芝麻绿豆的事儿,说了麻烦了嘴,要是九阿哥不嫌麻烦了耳朵,那我就说了。”
我话音落,只见八阿哥和十阿哥大眼瞪小眼,十四阿哥还是那副见怪不怪的模样,看了觉得有些烦,好像我就是怪人,做什么怪事都不奇怪似的。
不过,这会儿难伺候的九阿哥倒是没有生气,他只是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冷笑了一声。
算了,不跟他们闹了,留着时间赶紧回德福宫睡午觉去。我张着嘴,不顾形像地朝天打了哈欠,眼角泛着泪,看着他们,一本正经地说:“太子说明儿个来接我,瞧这芝麻绿豆的事儿,是不是麻烦了我的嘴,也麻烦了你们的耳朵?……”
我话没说完,就有人“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接着便是一阵轰堂大笑,十四阿哥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八阿哥脸上的笑容大了些,眼里也有了一丝笑意,当然十阿哥笑得最厉害,第一个笑出声的也是他,九阿哥一脸是笑非笑的表情,很明显他眼里的笑意多的快滴出来了,只是我估计这人爱面子,忍着不笑出声,还是十阿哥最好,想笑就笑一点也不做作,越来越觉得他可爱了。
可是,这有什么好笑得呢?
“其实这也没什么好笑得,能逗你们笑一笑,这到是件好事,不过笑归笑乐归乐,可十阿哥这么笑法,真担心他会把大牙给笑掉了,这我可赔不起啊。”
好了好了,没完没了,我又说了什么要不得的话了?瞧瞧十阿哥笑得,他扶着十四阿哥的肩,都肢不起身了。
十四阿哥这会笑得也有些夸张,九阿哥终于也没能忍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八阿哥则是死撑到底就是不笑,他们笑就笑吧,我也懒得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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