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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电话不止没接,而是直接关机,他就算吃个醋耍个脾气,没必要这样惩罚他吧。
要是她不主动连络,他要怎麽找到她?
除了心急如焚,一筹莫展,几天不见的思念更在胸口侵蚀。
「喂,你别喝了。」张至光在吧台里从坐在吧台外的狄臣手上抢过还有一半浅褐色液体的酒瓶。
「拿来,酒是我买的,你这样是霸占。」微醺的狄臣向他伸过手,张至光就是不给。
张至光不理将酒瓶放到吧台柜子的架子上,「你还要骑车,喝这麽多,不怕肇事。」
「把我的酒拿来,醉了你不会帮我叫计程车吗?」狄臣对他大声吼著,几桌客人朝吧台看一眼,胆小的张至光见他火气不小,不想让他发起酒疯影响客人,乾脆转身又将酒拿起他。
不耐烦说:「给你,喝醉了赶紧回去睡觉。」
狄臣好像憋了一肚子气般的注满酒杯,一饮而尽。
「喂,没人那麽喝的吧,不喝死也会酒精中毒。」张至光嘟哝的制止。
「你管我。」他瞪他一眼,拿起酒杯故意在张至光面前又注满一口喝乾。喝完後他瞪著张至光,再度质问他:「你到底有没有跟她说我去新加坡?」
「有啊,我有跟她说啊,不信你去问她。」张至光看他喝到神智似乎有点恍惚,真怕他一拳挥过来,闪得远远的。
「有?」他呼嚣,在张至光面前拍打桌面,气呼呼的,「你是怎麽说的,你是不是存心害我女朋友跑了。」
狄臣一把揪住张至光的衣领,他吓得赶紧解释,「我照你的话说,说你去新加坡出差一个礼拜呀,多馀的一个字都没讲,我怎麽知道你们正在呕气咧。你不会自己说,还怪我。」
「我哪知道她电话不接。」他松手,又坐回高脚椅上。
「她、她、她应该正在骑车吧。」没胆的张至光吓得眼神闪烁。
「你真会帮她解释,」狄臣瞄瞄他,狐疑问:「你是不是知道她在哪里?」
他赶紧挥手卸责,支吾说:「我怎知道?她这几天又没来找我。」
「她如果再去找你,马上打给我。」狄臣好像他欠帐般慎重叮咛。
「知道啦。」张至光不耐烦的瞪他一眼,见他不要命的豪饮,乾脆装作没看见,摇头做自己事,既然劝不听他没时间理他。
狄臣喝闷酒生闷气,不禁想张怡婷的舅舅是故意的吧!故意将那八百年前的事讲出来让曹晴如知道是不是?贬抑他,他就更有机会得到她的信任?
难道他没资格好好的、安心的谈恋爱,到哪都得被张家亲友夹杀,他跟那个又怎麽了,不就是一夜情,难道他每个一夜情对象都得负责吗?
死给我看?死了又怎样?
钱赔了,他照样没好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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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人六年没谈过一场恋爱,够神圣吧!
就这麽捉住一个女人,就这麽巧,她家祖宗八代又出现了,赶尽杀绝也不会这麽巧吧!
也刚好,这件事正巧给韩佑言大作文章。
给她那麽多钱,真阔气,她竟然也收下?那他算什麽?
(11鲜币)32 占有那一席之地不能被侵入
恶运来时,简直像屋漏偏逢连夜雨、祸不单行,教人愁眉不展叫苦连天;好运来时亦是应接不暇,接二连三,让人笑逐颜开额手称庆。
处理好父亲後事後,罩顶乌云彷佛雨过天晴赫然开朗,失业十数日的曹晴如不止在速食店找到工作,两天後又在一家新开业的PUB找到兼职的钢管秀,可说连中宾果。虽然白天工作待遇不如以往韩佑言给的薪资,晚上也不像seduce的单人秀酬劳优渥,当然小费也没得收,可是两份薪水加一加,少掉父亲的医疗和照护费支出,姐弟俩开销绰绰有馀。
领到第一份薪水时,她赶紧去办手机,旧手机在搬家时不小心弄丢,为了节省开销她忍了一个多月的不方便,现在终於有能力添购新手机。
拿到新手机那一刻她不由得想,狄臣这段日子是否拨过手机给她?有还是没有?还是已将她束之脑後,想都没想过呢。
而她,一直有股冲动想拨电话给他,就算用公用电话也好,却害怕听到不愿意听见她声音的声音。所以,她宁愿让自己存在一丝幻想,幻想他还在想念著自己,这样才不会感到失望及难过。
假如他知道她现在跟韩佑言走得如此亲近,或许会更震怒,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更质疑。
她也想跟韩佑言保持适度距离,可是,前些日子她身处危难又面临丧父之痛,他毫不犹豫伸出援手,她怎好过河拆桥,忘恩负义。
他确实对她无微不至。
这段期间,韩佑言想尽办法不让她这般辛苦,但她骨子里就是不愿再接受他的任何资助。可是,後来她无意中却发觉她住的这间房子竟是韩佑言名下所有。
那天适巧白天休假她正要外出购物,大楼警卫突然叫住她,要她签一份文件,她愕然看见资料里写著房屋所有人竟是 “韩佑言”。
她愣了一会,顿时感觉自己无意中已落入他掌中无可遁逃。「我想请问这屋主确实是韩先生。」她早有怀疑,果真如此。
「这间屋主是韩先生,还有上面一间也是,他有两户,一间目前是魏先生他们在住。」
「喔,谢谢。」警卫跟她详细解说,她回谢的笑容却僵硬的像一只塑胶花,毫无生气。
跟她料到的一样,听左邻右舍说这里的房子一户月租至少三万,这麽豪华的住宅怎可能一万即能租到。
这样一来他对她的无微不至,只会让她越感愧疚,一直收受却无以回报,彷佛不接受他的感情都要变成不能赦免的罪过。可是等夜阑人静,心静下来时,想起狄臣的影子,她试图接纳韩佑言感情的意念又开始动摇,宛如心中狄臣所占那一席之地无法被入侵。
这段日子为使即将学测的弟弟专心念书,她多馀的不敢想,烦人的也不敢做,想到之前搬来搬去搞得他心烦气躁,自己也心神不宁,最後生活一团乱。现在她只想以静制动,在原地打转过单纯的日子。他无法安心念书,自己也不能好好生活,她宁愿委屈点,暂时接受韩佑言的所有殷勤,也让生活暂时稳定下来。
学测结束,曹晴彦真如愿以偿考上令人钦羡的医学院,只是後续庞大学费又变成她新的苦恼。她仔细盘算假如让弟弟学贷,那麽七年下来他们将有一大笔贷款,这笔钱即使他当上医生也得还上好一阵子。
「别烦恼钱的事,去领来用吧!」韩佑言看出她有心事,不只一次这麽告诉她,可是存摺在身边,她始终不敢动用,她心里明白他的用心。
「可是……」她犹豫不决,动用这笔钱宛如是她即将接受他感情的前兆,知道他在期待;她却在避免。
「晴如,我明白你的顾虑,我从不否认我对你别有用心,却不勉强你一定要接受我的感情,但是别苦自己,这是我能力范围内的事。」
後来,考虑许久,在注册前夕她还是决定去领出来帮弟弟缴学费。
那天下午,顶著大太阳,她骑机车去狄臣家开的银行,也就是他上班的那家银行,领款顺道缴注册费。
被晒得热呼呼的身体走进宽敞的银行一阵冷气袭来,心却缩紧蓦然忐忑起来,就像感觉他近在咫尺,内心有一种思念的想望,却又有一种相会的情怯在心中蠢动。
填好提款单,她拿著注册单据走近柜台,站在柜台前等待办理她却频频往楼梯张望,好像期待他会像上一次那样突然出现叫住她,然後只是几个眼神,相互意会嘘寒问暖,然後不计前嫌言归於好。
可是当行员将收据跟存摺都给她时,她依然没看见楼梯下来熟悉的身影,只看见两张陌生的脸孔依序下楼,她失望的紧握那本引起误解的导火线走出银行。
走出银行她显得依依不舍,不知是外面气温高还是眼眶灼热,骑上机车,吹著袭来的热风,一下子她眼眶里的热流掉下泪来……其实没有任何应该分手的理由,唯一一点,她配不上他……
当曹晴如在楼下缴款时,狄臣坐在办公室忙得焦头烂额,桌上又是堆积如山的公文,彷佛不曾被消耗过一样,事情总是多的几乎淹过他的脑袋。
阖上手上刚签好的公文,他拿下鼻梁上的眼镜,揉揉昨晚没睡好的眼睛,戴上眼镜,又拿起一本卷宗准备翻阅时,他心晴突然感到烦躁,看看忙了数个钟头,桌上仍是一大堆签呈他真想大叫,年底都还没到为何大家都这缺钱,急著贷款,他真快忙疯了,若不是上班时间,他真想出去飙车发泄一下情绪,他明明就是屁股三把火坐不住的人,不知为何家人就是不怕死的将他关在这里,也不担心他捅出篓子来。
不飙车走走总可以吧!他拿起桌上两本卷宗下楼,动动筋骨顺便将合约书转给出纳。
他大步拾级而下,走到最後第三阶楼梯时愕然震住,望出玻璃门刚走出去不远的一个背影感觉相当熟悉,他不确定的跺足走到门边一探究竟,女子正巧面对银行戴上安全帽,他看见长相跑了出去……
「晴如……晴如……」他慌张的跑上人行道,可是她并没听见後面的声音将机车骑走。
(10鲜币)33 她脸上脆弱的眼泪让人感到心疼
「该死!」狄臣站在炽热太阳底下垂首顿足,就差一步,刚才反应不那麽迟钝,就追到了。看著她远去的背影,他完全被搞模糊,不明白他们为何分手,简直莫名奇妙到令人搞不清楚状况。
之前她的手机只是关机,後来却变成空号,难道她是故意的?
故意离开他,因为她想分手?
他心微微一震,一股怅然涌上,看著身旁热闹的车水马龙,他却孤单的站在人行道上,恍如这辈子第一次被女人抛弃那般颓丧。
「爸──」韩佑言睡梦中被电话声惊醒。
「亚臻?发生什麽事了?」电话中传来女儿的哭泣声,他顿时睡意全消。
「妈,又发酒疯了,她晚上喝了酒回来又乱摔东西,我想去制止,她却打我,我想逃不小心跌下楼。」
「跌下楼?」韩佑言闻言紧张的从床上跳起来,「有没有受伤?」
「我在医院。」她还在啜泣,声音显得虚弱。
「你妈呢?」
「我不知道,应该还在家里吧。」她推测母亲应该还没酒醒,搞不好倒在被翻天覆地扫过的狼藉客厅里呼呼大睡。
「你自己去医院……」他紧张起来,拿著无线话筒走向衣橱,焦急打开拿出吊挂的衬衫、长裤。
「是邻居送我来医院的,」韩亚臻胆战说:「爸,我去跟你住好吗?」
韩佑言想都没想直言,「好是好?可是,你的监护权在你妈那里?当初你自己要跟她的,你妈的个性你也清楚,我怕她又大吵。」离了婚好不容易躲开,又要为这事去面对她的歇斯底里,他感到厌恶。
「我怎麽知道妈跟你离婚後还是这个性子一样没变,甚至你不在,没人可以制止她的行为,她变本加厉。」她委屈说,怪自己太天真,以为母女相依为命妈妈会疼她,也怪自己被母亲洗脑,轻易信任嗜酒如命的母亲。她母亲还吓唬她,爸爸是爱上别的女人才要离婚,要是他娶了後母铁定虐待她。岂料,她没被後母虐待,却三天两头被亲生母亲虐待。
「我知道,可是,我现在住在套房里,那间房子租人了。」韩又言边换衣服,边无奈讲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