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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祁雾雾?”
“是的,你是——”
“我是江森的父亲,安德森,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安德森出奇的冷静。
“江森出现了,是吗?”凭良心讲,她似乎早有预感。
碧绿的眼珠对雾雾有明显的不满。“一切的起因都因你这台湾女人。是你害了他,他为了你不肯回美国,现在,居然落到此下场——医生宣佈要锯掉他一条腿。”安德森的泪夺眶而出。
仿佛遭到电击,她呆立原地,似乎失去生存的力量。“?
什么?”她哭了。
这是她要的结果吗?爸爸死了,而她丈夫生命也在垂危中。
“我来找你,是希望你去劝劝江森,他发疯的不让任何人接近他,医生说,再这样下去,坏疽的细菌会侵袭全身,我……不能失去我的儿子。”安德森伤心道。“请你去看看他,好吗?”
“他在那里?”雾雾坚强地忍住泪水。“带我去。”
当雾雾到时,他已经被送入急诊室中,他乍见江森的模样,不禁花容失色。
他双颊凹陷,长满胡子,脸上佈满痛苦的汗珠,而绑在腿上的绷带则散发着阵阵臭味。
她跑向床边,执着他发烫的手。
两个星期以来,首度能如此靠近江森的只有雾雾一人。
“亲爱的。”她低唤着他。
“是你,雾雾?”江森尽管非常痛苦,但还是强?欢笑。
“你终于来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对不起,江森!那天……我说的都是气话,原谅我!”她热泪盈眶道。
“原谅我!”她懊悔极了。
“不!这是我咎由自取,我……罪有应得。”他万般恳求道。“不要让他们切除它,我宁愿死也不愿成为一个残废,拜讬你。”
雾雾看着江森痛苦不已,不禁怒火中烧,跑到门口正好遇见一位英俊高大的医师。
“你为何不给他止痛药?你知不知道他很痛苦?你算什么医生?”她指责着。
“请你搞清楚!江森拒绝我们靠近,就算我给他药,他也不会吃的,他根本不信任我们。”
江森躺在床上,痛苦的说:“不要让他们进来。”
宋腾理直气壮道:“你相信了吧,他真的是冥顽不灵。”
安德森爱子心切,把不满移向雾雾,他无情的指责。“?
什么不是你?躺在病床上的,应该是你!不是我唯一的儿子。”他颓丧的把头埋入双掌中。
雾雾渐渐相信自己是祸水。她害死了父亲,又害自己的丈夫残废,千斤重的石头压着她的心房。
绝望使雾雾生出无比的勇气。
她跪在地上,轻抚江森的面颊。“亲爱的,你放心!我保证绝不让他们这么做。”
“真的?”
“嗯。你好好睡一觉,等你醒来时,你的腿就能动了。”
顾不得?目睽睽,她轻啄江森的唇。
江森安静的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你疯了!你不该答应他。”安德森反对道。“你是不是要害死我儿子?”
雾雾不客气的顶撞回去。“我会实现我的诺言,我要带江森回家,奶妈会医治他。”
宋腾不可思议道:“用什么医?”
“奶妈的药草会治好他。”
“鬼扯蛋!”专业知识受到质疑,使宋腾光火了。“夫人,你的头脑是不是泥浆做的?难不成你当你奶妈是神医了?”宋腾气得想揍人。
“可恶的女人。”安德森暴跳如雷。“你非得害死我儿子才甘心,是不是为”
雾雾气得直跺脚道:“我才不在乎你的想法,江森是我的丈夫,我有责任照顾他,你无权过问。”
“江森是我的,永远属于我,我不会让他死的,我要他健健康康。我才不会像你,动不动就咒他死。”她气的脸色发紫,才不管会不会得罪安德森。
她一点也没察觉,她刚刚所说的话——江森是我的,永永远远属于我。这些话,让安德森对雾雾刮目相看。
她,是爱江森的人?还是江森的钱?
“告诉你,不管如何,我会一辈子照顾他,直到生生世世。”她?下他们,打电话给奶妈。
※※※她们带江森回家。
宋腾还万般嘱咐雾雾。“万一你的丈夫死了,可别怪我事先没警告你。”她的独断独行,令所有医生愤慨。
一路上,雾雾一直问自己:“这样做,对吗?”
江森一直发着高烧,又陷入昏迷中,好几次雾雾都不知江森是不是死了?
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高兴见到自己可爱的窝。
她们决定先帮江森清洗一番,当雾雾除去江森大腿的绷带,她看见伤口溃烂得深可见骨,她失声尖叫。“我应该听医生的话,切除他的腿,我的天啊!江森一定会死。”
“他不会死。”奶妈检查他的伤口,镇定的说。
雾雾歇斯底里的哭喊:“他一定会死,都是我害的,是我的错!我害了他。”
奶妈用力摇晃她纤细的肩。“不会,江森不会有事的,相信妈咪,我会治好他的。”
“真的?”她泪眼婆娑道。
“放心,相信我的秘方,我保证还给你一个活蹦乱跳的江森。”
那一夜起,雾雾和奶妈几乎彻夜不眠的照顾着江森。
安德森偶尔也会来探望儿子,不过,江森时常是昏迷不醒,稍微有些意识时,脑中尽是雾雾,喊的也是雾雾。
雾雾一直在身边守候他,无论何时,她都深情握住江森的手,唤着他的名字。
安德森把一切看在眼里,他很知趣的主动消失。
两个星期后的中午,奶妈欣喜的大声宣佈,江森平安无事了。
可是,当江森完全清醒,第一次见到自己大腿的伤口时,却好似见了鬼一般。
雾雾马上安慰他。“别担心,江森,这个——”
“够了!”他暴躁的狂吼。“你满意了吧!我成了跛子,你也报了杀父之仇了。”
“我——”
“滚!你滚!”他声嘶力竭。“给我走得远远的,我不要再见到你。”他用力的推开她。
“不!江森!”她知道江森的话是无心的。“奶妈说,只要给肌肉充分的按摩,就会恢复力量的,你一定能再走路的。”
她相信江森现在不能没有她。
“别自欺欺人了,肌肉是可以恢复,但神经却再也接不上,我一点感觉也没有,我是跛子,跛子。”他自暴自弃道。
“求求你,我们试试看,好吗?”她可怜兮兮的求他。
江森突然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我害了你父亲,为什么你还要救我?你应该幸灾乐祸才对。”
为什么?
是的,为什么?
雾雾仿佛五雷轰顶,周围变得黑暗……她应该高兴的,不是吗?
不用她动手,上天“明察秋毫”,已给他应有的惩罚。
可是,她的心宛如刀割,她真的好后悔,她甚至想跪下来,向上天忏悔,求上天大发慈悲,还她一个完整的丈夫。她不能失去江森。
她口口声声逼迫自己不能爱上他,要替父亲报仇!可是,此刻,她是多?的脆弱,复仇的声音已越来越小,甚至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必须承认——她爱上他,用她的生命爱江森。
江森!你一定要再次坚强,为了我!
她心底对他呐喊。
第八章
雾雾面无表情,她要在不泄漏自己的情感的前提下,让江森恢复信心。
“撇开我父亲不谈,如果不是你,只怕我早就被王永德蹂躏了。光这一点,我就必须要感恩,不是吗?”
只是报恩?
江森虽然失望,但也高兴。如果,只是“单纯”的感谢,那雾雾就可以留下来。因为,他不准许——雾雾爱上一个跛子。
“好吧!你可以留下来。”
“谢谢你,江森。”她眉开眼笑。“我会是个好护士,放心吧。”她保证道。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江森总是很沈默,雾雾为了讨他欢喜,常会讲笑话逗他开心,她甚至常常在食谱上动脑筋,不过,总是无功而返。
彻夜不眠照顾一个垂头丧气的病人,其辛苦可想而知,雾雾变得很憔悴。可是,江森仿佛故意折磨她似的,依然动不动就生气,开口斥责。
安德森看到江森行尸走肉的模样,他把一切罪过都推给雾雾,而且先入?主的以为若没有这女人搞鬼,江森还是“老尼克”,唯我独尊、不可一世的老狐狸。
感觉自己已是个无用之人,江森再也不愿成为雾雾的负担。
每当看她越发抑郁不乐、沈默寡言,江森越痛恨自己的无能。
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一天,雾雾把早餐放在江森的床边。“吃早餐了,亲爱的。”她粲笑着。
江森一语不发爬起来,才咬了两口吐司,就不吃了,他推开餐盘,表情高深莫测。“雾雾,我——”
雾雾抢先一步开口。“来吧!我帮你按摩。”她拿着毛巾,复盖他的大腿。
“免了!”他气愤的把毛巾丢在地上。“我是跛子,一辈子毫无希望的跛子!”他狂叫的把讬盘丢在地上。
玻璃的铿锵声,震惊了雾雾及在大厅的奶妈。
奶妈聪明的不介入,她在外面静静聆听房内的动静。
雾雾不明白为何江森今天特别反常?但她知道,无论如何,江森不能再委靡下去,他必须振作起来。
“怎为了?”她装傻的问。
“我讨厌看到你,我希望你离我远远的。”他咆哮道。
“为什么?”雾雾仍保持冷静。
“还要有理由吗?”他嘲讽一笑。“我腻了!烦了!我受不了每天面对同一个女人,我——厌——倦——你——了。”
雾雾冰冷的问:“我不能吸引你了吗?”
“是的,我是老尼克,NHA的总裁,要怎样的女人会没有?
我看烦你了!”说这话之时,江森的心滴着血。
雾雾蓦地干笑两声。“搞清楚,你现在是个废人,我还嫌弃你呢!你是跛子,你逃避一切——”她声音发抖,违心数落道。“你不敢面对现实,你是弱者!NHA的总裁是弱者!不用你赶我走,我自己会走,我祁雾雾没有这种窝囊的丈夫,我——会回到季仁轩的怀中。”
她夺门而出,投入奶妈的怀中,她忍住哭声,不让江森知道她心痛如绞。
她们伫足倾听,房内安静无声。
江森待在床上,脑中全是雾雾鄙视的话——你是弱者,弱者,弱者……顶天立地的“老尼克”,第一次听到人家骂他是弱者。
他有感而发,雾雾,纵使得不到你的爱,我也要得到你的尊敬。
许久以来第一次,他撇开被单尝试自己下床走路,他忍住疼痛起身,剧烈的痛苦,使他几乎昏厥。
听到房内走动的声音,雾雾不忍心的想推门而入,但却被拓金妹阻止。
江森一跛一跛的走,在极度痉挛下,他跌倒在地上,痛苦的尖叫。
“江森!”雾雾跑进门跪在地上。“你怎?那么不小心,摔伤了吗?”她忧心忡忡,却看见江森闪烁欢愉的脸。
“我的腿,好痛!”他快乐的大笑。
雾雾一头雾水。
“这不是太好了吗?”他高兴的拥着她。“太好了!”
※※※雾雾恍然大悟,他的神经有感觉了!那表示——他有希望恢复正常了。
“江森,太棒了!”
“奶妈,你的草药真的灵,谢谢你!”安德森对拓金妹感谢道。“若是没有你,只怕江森真成了跛子。”做爸爸的有感而发。
安德森并不是不知道最大的功臣是谁,不过,他对雾雾仍然成见很深,他对儿媳妇仍旧不理不睬,但他却无法否认,这个台湾女孩真的很贤淑聪慧。
时间一晃就是半年,在雾雾的陪伴下,江森努力做复健,病情很快有了起色。
他可以自己慢慢走,虽然还有些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