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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顺子发出高昂凄厉的惨叫,却依然一步步的被往外拖走,“皇太后饶命!皇太后开恩!皇上,快救救奴才……”
“慢着!”再也无法假装漠不关心的纳蓝猛地掀被起身,“没有朕的旨息,谁也不准砍他的脑袋。”
皇太后明知故问:“原来皇上醒着,那正好,这奴才未尽照顾保护皇上的职责,死有馀辜,理当处斩。”
纳蓝下颚一紧,大声坦承自己的不对,“母后,这一切都是儿臣自作自受,不关小顺子的事。”
“皇上是承认自己错了?”皇太后狡笑的问。
纳蓝胸口一窒,不太敢直视母亲的双眼,别别扭扭的说:“承认就承认,有什么了不起,所有的事都是朕想出来的,和旁人无关。”
“很好。”皇太后神色不豫的轻嚷,“把小顺子带进来!”
从鬼门关前走了一圈的小顺子跪趴在皇太后脚边,脸上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说:“皇太后开恩。”
“开恩可以,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皇太后说道:“将他重责五十大板,一下也不能少,才能牢牢记住今天的教训。”
连磕了几下头,小顺子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又被拖了出去。
纳蓝心里不禁微微发毛,瞅向优雅美丽的皇太后,见她同样也在看着他,本能的吞咽一下唾沫,不敢再拿乔。“母、母后……”
皇太后笑得有点假,“皇上,轮到你了。”
“朕、朕都已经承认错了,保证下次不会再犯,这件事就算了。”他可不想挨板子,那一定很痛。
皇太后眼神锐利的一瞪,“若今天那条毒蛇真的咬到玲珑,害她白白葬送一条生命,皇(奇*书*网。整*理*提*供)上真的可以用“算了”这两个字补救吗?如果因为皇上一个小小的恶作剧,把先帝的恩人之女害死了,我们欠公孙家的就更多了,这辈子永远也还不清。”
他呐呐的说:“朕……朕会补偿她就是了。”
“皇上想怎么补偿?”
纳蓝悄悄斜瞅一下母亲的脸色,自知理亏,吞吐的说:“朕会赐她珍珠、玛瑙,还有漂亮的衣裳。”
“就这样?”
“要不然还要朕怎么样?反正被咬的是朕,又不是她。”他怏怏的说。
皇太后轻叹,“万一她不收呢?”
“不收就不收,那是她自己不要,难道还要朕好声好气的请她收下不成?朕办不到,也不愿勉强去做。”区区民女,不值得他大费周章。
皇太后闻言,不由得绷起脸。“难道这就是皇上道歉的方式?”
纳蓝企图强辩,“母后,她不过是个小小民女!”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果皇上不能明辨是非、勇于认错,将来又怎能当一位明君?”她的口气一句比一句冷,“何况平民百姓也是人,是你的子民,身为一国之君,不该保护他们,让他们得以安居乐业,生活无忧吗?”
纳蓝被训得灰头土脸,什么气焰也没了。“儿臣知错了。”
皇太后发誓不再纵容了。“很好,那就去向玲珑道歉,没有得到她的谅解之前,皇上每天就写一百遍的悔过书。”
“悔过书?”纳蓝大惊失色,拒绝的喊道:“朕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皇太后冷冷的说:“皇上还知道自己不是小孩子,却只会玩小孩子才会的幼稚把戏,若是传扬出去,岂不让天下百姓笑话。”
纳蓝为之语塞,“朕……儿臣遵旨。”
想到自己已经好几年没有写过悔过书了,纳蓝不禁咬牙切齿,心里越想越气。事情会演变到这个地步,他身为皇帝的尊严荡然无存,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臭丫头,如果她不出现,这些事就不会发生。
反正,道歉有很多种,她最好识相点,不然,他可不会再跟她客气。
纳蓝心中已有了打算。
朕立此书对天发誓,从今天起,绝不再恶作剧害人了,若是食言,就让朕……绝子绝孙……
“可恶!母后这招也未免太狠了,居然要朕诅咒断绝子嗣。”纳蓝一边忍辱负重的将悔过书写完,一边咬牙切齿的咒道。“也不想想那可是她的孙子,难道真甘心将来皇帝的宝座换人坐坐看?”
当他签上名字,便将狼毫笔随手一丢,将悔过书丢给身边的小太监,要他拿到南熏殿交差。
纳蓝叹了一口大气,呈大字形的瘫在龙椅上。为什么每次跟那个臭丫头斗法,输的人老是他?他就是不服,她只不过是会点功夫,有什么了不起,他可是掌管天下百姓生死的皇帝,岂有败给她的道理?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哎哟……”
吃痛的呻吟由外头传进来,就见小顺子一手支在左腰上,活像鸭子走路般的翘起屁股,才走几步,就疼得龇牙咧嘴,可见那天挨的五十大板的威力还没消退。
“奴、奴才参见皇、皇上。”他困难的躬身见礼,“唉哟!我的娘……”他痛得眼泪都飙出来了。
“看你那是什么样子?难看死了,别在朕的眼前晃,教别人来伺候就好了。”纳蓝不想表现出罪恶感,故作漠不关心的说。
小顺子急得泪眼汪汪,还不忘发挥谄媚的本事,“向来都是奴才伺候皇上,别人哪比得上奴才了解皇上的需求,这点小伤不碍事的,为了皇上,奴才就是痛死也值得。”
小顺子的此番话相当受用,纳蓝听了,用施恩的口吻说:“嗯!朕会记住你这次受的罚。”
“谢皇上恩典……哎哟!”这就是他得意忘形的结果。
纳蓝用手遮唇,假咳一声,“朕交代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呃,启奏皇上,玲珑姑娘她……她又把东西退回来了。”小顺子缩缩脖子,等着即将到来的隆隆雷声。
“什么?!又被退了回来?”纳蓝霎时在皇极殿内暴跳如雷,像只因兽般来回踱步。“这已经是第三次了,那个臭丫头居然敢不买朕的面子,对朕赏赐的东西不屑一顾,朕这次绝不饶她!”
小顺子忍痛的在主子身边打转,“皇上,您的龙体刚刚康复,可不要为了一点小事气坏了,不如让奴才亲自上凤鸣殿,向玲珑姑娘转达皇上的歉意,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哼!朕要亲自去,非逼她当面收下不可。”他可不想再写悔过书了。“快去命人备轿,朕要上凤鸣殿。”
那个臭丫头的姿态居然摆得比他这个皇帝还要高,下回恐怕要骑到他头上来了,不给她点下马威,难消他的心头之恨。
皇帝的轿舆来势汹汹,直接杀进了凤鸣殿,可是当一行人来到殿外,便感觉到气氛不太对,放眼望去,就是不见半个侍卫、宫女。
小顺子似乎也嗅到危险的气息,乃以保护主子的安危为优先考量。“皇上,您先在这里等着,让奴才进去瞧个究竟。”
“朕自己有眼睛可以看。”纳蓝自行下了轿,毫不迟疑的进殿,随着脚步的接近,最先瞥见几名侍卫站在寝殿门口,各个神色紧张,彷佛在提防着谁,可见里头一定出了事。
“皇……”
有人见到纳蓝到来,才想行礼,就让纳蓝给阻止。
纳蓝一脸狐疑的质问:“你们一堆人怎么全挤在这里,里头怎么了?”
神色有异的侍卫还没开口,屋内就传出玲珑和宫女模糊的对话——
“这件事千万不要让皇太后知道,就连皇上也不行……”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明显的中气不足。
沉香看似慌得两眼都红了,“可是……姑娘,鹤顶红是宫里的禁药,想必下毒的是宫里头的人,发生这么大的事,皇上不可能不会知道,说不定他能找出主使者……”
“真的不用了,我方才已经把毒逼出来了,幸好只喝了一小口,吐出来应该没事,我不想把事情闹大了。”玲珑疲倦的闭上眼,保存仅剩的元气。
纳蓝才听到前半句,就火速的冲了进来。“你中毒了?”
“皇上……”沉香跪在地上请罪,泪涟涟的哭喊,“都是奴婢害的,是奴婢的错……”
纳蓝的双眼只看得见盘腿坐在榻上疗伤休憩的玲珑,见她血色尽失,连嘴唇都白了,彷佛有人朝他胸口猛捶了几下,痛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是谁?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凤鸣殿下毒?”
沉香抽抽噎噎的哭着,声音都哭哑了,“都是奴婢太大意,才让人有机会在汤里下毒……呜……”
“你真该死!”纳蓝怒不可遏的一脚踹向她的肩头,扬声大叫,“来人!把她拖下去砍了!”
玲珑倏地不顾自己虚弱的身子,跃下床榻,将沉香护在身后。“这不是她的错,没必要为了一点小事要人性命,况且她也是无辜的受害者。”
“她让人有机会下毒,就是有愧职守,理该受罚,朕说了就算!小顺子——”
玲珑神色一凛,仰高螓首迎视他的怒眸。“皇上何必迁怒他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纳蓝怔忡的问道。
“皇上心里明白。”玲珑不愿多说。
纳蓝听得一头雾水,“朕应该明白什么?”
“皇上若是想要民女的命,尽管开口就是了,不必多此一举,更别连累到不相干的人。”她淡淡的讽道。
时间彷佛停顿了下来,纳蓝先是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在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后,一张俊脸因为极度愤怒而涨得通红,两眼杀气腾腾的瞅着她,“你的意思是朕命人在汤里下毒?朕就是那个幕后凶手?”
玲珑没有说话,也等于默认了。
真是太、太可恨了,居然把他当作只会在暗地里动手脚的卑鄙小人,虽然那天的确是他的不对,可是他也只是纯粹想用蛇吓吓她罢了,并不是真的有意置她于死地,结果这臭丫头就认定下令在她的膳食中偷偷下毒的人是他,这个黑锅他可不想背得不明不白。
他咬牙道:“朕从来没有下过这种密旨,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小顺子。”
小顺子轮流看着两人,赶忙上前打圆场,免得场面闹僵了,“姑娘,你误会皇上了,皇上不是那种人。”
“不管是不是,只希望皇上不要再有下次了。”玲珑没有力气和他争辩下去,内力耗尽之后,她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纳蓝闻言为之气结,双眼闪着两簇怒气奔腾的火焰,吼声跟着响起,“朕说不是就不是,你敢再说是朕干的,朕就……就……”
“民女想休息了,请皇上离开。”
她的态度摆明了不信,这更惹得纳蓝火冒三丈,连手都发痒,恨不得掐死她。
生平头一道被人诬赖,这口气怎么也吞不下,纳蓝马上作出决定。
玲珑在发觉他惊人的举动之后,着实大吃一惊,“皇上,你想做什么?快放我下来!”要是换作平常,她岂会让他近身半步。
“闭嘴!”纳蓝打横将她抱起,这才深刻的感受到她的娇小细致,手臂紧拢,唯恐不小心把她给摔碎了。“朕要你搬进皇极殿,看谁还敢下毒害你。”他要洗去冤屈,证明自己的清白。
玲珑登时瞠目结舌,“放我下来,我不要去!”
纳蓝霸气横生的蹙眉,“由不得你!”
“皇上,您不能带她回皇极殿,于礼不合……”小顺子眼看事情大条了,毕竟尚未封后,只能头大的在后面追赶,“皇上,万万使不得啊!您要三思……”
远远的还传来玲珑无助慌乱的低喊,“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纳蓝真的言出必行,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玲珑回到皇极殿。
尽管内力尚未恢复,她还是拚命挣扎,小脸满是恼怒之色。她不自在的轻嚷,“我自己会走,放我下去。”
“有幸让朕抱的女人,你可是第一个,别想再有下次。”纳蓝用会气死人的语气说,说穿了,就是要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