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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雅芝拿出小镜子看了看,反问道:“浓吗?都是这样抹的啊。”
“你等等。”王梓钧拿出自己身上带的丝绸手巾(这时候不流行纸巾),让赵雅芝别动,在她嘴唇上擦了擦,又看了几眼,再擦了几下。
王梓钧的动作很轻柔,赵雅芝忍不住想往后退,因为两人隔得是在太近了,似乎她都能感受到王梓钧呼出热气。最可气的是,王梓钧用手绢抹了她的唇后,居然亲薄地又去擦她的脸。
“好了,你再看看。”没等赵雅芝生气发火,王梓钧便停下了动作。
赵雅芝再次拿起镜子,但镜子太小看不清全貌。
王梓钧拉下车里的玻璃镜,她这才看出不一样来。
怎么说呢?现在嘴唇不再向先前那么红艳,但却恰到好处的留了一些,变得更加内敛和含蓄。而他用手绢在自己脸上擦的那几下,不知怎的脸颊上的色彩就变得匀称起来,白里微微透出红色,艳丽中显出几分俏皮和天真。
“你怎么做到的?”这半年来精研化妆的赵雅芝惊讶地询问。
“天赋,”王梓钧打了个响指发动汽车,自夸道,“别忘了我是王氏电影公司所有化妆师的师傅。”
赵雅芝不屑地吐了吐舌头,便开始对着镜子研究她脸上的妆容去了。
到了粉岭高尔夫球场,王梓钧摇下玻璃窗朝门卫招招手。
那门卫上次还试图袭击过王梓钧,对他印象深刻,一见之后马上点头哈腰请他进去,同时瞥了一眼雷驾驶室里的赵雅芝,顿时看得目瞪。呆,其他人也是一脸羡慕。
“喂,人都走了,你还愣着做什么?”旁边的同事拍那人的肩膀。
那人咽着口水,嫉妒道:“赵雅芝也在车上,比电视里里还漂亮,美得跟仙女一样。王梓钧那小子真是好艳福啊!要是让我睡一次,折寿几年都行。”
旁边的人说:“你要是许文强,你也可以钓到冯程程,我们没那个命。”
丽的电视台已经播完《上海滩》,不过由于它的收费观众只有十多万户,因此造成社会影响并不太大。不过接下来邵逸夫的无线台又买了播放权,顿时就引发了地震,在现在的香港,看《上海滩》和炒股已经成为人们的两大要事。而作为香港人的赵雅芝,此时的名气已不输于邵氏的当家花旦。
这天天气正好,寒冬里出着太阳,王梓钧和赵雅芝到的时候,奉维休几个正坐在一起喝茶晒太阳。
“哟,王老弟来了。”岑维休老不休,指着赵雅芝笑道,“还带了本ω位仙女来,真是羡煞我们几个老家伙。”
王梓钧给赵雅芝做着介绍:“这是《华侨日报》的岑维休奉老板,这位是《工商日报》的……”
“岑老板好,何老板好…………,赵雅芝很矜持地和几人握手。
王梓钧又说:“这位是赵…………,
“唉,不用王老弟介绍”何世礼笑道,‘、赵小姐现在在香港谁不知道?”
“哈哈哈……众人大笑。
这些老板的大名赵雅芝早就听过,见他们居然都认识自己,赵雅芝心里都有些飘飘然起来,不由自主地窥了窥与他们谈得正高兴的王梓钧。
喝了杯热茶,说了些闲话后,岑维休才站起来说:“走,我来领教一下王老弟的球技。”
王梓钧和其他人都跟着过去,问道:“关于电视台股份的事情,几位谈得怎么样?”
奉维休挥出一杆才说:“难啦,这些鬼佬胃口大,两家就想要超过我们四家的股份,那以后电视台成立,岂不是他们说了算?”
王梓钧笑道:“那就慢慢磨呗,反正正式发牌照还早。”
“就怕磨到鸡飞蛋打,英国人把电视牌照收回去,也不是没这个可能。”何世礼话里虽然担忧,但脸上却因一杆球打得好,全是笑容。
几人打了一阵,都停下来站在旁边休息聊天,赵雅芝没打过高尔夫球,跃跃欲试好几杆直接没碰到球,最后终于把球打出去,兴垩奋地直叫。
“喂,你姿势不对。”王梓钧说。
“要你管。”赵雅芝白了他一眼,继续着自己的高尔夫球生结,不过最终还是得由王梓钧手把手地教她。
王梓钧和赵雅芝在香港玩了两天,开始为电视台事情和那些合作人一起扯皮了。
一边扯皮,一边写即将拍摄的电影剧本,待到王梓钧将手里的新鸿基机票卖完,1973年已经快要过去。
而这个时候,关于电视台股份的谈判再次陷入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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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和洋行与商业电台加起来想要60%以上的股份,岑维休等三个香港报业巨头自然不肯,两边一直在打着嘴仗。
至于王梓钧这个小兄弟,则是连插嘴的份都没有,按照双方的意思估计最后至多能给他5%到10%的股份。
王梓钧本想替岑维休等人说话,但想想实在犯不着。
突然间,王梓钧有了一个想法:反正未来的佳视从电视台筹办到开播用了近两年的时间,然后又用比这长不了多少的时间破产。自己干脆老老实实的交钱入股,对电视台的业务不管不顾,等到这帮人撤资闪人的时候再去收购,重整山河。
不是王梓钧太独,不懂得强强联合与双赢。只是除了他之外,其他的五家股东全是鳄鱼,得利时自己根本分不了多少。
王梓钧越想越兴垩奋,觉得这个想法可行。于是接下来便不再为自己争夺任何利益,在旁边有一句没一句地拉着偏架。
王梓钧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在六家股东签署合约时加上一条一一六家股东中任何一家想要撤股的时候,其他五家具有优先认购的权利。(未完待续)
正文 176【围炉夜话】
“老板,这一届的金马奖提名出来了。,、电话中,白沐阳兴垩奋地说道。
“哦,我们的电影都有哪些提名啊?”王梓钧靠在床头,慢腾腾地翻着香港今天的财经新闻,毫无疑问地,所有股票依旧全线看涨。
白沐阳道:“《喋血孤城》获得了最佳导演、最佳编剧、最佳彩色影片摄影、最佳剪辑、最佳彩色彩片美术设计、最佳录音六个提名,还有和李小龙的《精武门》一起获选最佳技艺特别奖的提名。另外《早安台北》获选最佳女主角和优等剧情片提名。”
“白经理,你说咱们最终能获得几个?”王梓钧问。
白沐阳想了想说说:“应该能有一两个吧,毕竟和咱们竞争的都是老牌大导演。”突然白沐阳又说,“对了,《影响》杂志像要邀请采访你。”
“《影响》杂志?什么时候?”《影响》杂志是一本泛电影评论的杂志,中间几度停刊,后来甚至被评为华语电影杂志的圣经级读物。(大部分资料上认为《影响》创刊于1989年,其实最早的创刊日期为1971年12月10日,只是中间有过停刊。)
《影响》杂志上的电影评论可比王梓钧的《壹周刊》牛逼专业多了,只是这本杂志专业性太强了,立场太坚定了,连制片人带观众,甚至是政府都在它的抨击范围之内。从去年底创刊以来,头几期还获得了轰动,可还没等到王梓钧的《喋血孤城》出来,这本杂志就开始受到各方的刁难,一直磕磕碰碰,头两个月才恢复正常。
其杂志立场可以在它的创刊号的发刊词中看出:电影艺术的高度发展,已使它成为21世纪最具影响力的语言。但在我国,它却遭到来自制片者、政府、观众,甚至知识份子的多重误解和夹击,因而呈现著一付扭曲的面貌。该刊因此将从专业、学术的角度,深入探讨中、西方电影的各个面向,以导正国人对电影艺术的观点,让它的根能在国内发育、成长
多牛逼啊,直接把自己当成国语电影的指导者,一创刊就把关乎电影的所有群体全部骂个干净。
对于《影响》杂志的邀访,王梓钧还是高兴的,至少他在电影专业上获得了认可,这比在香港靠炒股赚个1000万都更让他开心。
“就是这个星期,金马奖的颁奖典礼老板你应该要回来吧?就在那天花一个小时给他们就行了。”从白沐阳的语气中看来,他对《影响》杂志似乎也有些不爽。
“那好,我明天就回台湾。”王梓钧说完挂了电话。
刚和白沐阳通话结束,倪匡又打电话过来邀请他晚上去家里吃饭,说是古龙也到香港了。
王梓钧通完电话便继续写剧本,又足足写了一天,《酒干倘卖无》的分镜头剧本终于创作完毕。
是的,王梓钧的新电影就叫做《酒干倘卖无》。
也许有一些朋友听到这个名字还很陌生,但70、80后的朋友,对《酒干倘卖无》、《一样的月光》这些歌,可能还会有一些印象吧?
这部电影原名《搭错车》(其实本名就叫《酒干倘卖无》,因某些原因,上映前临时改为《搭错车》),是八十年代新艺城为打开台湾市场而制作的经典电影,黄百鸣花了两个晚上的时间就把剧本写完~~在台湾用一个晚上和原定导演敲定前半部,回香港后用一个晚上写完后半部。
王梓钧自觉才能比不过黄百鸣,他脑袋里虽然有整部影片,但写文学剧本和分镜头剧本却足足写了一个多月。原作中的大致情节并没有改动,但一些剧情却必须迎合当局,比如强行拆迁的剧情,在拍摄的时候就必须加入一些政府是为城市发展和老百姓未来幸福(拆的眷村)的镜头。否则他王梓钧再和蒋经国熟,电影都绝对通不过审核。
电影大致剧情是一个退役的台国龘民党老兵因战场上拼杀时受伤成了哑巴,人称哑叔,以收购空酒瓶和捡破烂为生。1955年(原作为1957年)冬天的一个清晨,哑叔在高级住宅区的巷道里捡回一个被遗弃的女婴阿美。为此,妻子与他发生冲突,并离家而去。
父女俩相依为命,阿美也渐渐长大成|人……,
王梓钧收起剧本,到洗手间去洗把脸,才开着车去倪匡家。
倪匡两手空空从大陆偷渡到香港,如今经过十多年打拼,住的已经是富人区别墅,家中还有素质不错的菲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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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梓钧来了之后,才知道今天居然是倪匡37岁生日,除了他的妹妹亦舒外,金庸、古龙也都在,如今几人正坐在客厅里谈古论今。
倪匡的妻子则坐在沙发上看着无线台的《上海滩》,她身边还有个八九岁大的小屁孩,想来就是未来玉女周慧敏的老公倪震。
倪震似乎是不喜欢看《上海滩》,也没兴趣听父亲和好友的谈话,左右看看,便悄悄地溜走,回到自己的房间偷偷看黄玉郎漫画去了。
“小王来啦!快过来。
”古龙朝王梓钧招手,迫不及待地问,“听说你上个月救了韩国总统?细节是怎么回事?”
倪匡、金庸和亦舒三个作家都是好奇心重的人,全竖起耳朵听王梓钧讲八卦。
王梓钧见他们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便向佣人要了一杯开水,喝了一口,手掌在茶几上一拍,正经道:“话说,那一夜,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正是个杀人放火的好天气。漫天风雪之中来了一个人。此人身长七尺,面若重枣,手提一尺血刃,腰跨九枚手雷。来时杀气冲天,他每踏出一步,大雪就从地上卷起,绕着他的周遭飞旋起来……,杀气,好重的杀气。便说此人……
王梓钧说了半天,居然还在说开场白渲染气氛,古龙听得不耐烦了,一脚踹过去,骂道:“快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