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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错在没有告诉我海荷官是恩儿。”要不是他在街上遇见,又要错失一世。
“对不起,小人真的不知道,她之前是祭坛上的祭品,小人什么都不知道。”
“啪!”无形的五指印上金少康口不择言的嘴。
“大王饶命,小的说错话。”金少康伏地求饶。
“她是夫人,要对她如待我一样。”从身上拿出一块帕子,天龙子岳缓慢地擦手。
出手打这种下人,根本是污了他手!
“小人谨遵圣旨。”只剩半条命,金少康再也不敢多一句废话,纵使眼中的怨毒几乎烧红他的眼。
“上师。”他对着空无一人的空气呼喝。
“大王。”回应极快,如丝缕的声音透过夜色出现。
“你早就知道海荷官是谁了?”
“是的。”
“所以我们才有今天这一场相遇?”
“小的想给大王一个惊喜。”
“我惊喜过头了。”天龙子岳点头,显示出真心的高兴。“我好几百年没这么高兴过,你做得好!”
“这是小人的责任。”
“我要她,一刻都不许拖延。”
“可是这样跟我们原先的计划不一样。”空中的声音迟疑了下。
“上师,我看你没有真正弄懂本王的意思,”天龙子岳拉开袍裾,坐下。“天下不是我真正要的东西,我之所以会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为的是她,这点,本王相信你比谁都清楚。”
“是。”
“我要你把我们的计划提前,把傀儡带出去,喂饱它们。”八荒飞龙,哼,死龙有什么用呢?“本王要这些待惯安逸生活的群龙和无知的人们知道我的手段。”
※※※
有什么是不能让她知道的,一句“女人家不懂事”的话就想打发她,休想!踮着脚尖,海荷官从重重的院落摸索到议事厅的偏门外。
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趴在门帘上,肩背冷不防被坚硬的东西戳了下。
她伶俐回头,小巧的嘴立即被许多只手给捂住。
“呜呜呜……”
“嘘。”嘘声四起,她差点被射来的眼光围殴。
“我们也要听。”贺兰淳是带头的。沦为喽啰的皇后平凡和区可佟和黄蝶点头附和。
原来是同仇敌忾。
大家用眼神交会,每个人都点头!唉,可想而知,她们被自己的丈夫各自拎回来后,或多或少全吃了排头。
“你们带着包袱?”海荷官不解地发现。只是来做一下壁脚,用不着连家当全款出来吧!
“他们一群大男人在一起,肯定是商量要怎么休掉我们,所以要未雨绸缪啊!”
晃晃沉甸的包裹,贺兰淳老实不客气地把细软全扛上了。真要被休,太没面子,先下手为强嘛!
“银子、珠宝太重我带不动,钱庄的银票行吗?”刷地,区可佟亮出一叠簇新的官家银票,面额都是千两以上。
“还有我,”平凡喜孜孜地贡献自己几年来攒的私房钱,居然是根重死人的竹钱筒。“嘿咻,我不晓得里面有多少东西,不过,够开销了。”
黄蝶清妍冰心,就算不好意思也别有一番风情。“我……很少用到银子,什么都没有。”
“没关系,妹妹我挺你!”豪气干云的贺兰淳。
海荷官被五花八门的元宝弄得眼花缭乱,她、她、她攒的钱跟眼前这些根本不能比,看着看着,她的眼珠几乎快掉下来。
“别对不该你的东西流口水。”眼角的金银珠宝突然被一道黑影遮住了。
她傻傻抬头。“尔真。”
不只戈尔真,群龙的老大独孤吹云,当今天子独孤胤,珍珠龙戚宁远,还有曾是一堡之主的兽王堡主海棠逸,几个人一字排开,脸上全是啼笑皆非的苦恼表情。
就是不能对她们掉以轻心,唉!
会各自把老婆带到独孤胤的别业中,是因为他们有非一起商量的大事,满以为女人家有伴会安分守己些,结果——居然想集体卷款潜逃,这下,就算天塌,也要先把家务事料理好再说了!
身为人家丈夫的一个个把自己的老婆领走了,也许群龙平常老是意见不合,这次心有灵犀,他们决定回家后要严厉禁止女人的聚会,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五个女人在一起,男人的江山岌岌可危。
“我也想听听你的解释。”戈尔真抱胸。
“这是我想说的话。”海荷官眼看不妙,喘口气,往空无一人的议厅跑。“为什么你不在石谷盖房子,没头没脑地上街来?”
该说她心细如发,还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放不下心,也幸好追了来。”
“你担心我对不对?”
“这种事需要问吗?可是你居然想跟那群没脑子的女人翘家,近墨者黑,以后再也不许跟她们有任何瓜葛!”他怒吼地走向她。出谷至今,窝囊地跟着一群女人后面,为的就是因为她不在自己眼前的心神不宁。
她,弄得他神魂颠倒,这样拼了命的爱她,她能明白吗?
海荷官绕着议室桌嚷嚷。“你要保持理智,不能打我!”她禁不起盛怒中的他,一个指头都经不起!
“你再不给我停下来,我就真的生气了。”他长手横过桌,海荷官就落入他的掌握中。
“你放马过来啊,这样还不叫生气!”真的打杀起来,她还有小命吗?
“这是挑衅?”她的胆子不小他早知道,可是戈尔真不否认自己很喜欢看她自信满满、活泼生动的表情,看她全身焕发迷人光华,就令他心荡神摇,根本不在意她的话挑战了他的权威。
“能让你失控是小女子的荣幸!”能这般亲近地瞧着他真好,海荷官着迷地攀上戈尔真的颈项,自动在他唇上啄了下。
“你玩火?我会让你知道男人是不能挑逗的。”他的气息拂过她的发。
海荷官的本意其实是如此,她有一肚子的疑问想知道答案,此刻却被他勃发的情欲封缄在露骨的温柔里。
“哇……”一声长又暧昧的口哨打散了缠绵的身形,戈尔真飞也似地用自己身躯遮住海荷官。
“我们不是故意的,是不小心撞坏了你们的好事,你们继续,请!”戚宁远“好心”地多嘴。
戈尔真全身扬起火焰,正想骂人,“嘟咚”地一声,在他身后的海荷官不知怎地摔了下桌,绊手绊脚的裙带和议事桌上的书籍卷宗,几乎埋没了她本来就娇小的体形。
大家在错愕的当头,只见到海姑娘一双凭空乱挥的手。
戈尔真哪还顾及方才要发的是什么火,含笑地救出海荷官,将她搂在怀里。
“有没有受伤?”他说着,也不管众目睽睽,拉起她的衣袖就要检视。
“我很好,你不要动手动脚,好多人看着呢。”海荷官恨不得地上裂个大洞,好让她一头钻进去,不要再出来,真是糗大了!
独孤胤憋着笑意,哪还有一点九五之尊的威严,而戚宁远和海棠逸、独孤吹云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早笑弯了腰。
海荷官羞得趴在戈尔真肩窝,再也不肯抬头。
“非礼勿视你们不懂啊,我也不是愿意要掉下来的。”她徒劳无功的解释更换来哄堂大笑。
戈尔真丢给众人见好就收的眼神,带着海荷官往偏门离开。
“会你们先开,我去去就来!”
群龙互抛了个心知肚明的眼神。
“你慢慢办事吧,这里有兄弟在,你放心!”戚宁远朝着无人的空气喊。
“你再鸡猫子狗叫,不怕他回来会痛宰你一顿?”独孤胤想起沉入梦乡的小妻子。
“今晚不如散会吧,一天不开会又不会死,”有人附和。
一场议会流产,不过,谁在乎!
第八章
宫灯辉煌,氤氲的雾气将一间浴池染幻成烟水迷濛的景致。
很久不曾这么痛快地洗过澡了。
长型的浴池放了植物香精还有鲜艳欲滴的玫瑰花瓣,比人体还高的温度蒸醉了海荷官的绯颊,在茫茫水气中,她白里透红的身子和嬉耍花瓣的藕臂美不胜收。
她仰着漂浮,赤裸裸的腿有一拍没一拍地打水,浴池的另一头是水源头,一个造型狰狞的龙头汩汩流出温泉,她翻转过身子,让龙口的泉直接打在她的胸脯上。
“你要玩到什么时候?”朦胧的烟雾中戈尔真的影子逐渐真实,等海荷官抓住音浪,他的人已经来到她身边。
他也是光溜溜的。意识到自己毫不羞惭地看着他男性的胸膛,海荷官惊叫一声,连忙沉入水中,他也同样瞧见她的啊!
本来以为没入水中就没事的鸵鸟怎么也想不到,她憋着气,睁着眼,却看到更不该看的,在水色的浴池底,戈尔真一丝不挂,他没有赘肉的小腹平坦光泽,双腿修长洁白。
对水她本来就不在行,一口气被水底的异色给吓得张大嘴,水势马上呛进喉咙和鼻孔,直冲脑门的剧痛让她乱了阵脚。
“你喔,就是没一刻的安分。”戈尔真不费吹灰之力地救她免于溺毙在浴池中,可也没好脸色。
一上岸,一方温暖的大巾就裹住海荷官玲珑的身躯。
戈尔真的眼中氤氲着情欲。
他想要她,已经到濒临崩溃的边缘。
“好一幅旖旎春色,不过,就到此为止,我不会让你再碰她一下的。”曾几何时,浴池的圆柱顶站着一个人。
腾腾的水雾模糊了来人的脸,可是那阴柔的声音戈尔真记得。
他处变不惊地将海荷官推往一室之隔的房间。“去躲起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又来人能通过御林军的警戒摸到这里,绝高的轻功和智力绝对跟他有得拼。
落地的海荷官并没有如戈尔真吩咐往外走,她四处搜寻,希望能找出防卫的“兵器”来,找了老天半才想到,谁会把武器带到浴池来啊!
“没用的,你阻挡不了我!”天龙子岳一跃斜倚在幕帘的顶端,炫耀他无人能够匹敌的轻功。
“我听你放臭屁,回去刷过牙再来!”戈尔真全然不介意自己春光外泄,以睥睨的姿势嘲讽班门弄斧的天龙子岳。
虽说是对头死敌,天龙子岳对戈尔真的万丈信心还是报以欣赏地扯动嘴角。人间的男子尽管再威武雄风,总是以暴露身体为耻,戈尔真是他所见过最坦荡荡的人类。
“小丑跳梁只是浪费力气。”天龙子岳凌空飞渡,以玉树临风的姿态扑向海荷官而去。
“那你就等着我把你揪下来吧!”声东击西?想得美!
戈尔真身如猿鹰怒豹,两人在交会的同时结结实实地对了一掌。惊天骇地的气功波及了水域,四溅的水花也成了伤人的利器,波涛过处,断垣残壁。
两人越打越激烈,可戈尔真觉得眼前的天龙子岳突然幻化作无数个。“我是万能无敌的神,你一个区区人类打不过本王的。”笑声歇处,他的本尊如电奔向海荷官。她才是他的目标。
“妖言惑众!”戈尔真扭身提气想从中拦截,谁知道凌厉的鹰爪只抓住空气,他再返身,先机已失,海荷官落在天龙子岳的手中了。
“放开她,要不然血溅五步是你最终下场!”戈尔真的指关节嘎嘎作响。全身的水气因为刚才的武斗蒸发到一滴不剩。
他不修仙、不佞佛,可是,谁敢动了他此生最爱的女子,修道千年不及一夜成魔,他会开杀戒!
天龙子岳用两指掐住荷官喉咙。“我就不相信你能耐我何?”就算白痴也看得出来,杀伐神龙跟他一样钟情于这个女子。
“自大是要有本钱的,你都这么自信,我宁可错杀也不能轻放过你了!”尽管天龙子岳的武功路数怪异,但要他戈尔真认输?等他的坟前草长高再说!
“我欣赏你的张狂,因为这点我会留你一具全尸!”天龙子岳施恩地说道。
戈尔真想生吞活剥他的样子,激起天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