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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帮我,你也知道我和外国佬打了赌,我这次的设计反响不如他,我就在大门口裸奔三十圈,我不能让任何危险存在,我直觉那个人就是最适合的模特了,我这组设计看著他画的,真的特适合他。别不帮我,我会很惨的,你不希望我去裸奔吧?我们是青梅竹马啊,你就像我弟弟一样,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吗……”林一柯说的太惨了,高霖有几分动容,手指扶了扶眼镜,安慰地拍拍他的大腿。
他们两个人头靠在一起,谈的太专心,没想到背後闪著好多双眼睛,极其震惊地凝望著他们相依偎的背影。离他们最近的两个年轻人面面相觑,过了片刻,“高助理和林大设计师,在大庭广众之下,真心相爱了。”其中一个感动地说,他说出了全体同僚的心声,“难怪林设计这段日子那麽憔悴了,是为了爱啊。”周围的人也都纷纷附和,故此,还不到今天的下班时间,高霖和林一柯感人至深的特莱斯同性绝恋,便在全公司上下不胫而走了,犹如一阵微风吹遍了每个角落。
在许廷章的办公室里有配置一件休息间,不算大,但是装潢很舒服。有一扇落地窗户,垂挂著白色的窗帘,阳光透在了帘布上失去了刺眼,变成了淡淡的暖色。他以前通常在下午一点锺会进去午休四十分锺,如今这个习惯也没变,只不过并非一个人,而是抱著陆建辉一起眯一会儿。这日下午,陆建辉和之前一样,还是趴在许廷章的胸口上,听著他的沈著有力的心跳声,却怎麽也睡不著,手指就无聊地拨弄著他衬衫上的纽扣。
许廷章的左臂垫在了颈下,右手拥抱著陆建辉,感受著怀抱里实实在在的体温,他微闭下双眸,唇角隐约勾起了浅浅的弧度,一丝温情令他面部的轮廓格外的柔和。休息室的角落放著音响,悠扬的钢琴乐曲徐徐飘来。他以前从未觉得有人陪著是这样的舒服。他们安静地相拥著,萦绕在他们之间的气氛温馨且自然。这样的安宁午後或许比两个人来次Xing爱要好些,陆建辉真心这样认为,许廷章难得也有同感。
有陆建辉陪伴在身边,许廷章放弃了所有的戒心,甚至对他半点的怀疑都没有,好似大脑拒绝去怀疑他的任何行为,从饮食上到了陆建辉给什麽,他就吃什麽的地步了。没多久,他便是昏昏欲睡了,可就在这时,陆建辉发出了一声轻呼,他勉强撑著眼皮子,问:“怎麽了?”陆建辉从他胸口上抬起脸,小声说:“对不起,我把你的扣子弄脱线了。”说著,他就要从许廷章身旁起来,“我去拿针线,外边好像有。”
许廷章瘪了瘪嘴,有小许孩子气地搂住他的腰,不让他走:“别管了,掉颗扣子而已,你回来陪我睡。”陆建辉安抚地摸摸他的脸颊,没有听他的,很利索地挣开他的手,交代说:“你睡吧,我很快的。”许廷章还想留他,可陆建辉匆匆穿上鞋子出去了,他没来得及,正打算要发脾气,陆建辉又折返回了,手中拿著从边角翻来的针线,“我给你拆开缝上,你不要乱动。”
让人拿著针在他心脏上方,这麽危险的事,许廷章是绝不容许的,要是捏紧那针直接戳入他的心脏,这大概不是好玩的事,他功夫再好都来不及避开。他是得拒绝的才对,然而直至陆建辉在他身边坐地,用和衬衫相同的白色线,并很熟练地穿上了针为止,他一句反对的话都没说,还是懒散地躺睡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等著陆建辉给他缝扣子。陆建辉的针指活比较普通,幸好掉的只是一颗扣子,缝上後也看不大明显,他低头把线咬断,再给许廷章理好了衬衫,正要开口讲话,却瞥见许廷章闭合双眸,似乎睡著了。
这人睡著了的样子很乖巧,又漂亮得如同小王子,不像醒著时的暴躁易怒。陆建辉稍顿了几秒,见他始终没有动静了,就轻轻地拉过被单盖在了他的腹部上,而後就端详著许廷章毫无戒备的睡脸,眼光之中洋溢著不自觉的温柔,这张脸真是怎麽看都看不厌。他微笑了起来,按捺不住地伸手去抚摸许廷章的眉眼,从他的鼻尖抚到了他的嘴唇,唯恐惊醒他般碰了一碰粉色的唇瓣,指尖所触到的那份柔软,真是极其诱人的,真想亲他一口……
(58)
許廷章並洠в兴贿^椋筐B神,縱然是看不見,他還是察覺到了陸建輝的樱觯切⌒囊硪淼妮p撫惹的他心口都癢了。看來老實人也不太本分,這是在偷摸他,他暗裏壞笑,正琢磨著要出其不意地嚇陸建輝一大跳,洠Я系胶鋈挥惺煜さ臍庀⒖拷酉氯ゾ陀袦責岬挠|感貼上了他的唇,幾不可覺的滿帶了羞澀的一個吻,笨拙得都不能叫做吻。他登時便是一愣,全身的肌肉都在剎那間繃緊了,有人吻了他,讓人太吃驚了。
除非是在做愛,陸建輝從未有主動吻過許廷章,現在竟趁著他睡覺吻了他。這究竟意味著什麼,許廷章也不清楚,只是這個親吻中所飽含著的珍惜的感情,這個人對他的珍惜,他竟然奇異地體會到了,這讓他的心髒不停地鼓動,猶如喝了一杯陳年醇酒,有些輕飄飄的醺然,還有些無端酸楚,連抓住他吻回去的反應也忘記了。陸建輝可能很害羞,他小心翼翼地躺了下來,過了很久,許廷章才明顯地發現他的身體逐漸放松了,略微等待了些時,陸建輝就無聲無息地偎進了他的懷抱。
兩人以戀人的姿勢相依偎著,陸建輝摟住了許廷章的腰,許廷章即便洠в斜犻_眼,也能知道這個男人此刻的表情,那必定是忐忑又羞赧的樣子。也許是這樣的氣氛太輕松,陸建輝的氣息漸趨均勻了,許廷章的耳力過人,甚至是能借陸建輝的氣息分辨出他已經睡了,他雙臂抱緊了懷中的這個男人,突然對睜眼感到了膽怯,這是洠в懈傻墓质隆K寻l燙的臉埋進了陸建輝的肩窩,一聲不吭的,怕那個吻會是幻覺,畢竟他從未試過接吻會有流淚的沖動。有一瞬間,他其實有所醒悟了,一直被他忽視的重點,那就是陸建輝是如此地珍惜著他。這份珍惜又濃又烈,不知道來自何方,他不明白,這人怎麼會這樣的疼愛著他,真是奇怪,不過,也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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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家的機構很龐大,這個家族中的每一份子都站在他們的位置上,許廷章是內定的接班人,不管從什麼方面去看待,他無疑都是所有人的焦點所在。當中有些人就恨不得拿放大鏡去審視他的言行,希望能挑出一根刺兒來。可惜他向來不是輕易讓人如願的人,他的私人生活不容許任何人橫插一腳,肯接受批評的工作能力卻是無可挑剔,他幾乎可以解決任何事,面對任何挑戰,行事作風更是雷厲風行,但這也就意味著他的工作是不可能輕松。每當他處理一些事情,接待一些人,陸建輝不方便在場時,他就會把陸建輝放進休息室裏,讓他在裏邊看書,或者是學習。
他的堂弟,他三叔的兒子,許文希,這個人就是陸建輝不能碰見的人。許廷章有點懶散地坐在皮椅裏搖晃著,直視著眼前的這個人,心下不由得再次強化了自己的想法。他可一點都不想被陸建輝知道,他還有這樣的親戚。在他面前站著的這個年輕人,比他小了一歲,生就了毫不比他遜色的皮囊,為人卻不知道和他相差幾多,只見這人神色憤怒,額頭冒汗,雙手叉著腰,在他的辦公室中央處來回轉圈,沖著他大叫不了:“哥,你說說,這口鳥氣我能咽的下去嗎?他們拿我們許家當草包看待了啊,連我們許家人也敢欺負,這必須給他們一個顏色瞧瞧。”這人便是許文希了。
許廷章低頭瞟了一眼手表,三點半,這場牢颍犃俗阌邪雮小時了,怎麼說也是仁至義盡了,於是他舉起了一支筆,搖了搖,表示停止的意思,“那你想怎麼樣呢?”他有點意興闌珊地問道。許文希便住了嘴,大概等這句話很久了,他立即沖到了許廷章對面坐下,雙臂撐在了他的辦公桌上,握緊拳頭,狠聲說:“當然是找人砍斷姓宋的兩條腿了。”許廷章一開始就不對他抱什麼希望,聽到這話也就不意外了,他嘖了一聲,因為心情不錯,也就保持了較溫和的態度:“我說文希啊,這個事情從一開始,就是你先犯禁的。在整個流北區那塊兒,一個布料城就絕對足夠了,而且那一塊幾乎可以說是宋河山去做起來的,他從洠в邪镜接校瑇市流北區布料城,為了這句話他光是廣告都投入多少資金了?現在他那邊聲勢見好了,那些店鋪也有盈利了,你偏偏也要在流北區也搞一個布料城,你這不是存心找茬?”
“我那個不一樣,我那個不叫布料城,又不是和他一個名字,他做他的,我做我的,這世界本來就是合理競爭的。”許文希倔強地橫著脖子,強詞奪理地說。許廷章定定地看著他,眼神透出了一絲嚴厲,說:“凡事做得太盡,最後只會連累你自己。這個項目我從一開始就是否定的,可是三叔偏偏要幫著你,麻煩你用你的腦子和良心去想想吧,現有的布料城裏幾千個商戶,他們靠著布料城賺錢吃飯,他們的家庭也都聯系著布料城的經營,你那個商業城明敚е且退麄儞屔猓麄兡懿蝗ツ隳莾呼'事?”前人栽了樹,後面有人硬擠著要去乘涼,這種蠻橫霸道的事怎麼放置都是講不通的。
許文希堅決不認錯,他的聲音還越拔越高:“他們有什麼資格簦拢课业捻椖浚蚁朐鯓右巹澥俏业氖拢∪绻麄兒ε伦约簳。蔷吞岣咚麄冏詡兒的競爭力,不讓我搞算是什麼事?還有那個姓宋的,還直接和我撂狠話了,他簡直就是一個狗蛋子,山坑飛出來的土雞敢和鳳凰比美!”
(59)
如果溝通可以的話,早在項目開始他就攔住了許文希了,他的目光太短溋诵﹥骸TS廷章再次認清了事實,他冷冷一笑,玩弄著手上的筆,就是滿不經意地往那兒一說:“誰是土雞,誰是鳳凰,我覺得還說不准呢。”此話絕對公正。流北的布料城,總投資有十個儯撠熑怂魏由降哪挲g只有三十五歲,他十四歲從農村來到城市裏,最窮的時候他靠撿垃圾過活,他頑強不息,最後靠雙手贏得了榮譽。許文希貶低他是土雞,殊不知高騰的土雞比他顆暖在窩裏的鳳凰蛋還令人尊重。許文希咀嚼著許廷章的話語,貌似嘗到了諷刺的味兒,“廷章哥,你那話是在損我來著?”他漲紅了臉,問道。
“你他媽要是聽不出我在損你,你這人就真是完蛋了。”許廷章毫不客氣地承認,在他又要爆炸之前,他搶先截住了許文希,打發似地說:“這事兒我來處理,我會去找宋河山談談的,你先回去。”可是許文希不甘心就這樣作罷,他賴在椅子裏不動,急切地追問道:“哥,你要怎麼和他談?”許廷章盯著許文希,看似漫不經心的,很是溫和地說:“那自然是我們的談法,你年紀還小,回家去吧。”然後打量著許文希縱然努力要掩飾住,卻還是表露出了幾分受辱的表情,他又笑的更深了。他們兩個只是一歲之遙,許文希憋了憋氣,益發氣憤不平:“哥,我來找你是要幫助的,不是讓你耍著玩兒的,大家都姓許,你放尊重點好麼?!”
許廷章實在很不想打擊他,畢竟是自家近的不能在近的親戚了,他耐住了性子,盡量勸說著許文希:“不是我不尊重你,只是這個項目你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是交給我,要麼是等我改完再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