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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歹势,英治哥,让你久等了!」低个头,根据方纔的对话而来的情报,小汪好奇地说:「有什么事要问我是吗?」
抬起来的脸庞,凛冽俊俏不变,但抑郁寡欢却驱走一向的飒爽,看得人揪心。漆黑的瞳凝视着小汪,唇角漾出自嘲的苦笑。
「对不起,夏寰是对的,我将你扯入我们的纠纷中,对你不公平。」
呜~~英治哥惆怅的眉宇,勾出小汪的心软不舍与心疼,他不由得热血了起来,拍着胸口道:「哎,你在说什么呢!英治哥。今天我喊你一声哥,就是把你当兄长、大哥一样地看待。你要问我什么,尽管问,我知无不答!若有我不知道的,我帮你去问仔细!至于夏哥那边,我会想办法跟他交代,你就不要再闷闷不乐了。」
「谢谢你,小汪。有你这样的『弟弟』,是我的福气。」黑眸一柔。
嘿嘿一笑,摸摸后脑勺,被自己崇拜尊敬的人这么讲,还挺让人害羞的。
英治切入主题地问:「昨夜……夏寰喝酒的时候,有没有跟你透露了什么?譬如是什么样无法解决的烦恼、令他很操心的问题之类的?」
小汪皱着眉想了想。「我想不起有什么特别的耶,就是老样子啊……啊,该不是因为『那件事』让夏哥心情不好吧?」
「那件事?是指什么事?你讲清楚点!」紧紧揪住小汪的一只手臂。
「啊就夏哥又和老——」
「听完了之后,结果造成你非得离开夏哥不可,这样也没关系的话……我可以把详情告诉你,欧阳先生。当时我凑巧在场,全部的来龙去脉都一清二楚。」突然间从铁门外闯进来的管,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插话道。
眉心皱起。「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在请教你,有没有这样壮士断腕的觉悟?」管双手抱胸地站在那儿。
「这是你解决不了的事,因此夏哥不愿说。你执意要知道,或许是想替夏哥分忧解劳,但假使你揭开这个潘多拉之箱后,结局却是你无法承受的,你做好要与夏哥分手的心理准备了吗?」
无言地盯着管一会儿后,英治垂下长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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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些出来混的人,随时都有得把命交给大哥的觉悟。所以发生状况的时候,无论如何,只有相信自己跟的大哥,跟着他盲目往前冲。就算死了,也相信大哥会为我们收尸,没啥好怕的。」
管别有用心地瞥了英治一眼。「连我们这些弟兄都做得到了,你这个枕边人反倒不信任他处理危机的能力,夏哥也真是可悲啊!」
「喂,管,你对英治哥胡说八道些什么!」小汪气得冲上前。
「假使,」无视于小汪的激动,英治扬起锐利的黑眸。「内情真如你所言,严重到足以威胁我与夏寰关系的地步,我承认自己是轻率了点。像这样的问题,我根本不该向其它人打探,我一定会要夏寰亲口说出的。」
转身拉开车门,将公文包放进去,英治坐入方向盘后方,发动引擎。
在他缓慢地把车子移出车道,经过管身边时,英治探出头,道:「另外,分手的前提不是觉悟,而是觉醒。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很清醒的人,今天才知道我不是,谢谢你了。」
油门一踩,车在铁门外漂亮地绕过弯道消失。
「是我太驽钝或是你们讲话太爱拐弯抹角了,我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呢?喂,管,英治哥最后那句话是啥意思?」
瞥了小汪一眼,管耸耸肩。「我哪知道。」
「你骗人!你一定知道!看你一脸贼样也晓得你知道!你这个阴险的三白眼,还不快说!」
一点也不清醒=执迷不悟。管在心中微笑了下。
也就是说,你一点儿都没有要和夏寰分手的准备吗?欧阳英治。
可惜的是,夏寰手中的沙漏里是所剩无几的细沙,就像他们俩能继续在一块儿的时间,正在分秒流逝中倒数计时,即将迈向终点。
好不容易在耳旁穷嚷嚷的元气小犬终于不嚷了,管这才把眼珠子往他那儿移,说道:「你说我的三白眼是阴险,那么我也可以说你的桃花眼是淫荡喽?」
「谁、谁是桃花眼!」没想到会被他这么一抢白,小汪气得脸都胀红了。
管拋下一句。「去照照镜子吧,小汪小哥。」大步离开。
哈!我他妈的,这臭家伙说谁淫荡啊?总有一天非要盖他布袋不可!小汪在他身后挥舞着拳头,这笔帐他记住了!
◇
送走最后一名门诊病患后,英治推开椅子起身的时候,顿感地转天旋……他急忙一手按住档案柜稳住身体,咚地,不小心弄倒了摆在上头的花瓶。
听到声响,站在他后头的密斯林发出小声惊呼,上前扶着他道:「你不要紧吧?欧阳医师。」
「我没事。」做了几次深呼吸后,英治歉意地一笑。「不过却把你插好的花都毁了。抱歉。」
「哎哟,花算什么啊,人才重要!」林护士摇着头说:「瞧你的熊猫黑眼圈都跑出来了,气色又糟,是不是太忙,忙坏了身体?要不要去内科看一下?」
「不必了,我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里。谢谢你的关心。」几天都没睡好觉,还能活蹦乱跳的,只有常理无法通用的怪物。
「我去帮你倒杯水,你先坐着休息一下吧。」
「真的不必忙了,我还要去巡房。」
「不行!」林护士严肃地在腰间插起双手。「自己的身体都顾不好了,还有资格替别人看病吗?平常欧阳医师总是教训病人,说不好好按时吃药是种自杀行为,如果让病人知道你也一样不爱惜身体的话,又哪有资格说人家什么呢?总之,这次听我的,好好坐着休息!」
苦笑。英治接受了她的好意。
追根究底,自己缺乏睡眠而影响体力的原因,只有一个——夏寰。
不知道是否管转述了那天他们在大门口的交谈给夏寰听,最近这几日夏寰都故意躲着英治。纵使英治三番两次地发简讯,约他晚上早点回家,他们需要好好地详谈,也全被夏寰装聋作哑地蒙混过去。
好一阵子都安分守己、早早回家的夏寰,忽然又展开了夜不归营的生活。英治为了逮到他的行踪,还曾开车出门到几个他惯常逗留的地方寻找,像是夏寰有投资股份的「夜舞俱乐部」、幕后经营的「魔音酒吧」及几条夏寰的「兜风」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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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管到了哪个地方,听到的不是「他今天还没看到人耶」,就是「啊,他刚刚离开了」的回答。莫非夏寰在自己身上装了无线发报器,所以只要英治出现在距离他几公里之远处,那家伙就会逃之夭夭!否则,天底下会有那么多凑巧的情形发生,只要他在,夏寰就一定不在?
更何况,他们居然还是同住在一个屋檐底下的人!又不是大到几万坪的房子,为什么在百坪左右的空间里共同生活的两人,会像磁铁的两端般,几天都碰不到面?
不管如何,我今天非等到你不可!
赌气,熬夜不睡觉地在客厅里等夏寰返家。但总在他等到夏寰前,就先被周公捉进了梦乡。英治知道夏寰回来过,因为明明每天都在沙发上打瞌睡的自己,隔天醒来却总是全身赤裸地睡在自己的床上,睡衣全都不翼而飞。
在英治周遭,有胆子做睡衣小偷的,除了夏寰,还有谁呢?
一想到那家伙宁可跟他玩这种小把戏,就是不想回来面对现实,跟他讨论自己所苦恼的问题,英治一方面是啼笑皆非,一方面更是确信了管口中的「足以威胁」到他们关系的秘密,并非空口白话。
英治不笨,从夏寰的态度也隐隐约约地看出了点端倪,现在就看夏寰何时才肯给自己一个机会,和他「沟通」了。
想着想着,英治再翻出手机,重新打了封措辞更强硬的简讯,发送到夏寰的手机中。那家伙要是真的再不回家……哼,就一辈子别回来了!
「欧阳医师,来,你的水。」
穿著平底护士鞋的密斯林回来了,她拿着杯子走近英治的时候,没注意到脚底下那滩花瓶泼洒出来的水,一踩过去,咻地向前一滑——
「哇喔!」
杯中的水画着漂亮的弧度,泼到了英治的衬衫上,大片的透明水渍迅速地渲开来。
「呀,我这个冒失的笨蛋!对不起、对不起,把欧阳医师的衣服都弄湿了,怎么办?有了,你快点把上衣脱下来,我拿去拜托病房部的洗衣工,替你用熨斗熨干!」她说着,动手就帮英治解起衬衫扣子。
英治推辞地说:「这点水,只要用纸巾吸吸,很快就会干的。」
「那怎么可以呢!天冷又穿湿衣,会感冒耶!」坚持不退让地继续扒着。
「不会、不会,我体温一向很高。」努力不让衣服离身地护卫着。
两人一个劲儿地忙着拉拉扯扯,在脱与不脱间角力拔河之际,诊疗室的门口传来清清喉咙的轻咳声。「我……是不是等会儿再过来比较好?」
「啊!」密斯林转头看到另一名男医师后,赶紧帮英治辩护道:「你、你不要到处乱讲喔!我们不是在干什么可疑的事,我只是要帮欧阳医师弄干他的衣服,因为被我弄湿了!」
感觉密斯林好似有越描越黑的倾向,英治在内心叹了口气,表面上还是若无其事地冷淡问着门口的后进医师,道:「杨医师,有事吗?」
年轻男子举起手上的资料夹道:「还不是那位VIP。我实在拿她没辙,只好麻烦学长再次出马了。」
「啊哈?」平常与杨医师的相处形同水火的林护士,幸灾乐祸地说:「人家嫌你靠不住啦!把欧阳医师和你放在一个天秤上比,谁都嘛会选欧阳医师!」
「住嘴啦,八婆!」杨医师气呼呼地骂。
笑嘻嘻地。「被我说中了厚,被说中了厚!」
「笑什么笑?我看你是担心最心爱的欧阳医师会被名模追跑了,所以嫉护得疯掉了,才会在那边练肖话吧?我懒得跟你计较行不行?」杨医师忍不住回嘴反击。
密斯林烫红了脸,抡起了粉拳,作势揍人。「猪头杨,老娘看你是皮在痒!」
「看到没?欧阳医师,这才是林护士的真面目。女人就是这么可怕,温柔可人的样子一翻脸就会变成母夜叉的。配到这种护士,你真倒霉呀!」
「你、你……」又急又气地跺跺脚。
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战争,一旦开打就没完没了。英治摇摇头,道:「杨医师,别说了。我们到VIP病栋去吧。密斯林,就麻烦你帮忙,将这里收拾一下。桌上那些病历我还没弄完,我自己再回来整理就好。」
「好,我会的。」乖顺地点头。
英治推着还在忿忿不平的杨医师离开诊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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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医院宽敞明亮的栋别信道,年轻医师不满的发着牢骚。「那个女人为什么老是冲着我来?我有哪里得罪过她了,真是的!」
扯唇。「在我看来,你们是半斤八两。密斯林工作认真、待人亲切和蔼、古道热肠,是个好女孩。为什么每次见面,你们都会针锋相对,旁观者的我看来也很不可思议呢!」
「问题在她,不在我好不好!」
再讲下去也没用。当事人若没发现自己对某人意识过剩所代表的意涵,任旁人再怎么点他,他也只会极力否认事实罢了。
他们抵达电梯口后,杨医师便将病历档案交给英治说:「学长,东西全在这儿了。我不想去到那里后又被轰出来,你就自己过去看诊吧。我得回去写自己的报告了。」
不等英治说话,年轻医师脚底抹油地溜了。
英治皱皱眉头,自己对后进的指导似乎不够严苛,下回得记得指导一下学弟,不管面对多么难缠、乖张的病人,医师的本分就是与病魔对抗,怎能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