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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你们片甲不留。”
“是吗?”一声冷森森的闷声从宋军阵中传来,我霍然一震抬头前往,然后看到白袍白甲的花荣跃马而出,凛然道,“何需合战?要斩杀你西门庆,花荣一人足矣!”
我心下震怒,伸手一指花荣厉声道:“花荣,你数次斩杀我梁山士卒,若非瞧在你是我大舅子分上,在下早已经斩你于两军阵前!休要将在下的忍让当成侥幸,若有心杀你,纵然十个花荣也早死在我的刀下了!”
“你说什么?”花荣眸子森然一冷,狠狠地盯着我,厉声道,“谁是你的大舅子?西门庆!你将我妹妹怎样了?”
“哈哈哈……”我心下一动,得意地大笑起来,朗声道,“花荣妻兄,好教你知晓,令妹花蓉已于前年前与在下结为夫妇,只可惜妻兄征战在外,未曾返家讨得一杯喜酒喝。”
“西门庆!”花荣厉喝一声,玉白的俊脸已经气得通红,剧烈地喘息着道,“你……我妹妹若有三长两短,花荣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我冷冷一笑,森然道:“若你杀了我西门庆,你妹妹才会将你碎尸万段呢!宋皇昏庸、重文轻武,又滥用贪官污吏,天下百姓疲累不堪、连年挣扎于生死线上!西北夏辽屡屡叩关,堂堂华夏每每割地赔款,屈辱求和!你花荣身为习武之人,空负救世济民之美誉,却行那为虎作伥之逆举,做那缩头畏战之懦夫,岂不羞煞、愧煞?”
花荣闻言脸色剧然一变,默然不语。
“好一张能辩利嘴!竟能将黑白颠倒、是非混淆。”一把柔柔的媚音倏然响起,然后薛涛的倩影在一群宋将的护卫下缓缓出现,“小女子还道是谁,却原来竟是西门庆寨主!寨主莫非已经穷途末路?竟试图以一人之力挡我十万大军?岂不闻古人有云,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我森然一笑,冷冷地盯着薛涛,厉声道:“在下早已经布下雄兵十万,在此等候薛小姐多时了!薛小姐何不驱军向前试试?”
说罢,我暗暗地比了下手势,示意埋伏在一侧的凌振点燃了引线。
“有何不敢!”薛涛微微一笑,淡然道,“小女子早已知悉梁山军师吴用,已率四万军队北上,意欲掠取幽、灞两州!嘻嘻,大名府镇守使梁师成大人早已经率领雄兵十万、战将千员在幽州等他多时了!山东经略使王安石大人,也正率雄兵五万,东援灞州!至于青州,寨主何必还要虚张声势,所留之兵怕是不足万人矣。妾深以寨主不值,如此雄才大略,竟难分轻重缓急,做这螳臂当车之举?”
我嘿嘿一笑,神色镇定,心中却是打鼓不停!
梁师成若是真的率了十万大军增援幽州,吴用此次率军北上怕是凶多吉少!一旦他的主力覆灭,我在青州的坚守怕是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只得硬着头皮笑道:“多说无用,薛小姐何不派人试试?”
薛涛微微一笑,纤手一招,花荣已经一马当先冲出阵来,然后花荣身后,无数的宋兵潮水般向我涌来……
我狂笑出声,算计着即将点燃火雷的瞬间厉声道:“薛涛,你中计了!且看我轰天惊雷!”
我话音方落,但听轰轰轰轰四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声骤然暴起,就在薛涛身后不远之处,原本密密麻麻排列的宋军顿时被炸翻了一大片!烟雾遮天蔽日而起,断肢残躯满天乱飞,好一派血腥的场面……
我胯下的战马亦骤然吃了一惊,被我死死地勒住缰绳才不得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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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相信凌振火雷的威力,但仍然没有想到其威力竟强悍如斯!这巨大的爆炸,便是地下的大地也在颤抖!
我有些悚然地望着大爆炸过后,一片狼籍的宋军阵形,感到难以置信。
可怜的宋军更是被炸傻了,待回过神来,立时便有许多胆小的宋军哭爹喊娘地扔了兵器撒腿就跑,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便是挥军试图掩杀的花荣亦闻声策马回头,然后愣愣地望着眼前可怕的一幕,久久回不过神来!望着花荣毫不设防的背心重地,这一刻如果猝施突袭,绝对能够一击致命!但我并不想杀了花荣。
比起杀了他,招降他更加诱人。
“薛涛!”我借势大喝一声,厉声道,“这只是对你一个小小的警告!我已经在整个梁山控制区内布下惊雷无数,如果你再不知死活,非要驱动无辜的宋军北上送死,西门庆定然让你们来得,回不得!言尽无此,告辞!”
话落,我示威似地瞥了木鸡似的宋军一眼,耀武扬威地策马北返。
身后,是一大片被火雷巨大的爆炸威力吓傻了的宋军,粗略估计,刚才那巨大的爆炸至少已经让数百名宋军成了猝死冤魂。
打马北返,我心下大感舒畅,今天总算狠狠地出了口恶气,妈耀武扬威了一番又狠狠地打击了薛涛嚣张的气焰!这个可恨的女人,终于也有灰头土脸的时候!嘿嘿,刚才她可真是真正的灰头土脸,那副狼狈的模样,让向来以美貌自负的她也感到气馁不已吧?
返回青州城,我立即布置士兵准备防守。
我当然不会相信,薛涛会真的被这四颗火雷所吓到!以她的聪明,定能猜透这四颗火雷的爆炸技巧,届时她仍将率领大军北上,进攻青州甚至是清风寨!不过她的这支宋军的军心和斗志,只怕是再难有原先那般坚定了,在遭受了连番不可思议的打击之后,是人都会从心里感到畏惧的。
磨蹭了两天之后,宋军终于出现在了青州城下,黑压压地拥了过来将青州团团围住。
我冷漠地峙立青州的南门,薛涛将她的帅营设在这个方向,显然这里也是薛涛即将发起的攻城战的主攻方向!不过我一点也不担心宋军即将发起的进攻,因为我手里不但有近五千名正规的梁山士兵,还有近五万可堪一战的民军,既便是被宋军攻破了城墙,仍可进行惨烈的巷战,维持很长的一段时间……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手里还有两千名神机军!有了充足弹药的保障,两千名神机军将会是青州城下近六万宋军的噩梦!纵然宋军有更多的人,怕也只能增加神机军赫赫的威名,不败的战绩罢?
我将两千名神机军士兵平均分成四队,分别把守四门!
第一天,薛涛发起试探性的进攻,果然以两千人进攻南门,结果还没有冲到城墙下便已经被我的五百神机军消灭殆尽!千余名惨死的宋军,流下的鲜血染红了整条护城河,凄惨的景象却城下的宋军胆战心惊,却让城内的梁山军民人心大定、斗志昂扬……
第二天,薛涛便迫不及待地发起了潮水般的攻势,在武将的驱逐下,宋军罕见地开始不计牺牲的冲锋!近四万人在青州城的四面发起了连绵不绝的潮水般的进攻,场面是壮观的,战斗是惨烈的,但结局却是一面倒的!宋军除了在青州城下扔下一万余具尸体之外,没有一人能够侥幸登上城楼。
这一天,宋兵的攻城云梯悉数被毁,我心里很清楚,宋军已经再没有攻克青州的可能了!除非她像我去年攻占青州时一样,也采用发掘地道之办法?但很显然,薛涛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了,这一点,我清楚,她更清楚!
如果北方的幽、灞两州真如薛涛所言,梁师成以及王安石聚集了大军严阵以待的话,薛涛大可以等北线战事已定之后,再等梁、王两路大军南下,合攻青州不迟!但她竟如此不惜一切代价强攻青州,其焦虑之心昭然若揭!
不容置疑,薛涛定是想以最快的速度攻陷梁山整人控制区,而后北上攻击吴用大军的后路。
所以,北方的幽州跟灞州一定是兵力空虚,支撑不了多久的。
我冷冷地看着宋军潮水般退下去,持续了一天的攻城战彻底结束!
薛涛无疑是败了!而且败得很惨。
她并非败在谋略上,从一开始她的谋略便十分成功,我和吴用已经完全相信她已经将主力集结在幽灞两州,而南面的烟州兵力空虚!我不得不承认,纯粹以智谋论,我跟吴用两人合力亦非薛涛对手。
若非我手里拥有强悍无敌的神机军,我根本不可能将宋军阻在青州城下!
如果没有神机军,相信此时此刻,薛涛的宋军已经踏平了青州,正兵分两路,向着清风寨及济州开进吧?那时候,吴用的四万大军将成为前有坚城,后有追兵的飘萍之根,再无落脚之处……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我固然是赢了,但实在赢得侥幸。
有些得意地看了看城下的宋军大营,我不无得意地暗忖,你薛涛纵然智谋绝世,却也比我西门庆差了千余年的知识,这是你永远也不可能赢过我的!落败也就是在情理之中了。
我以为,薛涛仍会在青州下做垂死一搏,或者设计诱我出城一战,借机破城等等……
但出乎我的预料,薛涛竟然如此干脆地承认了自己的失败。
当吴用设定三天期限的第二天天亮时,我吃惊地发现,城外的宋军大营居然已经人去营空!偌大一座军营,一片静悄悄,再没有一个人影的存在!我恍然大悟,原来昨晚宋军吵闹了整晚,目的便是为了掩护大军的撤退!
嘿,薛涛用兵,竟然连撤退都可以撤得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如此出人意料!漂亮!
这一点,不得不让我深感叹服。
“王英!”我森然大喝一声。
正在一边手搭凉蓬观望宋营的王英顿时矮胖的身躯一震,跑前凝声道:“寨主有何吩咐?”
“你立即向八个方向派出快马侦骑,探听宋军大队人马的去向,急速来报!”我冷然下令,王英顿时领命去了。
中午的时候,七个方向的探子都回来了,独独派往清风寨方向的探子人影皆无!
我本能地感到情况不妙,再令派出更多的游骑查探,并且由王英亲自带队。傍晚时分,王英浑身浴血返回青州,带来一个既在我意料之中又让我心急莫名的信息,薛涛果然带着残兵攻打清风寨去了。
虽然清风寨地势险要,比青州还要易守难攻,还有梁山仅有的两千长弓手驻守,但毕竟没有神机营助阵,能否以区区五千人的兵力顶住薛涛四万余人的残兵进攻,委实很难说!尤其要紧的是,清风寨不但是梁山的老巢,我西门庆的所有女人都在那里!
这简直就是我必救的要害!
无论如何我都必须立即发兵救援。
但我刚刚迈出一步,心头一跳陡然收回了脚步。“围城打援”四个字闪电般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如果这只是薛涛引诱我出城的诡计,我率兵出城岂非正好中了她的奸计?从青州前往清风寨,山路艰险难行,地势复杂多变,最利于伏击。
我的神机军虽然厉害,但那是正面搏杀的时候,如果在险要的山地,中了敌人的埋伏,同样只是一支防护力脆弱的轻骑兵而已!
怎么办?
救还是不救?我从未像现在这般难以抉择过!要我任由三娘她们遭受危险而放任不救,显然是不能够的,我答应过她们要一生一世保护她们的,绝不能让她们遭受任何危险!但要救却极可能坠入薛涛的算计。
哦,不,不是极可能!而是肯定会坠入薛涛的诡计!
她的四万余人既便分成两支大军,其数量也远远多于青州城里的梁山军队。
王英直直地望着我,喘息未定,周围所有的士兵都在望着我,等待我的命令,出兵还是按兵不动?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气,抬起头来,然后愣愣地望着天空中那一轮凄清的冷月,胸闷欲死。
三娘、如是、笑语还有花蓉,四女俏丽的容颜逐一在我面前浮现,她们的巧笑俏兮、美目盼兮,是如此地令人心动、迷醉!我爱她们爱到骨子里,我西门庆绝不能没有她们,如果没有了她们,我西门庆如何还配叫做“风流太岁”?